弃妾当自强
她一手搂着小花;一手搂着石头问吴嫂:“吴嫂,你们愿不愿意跟着我一起闯荡江湖?”
吴嫂正沉浸在悲痛中,还没反应过来。小花和石头却高兴地奔到了吴嫂面前,一个劲地说道:“娘,咱们和老师一起走吗,娘,好不好?”
吴嫂这才反过神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在那嚎啕大哭起来,还断断续续地说道:“唔。。。主子,奴婢。。。奴婢。。。一家。。。就是跟着。。。您讨饭。。。也是愿意的。唔。。。”
当时,她只顾安慰吴嫂,却没太在意掉头就走了出去的赫勒。直到晚饭时,他吃了很少,就放下了碗筷,跟她告退,她才注意到他有些反常。
作者:各位亲抱歉!小冰今天有事,下午更新的时间改为19。00,对不起!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今 夜 无 人 入 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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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勒坐在屋顶上,看着在薄云中穿梭的冰轮,只觉得月色今夜泻下来的银辉格外清冷,让他一练武之人都感觉到全身拔凉拔凉的!忍不住又蒙了一口从吴嫂哪里要来的老白干。
今天这一天,他经历的感情波折,竟比他二十一年来加一起还要多。先是被皇子侮辱,再就是被怀疑,被迫离开了若洁的身边,让她和那些皇子独处。天知道他在院门口站着,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啊,她对自己再好、再尊重,可自己毕竟是个奴才,在这些皇子面前,她也有无可奈何。平生第一次,他是那么渴望以同等的身份和她站在一。等到皇子走了,晚饭的时候,她告诉大家,不想被关进皇宫大院做一只金丝鸟的时候,自己的心一阵狂跳,紧接着一种从没有过的、晕乎乎的、腾云驾雾地感觉,如排山倒海般地袭了过来!可这种升入天堂的滋味还没等他去好好品尝,若洁要带着吴嫂一家离开的话,就像一个闷雷,把他给震醒了。他满怀期待地希望若洁能提出带着自己一起走,那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可是没有,那一瞬间,他彻底掉进了地狱!一想到从此再也见不到她,心中就一阵绞痛,直达四肢百骸!
看着吴嫂在那痛哭,他好羡慕!自己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只好黯然神伤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拿出像宝贝一样珍藏的、若洁给他织的兔毛背心和手套,那种额娘死的时候,绝望的、恨不能跟着去的感觉,又一次的冒了出来,晚饭那还能吃得下去,急匆匆告退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可全身上下一直又冷又痛,直到他全身冒冷汗,再也坚持不住,终于去找吴嫂要了坛酒,上了屋顶,一心想把自己灌醉。
吴嫂看了出来,同情而又担心地说道:“大兄弟,嫂子知道你心里难受。主子那么好,别说你,连孩子他爷爷和他爹都舍不得。可你也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啊!”
看着赫勒一声不吭站在那,吴嫂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好把酒递给了他。
若洁来到赫勒门前,轻轻地敲了敲,见没有回声,只好小声问道:“赫勒,你睡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赫勒”
赫勒在屋顶,虽然痛彻心扉,一心想买醉,可就是醉不了,怎么酒都和自己作对?他正在那郁闷加烦躁,耳边却传来了若洁关怀的问话声,虽然很小,但他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还是听见了。一时间又是惊喜、又是伤心、又不忍若洁担心,心里啥滋味都有了。
若洁见赫勒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的担心了。赫勒是习武之人,自己说话声音虽不大,也该听到了?
她急得刚要推门进去,就感觉空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到了背后,惊得她头皮发麻,回头一看,赫勒悄没声地站在了她的身后。气得她粉拳立刻招呼了上去,“赫勒,你吓死我了!嗯,好大的酒味,你喝酒了?我以为你病了,担心的要命。你倒好,跑到屋顶上去喝酒,这种侠客之行干吗不叫上我?”
“主子想上去吗?”赫勒小声问她。
若洁兴奋地直点头,“可以吗?”
赫勒点点头,说了声:“等一下。”转身回到自己屋里,拿出了若洁让小蕊给他做的靠垫,然后对她说道:“主子,你把眼睛闭上,奴才带你上去。”
这样刺激的事情怎能闭眼?她摇了摇头:“干吗闭上眼睛?”
赫勒惊讶地问道:“你不害怕?”
若洁笑了,在现代,蹦极、跳水、滑翔、过山车、海盗船、攀岩。。。那样运动刺激、惊险,她就爱玩那样,这算啥?马上答道:“干吗害怕?能亲自体会到在空中飞的感觉,多刺激啊!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赫勒又被雷到了。当初带自己姐姐飞上屋顶的时候,她姐姐吓得紧闭双眼,直叫唤。可若洁这个汉家姑娘竟比他那个满族姐姐还胆大。他又一次发出了感慨,真是个奇女子!
赫勒说了句:“主子,准备好,奴才要带你上去了。”
若洁忙像跳舞蹈男伴做托举动作时那样,踮起脚尖、提气、身体向上用力。只见赫勒揽住她的腰,瞬间,就飞到了屋顶之上。
“哇!,赫勒,太美了!谢谢你。”若洁站在屋顶上,俯瞰着一大片银色的世界;再抬头看着浩瀚而又神秘的宇宙,忍不住小声说道。
赫勒扶着她笑着说道:“主子,你快坐下,小心别摔下去。”
若洁慢慢坐了下来,转过头问赫勒:“你晚饭几乎都没有吃,是不舒服吗?赶快告诉我,我可是懂医的,好给你看看。”
“没有,奴才谢主子关心,奴才没有不舒服。”赫勒忙回答道。他那心里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若洁不相信的又问他:“那你干嘛喝酒?是因为我要带吴嫂一家离开京城,你无法和四爷交差?还是你想把这件事告发,良心上又过不去?所以,借酒浇愁吗?”
赫勒听到若洁这么说,心又像被刀子剜了一下,痛得难以呼吸!他强忍着痛苦,低着头艰难地说道:“主子放心。赫勒虽是四爷的奴才,可承蒙这些天主子对赫勒的恩德,赫勒绝不会把这件事告发给四爷的。主子尽管放心走就是,奴才自会到四爷面前承担一切责任,听凭四爷发落的。”
这家伙,像个闷嘴葫芦,心里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这么难?
“哎!”若洁故意叹了口气,装着很失望的样子说道:“我还担心你是为了这件事犯难,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和咱们一起去闯荡江湖呢?看来是我太自私了。你虽是奴才,可也是世家子弟,雍亲王府五品带刀侍,家中奴仆成堆,说不定已经有了心上人,怎么可能抛下这一切,跟着我风餐露宿、浪迹天涯?对不起!这话你就当我没问。”
赫勒正沉浸在悲伤和绝望中,突然听到若洁这么说,就像是溺水的人,憋得快要窒息,猛地又被人拉出了水面,终于可以呼吸一样,那种绝处逢生地喜悦和激动都让他反应不过来了。
若洁看见赫勒突然抬起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也不说话,吓了她一跳。心想,他不会是因为我鼓动他背叛冰四,仇恨上我吧?因为这有可能给他一家子带来灾难。
她忙说道:“你。。。你要是不愿意就。。。就算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赫勒突然转过头,闷笑出声,接着就站了起来,对她说道:“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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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要干吗?”若洁忐忑不安起来。
可她话音未落,赫勒已经揽住她的腰,在屋顶上飞跃起来,几个回落以后,停在了他们刚刚落坐的地方,只听赫勒喜悦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我愿意。”
这是赫勒第一次跟她说话没用奴才这个称呼。若洁欣慰地笑了,本想再逗逗他,可想起他难过地连晚饭都没吃,又不忍心了。
她轻轻地对赫勒说道:“以后有什么事,不会主动说出来吗?干吗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空腹喝酒很伤胃的,知道吗?你要是再敢这样?我就永远不理你。送我下去,我给你热点饭吃。”
赫勒不好意思地笑了:“以后不会了。不过,你不用做饭了,上次给我的饼干还有,我吃点就行了。”
若洁一板脸说道:“那怎么行,喝了那么多的酒,不能再吃凉的,快点。”
这回赫勒没再坚持,跟着若洁来到厨房,打开煤炉盖子,若洁把锅放在上面,边热饭,便跟他说道:“赫勒,我们一起走了,不会连累到你家吗?还有,你舍得你阿妈和额娘?哎?你们满人不是结婚早吗?可你到了这个岁数怎么还没成亲?十四爷和你差不多大,孩子都一群了。”
赫勒脸色暗了下来,慢慢说道:“我额娘已经不在了,她只是阿玛的小妾,生了我却不能自己抚养,我是福晋带大的。额娘见每次看我都会被福晋冷嘲热讽,还连带着我被福晋打骂,慢慢地额娘就不敢来了。后来,额娘就站在很远的地方,偷偷地看着我,没人注意到我们的时候,她就跑到我身边抱着我哭,塞给我一些好吃的东西。等到我大了一点,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到她的身边,她身体已经垮了。我十三岁那年,她终于。。。”
赫勒难过地没有再说下去,可若洁已经全明白了。从小母子受福晋的欺负,还没等长大,又失去了母爱。十三岁还是个孩子,真不知他怎么熬过来的,还学了这么好一身武功,又识得汉字,长得又英俊,如果要是有人关心,应该早娶妻生子了吧?
若洁怜惜地看着他轻轻安慰道:“赫勒,别太伤心。你额娘那么爱你,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知道你现在这么有本事,肯定很欣慰。还有,我要跟你说的就是,你现在不孤单,我和小蕊、还有吴大叔一家子,我们都把你看着是亲人。以后我们就组成了一个大家庭,吴大叔是爹爹,吴大哥和你都是我的哥哥,吴嫂当然还是嫂子,小蕊和小花是妹妹,石头是弟弟。等到春暖花开,我们一起到广州,那里有外国商船,然后,我们一起坐船到英吉利国,哪里已经废除了奴隶制,我要在那里办医院、开工厂。凭我的智慧,一定会让我们一家人过上富裕而又幸福地生活。到时候,我再给你办个武馆,让你收徒,把我们的中华武术传遍世界,再给你娶房好媳妇,生上一群孩子。哈哈。。。想想都美死了!广州我来了,英吉利我来了!啊。赫勒,你可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计划,特别是那几个皇子。我虽然和他们是朋友,但也是有底线的,涉及到原则性的问题,绝对不行。”
赫勒听若洁要给自己娶媳妇,本来很失落。可再一想,只要能每天看到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惜福啊!她拿自己当亲人,看得比那些皇子还重。自己还有什么可奢求的?听着她描绘未来的美好生活,幸福的真想放声高歌!
就这样,西郊庄园里的人,因为若洁的一番话,全部失眠。
而那几位皇子包括冰四也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F4睡不着,是因为白天在若洁那里看到的、听到的、感受到的,让他们难以忘怀、思之欲狂!可咱们那位冰山四爷是为了什么呀?
正文 第五十七章 今 夜 无 人 入 眠(三)
本来就庄严肃穆的雍亲王府,自那位把爷气晕,又被爷休弃到西郊别院的肖氏小妾离开的这十几天里,更是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冬天本就冷冷清清、凄凄凉凉!花园里百花凋零,只有长青的松柏在雪中屹立;清雅的梅花,在斗雪吐艳、凌寒留香。不仅更加让人想起那位在漫天大雪中,潇洒离去的、坚强的背影!
陷害了她的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欢呼雀跃、欣喜若狂,如年氏、李氏;亏欠了她的人因为她的离去而心神不定、愧疚难安,如耿氏、钮钴禄氏;被她的人格感化而爱上她的人,因为她的离去,黯然神伤、悲愤不平,如夏红、李婶、李叔;
有三个人的心情挺特别。一个是那拉氏,她并没有因为亏欠了若洁,并且,在关键时候倒水,而感到良心受到了一丝谴责,反而因为若洁的离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自家爷一系列动作给弄得忐忑不安起来。先是把李婶和夏红调到爷自己身边侍候,紧接着又派人去扬州肖府去调查,最让她寝食难安的是,爷这十几天里,竟然没有歇在任何一位妻妾的院子里,而是歇在了书房,也没有让任何一位妻妾去侍候,而是由高总管专门安排的人在书房里服侍他,连钮钴禄氏都被调离了出来,甚至,她每天去看望爷,还要经过爷同意,才能进去。进去以后,爷也从未给过她好脸色,话都很少和自己说,这怎能不让她心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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