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妾当自强
若洁伸出手,指了指寺院后面,那一片有十多亩的山坡,可那下面都是石头,非常不好挖。考验这个花花公子的毅力和吃苦精神的时候到了。
赵天佑不由暗叫一声:“我滴娘啊!这不是要人命吗?自己什么时候干过这活?”
“白姑娘,打个商量好吗?我让家奴帮我一起干,行不行?”赵天佑低声下气地央求道。
“不行。既然你没有诚意,那就算了,当我没说,你走吧。”若洁冷着脸,就下起了逐客令。
“没有。我没说不行,我现在就去种,你别赶我走。”赵天佑一见若洁赶他走,急了,急急忙忙地解释道。
“那好,忘尘,你带他过去。多照顾他点,好歹他也是赵总督的公子。”她对忘尘使了个眼色,忘尘心领神会地笑笑带着赵天佑走了出去。
被赵天佑这么一闹,若洁也没了练功的兴致。和怜之吃了早饭,朝病舍走去。
“刘大叔,你今天怎么样?”
这是一位胆结石合并胆系感染的患者,来时发热,腹痛剧烈,还出现了黄疸。现在已经快好了。
“观音姑娘,我好多了。”看着这位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女大夫,刘大叔这位老农满心的感动。
“灵玲,今天吃药哭没哭?要乖哦!把药吃了,小虫子就被杀死了,灵玲就不会肚子疼,就可以和姐姐去放风筝。”她边说,边抱起了灵玲。
这是一位胆到蛔虫的小姑娘,来的时候腹痛剧烈,呕吐频繁,经治疗,吐出了十几条蛔虫,现在已经没有临床症状了。
灵玲的娘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这一对乞丐母女,想都没敢想会有今天。
灵玲生下来不久,丈夫就病逝了,婆家本就很穷,又嫌灵玲克死了她爹,在她丈夫死后不久,就把她娘俩赶了出来,回娘家哥嫂容不下,没办法只好上街乞讨,为了孩子苟延残喘地活着。
灵玲得病那天,她吓得手足无措,幸亏一位捡垃圾的老婆婆告诉她,快到白云寺找海云大师和白大夫,他们为穷人看病不要银子。幸亏自己找到这里,孩子才捡回来一条命。
这位白姑娘白大夫,真像人说的是观音娘娘现身,天上仙女下凡了。一点都不嫌弃她们母女二人脏,给灵玲看完病,又帮她们母女洗澡,又给她们买新衣服,还帮灵玲画风筝,最后竟然告诉她:“大嫂,不要再带着孩子乞讨了,灵玲病好了,你到我家里去住吧。放心,我会把灵玲培养成才的。”
自己当即就哭着跪下了:“观音姑娘啊!民妇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不了您的恩德呀!唔。。。”
谁知,她把自己拉起来笑眯眯地说道:“什么当牛做马?我要你挺起腰杆做人,到我家去,我会教你学会一门手艺,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再也不要去过以前那种不是人的生活,好吗?”
观音娘娘!她看过的患者,都这么称赞她,她对老百姓太好了。
怜之看着满屋子的患者,都用崇拜感恩的眼神看着若洁,有的还眼含热泪,不禁深有体会。
大师以前为穷人看病不要银子,姐姐现在也不要,但是她会让每位患者痊愈后到山坡上种上一株草药,然后告诉患者:“贫穷和疾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丧失了战胜贫穷和疾病的决心,这决心体现在你的实际行动上,含泪播种的人,一定能含笑收获。去吧,去播种。”
姐姐治愈的不但是人的身体,还有人的灵魂。这治愈的人当中,也包括自己和远航以及众姐妹们。
忙到中午,刚吃上饭,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嚷嚷声:“你让开,让我见见她,我的手破了。”
若洁一听是赵天佑的声音,而忘尘在那左挡右搪地不让他进,于是放下饭碗走了过去。
“怎么啦?忘尘没给你送饭吗?”她有点想笑。看赵天佑的样子累得不轻,鞋子上沾满了泥巴,衣服又脏又皱,嘴唇干裂。
赵天佑见若洁走过来,不说话了,伸出了双手,委屈地看着她。
若洁一看,他双掌好多血泡,有的都磨破了,血肉模糊的一片。这小子太细皮嫩肉了,怎么一上午就磨成这样?
“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你就回家去吧。这苦你吃不来的。”若洁对他说道。
赵天佑确实是苦不堪言。双手火辣辣钻心的痛,身体累得快散架一样,口干舌燥,连话都不想说;好几次他都想放弃,可一想到若洁,他就咬牙挺了过来。后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可说来也奇怪,看到她自己好像舒服了好多,特别是当她用那双柔软细滑的小手为自己细心地处理伤口,闻着她身上那股幽香,自己好像又来了精气神。
“我不回去,我非得把这二佰颗草药种完,白天不行,我就晚上种。”赵天佑在那咬牙发狠。
二佰颗?别说他了,就是大成那样的壮劳力,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种完。若洁看了忘尘一眼,忘尘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看他的样子,不忍心再作弄他。于是若洁问道:“你现在种了多少颗?”
他低下头半天才讨好地说道:“六颗。可不能怨我,那坡上都是石头,他给我的那些工具,家奴们说了,都不好使,你能不能给我换个?就是那个叫。。。叫镐,对,铁镐。行吗?啊,你放心,我绝对没让家奴们帮忙,都是我自己挖的坑、种的苗、浇的水。嘿嘿。。”
孺子可教,若洁欣慰地点点头,对他笑道:“那你种完十颗草药,就过来吧,我告诉你第二件事做什么。”
赵天佑一看若洁对他笑了,再听她这么说,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他和若洁成双入的场景,好像听到了仙音,差不点蹦起来!
“真的?哈哈。。。我不是做梦吧?那我现在就去种。”
若洁见他乐颠颠地跑了出去,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下午四点多钟,没想到他真的坚持把十颗草药种完了,狼狈不堪地走到若洁面前,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
若洁刚要说话,就听见有人喊:“白大夫,快救救我娘子,她流产了。”
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抱着一位女人推开众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若洁忙让他把患者抱进简陋的处置室,一问病史,他娘子怀孕快六十天了,今天早上突然腹痛,一开始还没太在意,后来越疼越厉害,下面还流血了,男子这才慌了,抱着她妻子就去找郎中,可跑了两家诊所,郎中都说治不了。
他一听,急得在那直哭,后来还是别的患者告诉他来找白云寺的白大夫,他这才抱着妻子雇了辆马车,来到了山上。
若洁边问诊边做体检,体检结束,那边大师也诊完了脉,得出的诊断和大师一样。宫外孕,又一起在这个时代治不了的病例。
大师眉头紧锁。这个患者本就失血过多,在经过一上午的折腾,,加上又是腹腔内手术,丫头能经得住考验吗?
若洁看出了大师的担心,边吩咐远航、怜之做准备,边对大师说道:“大师,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把她救活,您让他家属进来吧。”
海云大师看着若洁闪闪发亮的眼睛,欣慰地笑着点点头:“丫头,我会做你坚强的后盾。”
患者的丈夫流着泪,一脸期盼地看着若洁和大师:“大师,白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子。”
“大哥,你别哭。我们会尽力救你的娘子。但是,我必须跟你说明,你娘子她不是流产,而是在子宫外怀了孕,现在造成腹腔内流血,病情非常危重!如果不打开腹腔把血止住,你妻子她活不过今晚;如果我现在为她做手术,剖开她的肚子,把血止住,她可能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可是,我不想瞒你,这个手术,我不敢保证会成功,我现在把决定权交给你,同不同意手术你自己定。要快,你妻子已经等不了了。”若洁尽量用大白话跟患者家属解释了一遍。
“啊哈。。。”她话音刚落,男子就哭了起来。
“阿弥陀佛!施主可不要放弃这一线希望啊!赶快拿主意,时间不等人。”大师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孩子他爹,你听大师和白大夫的话。他们不会骗我们的。。”病人有气无力地对自己的丈夫说道。
“好。”若洁拿过提前写好的手术单,递给了他:“大哥,请你在上面签字或按手印。”
这是若洁和大师商量以后决定的。现代都不敢保证手术百分之百成功,何况古代?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这是必须的。
没有腹腔镜,做不了微创手术,尽量把切口小一点吧,保护好输卵管。
若洁熟练地操作着,在这异时空条件极为简陋的情况下,“重操旧业”,真的让她百感交集,恍如梦中。
正文 第一佰一十九章 引 进 人 才
四月后的清晨,若洁再次看了看白云山上的渺渺烟霞,装上两瓶九龙泉的泉水,带着怜之、远航恋恋不舍地离开白云寺,朝山下走去。
她是被海云大师“赶”下山的。两天前大师对她说:“丫头,你别再赖在山上了,再这样下去,我的寺庙好被人挤破了,下山去吧。”
若洁知道大师是想让她走出大山救更多的人。时间太快,到白云寺已经半年了,用大师的话说:“丫头,我肚子里的这点货,都快被你掏干净了。”
好多患者因为上山不方便,而延误病情;有更多的患者需要住院,因为寺庙的病舍太小,而不能如愿。
大师希望若洁,用自己独创的中西医术挽救千千万万条生命。“丫头,你是来拯救芸芸众生于水火之中的,更是上天降临给大清的祥瑞。”
这是大师的心愿,也是若洁的心愿。她竭尽所能去帮助老百姓,好多没钱治病的患者,被她治愈后,安排进了制药厂、服装厂,经培训后,成为了自食其力的工人;其中有一部分人就是乞丐和孤儿,若洁让他们重新有了家。
她想尽办法培养人才,引进人才,她深知国家要想富强,没有人才是绝对不行的。
玩偶店,若洁已经交给新之全权负责。
她招聘的《兴隆饭店》两位正副经理忠心耿耿,尽责尽守。
制药厂她交给了远航,远航的身体已经基本痊愈。
服装厂厂长是改名为惜之的小翠衫。若洁看她带着一帮小姐妹做玩偶、做内衣,把姐妹们指挥得团团转,颇有领导才能,直接就让她负责整个服装厂了。
惜之很聪明,让她那帮姐妹们做老师,分别收徒,有的教剪裁,有的教缝制,竟然在若洁没告诉她的情况下,想到了流水作业,一个人专负责缝前襟,另外一人就负责缝袖子,她认为这样不但工作速度快,而且还可以防止别人偷学。
至于小蕊,就更牛叉了,已经升任白氏集团总经理,在陈浩宇的帮助下,全权负责集团整个一摊子工作,忙得连和若洁见面的时间都很少。
说到陈浩宇,若洁最该感谢的人就是他。这位漕帮少帮主,在若洁不在的时候,倾尽一切力量帮助若洁的集团。害得他经常被他老子——陈老帮主骂。
若洁下山那天,带上礼物去看陈老夫人。陈老夫人一个劲地跟她唠叨:“孩子,你说你和宇儿咋那么没缘分呢?看着宇儿宁愿被他爹骂,也得放下帮里的事情去帮你,我这当娘的心疼啊!知子莫如母,宇儿他是放不下你啊!偏偏你又不能嫁他,这可怎么好?别看他面上笑呵呵的,可我这当娘的知道他心里苦,自打认识你,他就没到自己妾氏的屋里去过,要不是她们有了孩子,估计就要被休了。。。”
陈老夫人的话让若洁更加内疚了,难过的晚饭都没吃就从陈浩宇家逃了出来。
可她刚出门就被陈浩宇截住了:“妹子,你怎么不吃晚饭就要走?可是娘又跟你说什么了?哎呀!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你放心,大哥永远都是你的大哥。”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若洁更难过了,眼泪都差不点流出来。把她愁的啊!这情债可怎么还?自己来广州这些年,虽然拼命想忘记胤禟,可那个烂桃花、死妖孽,愣是时不时地从她脑子了冒出来。原来自己从不曾将他忘怀,又怎么接受新的感情?更何况自己将来还要回京报仇?
坐在马车里,若洁一会喜、一会忧,正胡思乱想,马车却停了。外面传来了车夫的声音:“白大夫,码头到了。”
若洁今天到码头正是来迎接戴维斯船长的,因为他今天将为若洁带来两位化学家,三位医学家,三位物理学家,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