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兔子三条色龙
“呃呜呜啊呜呜……轩浩,轩浩,呃呜呜啊呜呜……”
偌大的会议室里,装满她的哭声,这么一个光线充足的地方,就像地狱一般了,她,就仿佛已经置身于地狱之中,一遍一遍的哭喊着她深爱的男人,不知疲惫,不罢休。
窗外的天空,不知在何时已接近地狱的颜色了,可是她,还在哭,直到把嗓子哭哑,才平静了一些,心里,总算清明了一些……
李轩浩,我想你……
李轩浩,什么事,都会有尽头的,可是,我的悲伤,为什么却是无边无际的呢?
李轩浩,我深深爱着的你,真的死了吗?
李轩浩,唯一给我带来阳光,唯一带给我幸福感的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的死了呢?
李轩浩,你一定还活着吧?
李轩浩,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
李轩浩,我求你答应我,活着回来见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细水长流,一起去看星辰满空,一起手牵手的活到老,天长地久永不分离,好吗?
李轩浩,我爱你,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爱着你,就算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会帮我爱着你的。
哭,已经没有用了。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坚信爱的力量。
对着苍白的空气乐观的笑一笑,她终是一个人站了起来,抹掉脸上的泪痕,一步步的朝外走……轩浩,我知道,你一定还活着,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会好好的活着等你回来的,这条人生路,我希望我能陪着你走下去。
晚上十点,某高级娱乐会所包间……
“瀚,别再喝了。”莫迷坐在江瀚的对面,看看满桌子的空酒瓶,放下手中的酒杯,微带醉意的对江瀚劝说,“我们已经喝得够多了,我可不想和你一起醉死在这里。”
江瀚置若罔闻,俊酷的脸喝得红红的,抱着一个酒瓶猛灌,一边喝,一边胡言乱语,“噢,呵呵,迷,这酒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好东西,呵呵,比什么样的女人都好,呵呵,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我们两个人躲在这里喝啊?呵呵呵,快点打电话给诺,叫他也来喝,呵呵哈哈……”
莫迷打个酒嗝,扯扯嘴角苦涩的笑,“瀚,你已经醉了。”
“我、我没有醉。”他嘴硬,哈哈笑笑,拿出手机,“你不给诺打电话,我给诺打……”
莫迷听到欧阳诺的名字,心里总是莫名的有些不爽,俊秀的眉隐隐皱皱,起身去抢他手里的手机,“瀚,诺后天就大婚了,别打电话打扰他,把电话给我。”
“不给……”江浩的手用力的往后扬,就是不给他,没想没有拿稳,手机掉到了地毯上,没有注意到,那手机已经拨通了欧阳诺的电话了。
莫迷见手机掉在了地上,这才作罢,神色阴郁的坐到原位上,想了想,苦涩的说:“瀚,你说,夏小兔这个时候是不是还在那里要死不活的哭啊?”
江瀚的浓眉,紧紧的皱了一下,仰头将一杯酒喝个底朝天后,不以为然的大笑道:“呵呵哈哈,她这个时候在那里哭,还是在那里死,都与我无关,呵呵呵哈哈,我们别提她了,听到她的名字我就觉得晦气,呵呵,来,迷,我们继续喝酒,把她忘掉,呵呵哈哈哈……”
“瀚,我猜,她一定还在那里哭。”莫迷没理会他的话,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她那么傻,这个时候还在哭的话,嗓子一定坏了吧?”说着这些话,他的脑海中,不得不想起她悲痛欲绝的哭泣模样,心里,终是不忍,终是不放心,忽然站起身,大步的朝门的方向走。
江瀚真的醉了吗?
好像不见得,看到他的背影,他知道他要去哪里,也知道他要做什么,在他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紧紧的握着一个空酒瓶,眼睛红红的厉声大吼,“迷,别去,她那种有我们疼爱心里还想着一个死男人的贱女人,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莫迷停下了脚步,英俊好看的眉宇若有所思的阴沉,“瀚,你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吗?”
“呵呵,我当然不在乎了,难道你在乎?”江瀚笑着,很是洒脱般的反问。
“……”莫迷没说话,此时,他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猜不透自己在在乎些什么。
“迷,你以为我爱上她了吗?”沉默数秒,江瀚又笑着说,神情倒是有几分潇洒不羁,可声音,却有些干涩,“我告诉你,我他妈的没有,我他妈的爱上她了,就是他妈的傻瓜。”
莫迷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隐藏着一抹神秘的苦涩,转身优雅的走向他,若有似无的笑笑,再若无其事的坐在他的对面,端起一杯清冽的酒,优雅的轻啜着。
他坐回原位,江瀚安静了下来,不过,还是一杯杯的喝着酒,似乎要一醉方休。
晚上十点时,欧阳诺仍在办公室里,江瀚打来的那一通电话,他早早的就接听了起来,从听筒里听到江瀚和莫迷之间关于夏小兔的对话,他很快的洞悉到了什么,疲惫通通丢进水里,外套也不穿就立即的拿上车钥匙疾步的走出办公室……瀚,迷,你们两个,究竟又对小兔做了些什么?
他开车的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到达了那家他们常去的娱乐会所的包房,直接的推门而入。
听到声响,包房里的两个男人都同时的扭头朝他看去。
“呵呵呵哈哈哈……”江瀚的酒量好得惊人,喝了那么多的酒,也能一眼的就认出他,举起手中的空酒瓶,朝他欢愉的大笑,“呵呵呵哈哈,诺,你来了啊?呵呵呵啊哈哈,快点过来坐,陪我再喝几瓶,呵呵哈哈……”
莫迷并没有喝太多的酒,头脑清醒得很,看到欧阳诺,惊了惊,随即淡然的一笑,“诺,就等你来了,快点劝劝瀚吧,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
桌子上七七八八的摆放了好多的空酒瓶,欧阳诺微微一看,就猜到端倪,快步走近,严肃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莫迷看他一眼,睨着江瀚的醉相,笑着蹙蹙眉,“也没什么事,就他帮会出了点事,他心情不好罢了。”
欧阳诺岂会相信,俊目微眯的看看他,转而紧紧的看向江瀚,“瀚,是这样的吗?”
江瀚微微愣愣,随即笑起来,点点头,“呵呵呵,嗯,是的,呵呵呵,确实是这样的,迷没有骗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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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欧阳诺神色一暗,“迷,瀚,你们有必要骗我吗?说吧,夏小兔现在在哪里?”
他这么一问,两个身上有酒气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了下去。
“说啊,怎么哑巴了?”看到他们这样的态度,欧阳诺忍不住的声色俱厉了起来,“夏小兔到底在哪里?你们两个到底又把她怎么了?”
“诺,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莫迷沉不住气的问,抬起头直视着他,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只不过是一个供我们玩玩的女人而已,你该关心的,应该是即将成为你太子妃的未婚妻顾梦梦才对吧?”
“迷,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欧阳诺皱皱眉,正儿八经的说道,“快说吧,夏小兔在什么地方,她到底怎么了。”
要告诉他吗?
莫迷犹豫几秒,终是选择告诉他,笑一笑,闷声道:“她今天下午来的雾城,不知道她是怎么想起李轩浩的,跑到我办公室找我,求我带她去找瀚……
我带她去了,她质问瀚李轩浩的下落,瀚没有拐弯抹角,告诉了她实话,说李轩浩死了。”
越听,欧阳诺的脸色,就越是低沉,泛出浓重的担忧。
“她听了之后,哭得很伤心。”莫迷继续说着,回想夏小兔悲痛哭泣的模样,俊美的脸上,覆盖一层无奈的哀愁,“我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这样的哭过,哭得让我觉得天要塌下来,脚下的地要陷落,让我感到喘不过气,站不直身体。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那么的爱他。”
“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欧阳诺听不下去了。此刻,他只想知道她在哪儿,然后找到她,抱紧她,安慰她。
“这会儿可能还在瀚地下帮会的会议室哭吧。”莫迷沉默两秒,耸耸肩,看着抱着空酒瓶斜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江瀚,不以为然的笑着说。
听了这句话,欧阳诺立即的转身朝外走。
江瀚本是没什么表情的,在他和莫迷说话的时候,他就像一个木偶,可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却丢开空酒瓶猛地站了起来,一脸急切的大步跟上他,“诺,我和你一起去。”
欧阳诺没说话,也没有回头看他,径直的往外疾走着。
他们两个都去了,自己能不去吗?
莫迷自嘲一笑,立马急速的起身跟上,“诺,瀚,等等我,我也想去看看她到底是死还是活……”
他们三个男人赶到那间空荡偌大的会议室的时候,夏小兔已经走了。
那里,没有了她的气味,她掉落在地上的眼泪,也早已干涸,散发在空气中,变得无色无味,无影无踪。
“呵呵,原来已经走了啊?”莫迷环视一下空荡荡的会议室,走到她倒坐在地上狠狠哭过的位置,扬起一边的嘴角嘲讽似的笑说,“我还以为她要在这里哭到天塌地陷呢。”
“知道她会去哪儿吗?”欧阳诺看着地表,沉声的问。
莫迷回头看向他,抱歉的耸耸肩,摇摇头,“不知道,我想,她不会回家吧。”
江瀚的酒劲醒了醒,脸色,不是很红了,浓眉紧皱的思索几秒,快步的走到门边,唤来一名把守在外的小弟,“知不知道在这个会议室里面哭的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回老大,她好像是半个小时前才走的。”那小弟回答道。
听后,他立马的朝外走,“诺,迷,我们出去找她,说不定她还没有走远。”
听他这么说,欧阳诺和莫迷互看一眼,很快的转身跟上。
夜色正浓着,似乎,天空,载满了忧郁,那么的沉重。
天上,没有星星,好在街上,闪耀着没有温度的霓虹,才让伤心的人儿走在路上不至于跌跌撞撞。
夜的冷风,放肆的吹在十字路口,满街走来走去的人,交错的悲伤。
夏小兔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了,站在人来人往,车来车去的路口,呆愣得像个提线木偶……轩浩,我该往哪一条路走,才能找到你,离你更近一些呢?我,是该往前走,还是该往后走呢?或者,往左边走,右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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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兔,小兔……”
“小兔,小兔……你在哪里啊,小兔……”
“小兔,夏小兔……你在哪儿?小兔……”
莫迷,江瀚,欧阳诺,三个并驾齐驱的男人大喊着她的名字,同心协力的沿着街道仔细的寻找着她。
有了他们的声音,街道中冷漠的行人,好像有了点人情味,会时不时的朝他们看去。
“大叔,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头发,眼睛大大,有一米六高的女孩子?”欧阳诺拦住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礼貌的急声问道。
“没有。”
莫迷同样的没有闲着,疾步走到另一条街道,拦住一个女子,“小姐你好,你有没有看到一位穿着白色t恤,深色牛仔裤,披散着黑色及腰长发的漂亮女人?”
“没有耶。”女子看着他俊美的脸,温柔的笑着说。
“说,有没有看见夏小兔?”江瀚凶神恶煞,抓住一个长相猥琐的年轻男人,恶声恶气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谁、谁是夏小兔。”男人浑身发抖。
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问错了,赶忙改口,“一个长头发,穿白色衣服,深蓝色牛仔裤,长得很漂亮,但是看起来很悲伤的女人,有没有看到?”
“没、没有。”
“这么快就说没有?”他瞪大眼,眼神冷冽得吓死人,“仔细的给我想想,到底有没有看见。”
“呃,大、大哥,我、我有、有。”一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在道上枪林弹雨中穿行的人,猥琐男子怕他怕得要命,“她往十字路口的方向去了。”
有的人,你不给他来点凶的,他就不知道说实话。
江瀚一把拽开他,立马跳过围栏,穿过马路,朝不远处的欧阳诺和莫迷扬扬手,便率先的往十字路口跑去,“诺,迷,小兔很可能在十字路口……”
闻声,欧阳诺和莫迷推开挡道的行人,立即急速的朝十字路口跑,是那般的迫不及待。
有时候,不管他们的心里,有多么的焦急,他们的脚步,跑得有多快,他们,都总是会慢了那么一步。
三个男人气喘呼呼的跑到十字路口,左顾右盼、瞻前顾后的,也还是没能如愿的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那个小小身影。
那一刻,失落,无奈,阴郁,忧愁,哀伤,挫败,疲惫,好像全都砸在了他们各有千秋的俊脸上了。
同一个时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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