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路四部曲





的朋友也一时间形同路人。自尊心很强的她受到极大刺激,决心以死明志。于是在某天晚上,她先掐死了与她相依为命的妹妹,捅死了始乱终弃的男友,然后笃信鬼神的她戴上红帽子扎上红橡筋穿上红衣裤红鞋袜,一个人悄悄来到学校湖上的小岛,在岛上一棵百年老槐树上悬了一个绳结,发誓要在每月的这天用这圈绳勒死一个人以偿其仇恨后,上吊自杀了。     后来,那女孩果然成了厉鬼。她死后第二月的那天晚上,有人说看到老槐树上有一个圈好的绳结在月光照耀下轻轻晃荡。不久深夜岛上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等学校手忙脚乱叫人查看时,发现一个男生已经悬在那里,鲜红的血从头顶而下流满全身,整个人染得通红,望过去就像那晚上吊的女孩一样。一时间,全校震惊。学校为了安定民心,将通往小岛的三座桥尽数拆毁。湖边的宿舍全部迁往别处。可是没有用,尽管四面环水,尽管没人再敢靠近小岛,每月绳圈还是按时出现在那老槐树下,深夜还是会听到惨叫,然后就会发现有人吊在那里,随着绳圈轻轻摇晃,死状各异,但是相同的是每个人都是全身染血,就像穿了红衣红裤一样。人们都说那是她在向世人一次一次展示她当日的死法,其情其境触目惊心!     在人心动乱的同时,谣传越来越多,有说她杀的都是始乱终弃的人,告诫大家不用怕的;有说是不给她平反的话杀光全校她都敢,叫大家准备后事的;也有说她是红衣菩萨下凡,触怒了她任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躲不过的;还有更离奇的,说她是狐狸精要人血来祭奠的。传来传去把校方也吓怕了,忙不迭的给她平反,补授奖状,又不敢派人砍掉老槐树,唯恐她怪罪到自己头上。乱七八糟搞了一大堆事情,绳圈还是雷打不动的出现,人还是准时准点的吊死……”     说到这里,师姐瞧瞧小兰发白的脸,长吁了一口气说:“事情一直持续了十个月也就是杀了十个人之后,学校局势几近崩溃,再也无法掩盖消息。然而,就在此时,绳圈自己却神秘的消失了,从此再也不见。学校也渐渐渐渐恢复了安宁。这故事里的学校就是我们学校,小岛就是你想上的小岛,你看,那老槐树还在那里生机勃勃的活着。这个故事就是我们学校‘久负盛名’的校园传说——孤岛红衣。因为恐怖影响太过深远,十年前被学生会立例禁止再流传下去。我偷阅学生会档案,才得知了这一传说,你可不许再跟别人说去。”     “嗯。”小兰突然想起一课的事,问道:“那师姐请问你有没有查阅到有关一课的传说?”师姐突然惊惶地看了她一下,警觉道:“为什么你会问一课?”小兰一看,便知大有文章,忙凑前笑道:“我是觉得啊,一课好像比小岛这里还要邪——师姐有什么故事说给我听听,我也好小心防着呀。”师姐见她说得那么软和,倒不好拒绝,想了一想,把小兰拉到一处偏僻的草地上坐下,笑道:“若是告诉你也不值什么,老掉牙的传说了,只是很奇怪你怎么会知道一课邪的事。也不用怎么防着,只是不许乱跟别人说去。”     悟真大师几十年没见孤星寒了,听他境况,知他心结仍在,不禁有点唏嘘,半天才回神道:“老衲也不和你这小子啰嗦了,直说吧,昨天我夜观天象,暗运罗盘,测出你这里冤气集结非常,如果没有料错,今晚岛上会再出人命。”张剑锋闻言吃了一惊:“还请大师慈悲,力施援手。”悟真大师笑道:“你不用拍我马屁。我这次来就是想邀你上那岛上看看鬼样,怎么杀人。倘若值得一玩呢,老衲就留下来,否则,无论你说什么好话,老衲都会走人的。”看他一口一句“老衲”的样子,张剑锋真是啼笑皆非,只好道:“是,全凭大师吩咐。”     当夜12点半,悟真大师准时候在男生宿舍外面,过了几分钟,才见一个人影艰难地从墙上翻下来,悟真大师凑上前去不耐烦的低声道:“身手怎么这么差?你师父没教过你轻功么?快点啦,时辰快到了!”张剑锋被他说得直翻白眼,正待辩解,已被悟真大师一把扯了去。     来到东湖边,张剑锋才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忙问道:“我们怎么上岛?”悟真大师瞪眼道:“当然是泅水过去!你以为我们的轻功能象达摩祖师那样一叶渡江吗?”“泅水?!”张剑锋一愣,悟真大师已经纵身跳进水中,张剑锋只好苦笑着也跟着跳下。     冬天的水冰冷彻骨,尽管深悉水性,张剑锋也因为冻得手脚麻木而喝了两口水。     等到挣扎着爬上岛去,却见悟真大师得意地抖出一个油包,低声笑道:“幸亏我带了换的衣服,不然冷死了。”张剑锋一听这话,真想一块石头扔过去,此刻自己只好哆嗦着默念内功口诀。     悟真大师换好衣服后,又掏出一个罗盘,张剑锋忙凑上去问:“那是什么?”悟真大师道:“妖气罗盘,用来指示冤气从哪里来,或许可以知道那冤魂的坟墓在哪里。”两人正小声说着话,妖气罗盘忽然有了反应,上面的指针滴溜溜的乱转,越转越快,张剑锋正想问这表示什么,抬头却见悟真大师两眼直勾勾地望着自己后方,他忙回头张望,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树丛深处,在粗大的树干间蓦地飘过一抹殷红。     张剑锋精神一振,忙和悟真大师伏好观察。     老槐树下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多时泥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冒出来,然后,很快的,一条绳子破土而出,窜到树枝上自动打了个结圈。然后便开始有节律地轻轻晃荡。与此同时,树影深处传来似有似无的吟哦声:“今年的白雪比什么时候都圣洁,今年的圣洁比什么时候都红艳……”半晌,一条鲜红的丝带从悟真大师和张剑锋眼前不远处缓缓飘过,槐树下的泥土又有了异动,一个黝黑的物体从翻开的泥土中缓缓升起。张剑锋左看右看看不清楚,正想探前身去,忽然一双白点亮了一下,张剑锋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原来那黑色的物体是一个人头,白点是他的一双眼白……一整具尸体在红色丝带的牵引下慢慢的将头颅套入那绳圈之中,当绳圈完全勒紧脖颈的那一霎那,红丝带蓦地绕到尸体头顶拂了一下,尸体头顶便猛地涌出源源的鲜血,遍布全身。最后,一具鲜红的死尸便开始在树枝上悠悠的晃荡……张剑锋开始有点想呕的感觉。     此时,红丝带犹如来时一般飘入树丛深处不见踪影。遮住尸体的树枝也自动向两边分开,这样,鲜红的尸体便完全暴露在外了。悟真大师扯了扯张剑锋的衣服,二人便又潜回了湖的彼岸。     二人爬上岸后,在校道旁的小树林中藏了起来。东湖边开始出现尖叫,想是有人发现尸体了。悟真大师竟然还带了第三套衣服,气得张剑锋几乎晕倒。待他换好衣服,二人便赶紧逃离东湖。到了一个安全而又隐秘的角落后,张剑锋才开口问道:“为何没有见到鬼大师就回去了?”悟真大师道:“那条红色丝带就是啊,那么大一条,谁说没看到?”张剑锋奇怪道:“但是鬼都是有形体的啊,怎么会只有一条丝带呢?”悟真大师赞许地点点头道:“不错,凡鬼都有一个形体,至于为什么这个例外,找个时间你不妨去问问那条丝带。”张剑锋先前还恭恭敬敬的聆听,听到后面一句顿时哭笑不得,只得再问道:“那大师的罗盘乱转又是怎么回事?”悟真大师肃容答道:“你没瞧出来吗?有一股冤气飘到这岛上来,跟丝带的冤气碰撞,并且剧烈摩擦,我的罗盘才会失灵,不知指向哪边好。”张剑锋忙问道:“那股冤气从哪里来的?”“灵堂课室那边!”张剑锋大吃一惊:“难道说……两大传说之间有联系?不可能啊,传说……”悟真大师骂道:“传说完全可信吗?它有时是胡扯八道,跟事实真相完全不符,想我当年平息冤鬼路时……”说到这里,突然闭口。张剑锋正听得有味,忙追问道:“冤什么?”悟真大师摆摆手道:“自己想!什么都我说得明明白白,你们这些后辈小生还磨练什么?好好努力,不要败了你师父的名声,他象你这般大时,可是号称‘道家第一弟子’呢!”师父这个响亮的名头张剑锋是听过的,忙笑道:“是,弟子怎么比得上师父?那么大师就是‘佛家第一弟子’咯?”悟真大师呆了一下,哈哈大笑道:“好好!果然还是后生可畏!好!好!”说着,将身一纵,已然远去。张剑锋急道:“这么好玩大师不留下来么?”远处传来悟真大师的声音:“太麻烦了,老衲没那么多时间和你玩,你好自为之吧!”     张剑锋正发愣,一阵风吹过,全身禁不住直打哆嗦,于是连忙爬回宿舍换了干衣服。这是东方已经发白,他估摸着睡不着觉了,索性坐在床上细细回想今天晚上的经历。     “今年的白雪比什么时候都圣洁,今年的圣洁比什么时候都红艳。”——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应该是这两句。按照瞬间现场的理论,不难解释这是她临死前的话语,但再以逻辑推论下去就疑点迭出了。这两句显然讲的是一种死亡的境况,如果她真的是自杀,重复的不应是杀人的场景,如果是先杀人后自杀,也不应该只重复杀人情节——总而言之,为何独独漏了她自杀的一段?难道其中另有隐情?还是她根本没有自杀?     灵堂课室和孤岛红衣分别属于两代人的恐怖传说,在年龄段上拉开一定差距,而且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应该没有什么关联才对,为何两股冤气会如此敌视但又不公开交战呢?灵堂课室的历史久远,冤气也比孤岛红衣大,却不肯与孤岛红衣斗,难道是想和孤岛红衣联手一起吞噬校园后再瓜分领地?     想到这里,张剑锋哑然失笑,前段时间《战国策》看多了,连合纵也想到了,鬼界那来这么多计策。这是他又想起悟真大师的话来:“传说可信的么?”传说既然不能全信,灵堂课室毕竟有资料残留下来,工程师又非寂寂无名之辈,好查;难办的是孤岛红衣这些野史故事,学生会那些为虎作伥的人所做的档案,恐怕更加颠倒黑白,不分是非。但是——疑点几乎全部集中在孤岛红衣上面啊!     “入定啊?”张剑锋吓了一跳,只见一张俏脸在门口闪现,张剑锋白了一眼道:“小清大小姐,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小清笑嘻嘻的走进来道:“他们说你在参禅准备升仙了,叫我用美人计劝你回凡尘呢!——才刚我去看了小兰,她气色好了点,你怎么不去见她?”张剑锋有气无力道:“死不了,用不着天天去见,又不是什么绝世美女……嗯?美人计?”张剑锋突然闭口不言,然后盯着小清一副女干笑的面孔。小清打了个寒颤,结结巴巴道:“你……你想干什么?”     “听说——学生会主席暗恋你有半年了吧?”见张剑锋冷不防问出这一句,小清猛地醒悟,往后一退道:“少来!我小清顶天立地一巾帼英雄,绝对不会当现代貂蝉的!”张剑锋嘿嘿一笑:“那么,班里某某某同学暗恋你的事我也大公无私的捅出去咯?”小清惊问道:“某某某是谁?”“你自己清楚。”“你怎么会知道?”“因为我不是傻瓜。”“……”     “什么?小清来找我?”任伟当场呆住了,他暗恋小清已有段时日,搞到大半个校园都知道了,叫明恋都不为过。本想凭着学生会主席这个响亮的名头会得到她的青睐,谁知小清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怎么这会儿小清会主动来寻他呢?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主席,天降之喜啊,还不快去迎进来斟茶递水?”     一句话提醒了任伟,忙把脸笑成一朵花似的迎了出去。小清站在走廊里正咬牙切齿地暗骂:“死张剑锋,我以后非报今天这个仇不可!”忽见一武大郎引出来满脸笑容道:“小清,快进来,走廊里风大,小心着凉了。来来,屋里……”小清截断道:“我要查阅学生会档案。”任伟愣道:“什么时候的档案?”“全部。”     小清挥汗如雨的在发黄的卷宗中左翻右看,一边口里急急地嘟哝:“怎么会没有的?不可能啊……”任伟在一旁看着实在不忍心,凑上去柔声道:“你要找什么,我来帮你。”小清眼皮都不抬道:“学校以前不是吊死过一个全身红的女孩子吗?为什么没有记载?”任伟脸色一变,警觉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学校对此讳莫如深,凡公开谈论的除了会被警告,还……”小清脾气上来,大吼道:“为什么没有记载!!”任伟一吓,战战兢兢道:“当年……学生会是有过记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