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传奇
只见舒要根脖子一仰,一碗酒就像喝井水一样,咕噜咕噜地下了肚。他把空碗翻了个底朝天,说:“我先干为敬了,你自己看,滴酒不剩!”
田之水知道,他如果不喝,就是看不起人。然而,他如果喝了,必醉无疑。灵鸦寨的男人个个都是酒坛子,舒要根更是灵鸦寨的酒坛子。别说他一个田之水,就是十个田之水,也不是舒要根的对手。
舒要根的空碗一直没有放下来,还在他的手上拿着,对着田之水。那意思,很明显地,只要田之水不喝酒,他决不会放下来。
田之水捧起那碗酒,慢慢地往嘴里送去。送到嘴边时,浓烈的味道醺得他的头都要晕过去了。他哆嗦着,眼睛一闭,把那一碗酒倒进了嘴巴。他停都不敢停下来,也学着舒要根的样子,咕噜咕噜地一气吞了下去。那碗酒下了肚,他只觉得喉咙像刀割一样地难受,而肚子里呢,像有一团滚动的火焰在翻腾着、呼啸着。
还没等他放下酒碗,田之水就从他的手里把空碗夺过去,和自己的空碗摆放在一起,又倒满了酒。
舒要根把酒端起来,对田之水说:“你喝那一碗酒,当我喝三碗了,我佩服你,兄弟,这才够男人!讲实话,田老师,讲到男人,看起来,我比你男人得多,而实际上呢,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嘛,你莫笑我,我连娘们都不如。我爹爹看不住他的女人,我呢,也看不住我的女人……”
田之水说:“要根,你又讲胡话了。你和腊美最般配不过的了,在这四乡八寨,她是你最合适的人,你也是她最合适的人,只要你答应她的要求,就没有什么看得住看不住的问题。”
舒要根说:“腊美的心思,我比你清楚。你不要以为我没文化,不识字,就甚么都不晓得。也不要认为我是一个粗人,就甚么都不清楚。告诉你,我的心里,亮着呐。喝!”
他一仰头,那一碗白酒,又没有影儿了。
舒要根看都不看他一眼,自个儿抱起酒坛子,把自己的空碗装满,说:“我三你一,我讲了,你喝一碗,当得我喝三碗。”说着,眼都不眨,就又喝光了。
田之水赶忙把他的手拦住,说:“要根,你先吃两口菜,你这个样子喝,会出事的。”
舒要根一用劲,把田之水的手给摆脱开,说:“你,莫拦我。我,喝,是我的。我喝,了,你也要,喝。你喝,我保证,不拦,你……”
说着,碗一举,吱溜一下,又没了底。
舒要根把空碗高高举过头,把碗口朝下。他的头斜斜地垂着,而眼睛,则是竭力地抬起来,盯着田之水。那神情,满是骄傲,还有对田之水的鄙夷。
田之水抱着那碗酒,双手颤抖着,像筛糠一样。
舒要根的眼睛里充了血,叫道:“喝,喝啊——”
田之水的手一哆嗦,那酒,就泼了一些出来。
舒要根哈哈大笑:“怎么样?连酒都、都不敢喝、喝、喝,还想勾引我舒……舒要、根、根的女人?”
田之水听到这话,身子一震,张口说:“要根,你、你讲的、哪样话?腊美……那么好的妹崽,你、你这么讲、讲,是对她她她、的、的……”
舒要根打断他的话,指了指田之水,又指了指自己,说:“你是……男人,我也是……夹卵的……角色,你想的,和我想的,还不是……一样一样的……吗?你讲讲讲,世上,有、有没有……不沾腥的……猫?”
田之水的脸气红了,厉声说:“舒要根!我原来敬重你是、是个男人,现……现现在,我……看不起你!你、你把腊……腊美……当当当成什么了?”
舒要根那一下子像是清醒了,知道自己说露了嘴,就把话扯到一边,说:“那你,把酒……搞了,搞!”
田之水也愤怒了,说:“搞就搞!”
就这样,田之水和他搞了三四碗,舒要根搞了十多碗。
正昏天黑地地喝着,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抢过田之水手里的酒,说:“找一个不会喝酒的人搞酒,你还好意思自称是男人?”
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来。
腊美昂起头,把那一碗酒一口气喝干,把空碗亮给舒要根看,冷笑着说:“请啊,舒管事。”
舒要根傻傻地愣在那里,眼里,全是腊美的影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好多个腊美把数不清的空碗伸到他的面前,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喝哪一碗。
腊美把空碗递到舒要根的眼前,笑盈盈地说:“怎么,怕吧?你莫不会是个只会欺软怕硬的角色吧?”
舒要根没有吃东西,喝下十多碗空肚酒,已经晕晕乎乎的了,被她那么一激,再又想到,腊美这是帮田之水出头,不由得又羞又怒,叫道:“我,怕?我舒要根怕过哪、哪个个个?我就晓……得你、你你老、是……护着田……田……老师……”
田之水也头昏脑胀的,坐在一边吃菜,看他们你来我往地喝酒。若不是平时田之水跟他们常扯酒,练了些酒量,恐怕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和舒要根搞了四碗,腊美又要倒酒。此时,舒要根象没了骨的一堆肉,早缩到桌下去了。
田之水赶忙阻止:“腊美,别倒酒了,你看你的脸,绯红的了,你一个妹崽家,不能再喝了。”
腊美不听他的,把坛子抱起来。
田之水伸出两只手,把腊美的手抓住,说:“腊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腊美苦笑:“田老师,我这个身子,还怕开玩笑?我干干净净的身子有人不珍惜,我还珍惜它干嘛?”
说到伤心处,腊美来了狠劲,摔开田之水的手,连倒了三碗,灌进肚子里去。
田之水见腊美伤了心,就站起来,下了劲把坛子从她的手上抢过来,腊美的力气一点不小,跟田之水的相当,两个人推来推去,田之水看着腊美,知道这时候跟她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就火辣辣地盯着她的眼睛,开始是生气,然后是恳求,最后变成爱怜了,腊美在这样的目光下,劲火慢慢降了下来,骨头由硬到软,手一松,坛子差点掉到地上,田之水把坛子放到一边,再去扶腊美,却不知腊美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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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水的房间,桐油灯亮着,满屋里,充溢着温馨的光。
腊美靠在田之水的床上,眼神迷茫,不说话。在桐油灯的照射下,一层红晕,薄薄地敷在她的脸上。
田之水看得呆了,也想坐到床上去,和腊美紧紧地挨着。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像打鼓一样,砰砰地响着,就是不敢坐拢去。
他的双手搓了搓,说:“腊……腊美老师……”
腊美好象收回了思绪,说:“还记得我这个老师?这些天来,不晓得你这个学生学得怎么样了。”
田之水便说:“那,请老师考我一下。”
腊美说:“你唱支歌来听听,要唱好听的歌。”
田之水自然是不会唱的,就说:“我念,要得不?”
腊美说:“要得,只要词儿好。”
田之水想了想,便想到了一首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大胆地念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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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蔸细花长得乖,
正合季节正合栽。
哥想分朵细花去,
人多不敢伸手来。
念完,田之水笑:“这首不晓得算不算得词儿好?”
腊美轻咬了一下嘴唇,说:“田老师也学坏了。”
田之水说:“名师出高徒嘛。”
腊美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里,蓄满了一池春水。
腊美细细地唱了起来:
花无主人个个栽,
船无艄公个个开。
妹是一匹真缎子,
手里有剪快快裁。
田之水的眼里看到腊美那一瞥的娇羞,耳里听到腊美那鼓荡人心的歌儿,加上酒劲,止不住浑身发热。他走到腊美的身边,说:“腊美,你真是一匹洁白无瑕的好缎子。”然后坐在床沿,挨着腊美的那只手却没地方放,就去摸腊美的头发。腊美看着他,眼神更迷茫了,眨都不眨一下。田之水见腊美没反抗,那只手大胆地顺着发丝滑下来,滑到她的胸前,感到腊美的胸腔在微微地起伏,可能是这不平静的起伏触动了他,他摸住了第一颗衣扣,揉来揉去的,原地转圈,不知道要向前还是退后。
田之水一直盯着腊美的脸,就象一个哨兵站岗,发现有轻微的响动,随时通知身后的部队进攻或撤退,腊美却没有看他,脸上也没有表情,一直盯着头顶上的黑暗,好象寻找着什么。见腊美没有动静,田之水的手受到某种暗示,不再转圈,果断地解开了那颗玩弄好久的扣子。
这时腊美的嘴唇动了动,咧开了一条缝,象一朵花蕾,含苞欲放的样子。田之水的心跳了一下,这嘴唇,红润,饱满,细嫩嫩的,水灵灵的,特别是人中下面那一弯曲线,描绘出无限风情,他想尝尝这花的滋味,看它是甜的还是酸的。田之水厚实的嘴唇向这朵花寻去。
“嗯……呵……”这朵花在重压下呻吟着,却没有躲开。
田之水得寸进尺,那只手一直没有停止动作,摸索着解开了腊美的外套。
一个白花花的身体裹在一个红肚兜里面!
田之水象个忙碌的牧人,鞭子伸得老长,赶着一大群羊,不过这群羊有些调皮,有的在山坳,有的在草坪,有的在岩缝,搞得他手忙脚乱。他的嘴唇是鞭子,拂过腊美的嘴巴,鼻子,眼睛,眉毛,手也是鞭子,拂过腊美的胸,|Qī|shu|ωang|肩膀,手臂,然后突然一转,伸向腊美的背后。没想到鞭子失去了灵性,摸索半天,那只手竟然解不开背后的扣子。
腊着突然醒来的样子,吃吃地笑:“这就是我带的徒弟?笨死了。”
田之水尴尬地说:“下次考个好成绩来,这次,请老师帮我。”
腊美反转手,伸到自己的背上,只一下,胸衣就松了,掉了一半,一只雪白的小兔子似的乳房,就像久不透气了一样,迫不及待地探出了小小的脑袋瓜儿。
田之水的君子风度荡然无存,生怕那兔子会跑了一样,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捉住了。另一只手把胸衣往下一摘,捉住了另外一只兔子。两只小兔子在他的手里,俏皮地滑动着,好象在逗他,又好像真地是想挣脱他的手掌。
腊美嘤咛一声,闭上眼睛,软成了一滩泥。
这堆泥此刻变成了田之水的玩具,他揉着,捏着,摸着,吸着,吮着,这样折腾了一会,这堆泥似乎复活了,有了回应。腊美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她的脑袋左右摇晃着,头发四散开去,像撒开了满天的黑色的丝网。
腊美的双手抱着田之水的颈根,温柔地喊:“之水,水、水……”
田之水的嘴巴忙个不停,含糊不清地回答:“腊美,腊美……”
腊美的双手用了劲,把田之水的脖子紧紧缠绕,哭了:“水,你来,水,你来,我的身子是干干净净的,我的心子是清清白白的,我给你,我全给你,我不要那些肮脏的男人,我不要那些污秽的……”
田之水喘息着:“腊美、腊美,我喜欢你,喜欢你的纯洁,喜欢你的没有一丝杂质的身子……”
说着,他猛力地一送。
腊美惊呼了一声:“水,我的水啊……”
桐油灯呼地飘了一下,几乎熄灭。
天花板上,一双浑浊的老眼,从洞眼里望下来,冷冷地打量着两个鲜活的生命交合的疯狂和恣意的欢叫。
第十二章
轮奸
一
这天,等舒要根出了门,田之水就赶到了腊美的家里。
腊美的娘见是田之水来了,就去三楼叫腊美,说是田老师来向她学歌了。腊美对她说:“他是学生,我是老师,哪有老师见学生的呢?我才不下去哩,他要真的想学,你让他自己上楼来。”腊美的娘笑骂道:“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哩。”她下了楼,对田之水说:“腊美这妹崽,一点老少都没得,她要你上去哩。”
田之水笑笑,说:“要得,她这个老师,架子不小嘛。”
腊美坐在竹椅上,正在绣着一只鞋垫。
腊美见田之水上了楼,脸上一红,眼睛看到了别处。她没有看他,把一只竹椅拖到面前,说:“田老师,你坐。”
田之水回头看了看房门,说:“怎么又叫起教师来了?忘了你那天是怎么叫我的?”
这一下,腊美的耳根都红了,说:“坏蛋。”
田之水笑道:“我是坏蛋,你呢?”
腊美抬起头,眼睛清亮亮地瞅着田之水,说:“我也是,我坏起来,比哪个都坏,你信不信?”
田之水摇头道:“我不信。”
腊美哼了一声,说:“你爱信不信,到我坏起来那天,哪个都莫要怪。”
田之水说:“你再坏,也是我心中的‘好蛋’。”
腊美听了,心里甜滋滋的,擂了田之水一拳,说:“那我就做你生生世世的‘好蛋’。”
田之水伸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