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丫鬟






    “你要干什么?”芊丫头眼睁大,唇颤抖,像受惊的小鹿望着他。

    “在外面摸不够刺激,把手伸进来。”石韶喘息浊重。

    “不……”芊丫头想缩手,但石韶不允许。

    “难道你想再受罚!”石韶威胁,不过语气轻软。

    “我不敢……”芊丫头口是心非,故意用长尖的指甲插进他肉里。

    “该死的女人!你需要最严厉的惩罚!”石韶大发雷霆,推开芊丫头,剑拔起,朝着冷掉的酒菜疯了似的乱砍,他的胀起痛得无处可发泄……看他如此难受,伫在墙角的芊丫头一点也不快乐。

    她赢了,可是她的心却好苦,好苦。

    胜利──为何是苦果?

    ※※※

    在前厅和小倩、小碧等一群小妓猜酒拳的原卫民,一听到不对劲,快步冲向院中小阁。因心急却忘了礼节,撞开门,门内凌乱不堪,随后而至的小妓们,却像被打翻窝巢的蜜蜂涌至,撞开原卫民,不顾满地的碎瓷破瓦,踩了进去。

    小碧第一个大喊:“芊姐姐!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为了避免事态扩大,芊丫头露出一切平安的笑容。

    “这儿发生何事?”小倩扫视四周,觉得内情不单纯。

    “没事,千户表演剑术。”芊丫头信口开河。

    “这把古琴断了!是谁砍断的?”小碧杏眼圆睁,瞪着石韶。

    “看什么看!丫头,当心我把你的眼珠挖掉。”石韶恼怒地吼叫。

    “仗着权势,不但耀武扬威,还把媚香楼的生财工具砍坏……”小碧不知轻重。

    “小碧,不可以对千户无橙。”芊丫头捂住小碧的嘴。

    “小碧没有说错,媚香楼又不是……”小倩一旁想帮腔。

    “再让我听到你们姐妹嚼舌,我就让你们永远没舌头可嚼。”

    石韶粗暴道。

    “这里没事,你们快走。”石韶正在气头上,芊丫头担心伤及无辜。

    “不行啊!姐姐有难,我们不能扔下她不管。”小妓们一齐喊。

    “吵死人了!原卫民把她们统统带走!”石韶动怒。

    “想活命,就快跟我走。”原卫民面有惧色。

    “不!芊姐姐不走,我们也不走。”小妓们个个置生死于度外。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快退下,回各自房间,早些歇息。”芊丫头命令。

    “芊姐姐……”小妓们仍然不放心。

    “够了!我不会伤害她的,你们快给我滚!”石韶保证。

    “快走吧!别碍了千户的好事。”原卫民伸手赶鸭子似的将小妓们赶出。

    小妓们被赶得不情不愿,对石韶的保证可没什么信心,虽然和她们已成为朋友的原卫民,再三安抚──千户是言出必行,顶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汉。

    花魁今晚安全了吗?

    就算今晚没事,明晚?后晚?数不清的夜晚呢?

    千户要梳拢花魁的企图,就像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艰难的一夜,芊丫头看着他暴虐之下的小阁,满目疮痍,了解到他稍有不顺就用剑发脾气。倘若一个不留意,她可能也会像散乱地上的桌椅,少只脚,断条胳臂,身首异处。

    她沉默下来,心也跟着往下沉。

    今晚,明晚,后晚,数不清的夜晚,她该如何待他?

    陡地,如箭奔射的脚步声传来,石韶另一手下,十名百户中的一名,率领骑兵营的萧天放,身穿胄甲,脚蹬马刺,矫健匆匆地来到小阁前,看到破门和乱象,先是一愕,接着又看到轻鬟纤屐的花魁,更是目瞪口呆。

    芊丫头知男人有公务要谈,福了福身,欲走道:“芊儿告退。”

    “不许走!”石韶一把抓住她的柳腰,将她的软身拉向他的硬身。

    “启禀千户……”萧天放单脚跪地,不识好歹地出声。

    “什么事非得现在来报不可!”石韶忿怒。

    “收到郭公公的飞鸽……”萧天放看了一眼花魁,话止住。

    “说!这女人嘴巴很紧,不会乱说出去。”石韶的手指恣意在女体游走。

    “据密报,前夜有一负伤男子逃到秦淮河畔。”萧天放低头拧眉。

    这是什么样的表情?怀着一股恨意,若让石韶看了,肯定闹出人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萧天放心知,他不是石韶的对手,所以他低头,不让石韶看见他恨不得砍掉石韶那十只轻薄手指的念头……他看中了花魁,但依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绝无可能梳拢花魁。

    他恨,石韶将是花魁的第一个男人,而他只能是第二个。

    不过,只要石韶存在一天,他可能连芊花魁一下都不能碰,一抹更深的恨意闪过他眼眸。郭公公曾想收买他,但他没答应,可也没当下拒绝,没拒绝的原因是因为他没石韶强悍,他惹不起郭公公,只好采延宕策略。

    或许他现在该认真地考虑郭公公的提议,除掉石韶,那么石韶的一切,职位、家产、千名锦衣卫……都将尽归他所有,自然包括石韶的女人──芊花魁。

    一想到双手能握住花魁白莹莹的乳房,他不自觉她笑了。

    笑,像蘸在宣纸上的墨,氾滥开来,使他扇面的宽肩跟着笑了起来。

    石韶注意到萧天放的肩膀有不寻常的抖动,不过他并不在意,以为是他跑得太急太喘。

    石韶公事公办的说:“他的伤势不轻,应该是有人收留了他,立刻挨家挨户搜查。”

    “是,属下这就去办。”萧天放起身,眼袖谨慎保守。

    “派两百户去查,两百户守城,两百户巡逻,剩下四百户留营,每四个时辰交班轮替。”石韶体恤的说:“此外,通知所有鸨娘,派一百名姑娘到营棚里劳军三夜,不得有误。”

    “所有?包括媚香楼吗?”萧天放有此疑问。

    “不!不准你动媚香楼的妹妹们!”芊丫头抢着阻止。

    “今晚媚香楼排除在外。”石韶不一下把话说清楚,暗藏伏笔。

    “明晚呢?”芊丫头急切想知道。

    “视我今晚的心情而定。”石韶邪笑。

    芊丫头不再作声,石韶的意思很明显,媚香楼要想不参加他所谓的“劳军活动”,端看她一人肯不肯取悦他……“属下即刻行动。”萧天放忙不迭地。

    “通令下去,今后没我的许可,任何人不准进媚香楼饮酒,擅闯者死。”

    “是。”萧天放临走前,眼神失去控制地瓢到芊丫头身上。

    “还有,谁敢多看芊花魁一眼,就挖了谁的眼睛。”石韶见状醋意大发。

    “是。”萧天放退后,脚步踩得很沉重,像替自己打抱不平。

    石韶没留意萧天放的脚步声,他心不在焉,不,应该说是他的心全在怀中美人儿身上,她的身温软芳香,紧贴在他身上,像穿了一件上好绫罗,不,比绫罗更好,她有一股淡淡体香,令他心神荡漾。

    他要她,要定她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拂逆过他,他不相信她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但刚才她那一抓,刺进皮肉,痛至肉里,令他无法一下子卷土重来。

正文 第四章

    小阁如劫后战场,宛若照镜,石韶不忍目睹自己残暴的本性。

    石韶牵着芊丫头的手,搂着芊丫头的腰,另觅幽僻之处,谈情说爱。

    深怕石韶乱走到李丽房间附近,他是习武之人,一点风吹草动是逃不过他耳朵的,于是芊丫头拉着石韶往反方向走──后院。因李丽是鸨娘,窗口风景好的房间自然是留给姑娘待客用,而李丽的房位差,近灶厨。

    后院,假山假水,奼紫嫣红的花朵,就着月光,池鱼漫游。

    古今多少男女,在花前月下私定终身,芊丫头不禁叹息,她没这福分。

    身旁的男人,是个暴君,不是没有温柔,而是他的温柔全给了剑,剑是他的情人,女人如同他只是泄欲之物。

    无由地,一阵感伤袭上她──“我想坐下。”芊丫头觉得累,身心俱累,从石韶手中挣脱开来。

    “从今天开始,媚香楼我包下了。”石韶没有纠缠,她反正迟早是他的人。

    “你用多少银两包下?”芊丫头拣了一石头坐下。

    “你想要多少?”石韶望着池鱼。

    “一天至少一千两银。”芊丫头合理的说。

    “简单,明天我就叫人送银子来。”石韶笑道。

    “你是军人,天职是保护百姓,不应该成天沉溺于此。”

    “我是保护你,你就是百姓,有何不对!”石韶断言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芊丫头心中五味杂陈。

    他说他要保护她,是真心话?抑是戏言?她好想问清楚。

    可是,怎么问?她连开口的勇气都提不上来,一抹羞愧横在胸膜。

    “就算我是,你又能如何?”石韶拾起池边弹丸大的鹅卵石。

    “我是不能如何!”芊丫头有些负气道。

    “废话少说,良宵苦短,今晚我要梳拢你。”石韶将芊丫头自石上拉起。

    “梳拢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行,这是南曲的规矩。”芊丫头简直像在对牛弹琴般。

    “我说要就要,你奈我何!”石韶一用力,芊丫头身子渐往下沉。

    “你弄痛我了,无赖!”芊丫头眉心拧成一个痛字。

    “敢骂本千户的人不多,你又打又骂……”石韶不罢手。

    “你大可把我给杀了。”芊丫头眼角挂泪。

    “就算要杀你,也要在我玩过之后。”石韶一提手,将她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芊丫头的双脚乱踢着。

    “该死!”石韶忽抽一口气,一副命中要害的模样。

    “你活该!”芊丫头嘴硬心软,脚停止攻击。

    “你受骗了!”石韶快捷地将她抱至院中凉亭内。

    “你要干什么?”芊丫头心慌意乱。

    还没看清楚,她整个人已平躺,背抵着冷石桌,他弯下身子,用他的胸压着她的胸,鼻子贴鼻子,她吸到他呼出来的热气,如火如荼……好热的欲火,烧得她全身的血液如开水沸腾,五脏六腑冒出了烟。

    热,她热得想脱衣服,他看穿了她的热,迫不及待扯开她衣襟,脸朝她白皙的乳沟探去,她只能看见他的冠帽摇摆,和感觉到他的舌在她两乳之间舔行,像一条刚孵出的小蛇,又湿又黏。

    这是她的身体第一次被舌头舔行,男人的舌头。

    她好怕,又好喜,心跳加速,胸部也跟着剧烈起伏,变相勾引。

    虽然她不识鱼水之欢,但她的身体却天生懂得如何勾起男人更大的欲望。

    “原来你已经迫不及待!”石韶抬头揶揄。

    “什么?”芊丫头眼神朦朦胧胧。

    “别装了,你是天生的妓女。”石韶猛力一扯,肚兜的系绳应声而断。

    “不要!”芊丫头两手快速地压住肚兜,不让它滑落下来。

    “乖乖地,让我享用。”石韶不悦地皱起眉头。

    “今晚不要!”芊丫头不敢大声叫,怕惊扰妹妹们担心。

    “如果你不乖,明晚我就让锦衣卫蹂躏媚香楼。”石韶言出必行。

    “不行,我不准你动妹妹们。”芊丫头手垂落下来。

    “对,想救她们,你就必需付出代价。”石韶一把将肚兜扔到地上。

    芊丫头阖眼,一脸从容赴义的表情,任由他的大掌肆虐她的乳房,他挤压得好用力,粗暴,毫不温柔……她哪里知道他的手只会拿剑,这是他的手第一次对女人的乳房产生冲动,当她是一把宝剑,紧紧握住。

    即使他的手掌粗糙,动作粗鲁,摩挲得她的乳头又痛又硬。

    但,她依旧产生了一股快感,又酥、又麻、又苦、又乐的快感,传至五内,浑身舒畅。

    渐渐,她不能呼吸了,她想喘息,却发出柔软的声音:“啊……”

    她的呻吟,可以说是他此生得到最好的一次奖赏,远胜过皇上赏赐的金银珠宝。

    受到激励一般,石韶掐住她的乳头旋转:“叫大声一点。”

    “嗯……”芊丫头的心如深陷的泥淖,拉不起来,只能沉沦欲海。

    “好听!真是好听!”石韶捧着她的乳房,像捧着两粒夜明珠。

    “天啊……”芊丫头星眸半张,表情变成饥渴。

    “你真美!”石韶凝视着她的脸,恨不得一口吞下她。

    “你干嘛用一副想吃人的表情看着我!”芊丫头慢慢回神。

    “我的确想吃了你。”石韶大口地朝她乳房咬下。

    “好痛!你轻一点!”芊丫头无法忍受,这男人不懂怜香惜玉。

    “我就喜欢用强暴的方式占有女人。”石韶冷酷的说。

    “你不觉得用威胁逼我就范,非君子行为。”芊丫头的心瞬时揪紧。

    “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