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国竞艳 (下)
沙发向右过去多走几步,便是一个独立的酒水间。一排排透明橱柜里面,摆放的都是色泽各异,五彩斑斓的美酒。
一位穿着米色职业套装,头上带着同色礼帽,垂下一抹白色薄纱,将自己的真面目隐于其中的贵妇,矜持的端坐在正中的沙发上面,正微微侧脸,望着秦笛。
贵妇的坐姿极是讲究,从秦笛这个角度望去,虽然只是看到她的半边玲珑身躯,却感觉仿佛她一直笑意盈盈的注视着自己。可他心里却是清楚的,他并没有看清贵妇那薄纱下面的面孔,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娘亲大人!”公主殿下放开握住秦笛的小手,快走了几步,扑进贵妇的怀里,可着劲儿摇着小脑袋,在她怀里撒欢:“娘亲!娘亲!人家可是想死你了呢!”
贵妇早在月凝霜扑来的同时,便收回了望向秦笛的目光,转而一脸慈爱的望着自己的女儿。被她这么一撒娇,贵妇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嗔道:“你这丫头,都多大的人了?还是这般性子!你看,我才换上的衣服,便要被你给弄皱了!小心我责罚你!”
月凝霜嘻嘻一笑。不管不顾的道:“娘亲最疼孩儿了,才不会舍得责罚人家呢!娘亲,这屋里都是自家人,您干嘛还要戴着劳什子面纱啊?”说着,她便要揭去贵妇地礼帽
“不得无礼!”贵妇闪电般的伸出右手,在月凝霜那不老实的小手上拍打了一下,成功的阻止了她的异动。
可能是这下打的有点重,公主殿下委委屈屈的瘪着小嘴,眼泪汪汪的望着贵妇道:“娘亲,你弄痛了人家呢!”
贵妇好气又是好笑的瞪了她一眼。谁知这一瞪,不但没让月凝霜有所收敛。反倒被她大蛇随棍上,把那只被打的小手伸到面前。显摆地道:“娘亲!你看!你看!你都给人家打肿了呢!”
被女儿这般耍赖,贵妇显然也是有些无计可施,只好妥协道:“好!好!好!娘亲对不起你,娘亲错了,这总行了吧?说吧,想要娘亲送你什么礼物?”
听了这般说辞,秦笛这才明白。月凝霜原来在女王陛下面前是耍赖惯了的。和自己在一起地这么久,公主殿下却一直表现的都是一副绝世妖娆,精明强干地形象,倒是从来不曾似现在这般,像个小孩子似的,撒娇耍赖。
月凝霜甜甜一笑。没说要什么,先是拍了女王一通马屁道:“还是娘亲大人英明,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小小伎俩。要不怎么外界都称赞,您是大月氏王国最英明的女王陛下呢?”
贵妇微微一笑,目光从月凝霜身上,又挪到秦笛身上,在他面上溜了一眼,道:“乖女儿,你这次,要的礼物,该不会是让娘亲放水吧?”
月凝霜登时心头一震,原本打算软语相求的由头,先自被娘亲说出来,她怎好接这话茬?
“娘亲说笑了……”
女王陛下既然这么说,显然是不打算放水的了。月凝霜寻思了半晌,只好道:“人家只是想要娘亲下一个折子,让那些泼皮无赖绝了念头罢了!”
贵妇收回望向秦笛地目光,略带赞赏的望了月凝霜一眼,笑道:“这个折子,为娘的倒是可以下。不过……”
“该死的不过!”月凝霜心头还没喜上片刻,便被这“不过”二字把心给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娘亲但有吩咐,女儿定当从命。只是……这乱命万万是从不得的!”
贵妇忍不住笑骂了一句道:“你这丫头,还是这般性子!若是还在国内,少不得被那般大臣,参你一个目无尊长,欺君犯上的罪名!好!好!好!这乱命,为娘地准你不从!”
月凝霜面上一片欣喜,扬了扬小脑袋,道:“那就请娘亲就说说,那不过的是什么吧!”
贵妇轻轻一笑,道:“不过你自己选的夫君,若是通不过为娘地考验,那就不要怪为娘的不讲情面,为你另择佳婿咯!”
“不成!不成!”月凝霜拼命大摇其头,道:“娘亲既然答应了孩儿,怎么还能说出这般话来?除非……”
贵妇显然是料到自家的女儿必然有这后着,面色始终不变,反倒饶有兴致的反问了一句:“除非怎样?”
月凝霜面色严肃的道:“除非娘亲肯给孩儿自家选的夫婿三次机会,准许他在两次考验不过的情况下,暂不出局!”
贵妇轻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你这丫头!女生外向,果然是女生外向!罢!罢!罢!为娘的,便准了你这个请求!”
月凝霜一听这话,立时回嗔作喜,摇着女王陛下的手臂,大唱赞歌道:“娘亲真好!娘亲真是太好了!凝儿最喜欢娘亲了!”
贵妇被摇得一阵晕头转向,赶紧阻止了女儿的讨好行动,道:“凝儿,你且先坐到一旁。让为娘的,好好看看你这夫婿!”
月凝霜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到一旁,这时她都不忘给秦笛使了一个眼色。
秦笛上前一步,深躬为礼道:“粗鄙之人秦笛,参见女王陛下!”
贵妇微蹙峨眉道:“秦先生,先前我和女儿叙话半天,方才和你说话,便是考验你的耐性。这一关,本算是你过了。可在这礼节方面,你却是有待加强!既然你喜欢上了我这孩儿,给我下跪为礼,算不得辱没了你吧?”
秦笛不卑不亢的道了一句:“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与娘亲!”
贵妇微露赞赏之色,只是依旧不依不饶的道:“如果你娶了我这孩儿,我便也是你的娘亲,让你跪这一跪,也没什么不妥吧?”
月凝霜坐在一旁干着急,拼命的对秦笛使眼色,奈何那呆子完全没有往她这边望的意思。让她这道道秋波,全都变成了秋天的菠菜。
秦笛微微一笑,又道:“女王陛下所谓的如果,毕竟是将来时。等到在下和凝儿成亲那天,再跪女王陛下也不算是失了礼数。若是我现在便跪,说的轻了,那叫不知廉耻。说的重了,那便是奴颜婢膝了!”
贵妇接连轻笑了好一阵,咯咯咯的脆响绕便了房宇,这才听她笑骂了一句:“狡辩!不过你这不轻易下跪的态度,总还算是不错。男儿可以没有傲气,却不能没有傲骨。这一关,便也算是你过了。可是接下来的考验,便没那么好过了,你可要当心哦!”
不知是不是秦笛的错觉,女王陛下的笑声,竟然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这感觉仅仅出现了一瞬,便消失在了他的脑海。
“陛下但有吩咐,在下听着就是!”
贵妇轻轻点头,道:“纵观古今中外,想要娶我月家女子为妻的英雄男儿,直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最后的胜出者,永远只能有一个。所以,为了我们女儿家的长久幸福着想,月家女子的夫婿,必须武力过人,聪明机智。再加上我月氏一脉人丁单薄,这夫婿的生育能力,也必须是同辈中的个中翘楚!”
“娘亲!”月凝霜没料到女王陛下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儿,便说出这种话来,一时羞不自抑,顿时羞叫了一声。
秦笛笑着望了月凝霜一眼,示意她稍安勿燥,然后对女王陛下道:“陛下有话不妨直说,需要通过什么考验,在下接着便是!”
正文 第四百九十九章 女王的S级考验
贵妇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连考验是什么,你也不问,可见,你对我这孩儿,用情可谓颇深。只是,年轻人不能凭着一时之勇,完全不考虑后果。我且问你,如果这考验,会让你失去性命,你也会答应么?”
“我当然不能!”深深望了月凝霜一眼,秦笛毅然决然的给出了一个,令女王陛下母女两人尽皆愕然的答案。
“你说什么?”
一时之间,女王陛下还以为自己听错,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秦笛面色平静的对贵妇笑了笑,道:“我说,如果我没有把握通过这次考验,并且这次考验有可能会令我失去性命的话,我肯定会选择拒绝!”
面纱的后面,女王陛下的表情很是有些复杂。有几分欣赏,有几分恼怒,当然还有几分深深的惋惜。
“这么说来,我先前说你对我孩儿用情很深,原是错夸了你!”女王陛下轻笑了几声,用显然压抑着怒意的嗓音道:“很好!你真的很好!是不是觉得这样愚弄一个老人家,很有成就感?”
月凝霜还在为秦笛的回答,暗自神伤。突如其来的答案,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原本她还以为,秦笛会毫不犹豫的答上一句“我会”!却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
就在她一脸哀怨的望着秦笛的时候,女王陛下忽然冒出一句“老人家”的自称,让公主陛下想到面纱下地那副容颜。强烈的对比之下,悲伤之气尽去不说,还差点笑出声来。
“噗……咳!咳!”
笑意是人类诸多情感之中,最难以抑制的一种。公主殿下虽然养气功夫不错,一样拿这突然涌上来的笑意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掩嘴和干咳来稍作掩饰。
意识到女儿在笑些什么,原本积聚了足够气势,准备对秦笛发难的女王陛下不由得气势一泄,再要责问,效果上不免就差了许多。于是。她扭头瞪了月凝霜一眼,暗责了女儿一声: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这才调整了情绪。暂时按下胸中的责难,安静的望着秦笛。想要看看,他会准备怎么回答。
秦笛摇了摇头,沉声道:“女王陛下的猜测,原是没错的。我对凝儿地感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深或很深来形容,我甚至觉得,凝儿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地一部分!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恐怕我不会独活。我相信,凝儿对于我的感情,也和我一样!为了她地安全着想,我自然不能轻易自设险地!明知道没有希望的事,拼了命的去做,某些人可以称赞为壮烈。而我则认为,那根本就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从理智上来讲,贵妇是很赞同秦笛这一观点的。身为一个男人。一个要撑起整个家庭的男人,他首先要明确的就是自己地责任问题。
但是,在情感上,她并没有办法轻易说服自己,让自己认可一个连付出生命勇气都不具备的男人,成为自己的女婿,成为大月氏王国的亲王!
“年轻人,你知道么?原本你前面的表现不错,我之前甚至已经决定,只给你一个难度稍高的考验。可惜你刚刚地回答,抹去了我对你的不少好感。因此,我还是要按照惯例,给你两个难度评测为A的考验!当然,这些考验,可以在我给你列举出来之后,由你自行选择。”
思索了片刻,女王陛下轻轻地说出了这番结论。
秦笛淡淡一笑,道:“看来,女王陛下非常看中一个人的处事态度。那是不是说,如果我一直在您的意图表演,给您以完美的态度表现,您就会免去我的考验,直接让我迎娶凝儿呢?”
贵妇轻轻一笑,道:“态度,决定一切。不管一个人能力如何,只要他的态度是好的,总归能够得到令人满意的结果。可若是一个人态度不好,哪怕他能力再强,最终也只会一事无成!”
嘴角露出一抹哂笑,秦笛忽然出其不意的道:“女王陛下,介不介意我问您一个私人问题?”
看到秦笛这个有些古怪的笑容,贵妇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感觉,可她依然强作镇定,面无表情的望着他道:“你说,只要不太过分,我不介意详细回答!”
女王陛下刻意突出“详细”这两个字,不知是为了令自己安心,还是试图在气势上压倒秦笛。毕竟,从秦笛进门开始,局面一直都是由她来主导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主导局面的竟然已经变成了面前可能会变成自己女婿的毛头小子,这让女王陛下如何能够心安?
秦笛神秘的笑了笑,缓缓道:“女王陛下对自己女儿的夫婿要求这么严格,想必对自己的夫婿要求更加严格。我很好奇,我的未来岳丈大人,他当年通过的是什么考验?如果您不介意,我倒是想和他选择同样的考验!”
“大胆!”
“阿笛……”
母女两人先后出声,只是女王陛下显然是被人戳中心中痛处,脸上勃然作色不算,甚至还突然站了起来。
月凝霜试图阻止秦笛的举动,也因他的语速过快,落在了后面。
眼前的局面,似乎已经陷入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月凝霜满面惶然的紧随着女王陛下站了起来,挽着她的胳膊,一下一下的帮她顺气:“娘亲,您快点消消气,阿笛他……他不是故意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女王陛下不但突然笑了起来,她拂开月凝霜的手臂,望着秦笛道:“好。你很有胆色!居然想用这种办法激怒我,你这么做,难道是因为和庞师斑认识?来替他报复我么?”
秦笛原本只是在和月凝霜的交流中,很少听她提及父亲,这才隐约猜测,女王陛下是不是和丈夫之间有些矛盾。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其实不过是有些不满她地这种随意态度罢了。
若是女王她一视同仁,说不定秦笛不但不会
做出这番举动,反而会认为她是个做事公允的父母。进而生出敬意。可她只因一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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