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吟
仕枪娜耍?br /> 这事儿说完了,老太太又关心地问起元正琪在扬州是怎么过的。元正琪就挑了一些有趣的事儿讲给老太太听,听得老太太不时乐呵地笑上几声。一边看着的老太太的他的面色也柔和了,算这小子还有些用处,还能逗这婆娘笑几声。待儿回来了,要不要跟他说一声,自己带上这婆娘也去扬州玩上一段时间,免得这婆娘老是想念孙子。他们老两口在扬州乡下置几块地,种种菜,养养花,再养几只狗啊,猫的,还喂几只大母鸡,也过些悠闲日子。
这京里,呆时间长了也腻味。看这婆娘在府里还把那花园弄成菜地,就知道她还是喜欢那样的日子。自己这些年也没有好好陪过她,现下那些老朋友也那去了,自己也没有几年日子了,就好好地跟她两个人过吧。
这时,老太爷不经意地往窗外一看:“老婆子,下雨啦。”
“呀!”老太太一拍脑袋:“这今儿个洗的衣服还晾在外头呢!”说完,就要往外头冲。
“奶奶,我帮你去收。”元正琪边说边站了起来。
老太太却将他往椅子上一按:“少以为你奶奶老得不中用呢?坐着坐着。”
说完,就往外走去,老太太的身体是还不错,这路走得稳稳健健的,力气也不小,老人家,最怕别人觉得她老了,不中用了,能有点事做,感觉到自己活着还有用,就高兴了。见老伴儿去收衣服,老太爷也站了起来,跟了出去。这少来夫妻老来伴,有个老伴比什么都好。两个都有了些白发的老人家,在微微下着雨的院子里,一起收着晾晒着的衣服。
元正琪瞧着爷爷奶奶,嘴角勾起了一丝真心的微笑,他的爷爷奶奶啊,也许有些粗鲁,不那么斯文,却是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明明家里有着偌大的府第,却只愿居一小小的院落;明明有着金山银山,却自己院子里连个仆人也不用。
而自己,再过一年,也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至于京城这个烂摊子,就留给哥哥吧!反正那个狐狸也喜欢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用他的话来说,没有竞争,哪能显出他的智慧?
两老收了衣服进来,也换了一身干衣服,祖孙几个便就着火盆,叨着家常话儿,一时倒是其乐融融,老太爷则又烫起一壶酒来,要跟元正琪两个喝上一杯。这儿子、大孙子都是不爱喝酒的人,说什么贪杯误事,虽说也有陪他这个老人家喝上几杯,可跟不爱酒的人一起喝也没多大意思。难独这个小孙子,还有几分他当年的真传。就是这长相,也太不威武了些,老太爷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这长得像个女娃似的,像什么话?还有正纯也是,这身为男人,就要像他这样豪迈才像个男人,偏跟他爹学得一脸阴险。唉,现在只能期待重孙一辈了,待有了重孙,这回一定要亲自教导,绝对要调教成百分之百的男人才是。
屋外的雨却是越下越大了,这样的寒冬,这样的冷雨,家家户户早就闭门体息去了,国公府的大门也紧紧地关上了。这种天气,就是个鬼也不会来的。
毕瑶环怀着满腔的悲愤,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最后腿却像自己长了眼睛似的,还是跑到了这个地方。
大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冰冷冰冷的雨大滴大滴地打在她的身上,然而她却像是不知不觉似的。这是怎么了?似乎一夕之间,她的世界全都变了,什么都没有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心一阵撕裂似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从心里割了去,心里的血似乎在一滴一滴地流倘,这种疼痛,不是像被针扎了一下,痛一痛就没有了,而是像用钝刀子割肉的感觉,一下一下又一下,没有一个尽头。
“开门呀!开门!”她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拍着那个大铁门,然而,雨声实在太大了,不时响起的雷鸣,将她的声音掩盖住,即使她喝得嘶声裂肺,仍然没有一个人听见,那扇铁门,就一直这样巍然不动,对她紧紧地闭合着,不见开启的迹象。
毕瑶环无力地坐在地上,任雨水流淌,家也回不去了,正琪公子也见不了,她不知道她该去哪里?她不想出家去当姑子,她没有见到正琪公子,没有告诉他她喜欢他,喜欢到给他作妾也无所谓。可是,她也不想让娘为难。事情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子,她应该怎么办?这天地之大,难道就没有她能去的地方吗?毕瑶环觉得自己好累,累到再也不想动了。就这样吧!若是死了,至少也是死在有正琪公子在的地方,她闭上了双目,只有泪水和着雨水不停地流下,不知过了多久,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好冷,好冷,她的身子缩成一团,却固执地不肯张开双目,只有在梦中,她才能离那个少年那么地近,她梦见,又是在梅花林中,那个少年,折下一枝红梅,亲手递给了她。她的嘴角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正琪公子……”
红娘焦急地打着伞,奔走在雨里,这一把伞是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大婶手里借到的。这一带,尽是王公贵族的府邸,哪里有卖东西的地方?总算有一个好心的下人正好回府,看她可怜,自己又到了地头儿,便给了她,却也不指望她还了。
总算到了国公府,看见大门下倚着的一个人影,红娘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担忧起来,这么大的雨,姑娘淋了这么久,别生病了。
她跑到毕瑶环的面前,连声唤道。
“姑娘,姑娘……一连唤了许多声,又动手摇她,毕瑶环却已经人事不省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红娘也顾不得伤心。放下伞将姑娘背到了背上,那伞原是准备给姑娘摭雨的,可现在姑娘都已经晕过去了,红娘只得把伞弃了,背着毕瑶环就走。来这路上,她已经顺便订好了旅店的房间,那里虽然不算太大,但胜在干净、安全。红娘对这京诚却是比毕瑶环要熟得多,在没有被毕瑶环收为丫头之前,她用一个乞儿的身份,已经在京城生活了许久了。什么地方怎么样?她请楚得很。
红娘的力气虽不小,但到底背得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开始还好,到了后来,她越走越慢,但是即使再慢,却不知有什么力量在支持着她,她仍然没有倒下,只一步一步地前挪动着。
这条道路似乎没有心头。
毕瑶环醍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躺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明显不是家里,也不像是正琪公子的府上,因为这里实在太简陋了些,而身上的衣服也换了,这让她有些迟疑不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再哪里?
掀了被子。她便欲下床,这里实在太古怪了,她得离开?
“姑娘。”红娘端了一碗药过来,见毕瑶环爬了起来,赶紧扶住她:“姑娘,你生病了,医生说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才好,千万别下床。
瞧见是红娘,毕瑶环这才安心了不少,红娘是不会害她的。
“红娘,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先把这药喝了,喝了红娘再仔细告诉你。”红娘将药端了过来,喂毕瑶环服下,毕瑶环倒也听话乖乖地把药喝下了,比起自已的亲姐姐瑶仙,红娘倒更像是她的姐姐一些。
“姑娘,这里是旅店,姑娘在国公府门前晕迷过去了,奴婢把姑娘背回来的。姑娘放心,这里虽小些,但很安全。奴婢出来的时候,将咱们平日里积累下的银子和银票都带出来了,加起来也有上千两银子,过日子是不成问题的。过些日子,姑娘身子好些了,我们去买一处小院子,也算是有个安身之处。姑娘放心,虽然出了府,有奴婢在,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锦衣玉食,但也不会委屈了姑娘的。”
“红娘,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只是……”毕瑶环欲言又止。
“姑娘放心,红娘会为姑娘想办法的。姑娘的心红娘都晓得。”
红娘握着毕瑶环的手,一脸肯定,只要是姑娘所想,她一定会设法为她达成的。
“红娘。”听了红娘这话,毕瑶环安心了。从小,只要她想要什么,红娘都会为她办到。就像她只想要爹娘只疼她一个,也是红娘为她想的办法。
放下了心的她,安心地睡去了。
这回,真正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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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救 命
京郊约四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小桥,桥下是潺潺的河水,旁边是光秃秃的灌木,叶子都掉得差不多了,只余些枝干在寒风中颤抖,诉说着冬日的酷寒。
一身白衣及地,长发披肩的毕瑶环面露迟疑之色:“红娘,你这个主意真的行吗?我觉得似乎有些太冒险了些。”
“姑娘,相信我,这是最好的法子了。难道你不想要再见到正琪公子呢?”红娘鼓励地看着她,若是有别的法子可想,她也不会使出这一招了。现下京城的风声实在是对姑娘不利啊!那国公府的人估计恨死姑娘了,哪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让这谣言更上一层楼?这几天,她们找了个小院子住下来之后也不是没有想办法到国公府上去,结果,连正琪公子的面都没有见到,只老太爷传下来话来,让姑娘赶快回家去。
毕瑶环想到元正琪,又想想这几日的天天碰壁,脸上就露出了坚决之色,为了正琪公子,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毅然地点了点头。
“好,就是现在!”
红娘的话一毕,毕瑶环猛地冲了出去,翻到桥上,闭上眼晴就往下跳了去。待一落进水里,毕瑶环便觉得一阵刺骨的冰冷,她只能保持着一丝神智,死命地憋住了气,这些天,红娘用脸盆让她练习了很久,已能憋很长一段时间了。然而,渐渐地,她觉得似乎越来越困难了,红娘,你要快一点,我快坚持不住了。
红娘也随后冲了出来:“姑娘!姑娘!救命啊!有人跳水!”
接着,朝马车直冲过去,张开双臂,这座桥并不宽,那马车是绝对无法绕过去的。只是,虽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地眼看着马车朝自己急驰而来时,红娘仍然吓得腿直颤抖,若这马车不能及时停下,她就算不是命丧当场,恐怕也只剩一口气了,若不是为了姑娘,恐怕她早就趴了下来了,只是想到毕瑶环,她心下一狠,把眼睛一闭,若是有个万一,就当把这条命还给姑娘了。可到底害怕,她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请保佑我和小姐吧!这才抑制住了逃跑的冲动。
所幸最糟的状况并没有出现,随着“吁”地一声,马车险之又险地停在了红娘的面前。
车夫张武七魂被吓掉了六魄,正准备开骂。
红娘却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满脸惶急,泪眼汪汪地:“大哥,救救我家姑娘吧!我家姑娘想不开,跳河了。”
跳河了?听到这话,张武傻眼了:“我不会游水啊。”
红娘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这一出。“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而旁边,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放心,老黑会救你们姑娘上来的。”
红娘胡乱点了点头,也无心去看,只紧紧地盯着河面。若是姑娘出了什么事,她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那老黑的水性似乎相当地好,不一会儿,就抱着个人上了岸,红娘正待跑过去,那老黑却抱着人跃了上来。红娘倒抽一口凉气,双目中不由露出一丝崇拜,这轻功这回事她是晓得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府里的护院什么的,也最多只会些拳脚,什么时候有这等功夫。上次听姑娘说正琪公子“嗖”地一下就跳到了树上,她原以为是姑娘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夸张之词,不想却是确有其事。
红娘快步跑了过去,焦急摇着毕瑶环:“姑娘,你醒醒心姑娘。”她的声音满是焦急,恐怕下一秒中就要哭出来了。
那黑大汉用掌在毕瑶环的背上拍了拍,毕瑶环“哇”地张口喷出一口水,幽幽睁开了双目瞧了红娘一眼,却又昏迷了过去。
“这水吐出来就是没事儿了,你放心。”那个温和的声音又道,红娘这才向那声音的主人望去,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红娘呐呐地道了声谢。
“华叔,将人抬到马车上吧!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得了风寒也是怪麻烦的。”一个温柔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夫人。”那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应了一声,原来他就是华叔。
又转向红娘道。
“事急从权,姑娘,就让老黑把你家小姐抱到我们夫人的马车上吧!”
那黑大汉正欲行动,红娘却自个儿抱住了毕瑶环,刚才是迫不得已,现下如何能在让这陌生男子碰姑娘的尊贵身子。
“华叔,还是我将我们姑娘背上去吧!还烦华叔帮忙搭把手。”
见红娘执意如此,那华叔也不强求。
这么一点路,红娘自然不在话下,很顺利地将毕瑶环背到了马车前,车帘子掀了开来,从里面下来一个容貌英俊,头戴金冠,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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