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吟
“好妹妹,是我错了,我是猪头,前些日子完全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去了。我认错了还不行吗?唉哟,常儿妹妹,你轻一点好不好?”平锦又是笑着求饶,又一会儿被暖儿折磨得直吸气,暖儿又狠狠地按了她才放开了她。
“若是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原谅你。”
平锦还从来没有见过暖儿如此生气的样子,却也窝心不已,若不是心中有自己,又怎么会为自己的不爱惜而生气呢?她忙凑到暖儿身边,抱住暖儿的肩膀讨好。
“好常儿,我真的晓得错了,嗯?”连边说在暖儿身边扭股糖似的扭啊扭的。
暖儿原来是真的生气的,可禁不起她这样磨啊磨的,到底还是笑了出来,不过,还是叮嘱道。
“真的不准有下一次了喔。”
“是,是,啰嗦鬼。”平锦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平福在一旁瞧着她们,心中却是庆幸不已,不管怎么说,虽然平锦吃了点亏,但到底解开了心结,也是好事一件。只是想到平安,她又皱起了眉头,这件事却是难办了。
“对了,福儿姐姐,安儿姐姐的事,你可有什么消息?”
暖儿问道。
平福正准备开口,却瞧见一个丫头引起大夫过来了,便道:“还是先给安儿妹妹看了伤,我们回房再说吧。”
大夫瞧了瞧,心下实在不以为然,这么点小伤也值得请他过来,只另开了些去疤和帮助伤口恢复的药,嘱咐结疤的时候就是痒也得让它自然脱落,不得用手强行弄掉,也就离去了。
暖儿想起前些天允琏给自己用的那药似乎挺灵验的,手上没过几日便好了,连痛疤也不见一丝,便又寻思着是不是向爷讨些,给锦儿姐姐送过来。
大夫离去后,几人便回了平锦的屋子里,让一干丫头退下,几个人窝在床上叙起话来。这是从在惜春园里养成的习惯,只要是姐妹几个聚在一起,便特别爱一起窝在床上。
“安儿姐姐怎么啦?”一上床坐好,暖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平锦也极为关心地注视着平福,从暖儿那里得到信,她也悄悄去瞧了,的确是平安。
平安却是也瞧见她了,却是吭也不吭声,显然并无意与她相认,她便也回来了。后来又派了丫头去打听,却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和暖儿晓得的也差不多。
平福也晓得她们的心情,便直接切入了重点:“那日得到了暖儿妹妹叫无愁传来的话,我便开始着手调查这无棋居。只晓得出现的极为突兀,若不是咱们晓得安儿妹妹的身份,恐怕这人就似乎是平地里冒出来的。据说是先朝遗族,带着财富,逃到海外那天渊古国去了,最近看大兼局势稳定了,再加上又想回来瞧瞧故土,会会天下有才之士,这才从海路回来,一路来到了京城,开了这无棋居。所带仆人除了你们见着的那两个跟大兼人没啥两样的丫头,却还有几个天渊古国的下人,他们肤褐眼绿,倒是极为少见。这些确实从一些我交往的小姐们口里听说的,她们曾经有一次被邀请到安儿妹妹的后院,这才瞧见这些下人,从而得知了这些事。不过,却被要求保密,但还是已经在那个园子里传来了。这些事我打听到的消息,而另外我曾经假意挑战安儿妹妹,连胜了十局,这才取得了与她交手的机会。她悄悄地趁人不注意塞了个条子给我。”说到这里,平福换了口气,这一长段话说得也有些累人。
“说的是什么?”暖儿和平锦忍不住追问。
“她说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说她因缘际会,却是很小的时候就会这天渊古国的语言,有一次无意之中被人得知了,那人与她达成了条件,他买她出来,还她自由,而她却需要帮他办一件事。具体什么事她就没有说,只要我们先别管她,她身边有人保护,是那个人派给她,并帮她的,让我们不用担心。千万不要与她联系,若是被人揭穿了,不但这件事毁了,恐怕她还会有危险。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能做吗?”暖儿听了,十分庆幸自己上次没有冒失去认人,可心中却又为平安担心不已,这件事肯定不是一般的事,似乎还挺危险的,这些冒充别人,肯定是有所图谋,万一真被揭穿了,暖儿想都不敢想。
平锦也是担心:“福儿姐姐,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平福苦笑一声:“咱们现在目前的问题就是,连事情都搞不清楚。不晓得这个,什么忙也帮不上,搞不好就成了帮倒忙了。现在只能暗中留意平安的动静,希望在她需要的时候派上用场了。我已经安排了人每天都在无棋居那儿守着,若是一有什么动静,立马回来报告,只希望到时候能有用才好。
三人相视一眼,俱都叹气不已,这明明人就近在咫尺,却只能这般束手无策,真是叫人心情好不起来。
“唉”,几人共叹一口气,这情况,怎一个愁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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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祥预感
无棋居后院
几株桃花开得正好,娇艳多姿,微风吹动,不时有些许花瓣随风飘落。
而就在桃树下,有一个石桌及几个石凳,以及如画佳人一双。
“事情进展得如何了?”
那身着青衣的儒雅公子落下了一个黑子,温润如玉的脸庞虽称不上十分俊美,却让人瞧着便十分舒服,一见便是一个温文君子,嘴角常带笑,显得极是无害。这公子赫然竟是曾在扬州的元正纯。
而坐在他的对面,与他对弈的却正是平安,如今的萧萧。她正将头斜倚在一只手臂上,漫不经心地丢了颗白子,姿态慵懒。
“庸王世子邀我明日去他府上下棋。”
“看来鱼儿终于要上钩了。”元正纯又落下一子:“这一局看样子却是我要赢了。”
“未必见得。”平安笑得妖娆:“不到最后关头,永远不要轻言胜字。”
随着语音落下,白子落,竟又杀出一条活路来。
元正纯眼中精光大胜:“好棋。”
春日的午后,棋局仍在继续,只是,不知道,这里面下的是棋,还是别有什么玄机呢?
却说暖儿自从那日从平锦那里回来后,不知为何,心里却老是闷得慌。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让人有些坐立不安,难得的有些焦躁起来。她将无愁和无忧两个都派了出来,一个负责与福儿姐姐传递消息,一个每日去瞧瞧安儿姐姐是否无事?可连日下来,却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这种焦躁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减少而减少,反而越发深重起来。
暖儿的异样,无病、无灾两个自然也是瞧在眼里,姑娘还从来不曾这样过,问她,她却也只是摇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心跳得急,胸口又闷,让人难受得紧。两人便商议着要不要禀了王妃,请个大夫来瞧瞧。暖儿却又摇了摇头,阻止了她们。这,似乎并不像生病的样子。
这日,无愁从平福那里回来,却是带了一封信回来给暖儿。
暖儿一瞧,这字迹似乎有些陌生,不由疑惑地看了看无愁,却见她也是一副什么也不晓得的样子。既然是给自己的,暖儿便打开了先瞧瞧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一点白色也没有,跟白纸似的。
唬得无愁赶紧叫:“无病姐姐,无灾姐姐,快来啊,姑娘不好了。”
没过一会儿,无病就先到了,她的手还是湿的,本来她正在外头院子里洗衣裳,听了无愁的叫声,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就冲了进来。无病一见暖儿这样子,也是唬得不轻,一向极沉得住气的姑娘,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将手随意地在裙子上抹了几把,擦干了,这才先将暖儿扶了在椅子上坐下,暖儿似乎失了神似的,只安静地随她摆弄。
无病吓得不轻,但她晓得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乱,赶紧问无愁:“姑娘到底怎么呢?”
无愁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信,递给无病:“姑娘是瞧了这个才这样的。”
此时,无灾也赶了过来,她的头发、衣裳俱是一片凌乱,若不是无愁这一嚷嚷,她的午觉睡得正好。这时见到暖儿的样子,眼睛都红了,但她还是强忍着一把夺过无愁手里的信,凑到无病旁边,一起看起来。
原来如此,难怪姑娘如此了,就是她们,看了也是吓得不轻。
无病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暖儿的口边。
“姑娘,喝口茶吧。咱们一起来想法子。”
暖儿此时也有些回过神来了,顺从地接过了被子,她刚才是实在是一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消息,这才失了常态,这会子却是好些了。是,还是要镇定下来想法子才是,这慌乱对事情毫无任何帮助。暖儿喝了一口热茶,深深地呼吸了几口。面然虽仍是有些苍白,到底是好多了。
“无病,去打听一下,爷在府里吗?”
今天各无忧却是被平常派去外面探听平安的情况了,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要不,往常这样的事,却是轮不到无病出马的。
无病点了点头,自去安排了,一会儿,回来报告道:“姑娘,问过门房了,爷今儿个上朝还没回来呢。”
今儿个明明也应该下朝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难道有事去了别处?暖儿心急火燎的,但她也晓得,现在着急却是没有用的,无论什么事,都的等允琏回来再说。这件事,只有爷能帮忙了。
“叫人盯住门口,若是一瞧见爷回来,立马通知我。”
“姑娘放心,我已经这么叫他们做了。”无病回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暖儿不停地在屋内走来走去,不禁朝外张望着,就盼着允琏能突然出现在院门口,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无病、无灾有心相劝,但也晓得这个时候,就是劝也是毫无用处。
无愁却是一脸莫名其妙,这姓上的字,她却是多半都不认识地,因此,根本就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她也晓得,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这个时候,却不是添乱的时候,因此,她也只是默默地呆在一旁,或许,姑娘若是有用到自己的地方,好随时帮得上忙。
而允琏,此时却正出现锦宁宫里,只是到了那里,他却是一愣。
“正纯,你怎么会来这里?”
“殿下。”元正纯站了起来,恭谨地行了个礼。
他这么多礼,有人却是不乐意了,元烈瑛嗔道:“叫什么殿下,说起来,他还是你表兄呢!用得着这么多礼吗?正琪那小子就没你这么规矩。”
元正纯却只是笑了笑,既不表示赞同,也不出言反驳,倒叫元烈瑛有些没意思了。唉,还是正琪那小子好啊,允琏。正纯两个都有些太无趣了些。虽然这儿子是自己生的,那元烈瑛还是无数次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儿子?倒是小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像。
不过,她最近的心情却是极好,上次托暖儿的福,赢了那个紫金石凤纹项链,想到哪臭婆肯定背后心痛得要死,她就天天笑得合不拢嘴,胃口也特别地好。显然,这人啊,只要心情一好,那就什么都好了。
心情大好之下,她今日说话倒也不像往日那么阴阳怪气,不把人刺一句就心里不舒服了。
“琏儿,今儿个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还是来看我的?”
琏儿?允琏只觉得浑身冷颤,这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母妃这样叫自己呢?是三岁的时候,还是五岁的时候?母妃今儿个精神有些失常呢?罢了,还是改天再来吧,省得母妃失常之下不晓得做出什么样的举止,这种荣幸还是留给父皇吧!
主意打定之下,允琏便打起了退堂鼓。
“没事,只是随便过来瞧瞧而已。正纯,一起走吗?”
见允琏连个座都没落又急着离开,元烈瑛差点又要发脾气了,但是,想着前些天刚下的决心,一定不能再把儿子气走了,元烈瑛深吸两口气,还是又忍下了即将要爆发的脾气。
“琏儿,说吧,你过来肯定是有事的。先坐下吧。”说完,又吩咐看座,早有机灵的丫头拿上了凳子摆好。
虽然允琏心下更觉诡异,深觉这回母娘果然是状态不轻,不过,想到自己这一走。说不定又是好几个月回不了京,还是跟她打个招呼得好,免得到时候她又念叨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不孝什么的。
“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我又要离京了,过来跟你说一声。”允琏平静地说道。话一落,便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咆哮。
“又离京?”元烈瑛简直被这个儿子给气死了,哪个皇子不是求之不得在京城享福,被派个差事出去都是叫苦不堪地不愿意去,他倒好,哪里远去哪里,这倒也罢了,还哪里危险去哪里。怎么又不为她这个当娘的考虑一下?她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虽然面冷了些,也谈不上孝顺,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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