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吟
“福儿姐姐?那是谁?”允琏感兴趣得道,以前,暖儿还从来都没有跟他提起过。
“福儿姐姐……”见允琏问,暖儿便也细细地说了起来,回忆起那一段时光,她的脸上满是满是笑意。福儿姐姐、寿儿姐姐、安儿姐姐、锦儿姐姐、康儿姐姐还有平碧姐姐,那些日子啊,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火花活泼地跳跃着,照在允琏和暖儿的脸上,是那么地温暖。
外边狂风呼啸、暴雨倾盆,可,却丝毫不能侵入这一室的温情。
这一天——
允琏的话也特别地多。
他倾听着暖儿的故事,也叙说着自己的故事。
原来,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故事?
原来,我们需要了解的还有这么多?
别急、别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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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公子倾城
“格老子的,谁喜欢爆菊花啊?兀那小子,巴大爷今儿个算是栽到了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到了这个时候,巴子终于再也强撑不住了,发出不甘地大吼。他的脸色依然苍白,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有些快强中干了,整个小绾楼不论客人还是小绾,全部都爆笑出声。这好戏年年有,不过,要论精彩,还是属今儿个这出了。
尤其是这巴子,一向在东海城仗着拳头厉害,横行霸道,虽然不至于欺男霸女,但在他的手下吃过亏的人也不在少数,这会子见他倒霉,幸灾乐祸的人自是不少。
“哟,这哪是折腾人啊。像咱,就最喜欢这一套了。巴爷没有尝过这种滋味不晓得,这若是尝过了,以后,说不定就再也离不开了呢。”
那被元正琪点了名的小倌,吃吃的笑着,就要伸手去拉那巴子。
“他奶奶的,老子就是死了也不受这份鸟气。”
巴子眼看自己堂堂一爷们,今日竟然要受这等折辱,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身子被元正琪抓得牢牢地,动弹不得。唯一还能够动的,就是脑袋了。
他用力地转过脑袋朝后,“呸”地一口浓痰朝元正琪吐去,这等下作的招数,元正琪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这等粗人,和他的级数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就是暂时放开了他又如何?
元正琪轻轻朝后避去,脚步轻飘飘地,姿态优美,看得一众人等痴迷不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看来,巴子这回吃亏吃定了。
这么一来,元正琪的手自然而然地松了开来。
只是,就是放了他又如何?难道他这点功夫,还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去?
元正琪并不将巴子的这点小手段放在眼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花招,俱是惘然。
谁晓得这巴子人虽粗,却也不是那不长脑子的人。
好不容易从元正琪的手里摆脱出来了,他竟也不往外逃,对方的实力,常年打架的他清楚极了,跟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级数的,不要说对打,就是要逃走也是绝对逃不掉的。
巴子的心里满是绝望,但他也并不甘心给人这样戏弄,大丈夫宁肯有尊严的死去,也绝不芶活于世。
于是,他索性根本就不作此想,竟一头往旁边的一个大红柱子用力地撞去,这人活一口气,他就是不要这条命,也不能受到这种折辱。只是,在他的心中还有丝淡淡的悔意和牵挂,孩子他娘,你老是劝我在外面要收敛点,我偏不听你的,这下,老巴却是对不住你们娘儿两个了。
“砰”地一声,巴子的额头撞在了柱子之上,他撞得是那样用力,巨大的响声一下子响遍了整个小绾楼,原来还在一边搂搂抱抱,说说笑笑,指指点点的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整个楼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只有那飞溅的血花,点点滴滴在空中舞过,随后又落在了地上,红得刺眼得紧。
“啊。”一声撕声裂肺地尖叫声划破了沉寂。
随着声音,一个长得清清秀秀的小娘子扑了过来,跪在了巴子的身边。
“当家的,当家的……”
她一边拼命地叫着巴子的名字,一边用衣袖拭着巴子额头不断流下的血迹。泪水不断地往下流,滴在巴子那布满血渍的脸上。
奇迹似地,在她的呼唤下,巴子竟然微微地张开了眼睛。
“别哭,我还没有死呢。”
边说,他边费力地抬起手来,去擦那小娘子脸上的泪水。
见巴子醒了过来,那小娘子又哭又笑,伸出手轻轻地捶了巴子一拳:“吓死我了,当家的,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劫后重生的两人,正在那里叙着话,可有人却等不得了。
刚才那小倌见着巴子这一撞柱,心里那是“咯噔”一下,以为自己眼看就要到手的银子要飞了,眼前那是一阵发黑,这会子见巴子醒过来了,不由长舒一口气。
“你,你,快点过来将巴爷抬到我的房里去,这早点完事儿早了。还不快动手?”
随着小倌的吃喝,两条小倌楼充当打手的大汉走了上来,架住了巴子就欲往房里脱。巴子哪里肯?他拼命的挣扎,但哪里有用,若是平日里那两条大汉哪里奈何得了他?可是这个时候,他受伤颇重,竟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了。他虽是极力抵抗,但还是一步一步地被朝房里去。
“公子爷,我当家的有眼无珠,得罪了公子爷,我替他给您赔罪了,请您饶了他这一回吧!”
原来那小娘子见阻挡无用,便跑到元正琪的面前跪了下来,她用力地磕着头,当家的一向要强,若是这回真被咋了,恐怕真活不下去了。她和孩子两个不能没有他啊。她一个劲儿地用力地磕着头,不一会儿,额头就红了,甚至冒出了血丝。
巴子看到他婆娘这样,像疯子一样挣脱了那两个打手,冲了过来。
众人还以为他要再跟那位红衣公子干上一架,有人甚至喝起采来,谁知,他却冲到他的娘子身边,“啪”地一声,双膝落地。
“是巴子错子,求公子爷饶我这一回吧。”
说完,将头深深地磕在了地下。
而那小娘子,见巴子如此,双目中的泪流得更急,她也将头深深地磕在地上,再也没有抬了起来。
元正琪看着眼前这两人,心下竟然有些羡慕,这不过是个粗人,不论什么方面,似乎都没有办法跟自己相比,可是,他却能有这种福气,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厮守在一起。而自己呢?原本应该是有这样的机会的,可是,竟就这么错过了。想到臭丫头的脸,元正琪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自己在这里做什么呢?无聊。
“喂,你能喝酒吗?”
这句话问得实在是莫名其妙。
巴子一时竟没有意会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侍书用脚轻轻地踢了踢他:“还不快回答?公子在问你的话呢!”
“会!会!”巴子赶紧回答道。
“那,走吧!爷正好缺一个陪着喝酒的人。”
说完,元正琪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公子,那我呢?”原来被元正琪点名的小绾急了,情势急转而下,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不由他焦急不已。
元正琪早已出了门,哪里听得到他的这番话?而巴子由他婆娘扶着,也赶紧跟了过去。两人互视一眼,终于大难过去了,不由心里均是庆幸不已。虽在对那位公子为了什么放过自己,巴子还有些莫名其妙,那他可不会跟这难得的好运气作对。
“喏,这个给你。”
侍书早将一堆银票收好了,还好,虽说爷不缺钱用,可也不带么花的啊?这些银票放在爷的身上实在太不保险了,还是他侍书给他收好吧。
侍书抽出一张丢给了那小倌,便急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而那小绾拿着银票,喜滋滋地塞进了怀里,虽然没能都得到有些可惜。可有这一张也不错了,毕竟啥都没有做,还能有一千两,这也不是运气了,而周围的别的小倌都面带羡慕地瞧着他,让他的手昂得高了不少。
“来,今儿个就由你来服侍大爷我吧!”
那小倌抬头一看,却是一位平日里出手极为大方的爷,当下喜出望外的媚笑着叫着“大爷”偎了过去。
于是,小绾楼里又恢复了热闹,大伙儿该干啥就干啥去了,今儿个这出戏虽然好看,不过,也就是增加点酒余饭后的谈资罢了,对他们的生活,并没有任何影响。如果真要说影响的话,就是从此以后,再了再美的男人、女人,恐怕也惊艳不起来了,那一身红衣的少年,他的容颜、他的风采,恐怕再也难有人及了。
而小倌楼二楼的一个包厢里,一个高壮无比,一只胳膊比别的人的大腿还要粗,耳上带着金色大耳环,头蓄短发,模样十分扎眼,眉间隐含煞气的汉子朝一个手下招了招手。
“去打听杆听,那位穿红衣的爷住哪里?”
“十当家的,您对那小子有兴趣?”一贼眉鼠眼的瘦小男子暖昧地问道,十当家一向爱男风,难道看上刚才那小子呢?
“去你的。胡说什么?你可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样的人?惹了他,恐怕就是大哥,只怕也要头痛三分。不过,若是得了他,估计大哥做梦也要笑醒。这回大哥不是要发英雄贴吗?这小子这时候来了,莫不是天助我们?”
“这样厉害?”瘦小男子有些不敢置信,他们十八寨,虽然说是在海上的名气,可整个武林,哪个敢小瞧的?这黑道排行榜上,他们可是牢牢占据着第一位。犯得着这么看重这个小子吗?
“十当家的,这小子究意是谁?”
“红衣如火,容颜如玉,微微一笑,苍生倾倒,你说,这样的人,在武林中还能有几个?”
“您说?是那位?”瘦小男子张大了嘴,若真是,这样的人物,竟然出现在这东海城里,不知所为何来?但不管怎么说,若是真能请到他,真是一大助力啊。
“没错,就是他!
——公子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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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放 手
公子倾城
他是何许人物?
只要你随便问一个江湖人,不论是老是少,他都会口沫横飞地告诉你。
他,如慧星一般横空出世,不过半年时间,其人、其事,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可以不知道少林寺的主持方丈的法号为何,但若是不晓得公子倾城的名号,那你就不要说你是江湖人。
他,容颜绝色,不晓得惹得多少江湖侠女、魔女为之倾倒;
他,总是着一身红衣,耀眼得如同天上的神祗,至此,江湖少年再无人着红,因为,再也没有人能穿出如他一般的风采,红色,似乎是为他而生;
他,行事如天马行空,只凭一时兴起,今天可以为探一窝稀有马蜂的来历,施展绝世轻功,追随它们几天几夜,明日,可以为看那清山第一朵紫昙花开而远赴边锤之地;
他,正邪不分,只管自己高兴就好。看你顺眼的时候,就是你是一个邪派之人,也可以得到他折节相交;看你不顺眼,就是你是武当掌门弟子,也可以一脚把你踢到九天云外去,只因为,你说了一句,他不爱听的话。
他,武功高强无比,虽然没有人亲眼见过他与别人的比斗,可据说那被称为江胡第一怪胎同时也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冥云老祖曾经说过公子倾城的武功,比起他来,只高不低。
若他只是一个高手,虽然身手极高,可他们东海十八寨也未必将他在眼里,可是,这人不只是一个高手,他恐怕还是一个极为有钱的人,据说他是某一隐世武林世家的传人,财富富可敌国。一个人不可怕,可一个拥有巨大财富和极强武力的家族,却叫人不得不忌惮三分了。可同样的,若是能得到他,那所得到的,也不仅仅只是一个高手而已。
窗外,雨渐渐地大了起来。
看这风势,恐怕今儿个夜里,怕是会有一场暴雨了。
晓得厉害的人们,就赶紧趁着如今雨还不怎么大的时候赶快回家了。
而此时,这个被东海十八寨十当家向往不已的公子倾城却正坐在一个简陋的屋子里,拿着个边沿甚至有些破的破碗,正在大口大口地喝酒。
不,这也许不能算是喝了,应该是灌才对。
屋子虽然还算完好,但有些破旧了。
这雨一下,有些地方便漏起了雨来,很多老房子都这样。
于是,不少的地方被摆上了锅锅碗碗,雨滴滴嗒嗒地落在里面,声音极是清脆,听起来,倒是不太难听,倒有些像一首小乐曲似的。
而陈旧的桌子上,正摆着几碟子小菜,在屋子的某一个角落,则正放着好几个空坛子。
显然,这酒已经喝了有好一会儿了。
巴子先还是比较紧张地,这位公子,整起人来,可比他们这些粗人高明多了。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好惹,下回,他可绝不敢再以貌相人了。
可喝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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