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曲
“去叫人将轮椅推来。”
“这样晚了,少爷要去哪里?”
“花园,”转而看向安淇儿,“你推我去。”
“好。”
后面跟近的管家站出来,“少爷,现在去花园会不会太晚了?现在凌晨俩点,少夫人明天还要去公司。”有黑眼圈,他看到了,少夫人这几天都没休息好,真怀疑,会不会在推少爷的时候不小心站着睡着。
“什么时候你话这样多了?老了吗?”
管家吓到了,立刻吩咐人去准备轮椅,少爷的房间在三楼,以前与少夫人共同的房间,受伤,也住在这里,好在有设直式电梯,所以上下不会不方便。
轮椅推上来,女佣,管家、张院长又一同被谴了出去,止痛针,还是没有打,到是被吩咐,早上不许上来吵。
这下,全跑了,各睡各的去了,管家也安心了,因为他确定,少爷不会晚上去游花园,轮椅,一直备而未用的家伙,明天,或者后天应该就会派上用场。
室内,俩个人眼‘互瞪’。
“上来。”
……
“到床上来。”
“做什么?”安淇儿向后退。
“睡觉,你不想睡觉。”冷冷的,俊洛翼看着身旁的大空位,安淇儿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他在想什么。
“我还是睡隔壁好了,要不睡沙发上。”
“我会吃人吗?”
“你腿上有伤,不小心撞到你怎么办?”
“床很大。”
“还是会撞到。”他都没打止痛针,撞到更痛,“为什么不打止痛针?”他没有怕打针啊!
“你在,我不会痛。”至少他会忘记那种痛,记得另一种,比起另一种痛,身体的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这一刻,她感觉到的不是甜蜜,而是心酸。
安淇儿坐上床,乖乖的在一旁躺下,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以后不许穿睡衣向楼下跑。”
她错愕,回头。
“你刚才按电铃就可以。”
如果是以前,她会当他霸道的是要佣有她的全部,不许他以外的人看到专属他的一切,“是。”
沾了床,身体紧绷,依然很快睡着,是太累了,而且,她挑床的毛病没出现,以往,每当安淇儿换个新地方,她总会睡不着,而今晚没有,一直都没有。
看着自己的腿,俊洛翼靠躺下身,是很痛,但他从来没担心,总会好的,就连某些伤口,也会淡化到最完美的程度。
痛,也是一种记忆。
睡着的安淇儿会翻身,然后顺着柔软的床心向内移,最终,靠上一付软硬似中的‘抱枕’。
“我该拿你怎么办?”似叹息一般。
“受伤与你无关,怎会去恨你,我……爱你,安淇儿……”冰冷的唇,吻上她的额,怀中的她,身子缩了缩。
没有闹钟,没有人叫她起床,睡到自然醒的结果就是,安淇儿一直睡到下午三点,睁开眼,室内还是黑黑的,遮光的窗帘被全拉上。
“天还没亮吗?”睡迷糊的人睁眼后如此问着。
“恩,没亮。”这口语,任谁都听得出有多假,他手里,甚至捧着一份企划案在看,微微敞开的睡袍露出些许春光。
迷糊的人手指着他,“你穿睡袍睡觉——”
挑眉,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脸,红了,注意到自己与对方过近的距离,快速的退开身,惊呼,“有没有压到你?”
“没有。”
还在向后退,他捏着企划案的手收紧,薄唇轻吐:“掉下去,现在没人拉你。”
呃,怦的一声,安淇儿掉下床,无论多大的床,事隔太久,如果在她认为不该出现在他床上的时候醒来,她总会迷糊的掉下去。
第一次,没有救她,第二次,伸手搂着她,第三次……想救而无法做到,就是眼下的状况。
“现在下午三点,等你用过餐,推我去花园。”沙沙的签下字,伸手按床头的电铃。
“三点?下午?”没时间痛,安淇儿快速站起身。
“对。”
“不行,要去公司,过俩天还要去日本。”
面色沉了下来,“为什么去日本?”
“公司的事。”
“不许去。”
……
“叫林助理去,再不,要对方过来。”
“是新车投产的事。”这样,对方怎么过来,生产线搬过来吗?
“叫林助理去。”
“应该不可以。”如果可以,林助理不会让她去,“只俩天时间,第二天晚上就会回来。”
“一定要去?”
又生气了?安淇儿的声音变小,“这是公司的事。”
“随你。换衣服,用餐。”
“是。”
花园里,安淇儿推着俊洛翼向前,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但他没叫停,她也不知道他想去哪里。
“你想打电话?”膝上有毛毯,眼闭着。
“是。”没有去公司,用过餐就推他出来,手机也不见了。
骗人都不会,抿了抿唇,“公司一天没你,垮不了。”
有点生气的感觉,“安淇儿不会让它垮掉。”
“为什么?保着它,等安子俊他们回来?”
“对。”
“他们不会那样没用,你败掉,他们再创造一个安氏不行?”
“不一样,这是爹地留下来的,是属于哥哥们的,安淇儿绝对不会让它垮掉。”
“真的?”反问,淡淡的。
“安淇儿会努力,林助理、森助理说安淇儿做得很好。”推动椅的手,停了下来。
“你现在是大小姐,还是代理总裁?”
“不是大小姐。”
“一个生意人,任何时候都不会放手属于自己,或已到手和利益,与天使国际解除合作,是很愚蠢的行为。”当然,她没解除,他也不会让他们继续下去。
这项指责,她无话可说,是他说出口,她更是无可辩解。
“你已经作了错误的决定,今天又突然不去公司,一句交代都没有,人家也找不到你。”而后是冷笑。
“那是你不让我跟他们联系的。”
“我有说过吗?”
没说,但是电话突然不能拨号出去,只能是宅内线,她的手机也突然不见,为什么?闷闷的站在后面,安淇儿不出声,她又说不过他。
低着头,安淇儿看到自己脚上的小兔拖鞋,跟她身上的衣裳好不配,整个人怪怪的。
风吹过,扬起她的发丝,他的唇边,出现一抹几乎不可见的笑意。
(^&^)
第066章 谁在报复
孩子在恶做剧后,在害怕接收惩罚的同时,也有一抹止不住的得意与快感,俊洛翼突然发现,他也有这种快感。
拖住她的时间,他并没有帮她,外面,面临的却是她的失职;失职还好,不是失踪,因为,有无所不能追踪天下第一的记者,他们全都知道安淇儿去了俊洛翼那里。
一日不见,安淇儿的精神状态明显变好,然后呢,记者开始惊艳的猛拍照片,他们见识到那个身着美丽衣裙,身周似总带着梦幻色彩的传说中公主。
步离车,安淇儿身后跟着老管家,一时间,记者忘了提问,按快门的相机不由的滞了滞。
林助理看准时间,吩咐保全将记者隔离开,一直护送安淇儿上电梯,朱光的瑰红高根鞋,边侧有碎花圈,纤巧的足。
说实话,看到今天的安淇儿,林助理有些吃惊,换回属于她的衣着风格了?专属安淇儿的标志,宠她的男人回来的吗?护着她,一心将她捧为最高贵公主的男人回来的吗?
有点不自然,“这样穿不适合对不对?”
呃,“没有,小姐这样穿很适合。”
“昨天没来,今天又有董事会?”
轻笑,“没有,你不用头痛,今天你不用应付那些家伙。”突然将声音压低,“我用‘家伙’俩个字称呼他们,小姐不会难以接受吧?”眨着眼,有搞笑的效果。
“不会,私下,只要他们不听到就没关系,他们那样难缠,偶尔生气的这样发泄一下,没关系。不过,林助理,为什么没有董事会?”
“听说李董事受伤了。”
“呃——”
“绝对不是外意车祸在家摔倒之类的。”
“啊……”
“被人打了。”
“为什么?”
当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俩人走出去,“他得罪人了。”
“是谁这样野蛮,还动手打人?”
“哧——”忍不住的笑,“我也不知道是谁这样野蛮,不过这样也好,少了李董事那个带头的麻烦,今天正好好好工作,小姐看起来精神好多了,说不定,今天一天处理俩天的事情。”
“真的?”
“对,好的精力,工作起来,效率可是很可怕的。”
“那些记者还会一直守下去吗?”
“这个看小姐怎么处理。”
“哥哥他们以前会怎样处理?”
“很野蛮,强硬,用最直接的方法警告,然后大家就都不敢来了。”
“安淇儿不会。”
“想吗?”他教她变坏。
呃,说实话,有点想,安静就好,每天被围堵,会很累。
“不回答,我就来处理了,以前这种事,也是我处理的。”他可是全能助理。
“……好。”
再到下班时间,安淇儿离开公司,门前已无记者守候,再到停车场,很安静,管家打开车门等着她,突然……
“安小姐,是不是你做的,你叫人去打李董事,你跟黑道有关系,你竟然差点砍掉他一只手——”张董事似疯了一般向前冲,身后的保全拉不住他,身后另外俩个董事不停的叫他不要说。
停步,站在车门边,“李董事?”
“不要装,除了你,还有谁,你叫俊洛翼做的还是蓝思恩做的,我以前都不相信一个小女孩有这样霸道,要不是在董事会上看到你另一面,我还不相信,安家的个个一样,表面无害,全都是……都是……”半天,脸颊涨红,就是找不出一个好的形容词。
他是怕了,跟她做对的,带头的,除了李董事就是他。
他知,这事,不是她做的;但跟她有关系是绝对,他就是要这样说,然后,让她去找那个做这件事的人,要那个人停手,她心软,跟本不会伤害人。
看到李董事身上的伤,他坐不住,睡不着。
他想起赵董事说的话了,安子俊他们若没死,知道他们那样对她,说不定会拉他们去沉海喂鱼,现在,他不管、也不想安子俊,他看了今早的报导,看见了她身上的衣服,看见了她身边的管家,昨天没来公司,一直跟俊洛翼在一起,她跟俊洛翼和好了?!
是俊洛翼做的对不对,谁看不出来,她那恢复装扮的衣饰打扮,就代表着她回到过去的生活,又是那个有人护着的千金娃娃。
“张董事,这件事安淇儿完全不知。”
“不是你,也跟你脱不了关系。”
“为什么这样说?”
他没有证据,“李董事昨晚跟人赌,输掉了全部,所有的钱,股票,甚至包括他现在住的房子。讨债公司上门,粗暴的要赶他走。”
“张董事,够了,小姐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李董事赌才落到这个地步,与任何人无关,你真这样义愤填膺,就收留他,帮他东山再起。”林助理不轻不重要说着,有点毒舌,到是心底有了一番计较,因为,张董事说出的内幕,他可是不知,他还以为李董事单纯的只是被人打了,没想到,还有更深的一层,他几乎是被毁了,全都没有了嘛。
至于李董事,他可不认为张董事会帮他。
“林助理,这件事不简单,就是有人幕后操作。”张董事这话就是指着安淇儿说的,说给她听的。他就是要她听进去,这件事与她有关,他就是下个被下手的目标,他才不会一无所有。“安小姐,你向我保证,这件事与你无关。”
“安淇儿确是不知。”
“那你保证,我身上不会发生与李董事相同的事。”
“张董事,你在无理取闹。”林助理令后方的保全将他‘带’走。
“安淇儿——你不敢保证,你想害死我——要是我破产——我就让你一无所有——”被人向后拖,还一边叫着。
黑暗与手腕,他深知,毁一个人的事,他也做过,明争暗斗,他不是老了,也不是没有胆量,而是每个人都要选对手,如果是俊洛翼、蓝思恩,他毫无胜算,无论比什么,首先是财,这方面,他跟他们差太远。
“放开我——你们这些家伙放开我,谁敢这样对我——”挣扎着,叫着。
“放开他。”轻轻的声音,安淇儿双手交握。
张董事整理被拉乱的衣服。
“张董事的意思安淇儿明白了,安淇儿会回去问他们这件事是否与他们有关,如果因他们而起,安淇儿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张董事身上。”转身上车,管家坐在她身边,车子开出,管家说:
“少夫人,他在利用您,他故意这样闹,就是要得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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