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曲
呼呼的喘气声,一口气跑了多远曼君忘了,车子被她停在哪里,她也忘了,手捂着腹,靠着身后的椅靠,这才回神发现自己跑到了开放公园,有椅子,现在算是救了她的命了,脚好痛。
坐在椅上,曼君微微的抽出脚,出血了,出了水泡,还好几个……
倒霉,都是那个混账害的……
不结婚,怎么样也不要跟他结婚了!
低着头,可是明天就是婚礼了,她今天跑出礼堂就算了,没什么,如果是明天,后天的报导就会很好看了,毕竟请了那么多的政商名客,ES可丢不起这个脸。
妈咪更是要尖叫疯掉。
大不了,换掉新郎,可是好多人见过子轩认识他。
真是头痛,为什么台北认识他的人那样少,在上海也是。
安家的男人什么坏习惯,专访什么的都不登照片,太让人头痛了吧!否则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一辆车,黑色的福特,顺着公园的跑道向前行驶,副驾驶坐上的男人看着曼君……
“少爷,她就在那里。”
“停车。”
“是的少爷。”
光亮的皮鞋,切野景木站停在曼君前方,只是看着她,他们好久不见了,她还认得他吗?或者,她会有意的忘记。
“先生,你遮了我的阳光,请让让——”曼君挥挥手,也不看向别人,只知道她前面出现了阴影,她现在心情很差劲,想着明天该怎么办,怎么向妈咪交待,更重要的是,她如果当什么也没关生的与子轩进行婚礼,她对自己就交待不过去了。
“你……心情不好……”好熟悉又无遥远的情景,以前坐着让人走开的是他,那个用这样小心谨慎的口语问的人是她。
怔忡了一秒,每一个感观细胞都在复舒,这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切野景木?!
老天在跟她开什么玩笑?曼君抬起头,发现那个男人并没有消失。
他真真实实的还存在那里。
“心情不好?”他来台北三天了,一天用来了解她的一切,一天用来沉思,今天一直跟着她,她身上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安子轩,公证,既将到来的婚礼。
甚至,包括所有她已知的一切幕后真相。
还有她与安子轩的开始。
怎么办呢?他从日本而来,是为她,是要弥补错误的,也是要迎接她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发现自己怎么瞪,这个男人都不会消失,曼君调整心情,站起身。
“婚纱很美,你更美。”深邃的眸子。
她好笑,这话他说,她听着好讽刺。“谢谢。”
“我是来找你的。”
“哦,跟ES谈生意的吗?看着现在的你,想必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
感觉被刺伤了,这确也是他该承受的,毕竟当年伤害她的人是他。
“你成熟了。”
“哦?什么叫成熟?面对你很平静,不会慌张就是成熟?”
“曼君,我为以前的事向你道歉。”
“不必了,我并没让你利用,所以说道歉是不需要的,我也受不起。”
“我是真的爱你。”
“哈哈……爱?那是爱?”她找到了心痛的感觉,过去了五年,她还会痛?还真是青春的疼痛不容易忘记呀。
她记得,她十八岁认识他,是在日本旅游,也是在一个公园里,她看到了如漫画里走出的王子一般的他,他当时如她今日一般的坐在一张长椅上,也是像她刚才一样低头沉思,然后站在他身前,他说:
“你遮了我的阳光,请让让——”很冷漠很低沉的声音。
她觉得那声音迷人极了,“你……心情不好……”若,是今日场景的重演。
然后他抬起了头,他的头发长长的,风一吹,飘呀飘,日本的樱花正是花季,花瓣被风吹的飞呀飞,在他发顶飘落,他的面前、身后散开花雨,他更像漫画中的王子,比王子还要优美,那一刻,她为他着迷。
一眼情缘,ES眼高于顶的皇太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他大她四岁,她跟他聊天,她当时的感觉是他很孤独,一直坐在公园里陪他。
其实那也算不上是聊天,因为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他在听,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听,一直到几个小时后,他终于开始回答她,那是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他说:我要走了。
她当时的脸都绿了,有点好笑。
第二天她再来,他还是坐在那里,他们开始交谈,说了一些什么,她现在不记得了,总之很开心,第三天,第四天……
然后他们开始交往,她在日本停留的时间开始无限变长,正好她有个长长的暑假。
他们是情人,后来她不确定是不是,一切就是那天起,那天终。
那天,他对她说:“曼君,我们结婚。”说出来,他的表情变僵硬。
“我才十八,马上要上大学了……”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快速的向她行礼,他转身就走,她叫他,他没有停,坐上一辆车离开,她想,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她打的,跟上他。
切野财团的大厦前,他下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到他面前,那男人身后跟着很多人,男人与他单独走开,男人说:
“苏曼君答应嫁给你了没有?”
“没有。”
她就此知道了,那个男人是切野的父亲,切野财团的社长,他的父亲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是切野告诉他的吗?
“她没答应嫁给你,那就分手,明天跟久木社长的女儿相亲。”错过身,切野的父亲走开,嘴里还说着:“久木企业与ES财力相当,你娶她的女儿也可以,这样,我将来才会将切野财团传给你,而不是你的弟弟。”
她后来才知道,切野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原来,并不爱她,原来,早知道了她的身家身份,原来,跟她交往只是因为利益……
站了出来,他看到她,然后她冷笑的离开,心好痛,他没有追……
她不相信爱情,因为她是ES的继承人,所以没有爱情。
“我真的喜欢你。”切野景木说着,看着曼君的眼睛,“但我承认,当时提出结婚,因为想得到切野财团,我冲动了那么一秒,因为不想父亲将属于我的一切给那个异母弟弟,因为切野财团是我外公的,是我母亲的,那个被我称为父亲的男人,抢走了我母亲的一切,然后用另一个女人与孩子气死了我的母亲。”
“那个异母的弟弟只小我一岁,在我七岁之前,我与母亲并不知道他的存在,因为那时外公还在世,外公死去,公司落入父亲手里,那个女人与她的孩子就出现在了切野家……”
十指收紧,曼君侧过头:“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我说出来,并不是要你理解什么,因为提出结婚的那一秒,那句话冲出的那一刻,我却是有想利用你得回一切。”因为鄙视自己一时的冲动之下玷污他们爱情的行为,所以选择离开。
因为无可选择,所以在她听到一切后,无法去追她。
“我不记得了,现在我要先走了。”他是她的痛,她决不原谅。
“我并没有娶久木小姐。”
他拉住她的手,与他错过的身子停下。
“我用自己的实力得回一切,赢回属于母亲的切野财团。”
“与我无关……”
“放手——”听够多了,也听够了!扯着领带,今天是黑色十三号!
子轩?
曼君回头,看到这个男人,面色彻底黑了。
“安子轩,我现在不要看到你——”
“放开她的手。”手腕扭动,学过台拳道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将俩个人隔开,快速的攻出一拳,切野景木漂亮的侧身避开。
“安先生。”
“日本人都是像你这样拉着人家的妻子不放的吗?”好!很好!他恢复记忆的麻烦还没解决,现在又出了一个过去的情人,而这个情人,竟就是她对爱情不信任结症的根源,所以说她结婚可以不要爱,这就是他当初愿意跟他假婚,真婚、公证的原因,包括婚礼也可以给,就是不给爱情。
切野景木,这个男人他知道,安家男人脑袋瓜子都有一份商业人氏目录,好抱歉,他脑里有储存对他的资料。
是谁曾经说过这个男人不错,欣赏,现在,他完全推翻!
汗,这话,好像就是他安子轩说的。
“据我所知,安先生与曼君的婚礼很儿戏。”
“儿戏?!”冒火了,冷笑。
“曼君救了安生先,收留了失忆的安先生,然后呢,似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跟曼君去公证,我不认为,短短的时间,到公证,成就夫妻关系是因为爱情。”
“很能说哦。”嘲弄。
“今天曼君在礼堂里跑出来,已经说明了一切,明天还有婚礼吗?”
曼君不要听这俩个男人说话,拉子轩的手:“放开我,我要离开。”
“不许!”
“凭什么?”
“我是你的丈夫。”
“不是,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心吧!”骗她,耍她,她想拿高跟鞋敲到他头上去。
“不好意思,你已经嫁了。”得意的笑。
“安子轩——”
“现在跟我回去。”捏住固定她的双手,反扣;手一操,将她横抱了起来。“如果你现在自己将鞋子脱掉,我就放开你的手。”
“什么?”她在生气,这家伙在做什么,说些什么啊?!
“跑了那么远,像长跑选手一样,你可以得冠军了,可人家运动员都是穿舒服的鞋,而你则是高跟鞋,脚不起泡流血才怪。”
“你……”他发现了?!
“带你回家,如果不严重,我帮你上药,严重就叫医生。”
“要你管,放开我。”
“还气?我跟你解释,我真的早就想跟你说一切了,再不,我们婚礼过后,也会告诉你了。”他还真担心明天婚礼她跑掉,电视上是真的经常演落跑新娘,也很浪温很好玩的,但不代表她也要演一出,然后他也要经历吧?!他发誓,这样的情况真的发生在他身上,那些作者,编剧,导演,电台都死定了!
“现在我放开你的手了,你不许挣扎乱动,我是不会放你下地的,你真的乱动,我们就一起摔倒,现在人很多,免费的戏人人爱看,丢人明天上头条可不是我的错。”威胁完了才放开手。
曼君获得自由的手掐上子轩的颈项。
“呵……谋杀亲夫了……”
四周笑场。
曼君看着那些看戏的人,手垂下,咬牙切齿,子轩抱着她坐入一辆的士,他们忘了切野景木,是真的忘了?还是有意忽略?
“为什么打的,我们的车呢?”
“大人,你认为你跑了多远,我找你又花了多少时间?”他的心情也不好,怎么办?压抑再压抑!
“那车……”
“俩台,一定都被拖吊了。”
“他们敢!”
“他们是不敢,但也不能就任由你跟我的车子在路上违章放着,车子一定被送回家等着我们了。”所以说,还是只能打的。
回到家里,苏家四老面上的笑容如前,只是开始叫子轩的名字,说恢复记忆很好,正好俩家人一起主持婚礼。
看来,四长辈这里,大哥他们帮他搞定了,就只剩下……
剩下听到爸叫他子轩时,脸又气黑了的曼君是难题了,其实,她就一直是最大的难题!
“爹地,你们都知道他恢复记忆了对不对?”气冲冲的问。
讨好的笑:“刚知道,好事好事呀。”
“对你们来说好,对我来说,非常非常不好。”咚咚咚向楼上冲,回头丢下一句:“明天没婚礼了,真的要婚礼,换新郎——”
“啊——”
“不许——”子轩跟着跑上去。四个老人家这次聪明了,因为知道曼君真的是很气,所以决定躲回房,以精神对女婿加油,苏妈妈可是一定要婚礼的。
怦的一声,门关上。
“曼君你在做什么?”
“总之明天礼堂有你没我。”
“我骗你,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才恢复记忆。”
“我相信,但你应该一开始就告诉我。”
“为什么这样气,曼君,你不觉是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非常大,很执着吗?”头痛。
“我……”是呀,她太在意了?为什么这样在意他没有在恢复记忆的第一时间告诉她?
“曼君,我们会一辈子走下去,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所有话吗?”
“我不要跟骗我的男人结婚——”她将枕头丢在他身上。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们公证,我的证件全是真的,我们的婚姻早就法律生效。”
“那……”气得喘气。
“老婆,慢一点,不要气,呼吸慢一点……”
“安子轩,你认真一点。”他对她认真了吗?!“我要离婚,我要跟你离婚——”又一个枕头丢向子轩,这次他没接到,表情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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