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曲
执握着她的手亲吻她的伤处,惹来她的惊呼与变乱的心跳。
“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弄伤自己。”
她看着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懂过他,他忘了她之前对他的指责,她说的那样无情怨恨话语了吗?
“我想吻你,你说怎么办好呢?如果你挣扎,我背上的伤就会裂开……”呢喃的说着,已经寻找到她的唇,温柔的亲吻,如就羽翼在她唇瓣刷扫而过。
她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任他吻她,耳畔,听到他缓缓的轻叹。
“纤尘……我的伤好了,我们去梦幽谷……”
“好。”她懊恼自己回答得太快。
低沉的笑声:“我知道你喜欢那里,没有负担的生活,我们可以在那里逗留久一点,楚剑山庄你不用担心。”
“那你的一切呢……”如此自然,她脱口而出。
“你这是担心我?是关心我?还是在乎我?”好像一个三选一的答题,而她的答案就是三者中的其一,可这三个答案所代表的意思有差别吗?似乎没有。
这是一个奸诈的选题,无论怎样,都会是他所乐见的答案。
“我以为你那天听得很明白,我怨恨你——”她不要心慌猜测,她打破这不清不楚的暧昧。
“是,我那天是听得很明白,你说我操控你的心,然后,为我落泪,再然后,尽心为我医伤不让任何人知道,害怕我死去……”
“不——不是这样的——我恨你——恨你——”她反弹了,没想过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摇着头慌乱的向后退,他说的那个人不是她,不是她……
她怎么能让他操控她的心?怎能为他落泪?她更是恨不得他死去,为什么要小心翼翼的救他?!
“我知道,你恨我。”他顺从着她说,向她招手,要她回到他身边。
“我讨厌你。”
“我也知道。”
“我再不想看到你。”
“只怕做不到。”他没有生气,他似在安抚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不要嫁给你——”她好像一心要看到他生气跳脚。
“只怕那是必须的,你我都做不了主。”
“为什么?”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必须的。
“纤尘,你的母亲离开你很早对不对?”
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她了,她是奶娘带大的。
“你的女红是谁教的?”她没有给他答案,他继续说:“我第一次看到你是在梦幽谷,就你一个人,连丫环都没有,你是一个很孤僻的人,我可以大胆的猜测,你与奶娘之间的交谈也不多?”
是的。她再一次无声的回答。
“因为你们交谈不多,好像,有很多事你不是太明白。”他扬起笑,她的面色却变白了,手捂着胸口,有点怕听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的月例,有多久没来了?”
“你……你闭嘴——”涨红的面颊,那样娇艳动人,就算是天人,也会不由的为之心动。
“你过来,回到我身边我就不再说下去。”
“你见鬼去吧!”门大力的被关上,楚纤尘如此失礼,似乎是第一次,她跑到假山边不停的喘气,心口咚咚直跳。
他刚才要说的是什么?她不要想,不要想。
(^&^)
第012章 生死相随
情与怨,
爱与恨,
它们的纠缠,真的是一辈子的吗?
当它们放在一起,生存一个空间时,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结?
……
冷漠的相处,纤尘看子亦的视线变复杂,她的家,同样让她感到压抑。
那种难以呼吸的纠结感,总会让她胸闷的想逃离。
她愿一辈子静静的坐在椅上宁听落叶飘零的声音,她愿站在崖边感受风吹过耳畔的声音,一步出,粉身碎骨,她怕吗?在生死挣扎间寻求宁静,那宁静是真的吗?不过是闭着眼的她自欺欺人罢了。
“有些事并没有你想得复杂。”子亦站在纤尘身后。
“因为每个人在乎的不同,所以你无法了解我。”她又变得尖锐了。
“如果你要我了解的,是那些无用的东西,不想、不知也罢。”
“呵,我在乎,与你的意愿相违的东西就无用?”他了解她的罪恶,对自己的厌恶吗?“你什么都不懂——”她推着他。
“不懂什么?不懂你的挣扎?不懂你明明爱我,就因为某些事耿耿于怀的心态?”他刺笑:“你无法接受我先得到你的身体,然后你再爱上我?”
“不——谁说我爱你——”她要疯了,如果可以疯掉,那将是她所渴求的。
“自欺欺人。”
“我讨厌,永远都厌恶你。”她越来越爱哭了,她快要变成那个她自己都不认识的楚纤尘了。因为此刻在她为他流泪的同时,她依偎在他怀里,手揪着他的衣襟,她在折磨谁?是他还是自己。
“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去梦幽谷,你说,那里,你的药草长得怎么样了?不想看看?”如果这里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身份与责负,那就去一个心放飞自由的自地方。
一个拥有自己一片小天地的人,该是想在某些心灵的领域能自己做主的,比如说,父亲安排,她心底却想排斥的事情。
纤尘后悔了。
子亦也后悔了。
他们不该来梦幽谷,因为……
秦刑宇在这里,那样颓废落魄憔悴。
那幽婉的笛声,仿佛吹碎了她的心。
没敢让他发现自己,纤尘拉着子亦离去,她带着他跑动,那样青春的感觉,她一边流泪一边笑,她责怪他:“看,你都做了什么?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他任她捶打他的胸口。
他不喜欢看她落泪的样子,将她搂入怀里。
“纤尘,你想让三个人痛苦?每个人都要明确自己的心,这之中当然包括你,你离不开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的世界明明不该有你的。”纤尘在笑,大大黑黑的眼珠盈满泪水,仰着面的样子,让她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需要人疼惜。
他预备吻她,她却先堵上他的唇,手压着他的后脑似害怕他离开自己半分,疯狂的回吻,他们撕扯彼此的衣服,动作那样急切。
欲望的粗喘,他们的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
低吼声,还有那上下律动的身体……
子亦知道,她在做某些决定。
但他没想到,她会出手点他的穴,在他们极尽缠绵之后在他视线中消失,她这一走,他寻了她整整一个月。
楚剑山庄完全不管了,秦家堡更是无她的消息。
当他再见她,寻到她,看到的是让他失声怒吼的场景,她,偎在秦刑宇怀里,然后在说:
“我们回秦家堡,纤尘嫁给刑宇哥哥,做刑宇哥哥一辈子的妻子……”
“楚纤尘——你敢——”他的怒吼惊醒了相拥相偎的俩个人,他看到她震惊挺直的脊背,她转过面时却一脸平静。
“我不欠你的。”平静的声音。
“楚纤尘,你欠我一个解释。”
“不,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从头到尾只是交易。”
“交易?你敢说只是交易——”他被激怒了,她想他杀死她吗?他全身冰冷。
“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与刑宇哥哥的生活,楚剑山庄我不会再回去,你要就给你。”她说得绝然。
“我要那个做什么?要它吃还是睡?”
她气红了面:“与我无关。”头一转:“刑宇哥哥,我们走。”
“好。”这个男人,还是那样温柔,谦和有礼的笑,还是那样高贵。
“你敢——”他才找到她,怎会让她走,三个人一样憔悴,他不会笨得相信,秦刑宇是她的选择,如果她要的是秦刑宇,怎会一再的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他?!
黑影串动,秦刑宇与纤尘被包围了起来。
毫无犹豫的,她拿出发钗抵着自己的颈项:“我数三声,不放我们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凭什么用自己的性命威胁我?”知道自己对他而言的地位,为何还要跟别的男人走!
“一。”
“你以为我会在意?如果他真的要带走你,唯一的就是尸体。”
“二。”她面色无动,身边的男人慌了,她刺破了自己的颈项,流血了。
“三……”
“滚——带着他一起滚——”闭上眼,子亦的世界一片黑暗,他与她的声音同步响起,当她对自己施力时,他的心跳几乎停止。
他安子亦从未如此失败过。
手捂着面,无法做到看着她消失。
到底发生了什么?秦刑宇不过是早他一步找到她。
近半个月,秦家堡的人也在找她,他清楚知道。
纤尘走了,子亦神情冰冷的坐着。
“去查,秦刑宇为什么突然找纤尘。”
“是,楼主。”
他不是会失去理智的人,任何事,事出必有因,查出原因,他就可以解决问题,他安子亦的东西,绝对不会放手,他站起来,给人的感觉就样一个永远不会倒下的巨人。
他身体里泛出的杀气,让他身周的空气凝滞,如结了冰一般,你轻击,还可以听到清脆的碎裂声。
握紧的拳,青筋鼓胀,额间的筋脉随着他每一次的呼吸跳动。
秦易云床前,刑宇与纤尘交握双手并肩而立。
“伯父,纤尘来看您了。”
纵是一世英豪,久病不起,老态的病颜憔悴得让人心酸,看到纤尘,他在笑,他昏迷了多久不记得了,但他现在一定要醒,刑宇要跟纤尘完婚了,他要主婚,要看着纤尘成为他家的儿媳,这样,他死也冥目。
“好……好好……咳……来了就好……伯父的身体,说垮就垮了……但怎么样,也要帮你们主持婚礼……咳咳……”赤红的血丝唇角溢出,免强抬起的头很快落回枕中。
“是,伯父,你一定会好的,到时帮纤尘主持婚礼。”短短时日,长辈都要离他们而去吗?世事无常,生命消失如此之快,纤尘不知道她还能抓住什么。
“伯父是好不了了……你们要快点办婚礼……”
“是。”低着头,她根本配不上刑宇哥哥,也不该嫁他,可……
“爹,很快,婚礼很快会举行,您放心,我会对纤尘很好。”
“选的什么日子……”
“十八,爹,还有十三天。”
“不行……初八……爹等不到十八了。”
“可……”时间太急了。刑宇看向纤尘,纤尘看向床上的老人。
“好,初八,伯父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声音哽咽。秦伯父与父亲相交数十年,情谊更胜亲兄弟,对她的好,不输亲子,满足他的愿望,就如顺从父亲一样。
也许,这就是命运,她终是要嫁给刑宇哥哥。那么之前招惹安子亦,就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
“好……初八……”病床上的老人面上突然出现红光,变得亮了一些。
似乎看到了眼前这双人儿的婚礼,精神似也好了起来。
“秦伯父,您好好好注意身体。”
“好……纤尘也要好好照顾刑宇。”
“会的,纤尘一定会做到。”如果秦伯父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又做了什么,一定会对她失望。
“刑宇以后……也要照顾好纤尘……”
“是,爹。”
“纤尘没有亲人,以后……你们就是最亲的亲人……咳咳……咳……”话说急了,一阵咳嗽,秦易云昏了过去,传来大夫,诊治、喂药才缓缓醒来。
太累了,秦易云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床前的一双人儿满足的笑,很快,又睡着了。
室外,庭院中。
“纤尘,谢谢你。”
“不,刑宇哥哥,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以后你可以……休了纤尘……”说出这句话,微微松口气的感觉让她自弃、罪恶。
“不——”
“我要照顾纤尘一辈子!”他将她搂入怀中宣言,她僵硬的身体,是排斥?压下心中的痛楚,扬起的笑容很柔和醉人。
“……好。”
“谢谢你,谢谢你为了爹回到我身边。”不是为了他,这样话,说出来是痛苦的。
“是纤尘不对。”她知道,不是事近临门,秦伯父时日无多,他不会逼她。
“不要再说这些,我们去看嫁衣。”柔软不似久握剑的手,为她拭泪。
“好。”
刑宇与纤尘在院落的转角处消失,子亦走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呵,他输给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纤尘的选择,是因为秦易云,不是秦刑宇。
夜间,纤尘突然惊醒,坐起身,她床边坐着一个男人,一个不该出现的男人。
沙哑的嗓音:“跟我走。”
“不——”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我不会让你嫁给秦刑宇,你最好有觉悟。”
“你一定要破坏,我就杀了你。”
“你杀不了我,我给你俩天的时间,婚礼之前,你都可以反悔。”
“我不会反悔。”她想尖叫,事情为什么还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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