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意,水无情
心,继续说道,“所以现在应该及时纠正这个错误!”
“云儿,你这是要和我一刀两断,是吗?”夜浮生悠悠的话语从身后传来,低沉而鬼魅,似从阴曹地府传来般,让我的心不由哆嗦了一下。
“不,云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不管那是不是错误,也不管你愿不愿意!”夜浮生坚定地说道。
墙上他黑色的影子显得魔魅诡异,突然那影子一下向我靠近,未待回神,一丝钻心的剧烈疼痛从我的颈项上传来,似被咬破了般,接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瓷瓶类的东西,我忙转身阻止,就在那一刹那,他已经迅猛地拔开了瓶塞,头一仰,白皙的脖颈在昏暗的光晕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那么地一如既往,毫不犹豫。他已经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了!
“你这是做什么?”我握住他的手,惊诧地问道。
他嘴角吟着邪魅的笑容,款款说道,“我以你的血为药引,服下了‘长生’!”
我攒紧眉头,心疼得瞧着固执的他,不解地问道,“‘长生’?为什么?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果,我因为那件事情对你还有一丝埋怨,在荠洲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而如今分手,完全和那些过往没有一点关系,你又何苦如此呢?”
“我知道!可是我希望今后能与你朝夕相伴,生死与共!即便你不愿意,就算用这样的方法,只要能将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就在所不惜!”
他的真诚表白无异于惊涛拍岸,卷起千重雪,我的心为之巨震!虽然我以为真正的爱,是心灵的相约,是不需要用药物来维系的,它是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相碰撞产生的火花。可是此时,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我只知道,眼前这个执着的男子对我情深似海,虽然方法有些偏激,可是无论如何,我和他今后都将血脉相连!
夜浮生那像大海般深情、像浪花般热烈的目光灼烧着我,让我随之而燃烧,整个人仿佛要熔化掉了,身体里也燃烧起一股火焰,浑身的血液渐渐沸腾了……天地间,万物已经不存在了,仿佛只剩下我和他,两个原本远离、孤独的身影,此时逐渐融合到了一起。我轻轻地仰起头,双手攀上他的脖颈,第一次主动吻上了他的双唇。
纠缠的身影,狂热的激吻,抵死的缠绵诠释了我们最狂野的激情,弹奏出了一曲妖媚撩人而激狂的旋律!时光在此刻凝滞,画面定格在相拥的身影上,
随着时光的尘烟飘散,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忘记,只愿此刻永远清晰,
不论将来悲欢离合、岁月悠悠,只愿此刻是魂梦中最深刻的回忆,深植于心,
不论将来沧海桑田、物换星移,只想拥抱住眼前的幸福,
就算在这瞬间死去,也无怨无悔!即使在睡梦中,夜浮生还是紧紧搂着我,他的怀抱很温暖、舒适。望着身边气息细绵、沉稳,依然熟睡的他,我不由低下头,轻吻了他的额角。不想,他搂住我的手臂一下收紧,下一刻,温热、柔软的双唇已经覆上了我的,唇齿间细密的辗转,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和他深深地卷了进去,身体已经不复存在,意识在空中漂浮,唯有口中那如山泉般甘甜清冽的感觉真实存在!
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一路行来,我都还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遂问他,“夜,我们去哪里?”
夜一边摩索着我的长发,一边说道,“我们去暗香楼!”
“做什么?”我不禁有些好奇,无缘无故到暗香楼去做什么。
“暗香楼楼主五十大寿,我们去祝贺一下!”夜浮生清幽地一笑,对我说道。
“祝寿?”我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满眼地疑惑直直射向他。
夜浮生诡异地一笑,微眯双眼,对我说道,“云儿还是瞒了解我!我们当然不只是去祝寿,还要去找一样东西,另外再确认一件事情!”说至最后,声音逐渐变得冷厉!
我想我明白了他将要做的事情,既然无从逃避,那么只好伴随他,坚定不疑地走下去!我俯身,将头趴在他的心口上,任乌黑的长发铺洒在他的胸膛,静静地倾听他坚实的心跳,那每一声有力地搏动似乎都在为我的生命注入更多的勇气和力量!曹府书房
原本几天前就应该到的货物,时至今日仍然杳无音信,曹子恒心中不禁有些暗暗着急起来。他前日派陆子善去接货,今日无论如何都应该有回音了。
曹子恒背着双手,在房中来回踱着,等待着陆子善的回来。虽然他的步伐仍然方正有序,可是那紧紧攒在一起的眉头,还是泄漏了他此刻焦灼的心情。
“奴才陆子善拜见老爷!”今日,陆子善浑厚的声音听来却有着一丝怯怯的感觉。
“进来!”曹子恒威严地喊道。
一进门,陆子善立刻恭谨地跪下行礼。曹子恒有些不耐烦地一挥手,说道,“起吧!事情怎么样了?”
“嗯,是这样……”陆子善支吾地说道,他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回禀,因为事情太奇异了!
“到底怎样,快说!”曹子恒急切地说道。
“送货的车、人都消失了!”
曹子恒的心当下便如落了冰窖般,脸色一沉,眉梢一扬,双眼圆瞪,森寒地问道,“消失?什么意思?”
“他们半个月前从泰州出发,在墨山谷之前,还有人看到他们,但是过了墨山谷,就不见了!”陆子善边说边小心翼翼观察着曹子恒的神色。随着他脸色的越发阴沉,陆子善的话音不由越来越低。
“不见了?你没有去墨山谷找吗?”曹子恒厉声喝道。
“奴才派人去墨山谷搜了个底朝天,可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他们就像蒸发了般,全都无影无踪了!”陆子善唯唯诺诺地陈述着。
到陆子善说完,曹子恒再也按捺不住,“啪”的一声,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几上的茶盏,毛笔都猛地跳了起来。陆子善见此情形,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
曹子恒一脸怒容,大步地在房内来回走着,身形随着激越彭湃的心情而如风般在屋内来回飘动。陆子善的眼珠也随着他晃动的身影而左右转动。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时辰,曹子恒逐渐平静下来,步履回复了井然。他方沉声问道,“张逸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陆子善长吁口气,利落地回道,“回老爷,已经差不多了!”
“好!让他准备行动!”曹子恒狠戾地说道,同时眼波掠过一丝狡黠,一缕阴狠。
正文牭诙苏?鸡血镯(一)
'更新时间:2006…8…16 11:29:01牋本章字数:6267'
这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飒飒寒风呼啸着。春天,这里是个山抹微云,芳草碧连天的地方,可是现在因为隆冬的到来,没有了那纯净清新的碧绿而显得荒芜苍凉。依山有一座占地百余亩的黛瓦白墙大宅院,其布局方正,井然有序,不过此时显得有些冷寂、清落!院旁有几棵大树,原本繁茂的枝叶现在只剩光秃秃的枝条了。枝头上最后的一两片枯叶在萧瑟北风中做着苦苦挣扎,在风中孤独地飘摇,欲落未落、摇曳飘零的身姿构成了这黑夜中最瑟瑟的一幕。
追风堂成药制作坊就坐落在此。追风堂一直以来以开药堂、悬壶济世为本,经营药材为辅,以此两项做为追风堂最大的经济来源,以维持堂内众多弟子的生计。由于追风堂或多或少的皇家关系,它的药材销量占全国二分之一。它所销售的药材既有生药材,也有成药。追风堂的成药全都是在此地制作而成。然后,待每年年初,将这些成药分批运往全国销售。成药因为选料上乘,制作精细,药效好,所以相对生药材而言,价格十分昂贵,通常是有钱人或有一定品阶的高级官员才能买得起,所以成药通常只在全国最繁华的几个大城市的分堂才有售。虽然所售不多,但是它所带来的收益差不多是追风堂一年收入的四分之三。
远远地,一个黑色身影从山上奔了下来,如猎食的野豹般迈着敏捷而坚定的步子向大宅院奔去。到了院子旁边,他并没有急于越墙而入,而是回头四下里瞧瞧,接着沿着院墙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一棵大树旁边,一纵身,如展翅的鹏鸟般,稳稳地落在大树的一个枝桠处,由于此时大树光秃秃的,没有往日浓密的树荫遮挡,那身影将矫捷的身子一舒展,立即似枝桠处又长出了一个分支般。稍待一会,见没有动静,那黑影熠熠有神的双眼如猫眼般散发着凌厉、警觉的眼波,迅即向四周扫射一遍,再次确信无人,立刻一个迅捷地翻身,黑影已如猫般轻轻伏在了院墙上。接着,他一提气,如燕子般轻盈地掠过一片楼台屋宇,驾轻就熟地避过院内值夜的追风堂弟子,最后在此院最大最宏伟的楼阁近处的一个廊柱后停了下来。
这幢楼阁并非为谁的居住之所,而是追风堂成药的储存地。因为成药从制成到发运,还要经过检验,包装等一系列工序,所以必须有一个干燥、通风的场所妥为存放。这幢五层六角型小楼便是应势而造的。为了避免大地的潮湿,此楼地基为一个丈余高的石台,一楼仅有三尺余,其内填入各种防潮材料,二楼才开始真正存放各种成药。楼层愈高,存放的药材愈贵。六角型小楼的六边都有一个小窗户,除了下雨时,通常都开着,以让成药保持通风!窗户上挂着一串串似珠帘的东西,这并非日常的珠帘,而是有着除湿功效的特制窗帘,而且如果有人妄想从窗户进入楼内,它便会发出“铃铃铃铃”清脆悦耳的响声,院内追风堂弟子立刻便知道有人来盗取药物。每层楼,唯一能进出房间的通道便只有门。这些门除非进出药物,一般情形下,它们都是上了锁的。同时,小楼外日夜皆有三个人巡视,这三人一人戊守小楼两边,呈三角形排列。所以,一般的盗贼要想从此盗取成药,或者对成药作鬼,实非易事!
此时是丑时,也是人最容易发困的时候了!虽然,守楼的三个人刚刚换防一个时辰,但是仍然有些困倦,加上天寒地冻,都不免将身上的衣服裹紧,棉帽的护耳也放了下来,双手蜷抱着自己的兵器,即便如此,仍然不停地瑟缩发抖。正在这时,那个黑影朝其中两人中间处的石基轻轻掷去一小块泥土,那土块拍击到石基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然后落入了花园中。虽然拍击声在凄凄刺骨冷风中显得并不清亮,但是仍然惊觉了正困冷交加的守卫,他们不约而同地朝声响处跑去。黑影迅速利用这个空档,足尖点地,敏捷地在空中一个翻身,已经落到小楼下无人戊守的一个视角盲点处,然后一提气,如大雁般,腾空而起,最终落到了小楼的五层楼上。黑影左手一拍阑干,身形一个旋转,落入了阑干内侧。他立即猫下腰。此时,隐约听到楼下弟子的对话声。
“怎么回事?”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
“可能吧!小心些!”
“嗯,知道了!”
待周围又重新恢复一片寂静之后,楼上的黑影才慢慢向此层的小门移去。到了小门处,黑影一手拿着块白布包住那锁,一手从怀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钥匙,轻轻将其塞入锁孔内。他熟练地拨弄了几下,只听“嘣”一声闷响,锁轻轻弹开了。他并未立刻掀门而入,而是静静地蹲着,竖起耳朵,倾听周围一切可能的动静,待确认没有引起惊动后,方轻悄地推门而入。待关好房门后,那黑影站直身子,眼光如狼般凶猛、凌厉,嘴角一勾,一缕狞笑在脸上漾起。他缓缓地解下自己身后的包袱,一手从内拿出了六盒药,其包装,药型、药色、药味与桌上的成药一模一样,另一只手从桌上原有的药中取出六盒塞入包袱内,然后将其刚刚从包内取出的药混入了桌上摆放的几十盒药中。待一切停当后,他眸光一寒,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秦如风,咱们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随着话音吐出,他的拳头也不由得握紧了,骨节发白,关节发出“可崩”的响声。略一收神,他又躬下腰,轻巧地掀门而出。黑影依样锁上小小门,一纵身,来到阑干外,足尖一点,他矫健的身影已经傲然伫立在了小楼顶端。稍一停留,黑影便如苍鹰展翅般飞向空中,转瞬间,身影已轻轻飞到了楼阁最近的一处屋宇上。他一落到屋顶,便从怀中取出把锋利银亮的匕首,回身斩断腰际上系着的寒蝉丝。此丝只要一断,便会迅猛地缩到源处,而当白昼一到,在阳光照耀下,一个时辰内,它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一次回头望了望小楼,然后迅速朝院外奔去。暗香楼楼主的生辰在正月二十三,还有一个多月的时日,所以我和夜浮生并不急于赶路,加上还有十来天便是新年了,所以我们决定就在离暗香楼所在沧州最近的隶洲度过。在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