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公主 作者:刘晓御(晋江2014-02-16完结)





黄剑汉伲馑镒拥钡谩ぁぁ?br />   我们不要向程亦城学习,每天早上我和大永总会把四肢一只一只往被子外送,在冰冷空气中挑战着人类的极限,直到冷到不行就开始穿衣起床,后来的冬天,纷纷扬扬的大雪一锤定音,驱散了我们伸出手指的最后一点勇气,所以637在班干部的考勤值日表上变得血债累累,美女辅导员十分不高兴,威胁说要来派学生干部来查寝,大永十分恐慌,因为这个身材魁梧、在自我介绍时候唱起《小毛驴》的北方大汉,已经习惯了不穿衣物睡觉。
  为了不被辅导员掀被子,寝室四个人相互约定,谁先起床,谁就叫醒其他三人,于是初冬的早上我们寝室总会发出三声撕心裂肺的杀猪声。第一个起床的永远是李晨远,这个永远一脸正气、带着厚厚眼睛的男人,面对寒冷所堆积起来的无畏,简直可以让他扒光身体钻进冬天的松花江游到对岸,然后破冰而出。他起床后打开电脑,练习一段昨天刚刚自学的西班牙语,在地上做三十个俯卧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吼一嗓子,然后叫我们起床,先将手放在冷水里,然后伸进我们的被窝,由此我们便在大喝一声后蹦起来,像打了鸡血似得,一溜烟跑到教室上自习。那天他将手伸进大永的被窝,没有丝毫反应,抓住大永的被子,用力一扯,一秒钟的寂静后,李晨远的笑声和大永的叫唤声在寝室响起,我好奇地伸出头看过去,看到大永j□j,捂住重要部位,慌忙找内裤,脸上带着些愤怒说:“笑什么笑!”
  被揭穿后大永一直向我们宣扬不穿衣物睡觉的好处,比如有利身心健康啦,减少前列腺炎发生的概率啦,并且搬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数据,将事实摆在我们面前。然而冬天的637终究不能摆脱“特困寝室”的命运,在一次次睁开看到手机上时间的惊恐中,在沁人的梧桐树下急急忙忙的奔跑中,我们度过了大学的最初的时光,现在想起来,我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个城市清晨寒冷的气息,感受到坐在空j□j室里昏昏沉沉的睡意,感受到其他三个人拳头落在背上的重量,那片暖意沉积在记忆里,如同热带的植物般厚重而鲜明。
  冬天的到来总是保持着让人惊叹的尿性,城市四季的变化是这样:夏天——冬天——夏天——冬天,这两个季节在时空的轮回中完美衔接,这般一直循环下去,没有秋天和春天,野菊花和百合依旧会开,野猫也会发情,人们的目光依旧犀利冷漠,但是这里跳过了春秋两季,跳过了音符悠扬的日子,短袖过后马不停蹄就迎来了小棉袄,天气的变化突然得蓄谋已久,仿佛上帝的手提起了时间的列车,将它放在轨道前方的某个位置。在那些混乱和断裂的季节里,我总是站在很高的地方俯瞰热闹的校园,来往的学生抱着书穿过经冬不凋的绿色植物,偶尔一辆豪车载着寻欢作乐的年轻人呼啸而过,我期待着再看到那个女孩,她总是在树荫下仰起头,她和我一样喜欢凝望散发着梦幻般蔚蓝的天空,但是我没见到她,我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专业班级,一概不知。这让我很失落,我总愿意抓住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这让我有安全感。
  由于寝室有暖气,我们很少出门,虽然辅导员再三提示这里的冬天是非常冷的,但当它真的到来时,我们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它的威力,程亦城受不了窗外的低温,软磨硬泡从父亲手中骗一辆凯迪拉克,每天开车上学,穿梭在高大的教学楼和高级宿舍之间,一天星期五载着我们去吃火锅,回来时,我们从校门口吹着冷风走回寝室,大永毫不意外地感冒了,头昏脑胀,一个星期后,整个寝室不同程度患上感冒,当我和程亦城被抬到学校窗明几净的校医院时,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我们坐在一排靠墙的宽大红木椅上,朦胧间一个白色护士握住我的手,大概我的手在冷风中吹得太久,我感到她的手格外暖,护士小姐将针管小心翼翼插入我的手背,一股寒流注入到我痛苦的身体,我张开眼,看着白色的墙壁,透明的玻璃瓶子的光破碎在白色的地板上,空气中是消毒水凌冽的味道,我突然感到十分寂寞,我想起我的小城,青墨色的古城墙,蓝色的护城河,我有些想回去,回到“三贱客”的状态,回到让人窒息的高三,那时的早上,杨幕凌会凶猛地撞上端着热豆浆的我,那时候,大卓会在我家的观景阳台上拿着扫把当吉他,唱一首《单身情歌》。那时候晓玲姐拿着教鞭一溜小跑把我们追到男厕所,那时候我混乱,时光流年都散发着沁人的香味。而在大学里,在这座无处不堆积着高高寂寞的巨型都市里,我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我找不到生活的意义,被儿时痛苦的记忆折磨着。
  程亦城说:“护士小姐可真漂亮!”说罢,护士小姐用力将针头推进程亦城的手背里,程亦城疼得眉毛都竖了起来。我垂下疲倦的眼皮,歪在椅子上,无力笑了笑,昏睡间我做了许多梦,断断续续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头落在一个柔软的肩膀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犹如从城市黑色巢穴中飞来的一只白色蝴蝶,我慌忙抬起头,看见了那个熟睡的女孩,不就是我魂牵梦萦的人么,虽然到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我竟一点也不知,她丰盈的右手上是一只针头,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她饱满的侧脸苍白如雪。窗外忧伤的余晖透过窗户落到我们之间,印在她安睡的脸上,浮现出淡然的美,她一定是很累了,就连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她都毫无察觉,她的睫毛很长,如同黑色的飞羽,在点滴瓶细碎反照的指路明灯中,向着不倦的光明飞向远方。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英尺,如果稍加注意,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轻柔舒缓的呼吸,像是和煦的阳光,让人安心。我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孩,那是我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杨幕凌外另一个美女,正当我看得目不转睛时,那个叫“小力”的女孩不失时机地出现在门口,用响彻云霄的嗓门大喝一声,你这个变态······
  她的狮吼功不去“中国好声音”我都觉得可惜了,一层无形的声波从她口中袭来,方圆十米内所有患者都转过头,用各种病怏怏的眼神看着我,包括刚刚张开眼睛的“斐斐”。
  “我???”我刚吐出一个字,一个写着“氧气美女”的600ml可乐已经砸到了我宽广的额头上,我头晕目眩地瘫倒在椅子上,小力跳过来,坐在我们之间,宽广的臀部让我和斐斐隔了千山万水,她说:“死色狼,看什么看,别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看我们家斐斐······”
  我摇摇晃晃,天空中怎么有这么多旋转的小星星啊,我颓然地说:“我脑震荡了,我要去医院。”一旁的程亦城拍拍我,说,这里就是医院。然后对小力说,美女,你看,你把我室友砸傻了吧~
  小力指着我接着说,看我们家斐斐的时候哈喇子都快流到地上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还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呢,砸你个脑震荡是便宜你了···斐斐在一旁红了脸,看了摇摇晃晃的我一眼,浅浅地笑起来。我长这么大还没被女孩这么吼过,站起来说,小丫头你怎么说话的嘿,公共场合我连你朋友一个手指头都没动一下,我能把人怎么样,你完全是臆断,是推测,你以为你是红色毛爷爷人见人爱啊,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小力说,你小子??????嘿,我都羞于侮辱你这样的色狼,就知道这种地方什么人都有??????早知道开车到中心医院,打点滴的钱就够某些穿劣等货的穷学生吃一个月······说完十分不屑地看了我身上淘来的衣服一眼。
  我看到她那张趾高气昂的脸,捏紧拳头,说,:“我······你······”想想自己看美女的动机似乎也并不光明正大,看看程亦城,顽疾在身,无精打采,他是出了名的审视,不打女人,战斗力几乎为零。我又被暗器所伤,内力大损,真动手起来,不一定是眼前这个金刚芭比的对手。
  小力说,为了省时间,居然遇上这样的人,真是的??????她还想说什么,被斐斐拦住,那个叫菲菲的女孩对我报以歉意地一笑,但生气之下我的表情冷冷的。她有些尴尬,但还是保持着那份有些歉意,有些羞赧的笑脸,她说,你就消停点吧,我又没被怎么样。小力“哼”了一声,然后双方都在一种很具敌意和轻蔑的沉默中生气。
  等点滴打完,我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学校医院的大门,用眼角看了“斐斐”一眼,她也正看着我,似乎很担心我会倒下,让她负责医药费。我心里说,600ml的就想砸死哥?哥的骨头可硬得很!神气活现地搂着程亦城走了。
  我和程亦城请了两天的假,每天两针点滴,药水味很难受,护士小姐的手很温暖,食堂的饭很难吃,“斐斐”没有再来???两天后我们已经生龙活虎了,程亦城已经搞到了护士小姐的电话,所以打完第三次后我们就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无法显示的字,请根据谐音理解,感谢点击。


☆、压迫史

  一天下午,杨幕凌来我们学校过来,笑盈盈地跳到我面前,手中捧着一杯咖啡,一件雪白的羽绒服映衬她白皙的脸。她说:
  “王敬萧,你个笨蛋还没死啊?”
  “小丫头···怎么说话的,我年轻力壮,好着呢!”说完做了个黄飞鸿的姿势。
  她踹我一脚,“你这大尾巴狼,就该让你生病受罪。几天都不见人影,遇到美女了吧?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不是?丫的天生自带小j□j。”
  “哼······其实也就只看了两眼···”
  “还真有!王敬萧!你这个挨千刀的!就该和windows一样给你装个杀毒软件···”
  还没等我说话,她冲上来掐我,疼得我吱呀咧嘴,末了挽过我的手臂,说,走。
  她在我身边冲进我们宿舍,躲过了管理员阿姨昏花的老眼,跳上台阶说,我们比赛谁先上六楼。我看着她眉开眼笑的脸庞冷冷地地说:“您要是能赢过我我管你叫大爷!”她马上来了兴致,刷刷撩起雪白的袖子,拍一下大腿,伸出两只手指,豪迈地说:“好!待老夫一举爬上六楼,尔等鼠辈就知老夫功力!”说着就像个兔子窜上去,我马上发力。
  一口气冲到四楼,她开始抱怨起来,“丫的六楼都个没电梯···”,说着喘息阵阵,扶着扶手一点点向上,我在一旁说:“快走啊,大侠,您可是就要输了,哼;就您细胳膊细腿,这道行,还敢冒充老妖——不自量力!”我抬脚要走,她连忙拉住我,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死皮赖脸不肯放手,我说:“大侠,要按您这龟速得明天才到我们寝室嘞!”
  “你丫走好了,等老夫我歇歇!”口中这样说,却拉着我不肯放手。
  我想,要是管理员阿姨看到了她,必然将她提着扔出去,想着她被扔出去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乐嘿,正笑得翻江倒海时无意间瞥见她眼睛眯成一条缝,浓郁妩媚的眼睛充满了凶光,乜斜地看着我,我连忙双手放在胸前做防御姿势,感到脊背生寒,胆战心惊,果然,三秒之后,她像个猴子般从我背后扑上来,修长的手臂环住我的脖子,我慌忙说:“大师兄,你肿么了?你肿么了大师兄?你冷静啊!”
  “背我上去!”
  “不要想不开啊,大师兄!绳命是入刺的井猜,绳命是剁么的回晃···“
  “别废话!八戒,背我上去!”她说,两个拳头敲敲我的脑袋,又钳住我的脑袋。接着又跳上来,腾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行军的姿势,向上去的楼梯大叫一声:“冲啊!”
  这时从楼上走下来几个我认识的同学,都故意和我打招呼,我死灰着脸,说了一声:“hi~”——一个大老爷们被一小妞儿欺负,这下脸丢大了!
  接着李晨远拿着开水瓶从寝室下来,看到我背着个姑娘,很惊奇地指着我张开嘴巴,说:“你有女朋友不告诉我们?”我马上用零下几十度的眼睛看着他,恨不得脚踹他心窝子。他惧怕着走开了。我只好像个挑山工一步步走上去,想起小学课本讲述挑山工的故事,弯曲的脊背,被生活压迫的痛苦,我王敬萧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今天居然也真切地体验了挑山工的心酸——杨幕凌实在是太重了。
  “这么重,也不知道吃的啥···”我抱怨着,“目测在一百一十斤以上!”杨幕凌听到我的断言马上发疯起来,用力敲了一下我的脑袋,疼得我倒吸凉气,她说:“王敬萧,你这个笨蛋,本姑娘才九十八斤。”我真想把她扔出去。为了表示身体轻盈,她在我背上动个不停,说:“二师兄,有没有感受到我身如飞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