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 by玄璃越(宫廷+be)
宰耪灾傺苷咀诺馈?br /> 〃是不是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心一点?以后别抓手腕,我不喜欢,像这样不好?〃提起了紧握在一起的手,其实他明白赵仲衍的想法。
〃我真想把你关起来,除了我以外,谁都看不见。〃赵仲衍在笑,却让人看见了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的七弟好像很喜欢无意间让我知道从前的事,他知道我失忆的事情,利用这点挑起事端,他很聪明,却不够明智,起码如今他提到的事,我全都知道。〃直视着赵仲衍的双眼。
〃你有什么打算?配合他吗?〃赵仲衍问着,另一只手却已经停在乔适的颈后,指尖若有似无地轻抚着那细致的肌肤。
〃目前来说,还是反间计比较简单,况且禹昂还下落不明。〃说起彦禹昂,乔适一筹莫展。
〃别太担心。〃赵仲衍正打算安慰着,不料乔适却忽然轻轻一笑,说道。
〃知道我昨晚梦见了什么?〃赵仲衍听了,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地发出疑问的声音。
〃梦见了我们。〃
〃好梦?〃赵仲衍笑着问道。
〃人都说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你希望这梦是好是坏?〃乔适反问着,赵仲衍只是笑了,最后却是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这天气寒意似乎忽然深了不少,这禁宫之中更显寂寥,乔适独自走在小径之上,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那双邪气的眼眸却藏着复杂的情绪。
一阵寒风吹来,唤回了他的思绪,回过神来一看,自己竟走到了锦越宫前,这假山林立的位置正是锦越宫的前院。一侍女见了他连连行礼,忽然却听见了不远处有小孩的声音。
当下想着是张萱跟小太子,便随着声音走了过去。可走近一看,却只见三四个侍女在哄着赵褚寒,那孩子却一脸不理不睬地发着脾气,乔适低头一笑,走了上前。
侍女们纷纷行礼,赵褚寒睁大了眼睛,先是停了一下,随即笑着扑向了他,侍女们终是松了口气,却也惊讶这太子殿下竟会对这邺国皇子如此亲昵,要知道这宫中,这小太子肯主动接近的人,不出三个。
向侍女细问之下才知道赵褚寒闹脾气的原因,张萱今日去见太后却没有带上他,这才三四岁的孩子,自然不管大人们忙的是什么,不高兴了自然也就闹脾气。只是如此一来,今日是见不着张萱了。
见侍女们脸有倦色,便对她们道,赵褚寒交给他就好,侍女们一听,一个个如释重负,却又觉得于礼不合,连忙说道她们跟随在后。不料那个小小的孩儿却是一脸张牙舞爪地说不要,几番折腾之下,才终于让侍女们打消了跟随的念头。
近日天气寒凉,赵褚寒身上穿着蓝襟白袖的锦衣,显得煞是可爱,宫中华服美轮美奂,穿在这孩儿身上,配合着精致可爱的五官,以及这小小的锦服,自然是惹得人爱不释手,只是这小太子的脾气,让人有点不敢恭维就是了。
从刚开始拉着他的手一同前行,变成赵褚寒蹦蹦跳跳地独自走在前头,沿路摸摸看看,小太子的心情似乎不错。
看着赵褚寒,却让他想到了彦禹昂,可这不过一时走神,却出现了让他措手不及的状况,前方突现一身穿黑衣的蒙脸人,从身形看来,是个男子。只是一瞬间,黑衣人抱起赵褚寒,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纵身一跃,乔适随即跟上。
赵褚寒在他手上,乔适不敢轻举妄动,这人还没有机会出手,对方忽然自上往下向他劈来手刀,乔适横手一挡,按下了他的力度,同时转身压下身一腿往对方脚踝位置扫去,不料却被他轻易躲去。
手上没有任何武器,自然又增添了几分难度,一掌击至男子左肩,力度却不甚严重,乔适握了握拳。黑衣男子立即抬腿往他腰侧踢去,乔适顺势抓住了对方的小腿,五指沿着腿骨停在脚踝处,手腕向内一扭,明显感觉对方一怔,接着正要将之绊倒,却忽然注意到了被黑衣人搂在腰间的赵褚寒。
〃唔。。。。。。〃这一瞬间的迟疑,对方看准了时机往乔适膝盖一击,痛楚像是闪电般蔓延着男子眼露笑意,乔适脸色一时间煞白,咬了咬牙却无法全力反击。
两人一路追赶对打来到了湖边,眼看就要击中对方,黑衣人却忽然掐住了赵褚寒的脖子,将他挡在了自己身前,乔适立刻收住了手,却被对方一掌击中。
黑衣人有内力,这一击自然与他的有所不同,这一掌打的不轻,这全身内脏都像要被震碎一般,乔适连退了几步,捂住了胸口轻咳了几下。
赵褚寒早已昏了过去,在对方手上极为危险,还没来得及作任何打算,一道银光闪过,乔适一惊,只见黑衣人手持匕首在赵褚寒脖子间滑了一刀,立即又将他用力抛进了湖中。
黑衣人动作极快,下一刻便纵身离去,乔适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不一会便没了踪影,心想着要去救赵褚寒,可这被击中的位置却来一阵阵麻痹,心脏像是被狠狠撞击着,脚步踌躇了一下,随即单膝跪在了地上,视线有些含糊,脑中出现的画面却让他怔住。
第四十五章
你在意?你有没有想过,我。。。不是非得留在你身边不可的。天下之大,岂会无我容身之所?我就是在乎你太久了,所以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乔适是什么人?赵仲衍。。。。。。是你让我开始瞧不起他的。
所以你现在要选择天下而离开我麽?
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我厌倦了,厌倦了一味地付出,而你却由始至终都没有正视过我的一切,这宫里头已经有太多人能代替我了。天下只有一个乔适,但赵仲衍身边,却能有无数个他。
全天下都以为你爱我。。。
你爱我?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留在你身边到底算什么?我能有我的扬名天下,我能有我的丰功伟绩,为了你,我都不要了。。。但你可曾想过我?哪怕是一瞬间?
拼了命为你打天下的人是我,受世人敬颂的人是你,替他人挡下危险的人是我,让到你费尽心思保护的人是柳月。一直以来,功绩是你的,罪名是我的,真情是属于柳月的,虚假是留给我的。。。。。。什么礼部侍郎?我根本不稀罕!
我想放你走,但。。。我找不到放开你的理由。。。。。。
我真的。。。后悔了。。。。。。
我能怎么做?
我想,死。
我为你付出了一切,却什么也得不到,赵仲衍。。。。。。
画面渐渐清晰,就像再一次重现在眼前,空缺的记忆被填满,原本捂住胸口的手早已变成紧紧抓住衣襟,眼神开始暗了下来,视线停留在某处,思绪却是飘远的。
缓缓站起身来,湖边是赵褚寒的玉佩,那个写着‘忆’字的玉佩,乔适弯腰捡起,他开始迟疑了。。。。。。救,还是不救?
〃殿下,发生什么事了?〃禁军风风火火地赶到,领头的男子问着,下一刻便注意到了乔适手中的玉佩,上头刻着皇族的印记。
〃卑职等方才听见声响,似乎是有人失足跌落湖中了。〃男子小心问着,但他听见的声响,分明不像是人失足坠湖而发出的,倒是更像被人刻意抛进湖中。
乔适忽然一沉,只道。
〃快,太子殿下在湖里。〃手中玉佩握紧了,这话似乎有些突然,男子瞬间愣了下,立马回神对其他人吩咐了句,随即有数人跃进水中。
所幸湖水并不深,一下子便把赵褚寒救了上来,可这寒冷的湖水加上遇溺时间不短,小脸已经开始微微发紫,乔适见了这般奄奄一息的孩子,心头不禁一时纠紧,最后费了好些功夫才把赵褚寒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听着那微弱的呼吸声,还有那再次起伏的胸膛,所有人都稍稍轻了口气,可这事情绝对不可能就这么了结,储君险些遇害,首当追究责任的定是禁军,再来便是质问当时唯一在场的乔适。
太子遇袭,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宫中。此时,赵仲衍等人都赶到了锦越宫,季宣宏在替赵褚寒诊脉,张萱忧心忡忡地坐在床头看着孩子,乔适则站在一边一声不吭,房内除了他们,再没其他人。
〃还好吗?〃赵仲衍自然也在场,在确认赵褚寒没有性命危险之后,走向了乔适,刚一伸手上前,却被乔适躲开了,让他愣了好一下子。
〃我没事。〃不料乔适一开口便是这句冰冷的话,赵仲衍沉默了片刻才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跟你看见的一样。〃从前乔适说话就算再冷,也不可能始终不看他一眼,赵仲衍自然察觉到这明显的不同。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多说一句吗?怎么不说清楚,什么叫就跟我看见的一样?难道寒儿就是你伤的?〃赵仲衍开始按捺不住了,换做任何一个作为父母的,都会担心自己的孩子。
太子出事的时候,张萱在慈和宫跟太后在一起,一听到消息便立即赶了回来,太后自然也担心,她一向待赵褚寒不错,遂也跟着张萱来了锦越宫,在不久前才刚离去的。
如今他赵仲衍,一方面是孩子,一方面是自己喜欢的人,加上乔适此刻的态度,更加让他急躁,乔适却像完全看不见他的担心,只道。
〃非要找个人负责的话,那就我好了,这也是你的习惯,不是么。〃乔适的语气平和至极,说的话却比这天气还要冷上几分。
这话才刚说完,不单止赵仲衍,就连季宣宏跟张萱都同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乔适。难得会在诊脉时分神的季宣宏都感觉到情况不妙,张萱当然也察觉到了,赵仲衍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乔适。
〃你这是什么话?〃就算知道这其中必定有蹊跷,但只要乔适只字不提,心都一直是悬着的。赵褚寒这次伤得并不重,脖子上的伤口很浅,对方明显不是要他的命,表面上是对赵褚寒不利,实际上却是冲着乔适来的。
〃乔适你。。。。。。〃张萱忽然开口,可这话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一时间的气氛似乎比刚知道赵褚寒出事的时候更严重几分。
〃在所有人都相信你的时候,你的无所谓,会伤害到任何一个人,你如今又为何。。。。。。〃
赵仲衍望着乔适的眼神有些痛心,这种神情看在乔适眼里,心里不免泛起余悸,只是脑中历历在目的情景,却让他的情绪陷入混乱,他记得赵仲衍的好,却同样记得他所犯下的错。
一时间,竟找不到自己该有的态度,那些已经过去的事,却在数年之后再次影响着他的思绪。可是,当初自己恨着赵仲衍的理由,到了今天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两人一直对视着,最后是乔适先闪开了眼,轻轻吸了口气才道,〃对不起。〃
除了这话,便没有再多说其他,在乔适与季宣宏离开后,张萱沉思了好一阵子才道,〃这事你怎么看。〃
〃重点不在于事情,而是乔适的态度,他今天的反应,很有问题。〃二人的对话声音很轻,赵褚寒在床上睡着,脸上已经好上了不少。
〃你还没把寒儿是他孩子的事情告诉他?〃有时候,赵仲衍的决定,会让她很不理解。
〃没这个必要,况且以他的性格,说了之后会怎样?〃
〃那么菱儿的死呢?你又是怎么解释的?〃赵褚寒是菱儿的孩子,这事情宫中只有三个人知道,赵仲衍,张萱,以及季宣宏。
当初乔适离开后,菱儿病倒也是事实,但让赵仲衍意想不到的事,却是菱儿竟怀有身孕,当时无论如何逼问她也不肯交代关于孩子的事,最后还是由张萱私下询问才弄清了真相。
他们都知道以菱儿的身体状况,熬不了多长时日,果然在孩子出生之后的一个月她就死了。赵仲衍早在得知这孩子是乔适的同时便安排好了一切。
菱儿死后,赵褚寒成了炎国的太子。在外人看来,这个由皇后张萱诞下的小太子,是个早产的孩儿,加上季宣宏的配合,这事更加毫无破绽。
〃需要怎么解释?菱儿确实是病死的。〃赵仲衍这话说完,张萱沉住了好一阵,再开口却又把话拉回到这次的事情上。
〃这次他们只是借寒儿挑起事端,就算我们相信乔适,宫中众口难掩,朝中更有不少人唯恐天下不乱,就乔适是邺国质子这身份看来,这事并不易解决。〃
〃如果只是这样,事情倒是好办,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赵仲衍的话停了下来,过了一阵才道,〃以乔适今日的态度,你应该察觉到。〃
且不说对方的目的有没有达到,目前来说,他们的确是把事情引像了更复杂的地步。
酒楼厢房之内,乔适独自一人在猛灌着酒,可这酒一杯杯喝下,却始终没有一丝醉意。再次仰头饮下一杯,放下杯来却沉住了片刻,胸口开始隐隐作痛,呼吸哽住了一下,喉咙随即涌上一阵腥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