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 作者:江潭映月(红袖vip2014-07-14正文完结)
“凉子。”
“桑桑,今天怎么没过来?有事?”沈凉晨问。
桑桑道:“哦,有点儿忙。”
“忙就别过来了,不过,明天记得来看我,不然我会闷的。”沈凉晨像个大孩子抱着手机坐在床上,这种在家养病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
“好。”桑桑迟疑一刻说。
电话挂断,桑桑望望前面的车水马龙,走向自己的车子。她一个人回了家,许久才睡着,梦里,沈凉晨对她说:“你是沈氏的罪人,我不应该喜欢上你,你害了我了。”
桑桑难以置信,“沈凉晨,是你说喜欢我,是你说要和我在一起。”
“可我现在后悔了!”沈凉晨冷冷地说。
桑桑嗡的一下子醒来,头上身上出了一下子的汗。她定了定神,神智却好像还在梦里面,没有醒过来。
她合了合眼睛,身上忽然间发虚。
转天,她仍然没有去看望沈凉晨,害得他在电话里一直追问,她在忙什么,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桑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他说,她不想分手,可是来自于他父母的压力让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凉子。”她轻吸一口气。
“怎么了?”似乎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儿,沈凉晨问。
桑桑叹了口气道:“我会不会成为沈氏的罪人?”
沈凉晨怔了一下,“怎么会这么说?”
“没怎么,我说着玩的。”桑桑又忽然间一笑,“对了,我晚上去看你。”
“呃,好。”
沈凉晨挂了电话,思索着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这么问?桑桑扶了扶额,脑袋有点儿胀。
“秦老师。”她从教室出来的时候,陈辉叫住了她。
“小陈。”桑桑问,“有事?”
“呃,没事。”陈辉笑笑,大男孩儿的腼腆劲儿又上来了,“听说,那个害你的人已经被警方抓到了,恭喜你。”
“谢谢。”桑桑总觉得陈辉还有什么没说出来。
陈辉站在那里,憋了好半天才说:“秦老师,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桑桑很诧异。
陈辉看起来也有些为难,好半天才说:“是这样的,明天我母亲要从老家过来,我告诉她,我已经有了女朋友,她非要看看,可是我没有女朋友,我……”
桑桑诧然道:“你是想让我冒弃你女朋友骗你妈妈?”
陈辉尴尬地笑笑,“是,是的。”
桑桑有些不可思议,“小陈,你知道吗?我快三十岁了,明天就三十岁,你多大?”
“快二十五了。”小陈说。
桑桑难以相信地说:“我大你多少你知道了吧?小陈,还是去找一个和你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儿吧!”
她从陈辉的面前走了过去,虽然知道这样有些残忍,但是让她去骗一个老太太,她会觉得更加残忍。
陈辉看着她的身影离开,一时间也有些不自在。桑桑上了车子,直接开向了沈凉晨的住所。仍然带着一束满天星。她敲门的时候,是沈凉晨过来开的门。
“都给过你钥匙了,怎么不自己开?”沈凉晨埋怨中带着疼爱。
桑桑道:“钥匙我找不到了。”
沈凉晨道:“你这个二百五,就是自己丢不掉。”
他说完就转个身往书房走去,没有看到桑桑一直忧郁着的脸色。书房里开着灯,电脑也开着。他又坐了下去,手指敲击着键盘,不知在忙着什么。
桑桑走过去,从身后轻搂住他的脖子,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头。
“怎么了?”沈凉晨感到了她的异样回过头来,那英俊的眉眼仍然让人心动。
桑桑凝视着那人清亮的眼睛,有些话她真的说不出来。“凉子。”
她唤了一声。
“嗯?”他应着。
“我们会有以后吗?”她仍然用脸颊贴着他的脖子,声音幽幽。
“怎么不会?”沈凉晨的身形终于离开电脑,反手拉过了她,让她轻坐在他的膝上。“你怎么了?”他的手捧住她的脸。
“没怎么。”桑桑心事忧郁地低了头。
沈凉晨道:“看你好多心事的样子,谁跟你说什么了?”
桑桑摇摇头,忽然间又抬起了眸,两只手臂轻圈了他的脖子,嫣红的嘴唇凑过去,吻住他的。沈凉晨身体一阵发僵,接着便搂紧了她,热烈的回应她的吻。
他气喘吁吁的时候,桑桑又松开了他,而他的眼睛里早已点燃了某种火焰,“桑桑,我想……”
他咬了一下舌头,眼睛里的火焰明显。
桑桑的手轻轻落在他的衬衣领子上,一个白色的纽扣被轻轻挑开了……
沈凉晨不知道今天的桑桑怎么会那么主动,主动得像是在补偿什么。他有几次想问她,都没敢问出来。只是看着她脸色忧郁的热情着。心里有担忧,却不敢问。直到最后他才捧住了她的脸,“桑桑,为什么这样?
桑桑轻拿开了他的手,转个身坐到了床边上,“我们分手吧!”她忽然间说道。
沈凉晨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你说什么,秦桑桑!”
“我们分手吧!”桑桑用力挣开他,站了起来,她身上只裹着一截浴巾,可是她的身影决绝,“我不想做沈氏的罪人,也不想让你将来后悔。”她解开浴巾,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拿起了自己的手包,“去和周绮珊结婚吧,她才是你应该娶的人。”她冷冷的说完,迈开步子便往外走去。
听到房门砰的一声响传过来,沈凉晨还没有醒过来一样,他的脸颊急剧地抽动,忽然间举起了床头的台灯猛地朝地板上砸过去……
桑桑想不到,她就这样和沈凉晨分手了,心里刀割一般难受,可是她又不得不这样。她再怎么白痴,再怎么样呆,可也知道,得不到父母的祝愿,她和沈凉晨一起即使结婚了,也不会有幸福,而且,她不能眼看着沈凉晨因为她而成为沈家的罪人。
她默默开着车子,来到一处静吧,最后喝得个烂醉,可即使是烂醉的情况下,也依然到了家。
她推开了房门,跌跌撞撞的,一路甩掉了鞋子,跌在床上。和叶皓南离婚,她受尽折磨,可是没有这般伤筋动骨,也或许,她的心早已死,也或许,她真的没有那么爱叶皓南,可是和沈凉晨不同,她的心好像被人割掉了一块肉,怎么就那么疼?
她的手指插进枕头里……
沈凉晨到学校来找桑桑的时候,桑桑已经不在A大了,桑桑的同事告诉他,桑桑已经辞职的消息,沈凉晨当场呆在那里。
她辞职了,好好的大学教师竟然不做了,她去哪儿了?沈凉晨像被人一棍子击在后脑部,当时就一阵空白。
桑桑的突然不辞而别让他半天找不到自己的神智,那天,他就觉得她不对劲儿,她那么热情,那么主动,可是眉眼间又埋藏着深深的忧郁,完事后,她竟然跟他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分手。
他被那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醒不过神来,愤怒羞辱一齐撞向他的脑海,他晃了晃头,肋骨处疼。他转身扶
住车子,慢慢钻了进去。
这是某海岛城市的一个小镇,也是陈薇儿的家乡,桑桑突然间就想离开那个纷纷扰扰的大城市,一个人来到这个小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站在海边上,海风吹动她的衣角,已经渐渐长长的发丝轻轻飞舞。她抬手遮在额头处,望向远方,太阳西下,海平面被夕阳染红,景色壮丽。
“桑桑。”陈薇儿跑了过来。身上穿着一件蓝色裙子,头发飘飘,跑到桑桑的面前,“你看。”她的手指间是一只小小的螃蟹,那小东西正在张牙舞爪地乱动。
桑桑也咯咯笑了,伸手去拿那只小螃蟹,可是没拿住,小东西掉沙滩上了。桑桑又弯身去捡,夕阳勾勒着那苗条的身影,两个女人咯咯笑着,竟然十分开心。
桑桑住在小镇的一家小旅馆里,条件简陋,但很干净,陈薇儿是跟她一起过来的,和孟子文结婚那么久,她还没有离开过他,这次是主动请假说要出去玩几天,孟子文爽快地应了,并且嘱咐她,要好好玩,不要心疼钱。而且还要亲自给她报旅行团。陈薇儿说不用,她有伴。
孟子文便疑惑地问,那个伴是谁啊?会不是个小伙子?
陈薇儿羞涩了,“是女朋友了。”
孟子文没再问,陈薇儿只说要去杭州一趟,而其实,她和桑桑来到了她的故乡。她在这里陪了桑桑几天,然后回程了。桑桑留在了这里,短时间里她没有回去的念头,她每日在沙滩上散步,海风亲吻着她的头发,她的脸,海水吻着她的脚丫。
她所有的心事好像都随风散去,日子一天天从指尖溜走,她在镇子的一所幼儿园里找了个幼教的工作。每天和一班小朋友在一起,当真是无忧无虑。
“秦老师,你看我折得好吗?”一个小女孩儿把手里的纸鹤拿给桑桑看,桑桑夸赞道:“真棒。”她摸摸那孩子的脑瓜,把一颗小星星贴在了小女孩儿的衣领上,“嗯,老师给奖励喽。”
小女孩儿开心的笑了。
四点半一到,家长们纷纷来接小孩子,“老师,再见,”孩子们在跟她告别。
桑桑也笑着挥了挥手,“再见。”
包里的手机在响,桑桑直到所有的小朋友都离开了,才接听电话,电话是徐静亚打来的。
“桑桑,你人在哪儿啊?怎么辞职了?发生了什么?”徐静亚担心地问。
桑桑笑道:“突然就不想做了,妈,我没事。”
“不做就不做吧,反正也不缺那个钱。桑桑,告诉妈,你在哪儿?妈惦着你,睡不着觉啊!”
“妈。”桑桑沉呤了一下,“妈我现在很好,不要担心,过段时间我就会回去的。”
徐静亚道:“桑桑,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要想不开,妈永远都把你当女儿的。”
“妈,我知道。”桑桑心里头一阵难过。
“给我。”叶皓南站在徐静亚的身后,示意要他接电话。徐静亚对桑桑道:“桑桑,等一下,皓南跟你说话。”
她把手机递给了儿子。
桑桑沉呤着,听着手机那边传来轻轻的,熟悉的呼吸声。“桑桑。”她听到他温醇复杂的声音。
“皓南。”
叶皓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在哪儿?我能不能去看看你?”
“不能。”桑桑一口回绝。
叶皓南脸颊一阵抽动,“桑桑。”
“皓南,我很好。”桑桑淡然地望向窗外,“不要担心我,我只是想一个人出来静一静,过段时间会回去的。”
“……好吧。”叶皓南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不得不说道:“好吧,再见。”
“再见。”
桑桑的电话已经挂断了,叶皓南站在那里,默默出神。
桑桑从幼儿园出来,沿着海边慢慢走着,这样的傍晚真是惬意,无忧无虑,没有纷争。海浪退去,留下一只小小的海螺,细细长长的,壳身十分光滑。她捏在指间,十分喜爱。又一拨海浪袭来,没过她的脚面。她顾自往前慢慢走着。
这里的景色真是怡人,她的心情无端的好。
沈凉晨轻轻推开了花店的门,夕阳西下,花店里开着灯,很明亮,阿华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本不知什么书在看着。
听见门响,以为进来的是顾客,正想问先生你想看什么花,却见是沈凉晨走进来。
“沈先生。”她站了起来,手里依然拿着那本书。
沈凉晨眸光在花店里轻轻四顾,花开满室,花香依然,却没有了她的身影。
“桑桑在哪儿?”他问阿华。
阿华蹙了蹙眉,有些为难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她只说让我把花店看好,她要出去走一走,过段时间回来。”
沈凉晨眉宇拧紧,他知道,这可能就是她的原话。他信步在花店里面走了几步,眸光在那一片的满天星处望了望,花开依然,可是伊人不见踪影。
他
转身又走了出去。秋风迎面吹来,丝丝的凉,他伸手攥了攥衬衣的领子,迈步往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母亲的电话已经响过三遍了,他一遍都没有接,把手机关掉,开了车子直接往自己的寓所驶去。上了楼,洗了个澡,拿出一瓶酒来,一个人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地喝着。
酒液顺着他的脖子淌下来,胸口的衣服湿了一片,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把酒瓶子搁在了柜子上,又一个人开着车子出去了。他叫了物业的人对着桑桑寓所的门,告诉他们把锁砸开。
保安不安地看看他,“先生,这不能做。”
“你做不做!”沈凉晨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子。
“先生,这是违法的。”保安说。
沈凉晨凶狠地说道:“我是她男朋友,她失踪了,我进她房间都不行吗!”
保安张张嘴无话可说。
“砸!”沈凉晨大声命令。
保安没有办法,和另一个人两人对着门锁锤子改锥的一通鼓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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