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一直都在+番外 作者:景莎(04-16晋江完结,都市情缘)
虽然不能完全体会到她内心到底害怕到了什么程度,但我宁愿相信换成是我也会这样,甚至更加严重。
“我明白我明白,我也会害怕!但至少你还有爸爸,还有我们!只要你需要,我们随时都在你身边!”
这时候爸爸进来了,看看情形,没说话又出去了。
谁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带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却总是要先我们而去?是他们陪伴我们人生最脆弱最无知的时候,带我们从黑暗到了光明,在我们完全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一点点将我们领进这个神奇的世界,而我们也将面对先自己的孩子们而去的自然法则,这是个无解的心理冲突,是人类存在以来最大的困惑,至今科技发展到这样的地步依然不能给一个让人们能从心里接受衰老和死亡的解释,就好像人们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生命产生以及第一次心跳的理由一样。
此刻的我无话可说,只能与静怡还有凌云一起,沉浸在悲痛里,我只是隐约地知道——如果不能深刻领悟痛苦的含义,必定也不能从根本上珍惜欢乐。
屋子里安静极了,没有人说话,连呼吸都是轻声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静怡的肚子发出了一点声音打破了这个宁静。静怡无奈地说:“对不起,我出去一下啊!”然后她出去了。
而凌云竟然这时候突然冷静了下来,说:“我们也出去吃饭吧!”
吃完早饭,已经是十点多了。凌云说:“你们回去吧,我会跟‘爸爸’一起处理妈妈的后事,别担心!我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我跟她再三确定没问题,才跟静怡一起回家了。到家我跟妈妈说了爸爸那边的事情,她说:“要不跟奶奶商量一下,让他们上这边来过除夕吧!”我连连点头。
奶奶说:“不用跟我商量,直接让他们过来吧!”
等爸爸他们处理完方阿姨的后事,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我跟妈妈年三十将他们接了过来,年夜饭尽量吃得高兴了。妈妈抹了抹眼睛说:“我宁可你们三个人都好好的,一起吃个快乐的年夜饭,多好!”
爸爸扯了扯嘴角,“之琳,其实我早知道方园她时间不多,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没能熬过这个春节。”
奶奶说:“这都是各人的命,过去的人就过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好好地活着才不算对不起已经过世的人!当年你爸丢下我们娘儿四个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但这么些年过去了,天没有塌下来,你们都各自成人,有自己的家。几千年了,都是这么新旧交替着才到了今天,谁也躲不过的命运,能在活着的时候好好珍惜,就是最大的智慧和恩德!”
我暗地里想,奶奶这番话真是太智慧了,也许只有活到这把年纪才能将这些都看开看透了,才能真正的“不惑”吧!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爸爸起身要回去,“云云,你要不别回去了,我先回去,陪陪你妈,这是第一个她离开的春节。你在这里跟潮汐聊聊。”
她说:“不,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说完她就利落地收拾好东西,跟爸爸一起在门口跟我们道别。
有很多东西我们必须要自己面对自己慢慢地消化,慢慢地将悲伤像骨髓般深入的悲伤熬出来,而过程谁也帮不上,唯一能提供的便是陪伴。
初一和初二家里来了很多亲戚,迎来送往地终于结束了。我去看了凌云,她还好,在整理方阿姨生前的遗物,聊了一会儿,我便回来了。
信箱里躺着一张明信片!我拿出来仔细一看,竟然是从法国发来的明信片。落款不看也知道是谁,大概意思就是已经安顿好了,虽然语言还有些不通,但基本上已经慢慢适应这个国家的生活,能跟妈妈生活在一起,他很开心之类的。这大概是这些天的阴霾里最让我眼前稍稍亮了点的东西,微微笑了笑,拿着准备往家走了。
还没进门洞,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蒋宏!
“嗯!有事吗?”我问。
“没事不能找你吗?春节过得好吗?我……”蒋宏顿了一顿,“我有点事情想……”他瞥见了我手里的明信片,“这是李响寄来的?”我点头。
他又说:“我的确是想跟你聊聊,关于他还有我们的!”
于是十分钟后我们坐在了一家KFC里面,春节竟然人不多。
他说:“你在我跟李响之间还要徘徊多久?”
我说:“我从来没有徘徊过!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在你们之间考量着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徘徊的?”
他说:“你别总这么否认,如果是我无中生有,也不会这么久的!你看这个明信片怎么说?”
“明信片不能说明什么,我收到过无数的明信片,难道这就有什么意思嘛?”我说。
“我怎么没收到他的明信片?我也是他的同学啊?!承认他对你有意思怎么了?”
“我没否认他对我有意思啊!他是跟我表白过,在他准备去法国的前两周,在河滨路跟我说的。”原来他只是要确定这个事实而已。
“那你呢?你怎么说的?我就知道他是来真的!”这我就不能照实回答了,照实回答了他会不会因此就骄傲起来?
“我没说什么,我就回来吃饭了,大冷天的泡在河边多冷啊!”
“不许跟我扯没用的,说你怎么答复他的?没有你的答案他不会罢休的!”
“我说不可能,有人了,他来晚了。”我避重就轻。
“真的?” 蒋宏竟然立刻握着我的手问我。我没抽出来自己的手,只是点头。
“不许骗我啊!”他说,“你早说啊,我都折磨自己好几个月了,见到你也不能跟你好好说话,想晚上陪你回家,静怡总在,你也不给我创造点机会……”
其实,我真的没心思听他说这些话,我脑子里都是爸爸的悲伤,凌云的悲伤,以及自己的悲伤。
他见我心不在焉问道:“你怎么了?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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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第二十章
“凌云的妈妈过世了!”我答道。
“嗯?怎么会呢?还这么年轻都?”
“是生病的,很快,就几个月。”
“难怪上次问她怎么心情不好,她也懒得跟我说。原来是这个事情!”蒋宏回忆着。竟然还记得这个事情!
“唉,一言难尽啊!”
“我当时看你们几个在一起总是心情不好的样子,正好那天早上我们都来得早就问了问她,不过,她也懒得回答我。”
我点点头,“我们也只能安慰安慰她而已。有些问题终究是无解的吧!”
他依然握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暖。我们在KFC里做了好久才回去,“他在明信片里都说什么了?”还不依不饶要问清楚呢,我摇头说:“没什么,就是问候的话!”
这时候已经太阳开始慢慢地下去了,将人影拖得很长很长。我们出了KFC,他依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他手心里还有点汗,这种握着的地方有点热,被风吹着的地方有点冻僵了的感觉很特别,我的手在他手心里稍稍动了动,我握了拳头,然后他就整个手掌都包着我的拳头了,我抬头看看他,他傻乎乎地笑着看看我,我也傻笑了一下,瞬间回忆起大学毕业后的我们一起在北京旅行时候。
那次我们在玩,我跟着一个团队听导游的讲解,蒋宏正在跟一个在旮旯里晒太阳的老太太聊天,就这样我跟着团队进了太和门,而他还在跟老太太闲聊,结果十分钟后,我们开始找对方,拿着手机在呜泱呜泱的人群里却找不到对方,最后只能约定在刚才失散的午门位置死等对方。一个小时候,他终于看到了在旮旯里等着他的我,那一刻找人的怒气早就被磨光了,看到对方唯一的感觉就是“还好,你还在这里!”我们彼此牵了手,他就像现在这样暖暖地握着我的拳头,这暖意好像能顺着胳膊一直传达到了心里,整个人在冬天的时候也能觉得从心里慢慢的透出来温暖。
很快便到了新学期开学的日子。我和静怡约了凌云一起去学校,第一天总是班主任教导,开学典礼以及发书之类的琐事,我们三个人溜达着到了学校。老刘知道了凌云的事情,没有多说话,在眼神里给了点鼓励。
蒋宏竟然带了个饭盒,里面是几个热乎乎的小笼汤包!放在我桌上说:“吃早点了吗?我妈非让我带这个。我都不吃早饭的,你们几个一起吃了吧!”我看看汤包还是热乎乎的,应该是在校门口的小吃店买的。
静怡说:“哇,蒋大帅这么好啊?还是我们占了某人的光啊?”说完毫不客气地拿了一个哈着气送进嘴里,还歪着嘴巴说“好吃好吃!”
从那天后,每天早上都有饭盒,不是小笼汤包就是鸡蛋灌饼,有时候是豆浆什么的,晚上回家的时候,静怡会很自觉地说:“今晚我有事,我跟凌云先回去了啊!”然后她俩颠颠地就走了,蒋宏总是傻兮兮地笑着跟我一起,还扮无辜地说:“这两人弄得神秘兮兮的干什么呢?”这大概是有所失必有所得吧?
虽然李响离开了我们班,但他经常给我们写信回来,告诉我们他的经历,还给我邮寄明信片——不过都是邮寄到家里,偶尔还几个我寄点小东西,每次蒋宏看到都要问:“就会整这些不实际的!怎么不回来看我们?”我总是笑笑,我很高兴,他已经慢慢的不会对于李响对我的好而感到焦躁不安,我们的关系慢慢的发展着。
在紧张的高二期中考前复习的时候,一个周六,放了晚学,他非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说那里很好玩。
我就跟着他到了距离学校比较远的一处建筑工地上,周六的下午只有两个工人在收拾工地上的垃圾,他悄悄地带着我进了一个刚刚修建好的别墅里,没有安装门窗等内饰,只有简单的粉了四壁,上楼去的台阶也没有扶手,天色已经不是很亮了。
我问:“喂,你带我来这里想干嘛?”
他说:“别嚷嚷啊!看看这个房子多好?有三个卧室是带洗手间的,这个还有这个,还有那边那个!”说完他拽着我,往那边走,地上还有点建造时候剩下的短木条之类的,差点绊倒我,他及时拽住了我,又说:“我们以后也买个这样的房子,楼上住着孩子们,还有我们的卧室,再弄个客卧,和次卧,爸妈来了住次卧,客人来了住客卧,孩子们住他们自己的房间……”
他幻想的泡泡刚刚吹到一半,便被我戳破了。“蒋大帅,请问,你哪里来那么多银子买这么大的房子造啊?即便贷款买得起,那么谁来收拾这么大的屋子,每天不干别的就打扫卫生了!还这么多房间,空着养老鼠啊?……”
我话没说完,他便抢白道:“啊呀,你怎么这么没劲,憧憬一下不行啊?”
我白了他一眼:“没事不回家吃饭跑这里来做梦的!”说完我就要走,他拽住了我,说:“别跑嘛!陪我继续梦一下如何?”
他将我拽到了另一间冲着运河的房间,指了指远处的楼,“那就是全市最高档的办公楼了!而且从这里看出去,运河和市容尽收眼底!”
我说:“是不错!只可惜,到那时候怕早就买完了,你得另找地方了!”
他说:“另找地方没事,只要不用另找人就好!”
我砖头看向他,他也正好看着我,一时觉得有点兵荒马乱的心情,这么个大别墅,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
我还没有想完全,蒋宏即刻将我揽了过去,抚了抚我额前的刘海,“怎么都看不厌,就一辈子都跟着我吧!”我看着他的眼睛,跌进去就难以自拔,我闭上眼睛试图想起我们几次谈过婚姻的感觉。
却不想他正好就亲吻了下来,屋里没有灯,室外也已经暗了。他吻着吻着突然问:“你来之前吃了糖?真是甜的!”这家伙!嘴里说着手上还不歇着,一开始老实地扶着我的头发,后来直接往衣衫里进攻,渐渐地又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为什么都是在这样不合适的地方呢?
就在我准备喝止他的时候,突然一束光柱朝我们射了过来,传来一声:“谁啊!在这里干嘛呢?不要乱搞男女关系啊!你们哪个学校的?抓你们去老师那里啊!”
我们立刻分开,然后蒋宏拽着脸红到耳朵根的我冲出了别墅大门,楼下站着刚才在收拾东西的那两个民工,蒋宏说:“我们走了走了!”然后一溜烟地拉着我跑了。
我也飞奔着,一直奔了十分钟,才停下来,我实在跑不动了,说:“别……别……跑,跑了,我……实在……实在是不行了……”想不到自己也能跑那么快!
蒋宏说:“你还跑的挺快的!喘口气!”他过来抚了抚我的后背,竟然在我耳边轻声说:“刚才要是不被打扰就好了……”
找死的家伙,我立刻作势要追打他,他一闪便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