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情真做 作者:夏末秋(晋江vip2014-06-29正文完结)






    “为什么没告诉我?”白飞扬逼问。

    白之音抿着唇,头深深低着,“对不起,爷爷,我错了。”

    听她认错,白飞扬决定点到即止,“你想赚钱,无可厚非,但是背着我干私活就不行。”

    白之音哽咽道,“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好了,这事儿到此为止,下不为例。”白飞扬挥挥手,“下去吧。”

    白之音嗯了声,抬手擦干眼泪,刚准备下去,就听到他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

    “尹妍熙。”

    白飞扬点点头,吩咐道,“以后可以跟她多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机会打通台湾市场。”

    “好。”白之音听话应答,“我会加强联系的。”

    **

    待她离开办公室,白飞扬身边的权叔才问,“老爷,您信她说的?”

    “她不敢骗我。”白飞扬笃定地说,“她要是想背着我搞私藏,就不会傻乎乎跑去拍卖会现场。”

    “可她干私活,你就这么原谅她?你就不怕她胆子大了,以后……”

    “她没那胆子。”白飞扬打断权叔的话,“她是我一手眨痰模屑附锛噶轿易钋宄6遥灰歉錾底釉谖沂稚希陀涝斗怀鑫业氖终菩摹!?br />
    “那您怎么不问问另一只盘子的事呢?”权叔不明白,这才是最关键的啊,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富贵平安盘有两只,一只就在白之音手上。

    白飞扬呵了声,“东西不可能在她手上。”

    “为什么?”权叔问。

    “你还真相信这世上有两只一模一样的富贵平安盘?”白飞扬甩给他一个白眼。

    “难道没有?”权叔更迷惑了,“外面不是都在传。”

    “不过时沈牧梵玩的小把戏。”白飞扬一脸的了然通透,“先传东西在之音手上,接着又说盘子丢了,这不是故意让人怀疑是之音抢拍不成,使人偷了盘子?”

    经白飞扬一分析,权叔恍然明白,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要是真有两个,就算他们没查到,那拍卖行和藏品界难道都不知道,沈牧梵这一招,肯定是想报白之音抬价让他多出钱的仇。

    “不过,这样会不会对我们有影响?”权叔怕被人泼污水。

    “只要盘子不在我们手上,就没影响。”白飞扬缓缓说,“再说,大家也不是傻子,沈牧梵要是个盘子都看不住,那沈家早该下台了。”

    看权叔终于弄懂,白飞扬才吩咐另一件事,“你去查下这个尹妍熙,再去通讯公司把她和之音的通话记录调出来。”

    权说讶异,“您不是说相信她。”

    “防人之心不可无。”白飞扬阴险一笑,没说出口的是,他从不信任何人,包括权叔,他只信自己有办法让他们尽忠。

    **

    一周后,沈氏集团的主席办公室内,沈牧梵望着台湾传来的照片,慢慢眯起狭长的双眸。照片里是一男一女,男的他前几日刚见过,是跟在白之音身边的男人,女的他也认识,尹妍熙,沈乔的私人助理,而沈乔,是他的表弟,台湾雲生集团的ceo,也是除了他和外公以外,雲生的第三大股东。

    白之音居然能联系上他,看来是他小看了她或者白飞扬。唇角浅浅勾起,他摁下内线,“帮我再约白小姐,就说我想请她共进晚餐。”

    沈牧梵以为白之音玩过一次欲擒故纵的游戏,被他反将一军后会学乖,却不料这女人还玩上了瘾,他连着预约了一周,她都不肯应约。

    在第十次被拒绝后,阿木的脸色很难看,“老板,该不会东西真不在白家手上吧?”直到现在,他们仍然坚定,这事儿背后主谋是白飞扬,而不是弱不禁风的白之音。

    “如果不在,他们去找沈乔做什么?”沈牧梵问。

    “也是。”阿木转念一想,“难道是他们已经卖给沈乔了?”

    “不会。”沈牧梵摇头,“沈乔要是拿到,外公早就告诉我了。”

    “那是为什么?”阿木搞不懂白家唱的是哪出?既然联系了沈乔又没卖,无非是想吊着两边,待价而沽,那干嘛不肯见他们。

    沈牧梵浅笑,“这恐怕得问白小姐。”

    “可她不肯跟我们见面啊。”阿木想起这些天遭受的冷言,就窝火,“我看,干脆直接约白飞扬吧。”

    “没用。”沈牧梵摸着下巴说,“他把白之音推出来,就是不肯染这事。”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真让沈乔把东西当大少爷的“失物”抢走?那样老板苦心多年的心血不是白白荒废。

    看阿木急得不行,沈牧梵从容得安抚道,“别急,白小姐只说不应约,可没说不能巧遇。”

 第5章 谋局

    周五的晚上,白之音从美容院出来,一抬眼便看见靠在自己车边的沈牧梵,她脚步一滞,嘴角弯起不经意的弧度。

    看来她直觉没错,这两只富贵平安盘对他意义非凡,才能让他屈尊降贵来找她,只是他也太没耐心,这才几天就等不及了。

    抑住心中的窃喜,白之音神态自若地踱步过去,开口却仿佛不认识他一般,“先生,你挡住我的车门了。”

    瞧她如此作态,沈牧梵剑眉略略一抬,深邃的双眸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讽刺,“白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半个月前,咱们在佳士得拍卖会上还抢过东西呢。”

    被他不留情面的戳穿谎言,白之音一点不见困窘,反而倒打一耙,“沈先生记性这么好,怎么不记得我拒绝了你的邀约?”

    沈牧梵注视着白之音,黑眸中的讽刺被浓浓的兴味取代。这女人挺有意思,寻常人被戳破扯谎就算不脸红,也难免会尴尬,她却丝毫不见羞愧,还振振有词地追究起他的冒失,显得他多无礼似的。

    只不过,论打太极,他自诩还过得去。眼中闪烁笑意,他悠闲地回答,“正巧路过。”

    白之音哦了声,歪头瞧了瞧他身后的车,“那你现在是正巧挡住我的车,再正巧碰见我下来?”

    沈牧梵笑望着她,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令白之音哭笑不得,“行了,你找我什么事?”

    “不是找。”他噙着笑纠正,“是巧遇。”

    “行,巧遇。”白之音没好气翻了个白眼,“那你总不会巧得走不了路,要一直靠在我车上吧?”

    对她的揶揄,沈牧梵并不恼,而是面带微笑指了指她的车胎,“走不了路的是你。”

    白之音顺着他的手指一看,才发现原本好好的车胎全瘪了气,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捣的鬼。她抬起头,嘲讽地盯着他,“想不到沈总居然会干这么掉档的事?”

    对她的指控,沈牧梵没有急着否认,而是抬手指向街边一家店铺门口的摄像头,“那里有监控,另外,我可以替白小姐报警。”

    白之音横了他一眼,“不用了。”

    她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戳轮胎这种事沈牧梵肯定不会亲自上阵,再说谁不晓得这条街是沈氏的产业,要是她没猜错,那摄像头要么关着,要么就是没装记忆储存卡。

    白之音愤愤地转到另一边,看四个轮胎全扁了,想想备胎不够换,只好摸出电话打给车房,报上地址和情况,叫他们拖去维修。

    放下电话,见沈牧梵双手插兜斜倚在车边,仍旧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她不由嗔瞪了他一眼,“沈先生还不走,难不成正巧也在等拖车公司?”

    “那倒不是。”沈牧梵微笑着说,“我只是觉得,相请不如偶遇,既然那么巧让我碰见白小姐的车坏了,我当然得发扬下绅士风格,送你回去。”

    “不用。”白之音想也没想就回答,“不敢劳烦沈先生。”

    “不麻烦。”沈牧梵带着笑,拉开旁边一辆车的车门,“希望白小姐给我这个机会。”

    他说得很恭谦,邀请的动作看似轻松,却有着浑然天成的气势,让人不敢置喙。

    白之音柳眉微调,略作沉吟,抬脚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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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车,白之音便双手环胸,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直到发现沈牧梵把车开向了荃湾,她才侧头瞄了他一眼,可很快就回过头,靠着头枕,还闭上了眼。

    沈牧梵见状,黑眸里难得的流露出讶异,“白小姐都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有什么好问的。”白之音眼皮都懒得抬,“反正肯定不是回我家。”

    “的确不是回你家。”沈牧梵大方承认,眼底的兴味深了几许,“不过,白小姐不都不怕吗?”

    “怕什么?”白之音缓缓睁开眼,“怕你劫财劫色?”

    沈牧梵嘴角一弯,“有什么不可能?”

    白之音侧眸睨了他一眼,“如果那样,我更不该怕。”

    “哦,怎么讲?”

    “如果你是劫财,我身上值钱的东西不会超过5万港币,丢了就丢了。至于劫色……”白之音笑着调侃道,“全港想劫沈总色的女人估计能组成一个加强连,能被你反劫色,该是我荣幸。”

    “白小姐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沈牧梵嘴角噙着笑。

    白之音递给他一记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在说服自己,跟你在一起,是安全的。”

    沈牧梵怔了一秒,莞尔的轻笑转为畅快的大笑,“白小姐真是有趣。”

    白之音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心底却不断泛起欢悦的泡泡,她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让沈牧梵对她有兴趣,现在看来,计划非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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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一路向西,最后开进了东荟城附近的一处私家会所。

    “听说这儿普洱不错,我想请白小姐尝尝看。”沈牧梵把车熄了火,不等白之音拒绝便径自下车,替她拉开车门,那架势摆明了她没有说no的机会。

    这男人果然强势,白之音暗叹口气,一边拎着小包下车,一边告诫自己今后行事要充分考虑这一点。

    会所的侍应生一见到他们,便迎了上来,恭敬地打招呼,“沈先生好。”接着,不等他开口,便在前带路,因他们进了朝南最里面的一间包房。

    进去后,沈牧梵亲手替白之音拉开凳子,再坐回自己座位,然后接过侍应生手上的餐单,递给白之音,“白小姐看看,想喝点什么?”

    “普洱吧,你不是说这儿普洱不错。”

    沈牧梵勾唇一笑,“那就来一壶普洱茶,另外再配几样清淡的点心。”

    “好,马上就来。”侍应生点头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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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点很快就上来,沈牧梵扬手挥退侍应生,亲自冲起了功夫茶,他的手指白净修长,洗茶汤杯一套动作被他做得行云流水,有种说不出的熨帖和舒服。

    泡好茶,沈牧梵用镊子夹了一杯递给她,“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白之音接过来,放在鼻尖嗅了嗅,“很香。”

    “这是福元昌号的陈年普洱,白小姐要是喜欢,晚点可以带些茶叶回去。”

    “沈先生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无功无收录,而且……”她略顿,浅抿了口茶,“沈总找我不会真是想喝茶吧?”

    她捅破窗户纸,沈牧梵也决定不再兜圈子,“我想要白小姐手上的富贵平安盘。”

    白之音放下茶杯,唇角扬起一抹笑,“沈总不会真信谣言吧?”

    “信。”

    沈牧梵答得太干脆,倒让白之音一时不晓得怎么接嘴,好在他并不想就这个问题跟她纠缠,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正题,“白小姐开个价吧。”

    白之音也没打算跟他装一辈子糊涂,于是回答道,“东西是在我这儿,不过不能卖给沈总。”

    “哦?”沈牧梵扬眉,“我想知道原因。”

    “因为我不想有钱赚,没命花。”白之音往椅背上一靠,“实不相瞒,这东西是我的私藏,我爷爷并不知情。”

    不等沈牧梵开口问,她继续说道,“相信沈总应该知道我是白家的私生女,但你可能不知道,白家私底下的生意也是我在打理。”

    “你爷爷很器重你。”沈牧梵保持浅浅的微笑,不显露半分讶异。

    “器重?”白之音苦涩一笑,“如果有得选,我宁愿被他忽视。”

    注视着她苦涩的表情,沈牧梵忽然明白了一切。白飞扬会把白家最重要的生意交给一个从未公开承认的私生子,不是看中她多有能耐,而是用她做挡箭牌,这样即使遇到麻烦,白家其他人也可以撇的干干净净,这一招真是够阴狠。

    想到她被白飞扬利用得渣渣都不剩,沈牧梵不悦地蹙起眉,心里有种很异样的不舒服,另一面又有些怨怪她的软弱,“你要是不愿意,大可以不做。”

    白之音抿着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可眼角眉梢强忍的无奈已说明她的身不由己。沉默了半晌,她突然扯起一抹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