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何时了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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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公寓不是谁想住谁就能住进去的,是我托了关系,开发区大主任亲自批示才弄到手的,我容易吗?不去公寓住,莫非要住野地不成?半夜三更大呼小叫的,好像一提起单身公寓就有恐惧症一般。”刘春怡的大呼小叫,着实让丁春林生气。
“不,不要住单身公寓。”刘春怡带着哭诉的乞求对丁春林说道,刘春怡厌恶单身公寓,一提到单身公寓就不自然,浑身肌肉发抖,那里有太多的伤心,那里有害人吃人的妖精,那里收藏了淫荡的污声秽语。
“不住公寓?那你自己想办法去吧。”言罢,丁春林翻身背对了刘春怡,显然是生气了,独自闭了眼睛睡了。
刘春怡翻身下了床,趿拉了鞋子,跄跄踉踉出了门,外边黢黑一片,却一头撞在了软绵绵的一堆物上,惊的一声尖叫,好凄厉,好决绝,这一惊非同小可,刘春怡顺着那物就要慢慢地跌倒了。
“春怡,春怡——”原来,丁妈妈听得刘春怡的吼声,惊得出了门,担心俩人吵架,站在凄凉的夜空,照看儿子和儿媳妇,这就是做父母的心。正在凄冷中煎熬,却被跑出来的刘春怡撞了个满怀,刘春怡不知是丁妈妈,惊得没了知觉,听得丁妈妈的呼唤,才泣出声来,婆婆媳妇相携进了东边丁妈妈的小屋子。
“春怡,不要着急,我都听见了,如果真的要拆迁,你不同意住单身公寓,咱们在外边租房子住,租你喜欢住的房子,好吗?”刘春怡听得丁妈妈温和的柔语,扑在丁妈妈怀里不住地点头,哭的眼泪婆娑,像连日的春雨浸泡的花朵,湿漉漉的,既娇艳又可爱。
自此,刘春怡和丁妈妈住在一起。
果然,征用土地拆迁房子的通知下来了,限时搬迁,时间紧迫,按照住房面积一次性补偿。刘春怡看了文件,估摸了房子的面积,算了一笔帐,心中暗暗喜悦,这一补,可以补个百八十万,拿了这笔补偿金,即使分个四分之一,也可以买一套像样的房子了,这里的房价并不算贵。
刘春怡把这个喜悦的消息告诉了丁妈妈,丁妈妈也高兴的心花怒放,这一回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或买房子,或盖房子,无论如何,都会有一定的剩余。
丁春林回来的时候,丁妈妈又核实了房屋征用的补偿款项,确实是那个数字。
刘春怡和丁妈妈高兴之余,就去打探房子,租一套合适坐月子居住的房子,然而租赁房子的主儿突然多了起来,房价骤然上涨了一大截,而且好房子奇缺,一连几天打探,都没有结果,无奈之下,只好不计房价,只要有合适的房子,先确定下来。
当得知田妈妈家有一套不错的房子是,丁妈妈急急忙忙去联系,那热情,一半是为了刘春怡,其实多一半是为了未来的孙子,人年纪大了,那想孙子抱孙子的热情,那个渴望,不亚于春情涌动的豆蔻少女对爱情的火热的渴望。原来,田妈妈家不在征用拆迁之列,田妈妈儿子在外工作,女儿田雨凡在百叶开发区卫生所实习,住了单身公寓,家里的房子就空下来了。
丁妈妈见了田妈妈,那个热情,甭提了,平日田妈妈见了丁妈妈就特热情,热情的丁妈妈感觉到不自在,也许,田妈妈打心里觉得欠了丁妈妈什么,人上大岁数了,希望有生之年给予报答,可是没有报答的机会,只有用热情来表达那份心情。其实,年近五十岁的人并不老,可是山村里习惯了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人们,特别是女人,只要儿女长大成了家,一生就算完成了历史社会赋予的义务和责任,自己把自己当老人,过上了人生暮年的生活。
丁妈妈说明了来意,田妈妈那个高兴劲甭提了,满口答应,房子租金问题也不用谈,看着办吧,房子空也空着,那房子与刘春怡现在住的房子大小布局差不多。丁妈妈美滋滋的,总算为将要临产的儿媳妇找到合适的房子,迈着得意的步子回到了家里,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刘春怡,刘春怡听说是田雨凡家的房子,犹豫了,可是丁妈妈那个兴致,带着兴奋的满意,这些天来的奔波心血没有白费,那心情犹如海峡和平统一给全球华人带来的喜悦,刘春怡听说是田雨凡家的房子,心中好不是滋味,看在丁妈妈蹀躞双脚四处奔波的份上,也不好提出什么异议,房子就这样定下了。
搬家的事,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多年来居住的院子,角角落落都是物什,破家值万贯,东西翻了一院子。刘春怡腆着个大肚子,也闲不住,临近预产期了,平日里抑郁烦躁无精打采的样子不见了,随着肚子里婴儿不规矩的跳动踢打,心情越来越愉悦,坐不住了,就想走动,做点什么。刘春怡本来就是一个勤快的女孩子,当年在老家的时候,妈妈一心要女儿成为一只金凤凰,于是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可是刘春怡常常偷偷下地劳动,妈妈那个心痛,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刘春怡总是主动和妈妈亲昵,让妈妈原谅自己。
刘春怡希望搬了家再生孩子,搬家的日子是择好的,是请了最好的阴阳风水先生择的好日子,明天就是搬家的日子,刘春怡早早就躺下了,是感觉有点困,另外,在这个曾经完成了名义上的新婚洞房的房子,这是最后一晚上了,不免有一点酸楚的留恋与莫名的惆怅,于是闭了眼睛却越来越清醒,辗转反侧,一直磨蹭到丁春林回来发出的声响。丁春林总是午夜时分才回来,已经是习惯了,像五更鸡打鸣一般,就是那个时辰,刘春怡已经失去追问为什么的兴趣了,已经麻木了,管他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打鸣。
刘春怡闭上麻木的眼睛,迷迷糊糊睡去了,却似梦非梦感觉到别人在生孩子,那女人只喊肚子疼,脸和身子都扭曲了,显然是疼的厉害,慢慢清醒过来,才意识到是自己肚子疼,这一惊,慢慢抚摩肚子,才觉得疼得厉害,不由得轻轻地呻吟,惊了丁妈妈,丁妈妈仔细看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叫了丁春林。
丁春林知道刘春怡要生产了,吓了一跳,不敢怠慢,飞也一般四处奔跑,联系了车子,护着刘春怡奔医院去了,刘春怡疼的汗珠子像撒黄豆一般跌落,丁春林紧紧地握着刘春怡的双手,那紧握的双手,至少也给了刘春怡安慰和自信。丁妈妈怀中抱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包裹,要司机开快一点,安慰刘春怡不要害怕,要放松自己。
生孩子好吓人,刘春怡痛苦的呻吟尖叫,吓的丁春林面如死灰,站在门外哆哆嗦嗦,良心里,突然发现了什么,眼泪湿润了眼眶,一定是发现了女人的伟大,女人为了社会为了人类所做的杰出贡献,是男人们永远无法理解无法体验的,此时一颗心在忏悔,也在祈祷,祈祷一切平安,祈祷给刘春怡少一些痛苦,丁春林正在接受痛苦的洗礼,却听到了婴儿清脆的啼哭声,刘春怡痛苦的叫声不见了,丁春林在泪水中现出了真诚的微笑,每一位做了爸爸的男人都会有那样的微笑,那按捺不住的喜悦的微笑,多少有点自私,殊不知,那婴儿清脆的啼哭声是妻子刚刚经过炼狱的洗礼而给予的。
刘春怡从妇产室出来,丁春林扑上去抓住刘春怡无力的双手,刘春怡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丁春林的眼神好温柔,好真诚,也许是给予了一点安慰,即使是一点安慰,那也是甜蜜的。
婴儿抱过来了,丁妈妈接了,是一个可爱的女婴,一头乌黑的头发,惊得周围的人们叹息不已,圆圆的脸蛋,一看就与母亲一般无二。一副尖亮的嗓子,刚落地就在呱呱歌唱,告诉人们,我也是人类大家庭的一员。
刘春怡经过凤凰涅磐般的痛苦,母子平安,丁春林守护在身旁,那份殷勤,不是做秀,是真的良心发现,生孩子的苦难震撼了轻薄的男人,于是,一刻也不忍离开,要么对刘春怡关心,要么在哄啼哭的婴儿,那耐心,那态度,就是模范丈夫的标准,宛若脱胎换骨,另一个人儿一般。
丁妈妈在照看刘春怡之余,在寻找一个人,那就是让自己心碎然而一起生活了二十来年的吃里爬外的长尾巴大灰狼,不论如何,还是法律上的夫妻,看在孩子们的面上,也应该去看一看,四处寻找,却不见踪影,心中诧异,莫非骨头断了连着那点筋依然与那水蛇妖精暗地里抽筋?心中不信那个邪,依然看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地询问,拖着长长的影子打听,才知道那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长尾巴大灰狼已经痊愈出院了,就在前几天,这一切,好像是老天安排的,你来我往,擦肩而过,不该相遇的时候,像幽灵一样,偏偏撞上了,躲都躲不开,有意相见,四处寻觅,踏破铁鞋都寻不到踪影。
三天过后,刘春怡在丁春林的搀扶下,丁妈妈抱着可爱的孙女,轻飘飘地回来了,住进了租来的田妈妈家的房子,丁春林既要忙着陪刘春怡,又要哄女儿,还要忙着搬家,拆迁已经迫在眉睫。
司马淑美得知刘春怡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千金,电话接二连三打来,一天要来几个电话,文静淑丽的刘春怡也说了讨厌,调侃道:“女儿是我刘春怡生的,你一天几个电话,高兴的找不着北似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生下来了,那关你什么事,想知道,想品尝那幸福的滋味,自己有那个本事呀,努力一把,自己生一个,那才值得高兴。”
“春怡,还好吧,侄女儿可爱吗?我是丁春雨。”
刘春怡听了电话,惊的撂了电话,捂了嘴,脸色通红一缩身钻尽了被卧里,心中不停地诅咒司马淑美不是个东西,什么恶毒,用什么来诅咒,心里寻思,对司马淑美说的话,怎么能对丁春雨说呢,阴差阳错,怎么会这样呢,一定是司马淑美那吃人的妖精搞得鬼。
刘春怡像吃了苍蝇一般心中不是滋味,听的电话又响了,看了号码,是司马淑美的,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直接掐死了,可是随即又来了,声音响得好急,刘春怡还是接了,看是什么电话,里边传来宛转的可亲的喂喂的声音,刘春怡也不去仔细辨认,世道是司马淑美,扯开了机关枪就是一梭子:“犯神经了,见人家生孩子就发情,找张床就可以了,为什么要骚扰我呢,我可帮不了你忙,我问你,你为什么把电话给了别人听,想羞死我害死我呀。”
“二嫂,生了孩子的女人都变成这样子了,你可是我心目中敬爱的端庄淑丽的角儿,今天的话儿怎么都和生孩子有关,而且怪难听的。”
“是春芳呀,呀哟,对不起,对不起,都怪司马淑美那丫子把我整糊涂了,我还以为是司马淑美那贼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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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天天有电话听,刘春怡格外开心,开心的日子日子也开心,如同飘飞的神仙的日子,传说,快乐的神仙的日子,一天就相当于人间一年苦难的日子,如此,不知不觉半个月子坐过去了。
丁春林工作上的事也少了,多了时间陪生了孩子的妻子刘春怡,这一天,正在角落里洗尿垫,刘春怡在给宝宝喂奶,宝宝的小名是月儿,这几天月儿好亮堂,一时寻不得名儿,就唤月儿,好亲切的。刘春怡侧身只顾给月儿喂奶,紧奶来了就像决堤的感情,不可抑制,听得有人进来,也顾不得了,却听的身后有声音,是奶声奶气夹着阴阳怪气的声音:“是哪儿跑来的猪,来这儿下崽了,四平八稳的,还贵理长的。”
刘春怡急忙扭头看去,却争脱了月儿含着的维持生命的蜜罐子,月儿顿时大哭不止。刘春怡不由得紧张起来,来人不是别人,是刘春怡多次领教过的时代前卫女精英田雨凡,顾不得婴儿啼哭,坐直了身子。
“刘春怡,你这头肮脏的猪,在哪儿答了崽子,却缠在了丁春林身上,你这好恶毒的蛇妖,今天居然乘我离开百叶二十来天,居然在我家下崽,真是得寸进尺,在野外抢了我的男人,今天又欺负到我家里来了,看我撕了你。”田雨凡像一只愤怒的狮子在吼,随即两手扑来,标准的饿虎扑食,刘春怡惊惧,身子一缩,本能地保护身子一边的宝宝,肩头的衣服被抓了,一声裂帛发出了凄厉的声音,这惊险的镜头就像在拍武侠电影。
刘春怡知道自己完了,在这个凶恶的母老虎面前,完蛋了,完蛋了,眼前是披头散发的女妖,眼睛里发出绿油油的光芒,尖利的爪子像饿鹰一般抓来,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发生的一切,耳边传来了响亮的抽打脸蛋的声音,使了劲迎接脸蛋上袭来的暴力,却没有疼痛的感觉,睁开眼睛,眼前是熟悉的两个人。
丁春林抓了田雨凡的手,狠狠地给了俩嘴巴,那沉闷的声音,显然是使了劲,田雨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