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蛇王的吻痕)
“小姐你看,那个长的那么丑,也不撒波尿照照自己的样子,竟然还想当姑爷?”雀儿拎个打狗棒,很是愤懑地护主。想好了,若是他当选,他便一棒子给他敲晕,再扔进猪圈养去。
纵使小姐不嫁最俊的公子,但也该找个和公子旗鼓相当的。自古鲜花插牛粪上,全都蔫了!
“雀儿。”
她微嗔,这像什么话,黄花闺女没出阁,说话粗鲁跟谁学的?
“小姐、小姐,你看那个可以做你爹了,竟然还想娶你?”
“赶我爷爷了。”
蓝打打睨向那气喘吁吁的青衫老者,有点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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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为何要打擂招亲,招来还不是要赶出府?
为了不叫她用情过深,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浪费银子又强·奸眼睛。“不必看了,全是歪瓜劣枣”
“小姐别怕,奴婢有棍子保护你。”
“胡话!”蓝打打斥她,雀儿一惊,她便为她从底下挑根更粗的棍子递到雀儿手里。“要用也要用这根,而且要用力,千万别客气!”
“……”
蓝打打微扫过一眼擂台下,没留意其中异常,便无奈地回了。打擂招亲,不过是比谁奇形怪状罢了。
雀儿在院梯上,悄悄地观战。不久擂台上,只剩下两个陌生男子。有别于是那些歪瓜劣枣,他们身材挺拔,面貌出众,气质不凡,尤其是眼神犀利若斯。眯起眸时,天色与薄唇相接,一个执柳枝,一个则玩转根骨头,荒诞不羁中却啸傲全擂。
雀儿的棍子不知不觉地便弃了,只听‘啪’一声,正砸中蓝打打的脚声。痛的她直抱脚,怒质,“雀儿!!!”
“啊,那两个男人和小姐好配。”
“再配我也不嫁,你家小姐我都名花有主了。还有雀儿,你再给我添乱,我就和你势不两立!”
蓝打打又怎会知,新选的两位姑爷候选一个是化身柳枝大侠的赫莲野,和一个化身骨头剑客的蓝玖冥。
而一场擂间,天地便已惊变。这宁和恬静的府院中,从即刻开始,便住着三个与她剪不清、理还乱的男人……
两位新姑爷候选人进府,花自弃亲自接见,欲试上几日,从其中挑选一位良人做入赘女婿。
据说当日情形很难理解,连侍奉花自弃的怜衣都分不清是敌是友。选新姑爷的花自弃见面便邪冷阴沉,亦正亦邪,说是欢迎,可连杯茶都不给上。连位姑爷也不识相,一口一句“丈人”叫,亦或勤叫“舅舅”,惹的花自弃拂袖而去。
说是花自弃为她选姑爷,实则,三个姑爷一台戏。这是男人之间的争夺,这是一场无硝烟的妖斗。
没有血腥,却一样残酷。
爱的战场,不是你死,自是我亡。唯一不知情的,或许便是那最机灵,最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蓝打打了。
夜下无人时,蓝打打独自打开门闩,拎花灯来到花圃边。弯月夜,最是人憔悴。每到午夜梦回,一盏清茶,难埋心头的相思。唯有双腿盘坐,如往昔修炼清心之术,让自己平静下来。
月下夜浓花香,柳垂肩处,花灯被高高吊。沉寂的除了她的呼吸,只剩下天地间回荡的冷风。
‘阿嚏——’
她轻打个喷嚏,双手环肩,未料到夜间秋风瑟瑟是如何吹刮薄衫。白日的喧嚷已退,宁静的夜下不再尘嚣世上,抛却纷扰的打擂招亲,看着那轮月牙中掩映的这个清灵如月仙的女子。
手抚着草戒,淡淡的相思如藤攀缠着残缺的心。她不是月中嫦娥,可她却有同她一般的落寞。
她对着冰冷广寒宫强颜欢笑,而她蓝打打却是守着残缺不全的心不能动情。越是爱谁,越不该想谁。这一种无奈,却怨不得任何,只因他们每一个,对她都是用情至深,都是她的福气。
赫莲野的痴情不悔,花自弃的绵绵柔情,还有蓝玖冥……的倾尽一切。若没有他们,她不会走到今日,是悲,也是喜。是无奈,也是无法逃脱的命运……
‘阿嚏——好冷。’
她一边修心,一边思忖如何对付两个入住的“姑爷”。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在迷离的灌木丛间,走出来一个高挑的陌生男子。
陌生的脸庞,却是熟悉的眼神。恍如隔世一般,在午夜花冷中,牵动的她心一颤。在她错愕时,他便已为她披了件宽大的衣裳。
“别在外边呆着,冷!”
低沉浑厚的话音倾入耳中,竟令她抗拒不了。拉紧那件厚实的衣裳,和他面面相觑,月光徘徊于他和她之间,如此的迷离,如此的靠近。
依稀间感觉的到从他身体中贯彻而来的风,吹拂在她脸上。痒痒的,却除了些许的寒意。那是一张陌生的寒面皮,却暖的不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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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传说中的两个姑爷之一?
正文 第14章 年芳一十八
一打眼见他,看见的便不是那张别扭的面皮。即便他是面貌出众,可谓英俊之姿,可令她深深记住的却是他犹如浓烈酒醇,散发出一种醉态和火热之态的眼神,而不是脸,不是眸子,不是傲人身材。
听闻两位新姑爷文武双全,乃江湖豪士,倒也还挺温柔体贴的,至少这件衣裳甚是保暖……
倘若他不是花自弃选来和她成亲的新姑爷,或许她蓝打打并不讨厌他。可一想他的身份,她便好感皆无。
不是他走,便是她改嫁,择其利害,蓝打打长睫如羽扇动了动,在夜下显得很漂亮精致。她将衣裳脱了递向他,身子猛然间向他跌去,瞬时用尖利的指甲扯开腰带和前襟,令自己狼狈被抱住。
然后大喊:“来人呀,非礼呀,有人色胆包天强占民女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只是做了一件,全天下女子都会做的事。发挥小人角色,牺牲小他,成全自己,谁叫他色欲熏心过来选姑爷,活该他倒霉。
蓝打打在为自己找好借口后,开始栽赃陷害。奈何一双厚实的大手,却蓦地捂住她嘴唇。她贝齿微咬,之后声音彻底淹没。
这次,她真被抱在怀中。衣衫不整地瞪大双瞳,盯着眼前这个动作利落,而且不想打退堂鼓的男子。
“再叫,我真强占你!”
他近似命令,堵住她嘴向灌木丛拎。赫莲野是千料万料没料到,他递一件衣裳却被她陷害。
怕她情绪激动伤及心才没告诉他是她男人,双唇抿动半响,他还是决定暂且如此。“老实点,不准喊。”
“恩……恩……”蓝打打用力地点头,俯瞰半露的兜儿,脸色一片惨白。真的偷吃不成嗜把米,她真的遇到采花大盗了?
他也很心疼她,可若松开她,这个姑爷他便做不成了。不想爱变成争吵,不想心跳变的沉重,他只能选择默默看着她、默默地将自己变成的渺小。
灌木丛间,月光洒的稀稀疏疏。
他和她上下交叠,四眸相对。
那双大手始终捂住她小嘴,湿润的感觉,在手心沉淀。转瞬间,将衣裳为她包裹上,帮她拂顺凌乱的刘海,深深的凝视那一眼,寒冽的温柔令蓝打打忘记了在他松开手离开时该要喊叫……
“不论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我都要……”兑现我的承诺,兑现血泊中,那刻骨的四拜。
远处飘来他的话,飘飘渺渺的忽远忽近。那起伏有力的嗓音,陌生却又似曾相识。蓝打打呆呆地愣了半响,才撇唇嘀咕,“别以为一件破衣裳,便能收买我的心。”
远去的背影,交错的脚步,凌乱的是他,却也是她。他选择沉默,不是怕违背当初为救她血誓的约定,而是想她每一步都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地迈过。
而她的背后,那双清冽的眸,始终凝视她。远远的,却映满泪花,终于见到她时,而她却只剩了半颗心。要如何,装的下‘蓝玖冥’三个字?
★★★
原本府中只有一男一女,外带两个丫头。一个花宫大侍女怜衣,一个是缺德败类花痴的雀儿。如今,两位姑爷入住府邸,愈是有戏看了。
那俩男人本不合,见天吵嘴,犹如冤家一般。和花自弃狭路相逢时,总是三男皮笑肉不笑,个个闻声色变。
三人暗波汹涌,剑拔弩张,将府邸掀的波澜不断。
而蓝打打则是,先看戏,再做戏,对两位姑爷各是笑里藏刀。可他们却似乎如何赶都不走,可气煞了她。
“我剪,我剪,我剪掉你俩耳朵。”蓝打打在花园中剪草,愤愤地执拗于那次吃的亏。两个男子全非省油灯,那夜那个为她送衣裳的柳叉叉宣称娶定她了。而那个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骨头男,也捎来这纸情画……
远处,花自弃正缓缓走来。有别以往翩翩风度,他是扶着腰身款步而行。蓝打打一见,忙过去搀扶他,“怎么了,腰伤了吗?怎么伤的,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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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自弃覆上她揉他腰的小手,避而不答,“还是你的小手巧,是本宫的灵丹妙药。不碍,只是小伤罢了。”
“你呀,对你,我的什么都是大伤,你却什么都是小伤。你坐着等着,我帮你拿红药水来。”她像个小娇妻一般,为花自弃涂抹红药水。他凤眸挑长,洋溢着邪魅的笑意,抓住她小手戏谑。“你真像本宫多年的夫人,絮叨个不停。”
“你伤的是腰,又不是手,干吗用手来讨便宜?”蓝打打将手抽回来,轻描淡写地补问,“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腰怎么伤了,是不是和那两个姑爷又闹什么乱子了?”
“公子是扭到的!”
雀儿大嘴巴地过来唧喳,“刚刚公子和俩姑爷谈婚事,公子被说是长辈,一言不合比起来。公子不服输,说他很年轻,才年芳十八。于是奴婢建议他们比踢毛毽子,结果公子输了,腰也扭了,还说这是老人才踢的,年轻人跳了才扭腰……”
“哈哈哈!”蓝打打忍不住笑出声,心念他还是那般集耍赖于能事。他妖龄大,可却身体却不老,是永远的不老花精。何必去比,还不是心中作祟?
“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累断气。”
“把雀儿给我拖出去!”
花自弃幽雅的气质,亦开始化成阴沉冷飕。他从不信比不过他们,可比了才知他竟没任何优势。倾心爱她,也不能成为筹码,那只剩下相连的心了。
正文 第15章 半个被窝
古色古香的厢房中,蒌空彩屏,檀香小案,还有三杯茉莉花茶。对面一寒面、一玉面男子,蓝打打边浅啄茶,边端倪那俩位“郎君”。
“两位公子专程来打擂,小女子不盛感激。但实是心有所属,无法和两位成亲。雀儿,把银子拿来。”
她将两个包袱打开,其中金灿灿的元宝。这可是她的积蓄,剜出心都滴血。可为了打发俩瘟神,值了!
“还请两位大侠带着这些金子回故乡,去讨一大家闺秀。”
和赫莲野对视时,她下意识拉紧前襟。生怕春光外泄,上次可吃了亏了。
“如何?”
蓝玖冥冷冽一笑,忽然握住她的小手。赫莲野覆上他扳,而雀儿则扒住赫莲野的手,形成了手塔。
见窝里斗,蓝打打一惊,忙抽回手霍地起身斐然大怒,“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好,关门,放雀儿——”
雀儿拎个打狗棍子冲进来,蓝打打抱着两个包袱匆忙逃窜。将门‘啪’从门外反锁,铮铮地宣称,“我也比是吃素的,你们若赖这里不走,我有的是办法叫你们到时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小姐、小姐开门啊!”
“小姐、小姐——”待门板再开启时,雀儿跌跌撞撞出门,鼻头青肿,满脸红涨如猪,被揍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兜兜转转趴到门口。那根棍子打谁没打着,倒是将自个打的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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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未时,蓝打打独自窝进屋中策划整蛊。时而狡黠一笑,时而干哼不语,蜷缩在暗处有些惊悚。
“雀儿,我会为你报仇的。”白日她被‘破相’,夜里她叫他们破相,从此滚出院子还她宁静。
将钢丝剪成一段段,正欲找钳子时,忽见有只大白雪狐,正在身后姿势优雅地盘坐,竖起两只耳朵聆听。
‘啊!’
蓝打打惊呼,不迭倒退一步。斜睇向高贵大雪狐,有些眼熟。她下意识捏他耳朵,欺负起他来。
“你全听到了对不对?”
大雪狐冷漠地点点头,不满地甩她作恶的手。
“那没办法了,我只有杀狐灭口了。”她用钢丝勒住雪狐,半响却又很邪恶地看着他,吓唬他,“用开水煮了吃,还是先放干血再煎了吃好呢?小狐狸,你说,你希望被我怎么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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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狐漫不经心地坐地上,十足的傲慢相,不将她的威胁放入眼中。那一身毛发,犹如初下的瑞雪,很美很美。摸起来毛茸茸,有种入冬的感觉,依稀间令她想到了当初那只递毛巾的蓝美人。
“哎哟,你看不起我喽?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我鸡呀鱼呀猪呀狗呀,什么没杀过,解剖是我的强项。”蓝打打扳起他前爪,令他楚楚可怜地站立。
“给我站好!”
他耷拉下耳朵,不肯听话。
蓝打打便揪住他耳朵,拎起来训话。“你听没听过最毒妇人心,再不从实招来,我拔光你的毛。”
细细观赏半响,蓝打打顺顺他雪白的毛,依旧满腹狐疑。为何这只大雪狐,真的愈加像蓝玖冥呢?
“你真的很像蓝玖冥……”
雪狐翘起尾巴,很骄傲,亦是很冻结地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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