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蛇王的吻痕)
可哭也一天,笑也一天,不能让哭泣的六十秒,浪费了一分钟的笑容。 船到桥头自然直,柳荫之后必是春吧?
她深深盯注湖心,闪神之时,依稀窥见了那一张光芒熠熠的脸。紫色波澜不散,从一个点化成一面镜。镜中照出的并非自己,而是花自弃那个风韵邪男。
他漂亮的头发总是蜷卷过肩,紫眸总是洞悉一切。这个闪亮生物,真的有花一般的外表,轻佻感染她的微笑。
光芒从湖底照出,她一愣,第一感觉便思及他无赖黏人的模样。
九十九房小妾!
“做我小妾!”
“别让我再看到你干裂的唇,那会让你的美丽大打折扣。”
……
脑海中都是他不正经的话,看着湖心与他对视,脸渐渐被衬红。她沉浸其中,好半响才‘啪’用脚踢开倒影。他的影象消逝时,她才松下一口气。
卖糕的,心怎么跳的彭彭的响,甚至控制不住羞赧了,而且喉中干涩,笑的和花痴一般,连“小妾”这般字眼都听起来犹是好听。
“小打打……”
湖中时而跳出他影象腻味地唤她,扰的她连连抓狂。
“不要叫了,舅舅!!!”
蓝打打自觉的罪孽感油然而生,怎么会如此?
脸红、心跳、时常在想,这般不是很快动心了?
她分明很爱赫莲野,是爱,是深爱,是说好至死不渝,可却心有旁骛。
可现在她怎么这般放肆想他舅舅勒,如此不合常理,令她有点惊惶失措。莫非是和赫莲野时间久了,情转淡了?
她匆忙起身离开湖边,正巧撞上如烟,“啊……”
她见鬼一般的神色,吓了如烟一哆嗦。见她面色红润,有点做贼心虚,如烟不觉猜出端倪。
“王妃,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的事?”
“哪有?”
蓝打打试图辩解,可如烟却火眼晶晶,伸手捻下她额上的汗珠。“一切都写在脸上呢,奴婢看的出,王也看的出,你这副模样回去?”
“我……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宝宝?”
如烟有些幸福衔在唇边,得体回道:“无碍,还有几日诞产,我有四分之一的妖血,奴婢不如你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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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锋一转,她立刻追问,毫没撇弃刚的话题,记性好的蓝打打惊愕,“王妃还没告诉奴婢,是什么令你魂不守舍?”
“我去看花。”
“花今傍晚后不知为何全枯了,您只能看凋谢了。”
如烟为何总是心思缜密,什么事都逃不出她慧眼。可该不该将心中这莫名的感觉告诉他呢?
“如烟,我和你说悄悄话,可你保证不告诉王。”
如烟被拉扯到一边,四根手指发誓,“奴婢发誓,若将此事泄露出去,必遭雷劈骨肉之痛。”
“我感觉很奇怪,你看我和相公是不是长期腻在一起没有了心动的感觉,还是我生下澈儿后情淡了?”
“你侬我侬,奴婢觉得福难与共,还是甜蜜中。”
听如烟一语,蓝打打愈觉不安,在角落中趴她耳边倾诉,“可我想蛋……澈宝贝的时间比相公多的多的多。”
“王始终如一在你身边,太子却被挟持,你若没有这个心态才是怪。”
“但是我对舅舅开始有种很迷恋的感觉了。”
“您都说了迷恋,不是爱!譬如花圃中新开的花,你想多看一眼。新备的膳食,你会想尝一口。新做的衣裳,你总是多留意。而新来的客人,你也会好奇打探。妖或人都有种猎奇心理,对新鲜出现的事物总是抱有幻想,故有了好感,有了迷恋,可却是短暂的不能与爱相提并论。”
“是哦,可我和相公在一起,不会再彭彭的跳,而想他……”
“时间长了,若还跳的嘭嘭,那奴婢建议您叫太医看看怕是心脏坏掉了。”
“哈哈……”
“王妃怕是好奇宫主,被他一时所惑,多接触后便好了,若还是不好,那奴婢只好劝王放手您了。倘若怕动心,不如和王多试着一些新鲜的东西,或者小别胜新欢,或者……多多‘亲昵’。”
听完如烟的开解,蓝打打才稍有释然。
慢慢地,卸下了心中紧张,笑眯眯道:“如烟,你真是我的超级无敌好姐妹,我耐你。”
夜下一阵马蹄声,阎侍卫归来看她。
蓝打打留恋地瞟了一眼如烟突高的肚皮,水灵眸中浮现一抹狡黠。她连夜赶回行宫,换上了一身男装便悄悄出了宫……
第174章 白白偷宝
一袭粗糙布衣,长袍及地,腰束一般布带,头盘鬓成男子冠有一只朱钗。个头娇小,纤瘦的撑不起衣衫的“男子”爬出宫帷去,闪躲侍卫耳目已熟门熟路。
刚爬出前帷外,向下一跳。
两柄剑便架过来——
细是一凝神,才发现可恶的侍卫们早候在外等候多时。那守备森严的架势,一看便有预谋。如一个陷阱,她不堪忍受坐以待毙,等待他带消息于她,早被看穿了。
几个侍卫高大危猛,并冷酷死板的很,疏通小钱根本不买帐,并出言顶撞。“王妃请回吧!”
“我只是……”
“不论如何,属下都会确保王宫以及、王妃的安全。”
被呛下几句,她不得不挫败折回。回到凤来宫中,赫莲野正自斟自酌,他挑起眉睇她一眼,慢条斯理为她推好椅问,“你回来了?门外的风大不大,吹的你寸步难行了吧?”
蓝打打鼓起两腮,心生了抑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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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考虑,她也有她的小情绪,她可以确保有去有回绝不捣乱,可他却暗中监视于她。
看着他喝酒的潇洒模样,一副不必问的天理运作者模样,她狡黠的眸又掠过一抹熠熠精光。
她到榻边收拾片刻,便与他并肩坐,为他斟上了酒,指甲划过杯身弹了弹。然后温柔地敬向赫莲野,“干杯!”
“你只要呆在宫中,本王会把澈儿找回。”
他向她打保证,她连连地点头,看着他将酒喝下去。喉结滚动两下,他品了品酒香,伸手勾起她下颌,将鼻尖凑近几许,嗅着她身体散发的淡香,意味深长地灼灼深凝。
“我发现你今晚,对我冷淡许多。”
“因为我不爽。”
“是不是你的魂,叫哪个男人勾去了?”赫莲野戏谑地问,她将嘴一撇回之,“被个叫赫澈的男娃勾去了。”
他和她相隔咫尺,却恍如隔世,离了晨鸡晓鸣,忘了乌鸦早躁,似到了红尘之外,瞳孔放大,渐渐的发散。
半响,他闷哼一声,便‘砰’倒桌上。蓝打打费力地将他搬上榻,才偷摸了他的令牌再次溜出宫。
有了令牌顺利出宫,她借法术赶赴狐宫,想将赫澈索回。
赫莲野心中自有盘算,可毕竟,他是一族之王,无法我行我素。
故尔她亲自出马,一路无波。 很快到狐宫,混成名伶进去,转瞬便打探到赫澈被搁在蓝玖冥身边。
她进了宫后换得侍女的衣裳,乔装以胭脂将两个红嘴唇画大,脸以眉笔点几个麻子,才顶替那被她打晕的女子将似血般的药端进蓝玖冥的房中。
“冥王子,药到了。”
“端进来。”
她胆大心细,如常地将药递向绡中,顺便见一个粉嫩可爱的小男孩,正咬着小手无惧地看她。
蓝玖冥将药喝尽,便挥袖命令她退下去。
约有半柱香工夫,估摸该有药效了,她才推门而入,蹑手蹑脚走向榻边。先试探地问下两句,未听他回应,方拨开红绡爬上去。
“澈儿,妈咪来了。”
蓝打打刚欲抱起赫澈,蓝玖冥却一个翻身,长臂压抵她肩胛。那和纤瘦身体不符的力气,压的她透不过气,呼吸急促地挣扎,惊的贝齿微颤。
“蓝玖冥!”
求生的强烈意念令她斥喊,伸手用力扼住他颈子。怕压住赫澈,她不敢后倾,只有使出吃奶的劲挣脱。
她心念完了,果真该听赫莲野的话,没有那金刚钻不缆那瓷器活。如此她死不怕,却连累了澈儿。
冥大人和她是彻底的决裂,他恨她,她也恨他。他杀她可无可厚非,可她……
“拜托!拜托!”
她楚楚可怜地求他,过了好久,才感觉他的臂松了几许。翻转过身去,倾城的脸上残有一丝不忍,继续昏迷着。
“好险,幸好没醒来。”
她长吁一口后,才将他推向一边,将险被压扁的赫澈抱进怀中。将他包裹好,轻贴他脸蛋,笑的开心极了。
“辣蛤蟆长翅膀,你到底是飞禽,还是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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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打打恼他,想将他踹下去,可想及过去便软下了心。纵使他不顾情面,可他却真的曾对她好过……
她将锦被重新为他盖好,抱着小家伙出门,攥着十字架紧张地念叨,幸得法术生效才将她带回了蛇宫。
虽是疑惑为何偷的这般轻巧,可她回时却还兴高采烈地摇醒了赫莲野。“相公,相公,你看我带谁回来了?”
赫莲野庸懒地睁开绿眸,不经意扫一眼,“谁的种?”
“当然是你的种了,蛋蛋长的好可爱。哦,哦,这是爹爹,是不是很帅?”
赫澈却木讷地维持一个笑容,皮肤渐渐粗糙起来……
“是不是尿了?”
“不是!”
赫莲野打了哈欠,爱理不理地叫她抱个过瘾。“是有个我的种,可不是这根破木头。”
他粗糙的指一弹,小娃便化成一根木头,被蓝打打宝贝地抱在怀中。
“怎么回事?”
“你以为蓝玖冥会笨到叫你偷得?若真如此,本王早去偷天、偷地、偷的狐宫鸡飞狗跳了。”
蓝打打眼变直,凝视这根破木头。顿时一盆冷水泼了下来,令她空欢喜一场。她唇角动了动,面色惨白。
“笨妮子,比之弱水太单纯!”
铿锵的一个字清晰凿入耳中,砸的她挺直的腰板瞬间弯了下来。她没脸地耷拉下双肩,如霜打茄子倍受重创。
他的数落,令她有些难承受,只好心平气和地说:“对,我确实好笨哦。没有弱水那么聪明,我去面壁。”
她没反驳,仅是乖乖去禁宫面壁。
是,现在她是没有弱水强,可总有一日,她会强过‘她’!
第175章 定力当自强
来到禁宫中,不染一尘的八卦环上摆了一盏莲花灯。阵外蛇形图样四处可见,那个软垫依旧摆着,他的画像摊在墙根边,彼此抹墨的画面犹如昨日的南柯一梦。
她趴伏在墙壁上,抱着那幅他跪态的画,双膝跪下思之过。
不该对老公下药。
不该不吃一堑长一智。
不该小心眼妒忌弱水。
不该不思进取,上窜下跳,她该学会优雅,学会有见识,成为他慧质兰心的贤内助。
不该疑神疑鬼,怀疑他们不来电了。
她边跪边总结五大罪状,并发誓定要比弱水好,比她成熟,比她贤淑,比她像个王的女人。
她是真的很芥蒂赫莲野的那句她比弱水太单纯,他心中有个完美女子,而她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吖?”
禁宫中静悄悄,罗裙摩擦软垫的声音显得吵闹。
她默念一百遍“我要当自强”,才勉强直起酸麻的腿,一步步走向那张冰冷的床榻,漫不经心地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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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高分贝的惊呼震耳欲聋,她拍拍粉臀吓的跳下冰榻,盯着暗处那蠕动的东西,壮胆去问,“你、你是人、是鬼?”
冷飕飕的阴风拂动,吹的她从脊梁骨开泛寒。 听闻禁宫之所以为禁宫,不止为罚跪绝食,而是时常夜半三更,有宗族里那些镇压不住的妖魔鬼怪作祟,轻者吓唬你,重则进入十九度空间。
“我告诉你,我蓝家祖宗原本是捉妖师,我也遗传了很、很多。临、兵、斗、法……诸列在前,VIP朱雀听我召唤,将这些……啊……”
鬼未唬住,只感觉一团庞然大物向她颈子咬来,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怕。蓝打打舌根打结,一个跟头便扎进榻中,刚说好“我要当自强”,可转瞬却……或许她真的还不算强大,只算只夹缝中生存的小小蝼蚁。
“救命!”
她不停揉捏十字架,关键时刻又失灵叫她啼笑皆非。灯盏瞬间从东角亮起,鬼怪遇光缩回壁中,中间一个男子悠然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淡紫色衣衫半着半露大有投怀送抱的架势。
“舅舅!”
“郎君……”
“做人不能太戏子,郎君好难听。 相公叫你舅舅,打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对你也是尊重勒!”
花自弃躺在铺满黑色曼佗罗花瓣的榻间,浑身散发出的熠熠光彩,每每见时皆被闪的眯眯眼。他狭凤眼随便一挑,便是邪味十足,洞悉你一切,乃至能透射她几罩杯,宛如被他拨光的神态,令蓝打打不自主尴尬。
“舅舅,这个榻是我的!”
“谁占是谁的,天热了,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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