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记(河图h小说)
宋恣面色凝重,道:“这回麻烦了,对头是怨憎会!”
' 本贴载至第四十五章'
' 本貼最後由 radioaction 於 2009…09…20 22:4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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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adioaction 時間: 2009…09…12 21:34
四十六、怨报上门
我失声道:“怨憎会?”乖乖的娘,怨憎会不是陆小渔的娘亲——我如今的
丈母娘所在的门派么?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起自家人来了?
还待细问,宋恣急道:“请少主召集众人,商议对策!”想是敌情紧迫,他
直眼望来,目中神光大放。我目光与其相接,光击电触,立感刺灼不胜,忙避往
一旁。宋恣亦“嗬”地一哼,将头摆开,讪声道:“少主恕罪,我潜练‘目剑’
已有多年,并非有意……”顿了一顿,又疑道:“少主您……神气大非寻常呀,
目气外侵,竟让我的‘目剑’折挫,这……这……?”
我心知肚明,道识、功力的交叠拔升,“变相”接踵而至,又给我惹上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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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当下故作糊涂,命人传下消息,众人都到染香厅议事,宋恣一时也无暇细究
了。
染香厅,自贾妃凤驾于此,连日来,东府诸事频发,此厅仿佛成了议事专用,
颇是让人料想不及。
不一刻,众人接次赶到。光天化日,我从头到脚的“变相”自然瞒不过众人
眼目。受众人目视,我再也无法掩藏,只得简要释说,此乃拜棋娘送我青阳丹之
赐,众人惊异之余,均交口称羡。
待人都聚齐后,我道:“霍姨,你对此事最知首尾,你对大伙说罢!”
霍姑娘容色沉静,不见喜忧,点了点头,先说了昨夜役物者窥府之事,而后
述其追探敌踪经过,道:“役物者在事败或危急时,往往解开役令,以血信回传,
让役灵或役兽警知同门。我与三哥据此找到昨日那役物者的巢|穴,里头只有两名
术士,一见他们处置役鼠之法,我便认出他们乃是蛇山术士。
“蛇山、阴山与本门|乳山,均是侍奉天机神君的道派,擅长幡法、符法、役
物神术,蛇山一派,最崇诡道,向为修道者不齿,昔年遭二郎山战衣派清剿,元
气大伤,门徒凋零,所余无几。潜迹数年后,不甘雌伏,竟不知死活,鼓动北岷
山群鬼,一道夜袭阴山派祖庭涂山,欲夺天机鼎、惊魂鼓,以重振威风。哪知阴
山老人病而未衰,一怒之下,升鼓传威,一举歼灭来敌。此战过后,蛇山精锐尽
失,估计也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三流术士,流窜江湖,以邪术谋生了。
“因此,这些术士既是蛇山余孽,那么其实力必定有限,不足为虑。我与三
哥本想先制住那两人,即便从他们嘴里问不出消息,也能从其巢|穴寻出蛛丝马迹,
探察根由,谁知两名术士实是太过蠢笨,一见血信,便联络事主,以示告警。如
此一来,我与三哥悄悄守在一旁,等来了事主,一见来人身着白色麻衣,乃是怨
憎会的‘贞苦士’,当下也不敢惊动,以免打草惊蛇,便急忙赶回府中,先与你
们商议应对之策,再作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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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神色极为难看。京东人语皱眉道:“若是怨憎会,极难了结,此
事非同小可,
不会错认罢?“
吴七郎也道:“怨憎会向来怨报分明,咱们东府与他们素无瓜葛,他们怎会
认定咱们是‘孽主’?披麻,确是怨憎会的一种定规,表明寻着了仇家,即将展
开报复行动,对己方是表决心,对旁人则施以告戒,劝人莫要插手,但江湖上披
麻衣者不少,怎见得是怨憎会的‘贞苦士’?咱们将军庙那些小鬼,也是常年孝
衣在身的……”
宋恣与霍姑娘对视了一眼,两人俱是苦笑,宋恣叹道:“七弟,那……那怨
憎会的‘贞苦士’,正是你的亲兄长——‘怒汉’吴刚呀!”
“啊——!”吴七郎如受重击,面色惨白,目中泛红,跄退数步,仰颈抬目,
竭力不让泪落,涩声:“这么多年,大哥还在……我是早已放下了……
坚汉忍泪,格外让人揪心。
宋恣不忍道:“七弟……你是对的,尊师当年,与杜大哥情形一般,神志癫
狂,所为不能自知,如今他还在不在人世,还是另说,令兄执意追仇,只怕多半
出于自求心安……”
吴七郎喉音嘶哑,断然道:“三哥!不要再说了!这些过往……与此事无干!”
宋恣点了点头,目光朝辕门兽微一示意,辕门兽会意,扶住吴七郎,道:
“七弟,这里由他们商议也够了,全都在此,外边倒无人戒防,不如我们出去巡
察,让他们安心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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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七郎似乎也怕自己失态,耽误了众人议事,便点了点头,随辕门兽朝厅外
行去。这时,纪红书与秃鹰两人却至外而入,四处在厅口簇挤片刻,纪红书面带
讶色,走了进来。
纪红书笑道:“我听秃鹰告知,又有人潜入府中?这几日,东府倒是热闹得
紧呀!”一对眸子在众人脸上转了转,望向我时,唇角生笑。
众人心情沉重,没人理会纪红书的说笑,宋恣道:“雀使,你来得正好,娘
娘那边,可还安妥?”
纪红书道:“西边府上倒没什么动静。娘娘认为东府处理催债一事很是妥当,
要你们放手去干,有何为难,再告诉她!——喂,你们一个个摆出死人脸,却是
何故?”
宋恣沉着脸,择要述了一番,纪红书吃惊道:“怨憎会?这下你们惹下大麻
烦了!从来怨憎会索仇,不计代价,不死不休,江湖上,怨憎会向为一大禁忌,
你们怎会触这霉头?”
我暗下皱眉,忖道:“怎地一提怨憎会,人人色变?当日连护法也是只听其
名,便什么都不顾了,一心只想着逃躲。这怨憎会到底是何来头?我在师门时却
从未听过。”
只听宋恣道:“……我们也在奇怪,不知哪处惹上他们了,以至他们上门索
仇?”说着,环视众人,意似相询。
初时我亦坦然随宋恣目视众人,待见众人齐齐摇头,突然脑中生念:“——
哎哟!糟了!
不会是因怨憎会追索连护法,而累及贾府的罢?如此说来,这个麻烦,不是
他人,却是我惹来的!“想到这里,脊背生汗,如受针砭,不免心气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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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上犹豫,正不知是否要说出连护法避身于贾府一事,众人却无一人留意
我,辕门兽笑道:“三哥不必多疑了,弟兄们这十多年,手上比吃素的人还干净,
除非是早年策马杀敌,那就无法计论了!”
纪红书道:“怨憎会也是有理规、论是非的,并非谁有宿怨,皆可成为‘贞
苦士’,兵灾天祸,无法细究‘孽主’,也就难以入册追讨。”
京东人语沉吟道:“莫非……又是杜将军神志不清时惹下的怨债?”
纪红书点头道:“这……倒极有可能,怨憎会不像东华派,索仇只对那死鬼
本人,怨憎会的追讨,虽不能说株连九族,但怨报‘孽主’满门,却正是其施于
‘孽主’的所谓‘八苦’之一——‘爱别离’,故此,因那死鬼作孽而迁怒东府,
在他们看来,是堂堂正正、顺理成章的。”
纪红书这么一说,我愈觉不安,心道:“迁怒!不错的,怨憎会只怕不知连
护法与贾府的关系,见她藏身于贾府,定然以为她与贾府渊源极深,故此将贾府
一道并入怨报之列了。”
胡九似乎早已忍耐许久,此时忍不住怒道:“好么!他们要来便来,难道咱
们东府怕了他们不成?在这里瞎猜乱想,终是没个头绪,不如先杀上他们巢|穴,
倒落个痛快明白!”
纪红书冷笑道:“他们找你们容易,你们寻他们可就难了!怨憎会自比厉鬼,
藏于九幽之地,最擅潜迹隐踪,这也是他们难惹处之一。”
关西魔今日出奇的镇静,并未像往日与胡九惯相唱和,这时朝纪红书一瞪眼,
道:“喂,看来你对怨憎会知之甚详嘛,何不为我们解说一二?”
宋恣也道:“不错,我等也是因‘怒汉’吴刚,才知道有这么一个专事索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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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派,一向只知他们难惹,对其行事规矩、过往来历,却仅凭传闻,所知有限。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既然对上了,对其了解多一些,便多添些胜
算,还请雀使多多赐教!”
纪红书咯咯笑道:“哦?那么,这算是你们东府向我真武教求援么?”
宋恣怫然不悦,道:“雀使如不愿相告,那也罢了!”
纪红书笑道:“江湖上,罕有知道怨憎会底细的,仅凭此秘辛,拿去春秋阁
卖了换钱,也值千金,难道连一句好话都没有,就这样白送给你们么?”
我身受其害,知道纪红书最爱拿人短处,以作戏笑,当下目中神光一凝,道
:“雀使想听什么好话?要我东府低声下气地求告,却是休想!”
众人齐声喝彩:“少主说得没错!”满堂声朗,豪气激荡。
纪红书一笑,道:“果然新官上任,气象大不一般,罢了,你们的几句好话
在我眼里也不值钱,听说你们东府往后要大做买卖,我就以一事与你们交换,替
你们开张头一笔交易,如何?”
京东人语道:“雀使请讲!”
纪红书道:“秃鹰由本教所派,却接连两番失职,此事你们不免又要拿来说
嘴,本座却不爱听你们聒噪,这样罢,秃鹰撤回本教,闭门潜修,以完其‘心目
神通’憾缺,之前秃鹰的错失,往后你们闭口休提,不得指摘一句,怎样?”
秃鹰这个讨厌鬼,我巴不得眼不见为净,闻言喜出望外,笑道:“雀使既有
此商请,敢不遵命?便都依你!”
秃鹰自从被那读灵者侵体,浑如女子遭失节之辱一般,整个人郁郁不欢,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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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变了个人似的,此时迈前一步,庄容作揖,谢道:“公子,秃鹰不才,有亏职
守,回教中后,当加紧练功,他日再来效劳!”
我暗道:“不必了!”面上却笑:“辛苦了,此去若能功成,你的修为必定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是一喜!”
京东人语嘿然作笑,道:“雀使不是因本府大敌当前,故先脱卸了职责,以
置身事外罢?”
纪红书怒道:“你们东府果然小人多!本教受娘娘重托,秃鹰离去,我自会
另外派人担任公子护卫,岂能说畏敌避责?”
京东人语欣然道:“若如此,则是亢某失言了!”
纪红书见京东人语滑头得紧,斥之即改口,不由一怔,随即笑道:“亢总管
不愧是‘六指神算门’出身,时时打着小算盘,哼!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东府里
就数你滑头!本座也懒得与你计较了。好罢,要说怨憎会,本教藏经楼倒有秘册
记载,记的是……”正说着,倏地停住,凤目一瞪,若有所待。
顷刻间,众人也听到声息,默声寻视,只觉厅中地面微震,几上茶水摇晃,
随即,震动愈烈,地底仿佛有潜涛远袭而至,“咯”的一声,一块青砖突然翘裂。
“好大的声势!”
霍姑娘、宋恣、京东人语飚然而动,各掠一方。
纪红书则守着一动未动,提掌凝视前方地面,口中喃喃:“说曹操,曹操到,
来得恁快!”
宋恣怒须飘动,喝道:“怨憎会贵客既来,何不现身一见?”
只听“咯、咯”数响,厅中又有几块青砖翘起,地面如肿破了一大包,胡九
陡然冲身而起,愚公拳半空借势,“嘭”的一声,一拳击地,砖屑四飞,尘土飞
扬,厅中陷下一洞。
“胡九!宋三郎!霍锦儿!彩衣雀使!你们几个,不要误会!我要出来了!
——他奶奶的,总是好心没好报!”地底那人吁吁喘道,仿佛累得不行,声音好
似被人捂住一般,听来又远又闷。
此人身在地底,却能越界视物,认出厅中数人,当真了得!亏得他居然叫得
出霍姑娘的全名,我方知原来她叫什么“锦儿”?嘿,倒像小丫头的名字。
“阁下是谁?”宋恣沉声问道。
那人一时却未应声,厅中洞陷处倏地两旁一分,裂开一道大缝,宋恣、纪红
书几人戒备着围了上去。
“嗬!”
我座旁突然窜出一人,头面一抹,龇牙一笑,我唬了一跳:“是你!”
宋恣几人扑空,上了一当,闻声瞬即回身掠近,作势扑击,那人一闪,躲在
我身后,我伸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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