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娇龙
牵膊恢⒋蟮纳耸圃趺囱耍按笫澹蚁肴タ此恰!?br /> “那到底是野兽,当初你跌下坡,它们可没管你便逃得无影无踪。”大叔的鹰眼沉了沉,声音略带迟疑,好像既希望我去又不想我去。
“那是它们受伤的正常表现,它们待我很好的。”我顾不得他复杂的情绪,微微一笑,起身离去。
但当我望着那些山峰时我又傻眼了,我这么爬得爬到何年何月?我只好折回去请索木朗大叔做了好几条又粗又结实的绳索。
再回到山前,把绳索甩上去,末端系于腰中,要是在21世纪,说不定我还能混个攀岩冠军呢。
索木朗大叔做的绳索果然很牢固,我顺利地爬过一座山,可是时间也用去不少,看样子要爬到禁山那边估计要费些时日了。
第三章:生死批言(5)
正想着,山下一处森林中传来一声巨响。
怪兽?野人?
我愣了下,这边的几重山都是有人家住的,野兽早已被驱逐出去,那会是谁?
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了进去。
穿过一层层树林,隐隐约约看清一个伟岸的身影坐在那儿,半屈着腿,头靠在树上,一头蓝发在风中轻轻扬起,如诗如画。
我骤然明白好奇心会杀死猫这句真理,居然又碰到夜锁了。
我顿了顿脚,甩头离去,我可没这个闲工夫去应付一个随时随地想杀我的人。
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声响。转头一看,夜锁已经倒在地上,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些武侠片中死人的片断,他该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挂了吧……
我连忙走过去,蹲到他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是均匀的,看样子只是睡着了,哪有人睡觉和死了一般的,真是个怪人!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眼球却仍停在他的脸上,完美的轮廓弧线,有些邪魅的剑眉,长长的睫毛覆在紧闭的眼上,高高的鼻梁,淡红的双唇,干净的面容……
就是这样一张充满致命吸引力的脸,却与皇家为敌,独据一方,自立为王,按说皇家应该容不下他的,但整个夜山却一丝风雨飘摇的痕迹也没有,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好久,我的视线才从他绝美的脸上转移开来,开始凝视周围的环境。
他的脚边立着一块碑,刻痕深深,已有点年代了,夜山的人都挺喜欢刻碑的,还喜欢藏在旁人轻易看不到的地方……
我走到碑前,上面刻着十六个字,早就知道镜国的文字挺繁琐的,以前在地牢中虹衣死士们也曾教过我一些,所以才看得懂他们立的墓碑,但再看眼前的碑,文字跟狗啃似的,我只认识十六分之一。
对,只认识个“蓝”字,因为虹衣死士们教过我写自己的名字,除了这个字,其他的我真是要翻白眼了……
“在看什么?”
身旁的人动了下,我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坐起来,半靠在粗壮的树上,如白雾般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我。
“我可没打扰你睡觉!”我瞪了他一眼,我都没打扰他,他居然突然爬起来吓我。
“可你在我身边蹭来蹭去,我还睡得着吗?”他冷冷一笑,透着股冰冻的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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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一看,可不是么,我的蓝麻衫因为太过肥大正搭在他的腿上,我竟没察觉,我忙收起裙摆,自知理亏地撅了撅嘴。
“这十六字批言,觉得如何?”他眼眸扫了扫碑文,若有所指地问道。
“你写的?很难看。”我实话实说。
“我指的是碑文!”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对我如同鸡同鸭讲的不满。
我又认真地看了一遍碑文,然后无奈地冲他叹了口气:“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你不识字?”
“你如果一生下来就被囚禁于地牢还会识字那就是天才!”
我这话带着一点抱怨,可看他的眉头连皱都没皱一下,看样子虹衣死士们果真早告诉他我在地牢中的经历了。
“不识也罢。这是我出生时一位大师替我一生的批言。”他淡淡地说了下,眉宇间隐约露着不甘。
我好奇地看看他,又看看碑文:“这就是你的一生?那你干脆死了算了。”
“你这张嘴还真是胆大……”
“本来就是,哪有人会靠着批言过一生?太荒唐了!”我直言不讳地顶撞他,反正胆大最可怕的结果也就是死嘛,我想我真有几分仙子的味道了,连死亡都放在嘴巴当吃饭般简单……
听我如此说来,他的眼里滑过一抹惊诧与欢愉,有些矛盾,白雾般的眼瞳始终看着我。
我迎上他的眼神,忽觉他的眼瞳中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是我的面容吗?我吓得连忙收起眼神,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极了,想走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低着头默默地盯着自己脚下的麻鞋。
第三章:生死批言(6)
森林上空传来孤雁的鸣声,打破了这一片沉默,我拍拍衣服站了起来。
“我……”
我想说些什么道别的话,可一想自己是要去他的禁山,便道:“罢了,我没什么想说的,走了!”
“要去禁山,单凭一双细足?”他冷冷地说道。
我很惊讶,他怎么知道我去禁山,可转念一想,只有这边是通往禁山的,他知道也不足为怪。
于是我直言说道:“没关系,我是决定走一些时日的。”
“我带你去。”
他突然走到我面前,我怎么都没看到他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一点声响都没有,这武功也太深不可测了,就是不知道轻功是不是好的可以带着人飞过几重山,可万一半路掉下来怎么办?
我怀疑地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清脆地说道:“你先飞一个给我看看!”
只感觉他的身子一丝微颤,紧接着身边的树也轻轻颤动起来,我整个人已经被他拦腰抱住飞起。
是觉得我刚才的话侮辱了他的功夫吗,居然飞这么高,有本事再飞高些呀,我就不信你是直升机,我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个白眼也被他撞见了,只听他轻笑一声,眼中没了平时那抹刻意隐藏的无奈,挑眉要挟我:“你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你知道我……”我又想顶撞他。
“我知道你不畏生死,可是这么高摔下去会很疼的。”
他边说边轻轻放松了我,一听“疼”这个字眼,我立刻害怕地抓住他的手,一边再赠他一记白眼。
他又似得意地笑了声,手一甩继续前进。
凝视着他嘴角毫无杂念的绝美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禁锢在怀中,我没有丝毫害怕,反觉安全得很,他偶一松手,我却像只初学飞翔的雏鸟,那么害怕。料我看他太久,他转眸,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把视线转向别处。
“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你为什么叫夜锁?”停在一处山头休息时,我问道。
“我的一生都被锁囚在那十六字批言上。”他坦诚说道。
“那十六字到底是什么?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肯告诉我,当我这句没问吧!”反正我已经把那碑文的狗啃字印在脑海中了,等回去有兴趣时好好借两本书来看看,不就清楚了。
见我非常认真地自问自答,他白雾般的眼瞳暗隐笑意,嘴唇轻轻扯了扯,什么话都没说。
我竟没有想到在日暮之前就已经到了禁山,我挣脱开他的怀抱,一路跑下山,忽听几声虎叫,我喜悦地大叫起来:“虎大!虎二!虎三……虎小六!”
虎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我眺望着四周,一头纯黄|色的老虎站在藤蔓后半探着身子,接着虎影多了起来。六只老虎朝我飞快地跑过来,一只老虎走在最左边,慢吞吞的,脑袋晃来晃去,我立刻扑过去抱住了它,用脑袋蹭着它的脑袋,看着它左眼中布满了血丝却没有任何光彩,我心中一阵心疼:“虎大……”
虎大晃了晃头,用独眼紧盯着我,然后慢慢伸出舌头舔着我右脸上的三道疤痕,我吃吃笑起来,扶住它的脑袋:“好痒呀……”
“你此刻倒像夜山的姑娘……”他站定在不远处,顿了顿,继续道,“你平日那世事无所谓的眼神实在让人可恨!”
“我不是你们夜山的姑娘,我痛恨夜山!”我回击了他,他便沉默地不再说话。虎兄虎弟先见他时还有些害怕,后来经我一番“开导”,终于对他少了些惧意与敌意。
我和虎兄虎弟亲昵了一会儿,忽然发觉夜锁不见了踪影。
他是走了吗?为何也不说一声,这般想着,我的眼睛已经骨碌碌地四处打转,却见他在一处绿草遮掩的半山腰处坐着,靠着山壁,依然是那副如释重负般的沉睡,他该不会有渴睡症吧,似乎到哪都能随时随地睡着。
我抓着藤蔓轻手轻脚地爬上去,这里是个凸出的山石平台,我拨开藤蔓,走到他身边,他闭着眼斜靠在山壁,手中拈着一朵七彩的花朵……
第三章:生死批言(7)
我大叫起来:“那花有毒!快丢掉!”
他的眉毛轻轻挑了下,缓缓睁开眼,看着手中娇艳欲滴的花朵说道:“很好看。”
“好看的未必就好,那是有毒的!”我一把弹掉他手中的七彩花朵,从小生活在夜山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花飞落地,碎成一片片,这花就是这样,一旦花瓣被打落,立刻犹如被烧灼般化成花炭……
夜锁颇有兴趣地看着花灭的过程,半晌才道:“我第一次见。”
听他这般说来,我回想一下,确也如此,我并未见除禁山外还有哪座山上生长这种花朵,于是问道:“那你从未来过禁山吗?”
“或许小时候来过,已记不清了。八年前我登基时,因一些风波便毁了这里,也禁了这座山。”
“登基风波?”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问道:“你怎知那花有毒?”
“我吃过呀!”我坦然地笑了笑,知道他并不想说八年前的事,便也不再问,走到他身边坐下,双手抱着蜷起的双腿,见他眼中惊愕了下,我笑道,“以前我也是见那花儿好看,所以没怎么想就吃了下去,然后肚中疼痛难当,嘴中不停吐出黑色的血……”
他白雾般的眼中愕色更浓。
想起那段时光,说快乐也平淡,说不快乐却也舒坦,与虎为伴八年,这种回忆的感觉挺奇怪的。本不想再说下去,见他好奇,我只好满足他:“万物相生相克,当时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后来干渴难耐,喝了那七彩花旁边一朵黑色奇丑的花朵的花杆液,毒竟慢慢解了……”
夜锁眉宇间的神色一动:“你就是这般长大的?”
“嗯!”第一次将以前的事说与人听,心情甚是复杂。他沉默不语,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我牵强地笑了笑,转移话锋,“所以呀,这就是大自然教给我们的哲学,好看的事物并非真好,它有剧毒。”
“好看的事物……有毒。”他深凝我一眼,视线无目的地飘向远方,低沉地重复着我说的话。
他在想什么呢?把漂亮的手指握得那么紧……
看着他,我心里响起一个声音,他长得如此绝美也是剧毒,朗月心甘情愿地服下的剧毒。
他蜷起单腿,一手搁在腿上,明蓝的发丝在风中轻扬,干净的脸庞没什么起伏的情绪,配着黑袍与披风,让半坐在那儿的夜锁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画卷中的人,美得无法形容……
我们一直和虎兄虎弟相伴到晚上,夜锁不知从哪弄来一堆柴火燃烧起来。
“你不回去没事吗?”我问了一句,他摇摇头,我也没明白这到底算什么意思,他坐在篝火对面慢慢烤着一只野鸡,接过他递过来烤好的熟肉,香气四溢,“尽管有些微焦,不如烧烤,但也算人间美味,如再加点酱料简直美得没得说了……”
“烧烤?”
“对呀!”我没注意到他语气中的一点疑惑,径自被烧鸡的味道吸引得直流口水。
“你说朗月做的那东西叫烧烤?”他状似很平静地问道,我刚入口的肉就卡在了喉咙口,是朗月没告诉他吗,还是我没和朗月说清楚那是烧烤?我眼珠子转了转,忙道:“对呀,朗月说那是烧烤。”
“她说那就叫熟肉。”他还是很平静地说道,我咬了咬唇,道:“哦,那就是——名熟肉,字烧烤……”
估计听到我这个解释他该气得七窍生烟了,可没料到他竟没再追究,反倒问道:“今晚就睡这里?”
“嗯,你可以先回去的。我还想和虎兄虎弟多待些时日,说不定不回夜山了。”
“你想与虎做伴一生?”
“也不是呀,等过些日子,我就去浪迹天涯。”我倏地想起流玉,想起他那句“我愿意为你永远空着王妃的位置”。
“睡吧!”一件黑色披风落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