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魂-水灵动
“宁古想的周到,好好好,上来!”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那些舞姬停下来,一窝蜂地退了出去,当再次响起鼓点时,乐声一下子靡丽起来,我所在的空中吊杆开始缓缓下降,慢慢降到了火光通明的屋子正中。
我被一种突然的明亮晃花了眼,抓住杆子不敢动,吊杆却在半空之中开始晃动起来。
曼妙的音乐响起,我身后默默涌来数个和我一样半纱蒙面的半裸女子,踩着那音乐扭起蛇一样的曼腰,在一屋子男人淫靡的眼里开始舒张丰硕的手臂舞动起来。
我握住我身侧的杆子,在上面轻轻松了下腿,实在是坐在一条细杆子上太久了,只是我穿着的这裙子确实是太片缕轻掩了,只一伸腿,那开了大杈的裙角就叉开,露出了我长长的腿,在黄澄澄的灯火下,抹了油光亮润滑的腿熠熠发光。
我听到人们抽气的声音,我抬头,终于适应了光线后,才看清,在主位上,左中右各坐着三个人,正中是个老人,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骁勇,很是魁伟。
左边是斯拓雅,他今日穿的是斡沦的服饰,满是皮毛的薄皮袄,镶着粗犷而繁缛的花纹,不过,什么衣服到他身上,大概都是衬托,衬托出他野兽般妖邪的气质。
右手的,大概就是那个乌脱儿,典型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蓬头垢面的,却在额头箍着一块乌铜的箍,纹这粗疏的纹路,身上披着粗糙的皮袄,用各色的皮缝制而成,捞着块硕大的羊腿,但是现在却呆呆看着我这边,口里咀嚼了一半的肉还镶在他粗口大牙中。
我随着荡动的秋千在空中飘荡,挽起一身飘渺的轻纱裙,我觉得我整个人如同要飞起来一般,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因为笼子越荡越高,我只能在这空中鸟笼荡向主位时多少看清座中的人,后一秒,又被扯向另一边。
晕晕乎乎间,我仿佛看到斯拓雅绿幽崭然的眼里倒映出的一张金灿灿的笼子,里面缥缈着一个慵懒半卧的修长女子,精致的浓妆将原本平淡的千静竟弄得妩媚无比,那被描得浓黑细长的凤目里,透出迷离,更显魅态。
只那么一刹那,我在那双猫眼里看到黑森的瞳孔,针般聚敛,仿佛窥视到猎物的狼,森冷冷压出血腥来,一种铺天盖地的杀气裹卷着漫漫铁针,密密扎来。
他那残忍的薄唇微微咧开,露出似笑非笑的一副表情来,却冲着我叫了声:“裴千静!”
很轻,四周没有人听得到,却如同一个钉子,扎向我的耳朵。
我吓了一跳站了起来,却一脚踏空,整个人揣到笼中的空隙处,我说了那笼子连个熊都关不住,何况是我那么细瘦的身子,瞬间,我就从空隙处掉了下去,在一阵惊呼声中一脚蹬落地面。
我的腿在接触到地面的一刹那,只觉一阵剧痛沿着神经传到我的大脑,我站立不稳,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还不等我从那一波剧痛中反应过来,头上便传来同样的疼痛,我的发被揪在斯拓雅的手中,被迫仰起头来看,斯拓雅如同一尊神,高高在上,却狰狞如同魔鬼:“好你个贱奴,像个发骚的母马发到这来了?爷还不够满足你个浪蹄子的?”
我疼得根本无法开口,眼泪不受控制的狂流,然而斯拓雅毫不怜惜地将我更大力的提起,我觉得我的头皮都要被揪下来了,我不由大声痛呼,大力挣扎,无奈却毫无作用。
“乌脱扎搭见谅,我这个暖炕的小扎旺罗是匹发情的野母马,很是不驯,扫了扎搭的兴真是不该,我给你另外备了上好的女人,这就给你送去!”
“哎呀斯拓扎搭哪里话,我看你这个小女奴就不错,俺就喜欢倔强的母马,那比小羊羔好玩多了,不如你就把她送给我吧,我来调教调教!”那乌脱儿的口吻完全是一付垂涎的样子,借着余光,我看到他喷着肉沫的嘴流下的口水,以及闻到一股子腥臭的口气。
“呵呵,扎搭喜欢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匹小母马实在没几两肉,要不你自己看!”斯拓雅残忍的笑在灯火倒映下分外狰狞,伸出另一只手嚓啦一声就把我身上薄薄的短衣撕成碎片,将我赤 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
顿时,极度的屈辱感油然而生,我在这些人眼里,竟然不过是连牛马都及不上的一头畜生么。
作为人的尊严如此被践踏,如此被玩弄,与牲畜何异?
“这瘦骨嶙峋的母马实在没什么玩头,也就张脸有看头,实在不该给乌脱扎搭,你看我给你备的几个可就不一样了,肉丰臀肥,你可以尽管快活!”斯拓雅的声音冷的如同冰,恶意地揪着我将我□的上身提得更高,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底。
那一屋子的暖,无法透过火传达到我身上,我只感到一身的冰凉和疼痛。
“恩,那好吧,看来也是!”乌脱儿好象没有刚刚的兴致了,挥了挥手:“斯拓扎搭你的喜好挺奇怪的!”
“呵呵,我就是喜欢驯服不羁的母马而已!这身子,可确实没什么嚼头!”斯拓雅更加恶意地笑,一手捏上我的胸,却大力扭搓,我已经被痛折磨得麻木了,只咬着牙伸手去拉他揪着我头发的手,可是我的右腿生疼欲裂,根本没法站立起来用力。
斯拓雅就在头顶的脸凝聚起肆虐的暴戾,绿幽幽眼里精芒大闪:“扎搭慢慢尽兴,屠熙王,请恕我告退,我要去好好调教下这匹烈马!”
九十四 狂暴
我的身体被由头发牵拉着一路拖在了地上,上身完全的赤 裸使我直接摩擦在地面,沙砾和土石尖锐地划破我的皮肤,我无法站起,也来不及站起,斯拓雅拖着我走得极快,我根本就无法来的及站。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数日前九日焚肠丸的药效已经将我的痛域大大的历练出来,刚刚的耻辱又将我心里那点压抑很久的倔强彻底激发,我今日就是死,也不再求饶,这个变态的混蛋,没有人性不会尊重人的混蛋,我决不屈服!
我忍受着一路烧灼和切割一样的疼痛被一路拖回到斯拓雅住的小屋,狠狠被他扔到地上,一脚踩住我光裸却已经血肉模糊的背,那里因为香油和血粘上碎石,这一踩,又疼得我差点闭过气去。
斯拓雅恶狠狠道:“大胆了,能耐了?爷说过什么?真够下贱的,这么迫不及待要找男人了?果然是离了男人没法活是不是?”
我死死咬住牙,感受着口腔里那抹血腥,告诉自己顶住背上那几乎要踩断脊背的力量,告诉自己不要屈服。
“说话,不是挺能说么?怎么,就会用那双媚眼勾引主子,却不会说话?是不是你那张嘴,就会含男人下身那玩意?”斯拓雅更加重了脚下的力量,却用更加侮辱人的话语刺激我,真奇怪,他平时没有如此多话的,此时,我可以感受到他不同往日的愤怒,我做了什么让他能如此激动?
我的沉默让他似乎更加愤怒,他突然挪开脚,将我翻过来,我浑身鲜血淋漓,身上没有一块好皮,他这样粗暴的动作几乎让我痛晕过去。
我的下巴被一种要捏碎的力量钳制住,斯拓雅的绿眼里有嗜血的疯狂:“那么会发情的母马,那么喜欢勾引男人?看来爷没有调教好?是不是要爷再好好调教调教下?”
我冷冷看着斯拓雅,咬紧了牙让自己不说话,虽然生理本能我控制不住我的眼泪,但是我依然用模糊的眼瞪着斯拓雅,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屈服,死了如何,活着又怎样,与其这样一次两次被一个变态的人喜怒无常的玩弄,我还不如死呢!
“怎么,胆子大了?敢去勾引人,就以为不用怕我了?爷不会让你得逞。是不是想死?爷有一千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斯拓雅暴怒地瞪着我,眼里的波澜已经不是急风骤雨而是雷霆霹雳了。
我信,但是如果想死,你一定拦不住!我依然不开口,冷瞪着发飙的斯拓雅。
斯拓雅再次如同一头发了狂的恶狼,那双绿眼泛着赤红,像昨日一样将我已经破烂不堪的下裙一把扯了干净,我算是赤条条完全暴露在空气里,他就像看到了猎物兴奋了的虎狼,一下子扑到地上,将牙咬到我已经血肉模糊的胸上。
疼痛已经麻木,我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我浑身破口,右腿骨折,我被拖动时耗尽了所有的力量,现在我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扑在我身上的,是一头没有人性的野兽,前日我还在说那个交 媾的男女是野兽,如今我就成了这头雄狼的猎物。
世界上的事,真是奇妙,也真是讽刺,我以为我已经可以屈服在淫威下,却原来,我也是有骨气的,我以为没有什么可以再让我痛,可是当这个男人野兽一样匍匐在我身上啃咬的时候,我却又想起了卓骁。
寒羽,我是不是死了,就可以去到你的身边,再不用受这些侮辱,再不用委屈自己,屈服于这个吃人的野兽?
寒羽,我想念你的温柔,想念你的呵护,想念你流连于我身上的手,还有那永远温润的唇。
当斯拓雅将他带着肆虐的啃咬突然攻击到我的唇的时候,我突然狠狠咬向那个薄薄的唇,就在一片痛呼的诅咒声里,我被一巴掌拍了出去,滚翻了几米远,撞到了床角。
我的口里全是血腥味,我看着被咬得血流如注的斯拓雅,很可惜,我的气力已经耗光,没有能咬下块肉来解恨,那血沿着他白玉的脖子流下,衬着他雪白的容颜,仿佛一只吸血鬼,美的诡诈。
我突然爆发出一阵笑,斯拓雅本来要扑上来时突然被我笑得有些发愣,我在他发愣的时候突然用一条腿用尽了力气撑起来,扑向床沿摆着的一把镶嵌着绿松宝石的弯刀,嚓地一声拔了出来。
当我将刀插向自己心口的时候,我只喊了一句:“寒羽!”
然后,我听到嚓的一声,也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我陷入了黑暗的怀抱。
……
我是不是可以说我死了?站在茫茫的白雾里,我四顾虚无,有一种飘渺的雾气萦绕在我的四周,几乎将我淹没在这虚无里。
有一个高挑的身影在舞气飘摇里隐隐若显,站在那里,我听到有人在喊我:“想想,想想!”
“谁!”我竦然一惊,那身影是那么熟悉,带着隽永的意味,透着幽幽的清香,“谁在那里!”
“想想,过来,过来这里!”那个影子继续用一种充满诱惑的口吻淡淡的催促,带着那熟悉的磁性声音,在虚无中回荡,好似天籁。
我大喜:“是寒羽么,是你么!你来接我了!”
我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突破桎梏冲出来,喜悦和痛苦一起搅动着我翻江倒海的心胸:“寒羽,你在么,是你来接我了,带我走,我不要离开你,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呜呜!”
“想想,乖,过来!”身影长长的叹息,将这种叹息放射到无穷大的空间里,回荡在这片缥缈里,那种诱惑的口吻如同催眠的乐曲,将我吸引,我迈步向那黑影走去。
可是无论我怎么走,都无法靠近那身影分毫,我不由大急,迈开步子奔跑,可是如同在粘腻的水中一样,我发现我的身子居然不进反退,似乎离那个身影更远了。
“寒羽,寒羽!”我更急了,拼命的呼唤。
“想想!”对方也在呼唤我,可是却如同隔着千山万水一样,越来越远。
“裴千静!”一声断喝将我生生截住,我只觉得胳膊生疼,一只手将我牢牢抓住,将我的身形死死禁锢:“你要到哪里去?”
斯拓雅狰狞的俊脸就在我面前,他露出森冷的远古猛兽遥远而冰冷的目光扎住我,用那噬人的唇在我面前吐露着残暴:“你想走么?你是我的奴隶,想跑到哪里去?”
我大惊,试图挣扎摆脱,可是那钳制更加牢固,那脸居然在变化,显露出一副狼头来,扯开狰狞的大口露出了獠牙:“你是我的,我要吃了你!”
不要!我狂叫,寒羽,救我,救救我!
我在狂叫的余音里猛然睁开了眼。
一切,原来是个梦。
我这才发现我居然是躺着的,不过,不是什么床,晃动的感觉告诉我我是在一个在移动的帐篷里,恩,应该是帐篷,因为四周很大,顶是个长圆,晃晃悠悠的,我躺着的是帐篷的里角。
四周很暗,堆放着很多的杂物,我也像个杂物一样,不过身上至少穿着件粗布衣服。
我意图坐起来,但是浑身立刻疼痛的如同火烧一样,我拉开衣襟往里看,身上伤痕累累,结着丑陋的疤,我这身体也被我快折腾得没有什么好皮肤了,在左胸的位子,赫然还有一道清晰的牙印,那让我想起昏迷前那场可怕的经历。
我苦笑了下,终究没能死成么?我不得不说,我的生命,千静的生命,是如此强大,强大到终如斯拓雅说的,他不让我死,我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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