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魂-水灵动
然而斯拓雅却一动不动的,好似死了一般!
这个念头吓了我一跳,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害怕,但是我本能的站起来,几步走到塔塔面前,先上下摸索了下塔塔:“塔塔,你没事么?”
塔塔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到了我怀里:“我不知道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蝎子,我吓坏了,我就想甩开那些东西,可是却怎么也甩不掉,它要来蛰我,所以我才会跳起来,我没想到会害了阿礼达,怎么办,我害死阿礼达了!”
我抱住哇哇大哭的塔塔,总算明白他刚刚为什么突然大叫着跳起来,对一个小孩来说,沙漠蝎子确实有些可怕,可是,他害死斯拓雅了么?
我有些不相信,但又有些不敢去证实,我又想这恶魔死,却又有些怕他死了,毕竟,我觉得他对塔塔真不错,这样说来,他该罪不至死,至少,不该死在这地方!
我哄着塔塔,拍着他:“好了,塔塔,别哭,别哭,让我看看大且渠,也许他还没事呢,来,你先靠一会好么!”
我扶着他靠到墙边,看他哭的有力的很,我确定至少他没什么大事,然后,我才小心翼翼走到斯拓雅面前,吸了口起,蹲下来,手触上了一动不动的斯拓雅的颈脖!
呼!我长出了口气,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的脉搏搏动明显,他活着。
那头狼看着我,眼里有一抹哀伤,居然没有刚刚的冰冷,只是看着我,呜呜地叫了声,露了露獠牙。
我看着它,狼是极其聪明的动物,我觉得他和斯拓雅的关系非常亲密,虽然这在别人眼里有些奇怪,但我听过甚至看到过狼人,确切的说,是研究狼并和狼生存在一起的人。
当然,那是在我那个时代,狼要灭绝的时代,有人致力于解救狼这个种族,和现在的情形不同,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这狼和人能如此亲密,他一定认为斯拓雅是它的同族,我如果不伤害他,它也不会攻击我:“我要看看他有什么地方受伤了,你能让我看看它的伤么?”
我试图和它沟通,这头狼似乎通着人性,居然后退了一步,让出遮住了的斯拓雅。
我将斯拓雅前倾的身子往后摆,这才露出他那张美的不象话的脸。
就着头顶还余的一点光线,我发现他那本来白的如同冰雪的脸居然透着一种青灰,口唇微绀,明显是中毒了的样子。
我扯开斯拓雅的衣服,露出他光滑的上身,细细查看,才在他手上和左肋处各看到好多个血点,是什么东西蛰过的痕迹。
塔塔刚刚说过,他是为了躲避沙漠蝎子跳起来的,我想,也许躲藏的地方正好是蝎子的巢穴,被沙尘暴惊扰爬出来,却正好到了塔塔身边,我记得塔塔尖叫时斯拓雅曾拽了什么东西甩开,也许正是将爬到塔塔身上的蝎子拽开,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被蛰到的。
要知道,蝎子越惊扰越会蛰人,这斯拓雅应该知道,但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了,我觉得,就这点看,他对塔塔真是好!
“千静扎旺罗,阿礼达还,还,还好么?”塔塔虽然不怕这狼,但是却也不敢接近它,只有在一边干着急,又怎么也说不出口死字,别扭了半天才问道。
我看看那几处红肿,轻轻吁口气道:“别怕,没事的,只是一时被蛰的多了昏过去而已,不碍事!”蝎子的毒甚少能毒死人,能引起神经性麻痹的已经挺厉害了,这些蝎子应该不是剧毒的,就是蛰的多了一时让人的肝脏排不了毒而已。
不过,安全起见,我还是要处理下伤口,我拿出把小刀,轻轻割开几处伤口,让有些暗沉的血流出来,有凝住的用口奋力吸了吸,让血流快些,很快,血鲜红了些,我又拿出贴身的水囊,将几处大的伤口清洗了一下。
直到伤口处皮肉泛淡,我才停手,毕竟水是沙漠的生命依靠,不能浪费,我身上已经没有多少水源了。
舌头有些麻,看来确实是麻痹神经的毒,不过毒性不强。
做好这些,我扶斯拓雅躺下,才仔细打量起所谓的地洞来。
这实在是个奇怪的地方,与其说是地洞,不如说是个房间,还是典型的木制结构的房屋,而不是草原里常见的帐包。
有几件简陋的家具,都已经蒙了尘,灰扑扑的,地板上也是,全是沙土,显然已经在地下很久了,在我前方几步远,有个门,我走过去,去推门,神奇地真让我推开了。
更神奇的是,外面居然还有条长长的走廊道,头顶,还是木制的檐,不过,却有后期加固过的痕迹,我试着走了段,黑漆漆的,看不到头,却显然还连着一些建筑,头顶都有加固过的房梁。
这里像是个简陋的地下城。
我不敢走太远,只有先退回来从长计议,毕竟还有两个人,而且,从上面走,显然是不可能了。
等我回到小屋,看到塔塔正抱着斯拓雅,显然他已经清醒,正在安慰哭得如同个小猫的塔塔。那头黑狼卧在一边,老神在在的样子,看到我来,呜了一声。
斯拓雅似乎明白它的意思,他抬眼,外面大概已经是晚上了,屋子里一片黑暗,但是在他抬头的一刹那,我依然感受到了那双猫儿眼里透出的绿芒。
一百二 出洞
我心微微抖了下,虽然我觉得我现在没有必要惧怕一个有伤在身的恶魔,可是,我依然感觉到一点点余威犹存的恐惧。
我努力不去看那双在黑暗里犹如窥视猎物的猛兽的眼,将水囊递上去道:“喝些水吧,大且渠,我刚刚去探看了下,外面似乎是个地下城,也许我们可以从那里走出去!”
我递出去的手几乎要挂酸了,才得到某人的回应,他拿过我的水囊,却没有直接给自己,而是递给塔塔:“塔塔,喝些水,一会我去找路,你先歇会儿!”
在如此狭小黑暗的地方,他沙哑诡异的声音犹如恶鬼,可是语调却出奇的温柔,塔塔抽抽搭搭的哽噎着,将水接过来喝,斯拓雅却站了起来,慢慢走到我面前,却对着塔塔道:“塔塔,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知道么?我让猊猡陪着你!”
“恩!”塔塔似乎对这位阿礼达是言听计从,乖乖应着,靠上墙。
他又吩咐那头狼,口里发出奇怪的嚎叫,然后道:“坐下!”那头狼很听话地盘踞在塔塔几步远处,卧下了。
斯拓雅这才对着我冷冷道:“跟爷一起去探路!”
他的声音并没有平日的威慑,但是冷淡的口吻却没有我拒绝的余地,我没有作声,只是将怀里一块干肉递给塔塔:“塔塔,你先吃着!”
塔塔很高兴地接过来,斯拓雅这回倒没有表示任何不满,耐心等我递上肉,才开步走出去。
我一瘸一拐跟着,嚓地点亮了一个火镰子。
一抹幽暗的光,在漆黑的走廊里延伸出一点点光亮来,却并未增加多少明亮度,反倒是多了点诡异,尤其身边还有个跟鬼有的一比的恶魔。
很长时间,我都低头看着昏暗的光芒下蠕动的影子,无声地走在斯拓雅的身边不足几寸远,沉默。
这条长廊似乎也很长,长的有些让人心慌。
“为什么不抛下塔塔走?”斯拓雅那磨刀石磨肉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尤其诡异,突兀的让人心惊,可是问的问题却很奇怪。
“哑了么?问你话不知道回答?”斯拓雅的声音显然又冷了不少。
“恩?抱歉,我没有抛弃一个小孩的狠劲!”也许是被抓住了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我懒得保持恭敬的态度,带着一点愤恨回答,我还没有忘记那几个无辜死去的路人。
斯拓雅在昏暗里发出一身嗤笑,如同鬼魅,带着轻蔑:“呵呵,逃了没一日,倒长了脾气了?”
我又再沉默了,毕竟我不是真敢对这个人太过放肆。
我们走到了一处尽头,居然又是座民屋,推进去,和刚刚的差不多,已经没有人住很久了。
转了几处,我多少看出来,这里像是个村落,一个被黄沙掩埋了很久的村落,根据那些头顶加固过的痕迹,这里应该还是有人住过的。
“公主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当我们走到一处显然是大堂的房屋里后斯拓雅突然问我。
我一耸肩:“我没有到过关外,怎么知道?”
“公主看来很懂得生存,应该到过很多地方才是?我是不是该说,你这个女人真是出人意表?”斯拓雅半讽刺半冷淡的道,语气里透出了一丝不名所以。
我冷淡的应道:“阁下懂女人么?”我可不认为这么一个不拿人命当命的人懂什么女人,女人独立些真的奇怪么?靠它我才能保命不是么?
没有等斯拓雅再开口,推开大堂的门后,却听到了一阵水流声,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
与斯拓雅互相看了眼,我从他那双微微泛光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精芒。
他快步走了出去,我紧跟了上去,走出去依然黑暗,却豁然开朗,竟是个山洞,而这山洞,居然是个矿洞,高大的矿坑顶,是用的“天然顶柱支护法”,就是在开采时保存部分上部的矿体做为天然护顶,并在跨度大的采空区预留安全柱或隔墙作为天然支柱。
而前面,隐约听到有河流淌过的声音,应该是条地下河。
这矿洞,可能已经废弃很久了,但是支柱是天然的,所以还挺牢,前面有条斜道,我们没有再往前,因为已经走很久了,怕回去晚了塔塔担心,斯拓雅只是在这地方待了会,将我手中的火镰子拿走朝前看了一会,那双眼里又不知道想着什么而带上了一丝明动,映照着火光如同夜中的孤狼,透着嗜血的兴奋。
我没有问,对于这个心机深沉的家伙,我觉得我越少知道他的事越好。
“走吧!”他大老爷最后说了句,转身往回走,一路上,我只听得他粗重了些的呼吸,再无话语。
回到先前的小屋,塔塔早睡着了,斯拓雅将他抱起放平,从身上解下外套皮袄,盖在他身上,又不客气地对我道:“还有肉干么,拿来!”
我很想说没有,不过在那双如同狼一样的眼睛带着凌厉看着我时,我只有认命地将我怀里不多的肉干掏出来,留了一小部分,将大部分给了斯拓雅。
接触到他的手,一片滚烫,想起之前他粗重的呼吸,我的职业本能使我脱口而出:“你发烧了?让我看看!”
伸出手要去抚他的额头,却感觉到斯拓雅僵直了的身体和迅疾挥动的手,将我的手一巴掌拍了开去。
我先是愣了下,却意识到,我这简直是自讨苦吃,这人即便是病了,也是个恶魔,我关心他干什么?
我找了个角落,靠坐下来,干嚼起手中的肉干。
肉干又硬又涩,我已经很久没喝水了,唾液都无法将肉干搅湿,早知道,我刚刚就该喝些水,只记得救人,却自讨苦吃。
就在我哀叹的时候,一声不出的斯拓雅突然将水囊朝我扔过来,砸在我身上:“喝吧!”
真是天要下红雨了,这人难得也有好心?
“你要是死了我还得拖着走,太麻烦了!”谁说他会好心的?一定是幻觉,绝对是幻觉!
也许真是太累了,虽然有一个恶魔般的人在身边,我还是在吃了东西后很快进入了梦乡,又进入了梦境。
真是一个难受的梦境,我看到卓骁,他就在我几步远,可以,依然是那几步远,无论我怎么跑,都无法接近他,无论我怎么喊,都无法得到他的回应,而就在这时,一匹狼突然冒了出来,将我扑到在地,一口咬在我脚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下,我猛地醒过来。
确实有东西在咬我的脚,黑狼猊猡咬着我,斯拓雅在一边冷然的声音道:“起来,走了!”
我猛一骨碌爬起来,猊猡呜了声,窜回他身边,我这才注意到天已经亮起来,头顶又迎来了光亮,斯拓雅不再看我,却走到塔塔身边,蹲下身柔声的唤道:“塔塔,起来了,塔塔,我们要出发了!”
我始终觉得,斯拓雅对待塔塔的态度是奇迹中的奇迹,也许,他对塔塔还是出于某种目的,在这么久的接触里,我就没看到他没有任何目的的行为,但是,他看着塔塔的眼里,又是没有任何掩饰的温和,这真是令我费解。
又或许,人类,真是最复杂的生物,再冷血的,都有温和的一面。
塔塔揉了半天眼,嘟囔了会,才起身,斯拓雅将他交给我,冷冷要我看护好塔塔,用我的火镰子点着蜡烛,头前开路。
我们再次经过昨晚走过的那条细长的廊道,来到矿坑内。
矿坑已经很久没有人保养,又有地下水的渗漏,腐坏很厉害,但是依然可以走人,沿着一条斜巷走到尽头就有条竖井,全用井圈法垛起来的,就是用一个个木枋拼成方框垛叠在一起,放置在井中,可以借着凿在上面的脚手架往上爬。
斯拓雅在最上面,塔塔正中,我殿后,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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