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糖果缘
睁开眼,正对上君落月那张略有些清减却带着浓浓笑意的脸庞,唐糖愣了愣,二话不说,便拍掌打了那张脸上。
“娘子!”君落月摸了摸被打的右脸,不依不饶将唇印在唐糖的耳垂上,轻轻啃咬着。语气略带了几分委屈,但更多的却是连日来未见的思念。自那次重逢后,他们之间头一次分离如此长的时间,要说不想,她又怎会夜夜辗转难眠。
“不是梦……”唐糖确定了那一巴掌确实打得结实,随即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君落月,惊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君落月被唐糖一推,顺势滚到了靠墙的那一边,有手撑着头,一个大力将唐糖拉入自己怀里箍紧,这才轻眨桃花眸,一脸无辜地说:“为夫想你了。”
“要是被珠华嬷嬷看见了,她会把你打出我屋里的。”唐糖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么大个人在她面前又是委屈又是撒娇,心里却甜得犹如吞了蜜糖一般。
“不被她们看见不就行了。”君落月满不在乎地说着,随即双手便很不老实地探进了唐糖薄薄的衣衫内,灼热地气息喷在她略微泛红的脸颊上。
“你属猴的吗,等一天都等不及了?”唐糖的气息略有些不稳,他们早已熟识彼此的身体,稍一撩拨就很有可能丧失了理智。趁着自己意识还算清楚的时候,她连忙握着君落月的手臂,狠狠一掐,逼得他轻呼一声痛,戏谑地笑着将手抽了出来。
“娘子……”君落月笑着吻上了唐糖的脖子,一下又一下的轻啄着,衣襟大敞,露出勾人的白皙胸膛,真真是风情无限。
唐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威胁道:“你再不老实,我就把珠华嬷嬷叫进来了。”
“别,为夫这也是情难自禁嘛。”君落月笑着将唐糖的手包进自己的手掌心,轻轻握着印下一吻,果真老实了很多,不再乱动。
“小树宝宝呢?”
“娘子,你不爱我了,你只关心宝宝,却不关心我。”君落月拉下一张脸,颇感委屈地撇了撇嘴,把平时君小树的神态学了个十足像。
唐糖完全不吃他这一套,一掌呼到他额头上,轻哼道:“你这当爹的不管孩子,还好意思来质问我爱不爱你。”
“他可把府里一群人折腾得够呛,哪还需轮到我来管。”君落月笑着亲了亲唐糖的小嘴,可不满意自己的娘子将心思都挂在孩子身上而忽略了自己。
“哼!”唐糖虽然面上不服,不过也知道君小树那混世小魔王多能折腾人了,如此一想,便也就原谅了瞒着所有人来夜探她的君落月。
“娘子,莫要怪我,我只是太爱你。”君落月微微敛笑,将头埋进唐糖胸前,喃喃道。
唐糖抬起双手,抱着君落月的头,轻叹道:“我知道,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是你的妻,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永不分开。”
“恩……一辈子。”
这一夜,他们说了很多话,却谁都没有睡意,只是这般紧紧的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感受着气息交融的温暖,感受着彼此浓烈的爱。很多人见证了他们的爱,老天给了他们在一起的缘,而如今他们则需让老天见证那神圣的一刻,幸福,直至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不是结束,结束是新的开始。
羽昨天完结了正文,却觉得无比难过,是舍不得,比谁都舍不得让它就这么完结了。
但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所以番外继续,直到真正完结。
新婚快乐(下)
唐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被迷迷糊糊唤醒的时候,君落月已经不在身边了。
宫人已然准备好了大红的嫁衣和繁复的首饰,一切需赶在及时前完成,她们的忙碌与唐糖的任人摆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九重织锦的青鸾嫁衣是羽国舞云斋用最好的天蚕玉丝和辅以流水云纱织成的,火一般的嫁衣纹着两羽银色的青鸾,交颈盘旋,示意鸾凤和鸣。
宫粉雕痕,仙云堕影,皆不及那玉珠云鬓,青鸾慵舞。
樱檀轻弯、红帕拂面,掩去那花钿下的绝美容姿,藏去那醉人心的温婉一笑。
在无数宫人的簇拥下,唐糖轻挪莲步,向着大殿而去。
听着宣旨,拜了祖先,纳入皇籍,叩谢圣恩。长长的嫁衣犹如盛开的火莲拖曳在地,伴着股淡淡的花香盈袖。
明珠皇后穿着一身庄重的凤袍,在宝辰帝的示意下款款走向唐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那一重重的宫门,直至宫外。
由国之后相送出嫁,那是无上的荣耀。
一重又一重,直到把那红墙金瓦的皇后抛在了身后,毫无留恋,甚至迫切灼心。
最后一道宫门,拦住了宫里和宫外。宫外,无数的侍卫排成了两列队伍,自皇宫到王府开辟了一条无人的道。
隔着红帕,唐糖隐隐约约地看着那身着大红婚袍的修长身影,一如既往的妖孽俊美,绾着她送与他的玉簪,坐在青梅白马上朝她勾唇一笑。
满城的喜庆,染红了天际。
君落月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翻身下马,自皇后的手中牵过了那小小的人儿,纤细的柔荑。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了手,便是一辈子再不放开。
将唐糖打横抱起,君落月欲一路抱着她骑马而归,不要隔着那花轿瞧不得触不得,他要一路抱着他的妻,将她带回属于他们的家。
唐糖轻呼一声,忙伸手环住了君落月的脖子,隔着红帕,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将唇附在他的耳边,轻咬道:“骑马也是丢人,不如便丢人丢到底吧。”
君落月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但凭娘子做主。”
唐糖眨了眨眸,又在君落月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下一刻,堂堂丰裕朝的王爷便将新娘放下了地,再然后,竟背对着新娘蹲下了身。
来相送的皇后不解,在场所有人都不解。那是属于这对新人的秘密,何需他人懂,只要他们懂便好。
唐糖笑得温柔,心也跟着泛起了一股酸酸甜甜难以言明的滋味。她轻轻地趴在那宽阔的背脊,将头枕在那安全的肩膀上。
于是,在众目睽睽下,月王爷便弃马为步行,背着他最爱的王妃一路从皇宫走向了王府。
这一段路,说长不长、说短自然也不短,需得走上半个时辰,所幸有两旁的侍卫拦着百姓,他们两人这才可以不受打扰地将这一段路走下去。
“夫君,你知道这在我的家乡被称作什么吗?”
“为夫洗耳恭听。”君落月背着唐糖却一点也不吃力,脸不红气不喘,却走得不快,生怕走快了,这清晨的寒风刮去了新娘子掩面的喜帕。这帕子后的容颜只得他一人能看,谁也窥视不得。
“猪八戒背媳妇。这猪八戒长得可丑了,肥头大耳,还长了个猪头脸。”说完,连唐糖自己也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聪明如君落月,肯定知道她坏心眼的暗讽他为猪八戒呢。
果真,君落月一脸讶异道:“奇了奇了,如此丑八怪竟还能娶到媳妇,只怕这媳妇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说完,便是满脸的戏谑。
“哼,谁说的。媳妇美得跟天仙似的,这猪八戒娶不到媳妇,这才强抢了人家,背了就走。”
“不管是偷是抢,反正娶了便是娶了,相公再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那猪八戒有你一半的模样,还愁娶不到媳妇?各怕个个都如豺狼虎豹般的扑了上来,美得他冒泡都来不及。”唐糖伸手揪住君落月的耳朵拉了拉,完全不顾四周无数盯着他们猛瞧,继而唏嘘不已的人们。
君落月也不回嘴,只是呵呵笑着,显然是今日的好日子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前头的路仿佛没有尽头,笔直的往下,不知要走到何方,只是,这一方天地,唯有他背着她,一路走下去。无尽人生路,有他相伴,不怕、不怕……
唐糖将头靠在君落月的肩膀上,喃喃道:“夫君,以后也要背着我这么一路走下去,只有你和我。”
“好……”淡淡的笑容在唇边绽放,浅浅的温柔在眼中流淌,那一声好是许诺一生的誓言,揉进了所有的深情眷恋。
“要是我们老了,你背不动我了呢?”唐糖闭上眸,想象着白发苍苍的他们,岁月会在他们脸上刻上一道又一道的痕迹。但或许、只是或许,她不敢肯定,但愿相信,他们的心上绝不会刻上累累伤痕,不是彼此相害,而是彼此相爱,一生一世。
“那便搀扶着一同走下去,有你相伴,风景同看。”君落月加重了手臂上的力道,不让唐糖从他的背上掉下去,就算到了那一天,再也背不动心爱的她,他也会和她一起相扶着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唯有爱无尽。
君落月一路将唐糖背到了王府门口,还未将她放下地,一团火红火红的小东西便飞扑着朝他们冲来。他连忙腾出一只手,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提着小东西的衣领,将他提至了半空,哭笑不得地斥道:“君思毓!”
“树树……”君小树很不满意他爹爹给他取的新名字,他扑腾着小手向唐糖张去,完全不理会脸色渐渐下沉的君落月,“娘,树树,要抱抱……”绣着小蝴蝶的大红袄子外加一顶红红的虎头帽,今天的君小树比他的爹娘打扮的还喜庆。
君小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到他娘亲了,哭哭嚷嚷了半个月。坏爹爹还吓唬他说,因为他不乖,不肯一个人睡睡,所以娘亲才被大妖怪给抓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君小树心里头憋屈,好不容易憋到今天。今日一大早,照顾他的彩袖便和他说了,娘亲会在今天回来,他很乖地任由彩袖把他打扮得像一盏大红灯灯,也不哭不闹,只是拉着彩袖在王府门口盼了又盼,总算盼到了香香娘亲回来了。
“今天只有爹一个人能抱你娘。”君落月黑着张脸,扫了眼王府内那些欲笑不笑的下人们,吓得他们顿时噤了声,再不敢抬头看一眼。
“坏爹爹、坏爹爹!……”君小树瘪着小嘴,呜哇一声便哭了起来,两只小手打在君落月的身上只要挠痒痒一样,只是那哭声实在是搅得人耳根不清净。
君落月很无奈,他将君小树抱起,正视着他,沉声道:“君思毓,你再哭一声试试。”
君小树虽然很想娘亲,但是他更怕生气时的爹爹,于是迫于君落月的淫威,他抽了抽鼻子,硬是把哭声憋进了肚中,只是胖嘟嘟的小脸上仍挂着一串又一串的泪珠儿。
“很好。”君落月勾唇一笑,将君小树扔给了一旁的紫槐,吩咐道:“今天随他怎么闹,撒钱也好、摔东西也好,就是不许吵到我们。”
“是,王爷。”紫槐笑得一脸邪气,对怀里的君小树温声笑道:“小世子,外头好多人瞧着呢,我们去看他们争钱玩。”
“好!”孩子的情绪就像多变的天气,一时情一时雨,先一秒还哭着,后一秒便笑得像朵花了。
紫槐将君小树抱出了王府,随后跟着出来的侍女则手捧一堆白花花的银票。
紫槐拿过一张银票递到君小树的面前,君小树立刻用那双软软地小手把银子抓在手心里,朝着人群扔去,乐得咯咯直笑。
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够一户普通人家舒舒服服过好几年了,怎能不抢破了头。
唐糖在府里看得心那个疼啊,她的小树宝宝什么时候变成散财童子了,散财散财,要不是他有个天下第一富的爹爹,哪来那么多的家财给他败啊。
“不带你这么教孩子的,长大了容易变成纨绔子弟。”掩在红帕后的秀气脸蛋微微皱起,略显不满。到了王府便是到了家了,没那么多规矩、也没那么对忌讳。
“呵呵,他花了多少钱,为夫自然叫人记了本账,以后好叫他慢慢还。”君落月笑得愉快,但唐糖却从那笑中看到了明显的谋划。可怜的小树宝宝,在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被他那狐狸爹爹算计上了。以至于后来,当可爱的小树宝宝长成了小狐狸宝宝后,唐糖也是见怪不怪了。
君小树在外头撒钱撒得开心,君落月则携着唐糖在府内又是拜堂又是结发,也忙得不亦乐乎。照理说,王爷成亲,哪有不宴请宾客的道理。只是,我们这一位王爷不是寻寻常常的王爷。宴请宾客,行!还请移驾皇宫,皇帝亲自代他宴请,顺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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