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一笑思倾国
通过禁制后,李娇松了口气,忽然发现禁制内夏日的温暖和外面纷飞的雪花成了明显的对比,从外面往里看的时候分明是大雪覆盖的山道长满了绿草,她转过身,却不见外头有一点风雪,还是炎炎夏日的景观,不禁对妖王的能力产生由衷的佩服。
见李娇到禁制边缘的时候忽然不见,然后又满连笑容地走回来,淼夕就知道自己的方法做对了,她和走过来的李娇一起搀扶着邓老板走向禁制。
淼夕倒没什么,珑的禁制本来就不会伤到她,可是身受重伤的邓老板根本受不了来自本能对妖王的恐惧,快接近禁制边缘的时候居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李娇手忙脚乱的叫嚷着,淼夕也有点慌了,但她还是叫李娇早点把邓老板送进里面,毕竟珑的禁制是对外压迫,只要进到里面就安全了。
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热,淼夕用手一抹,手上的红色在纯白的环境里异常刺眼。
她受伤了?什么时候?
是刚才修真者的符咒弄的吗,只是雪太冷,她又不能用灵气产热,神经冻僵了才没有发现?
不,她刚才分明感觉到疼了,的士里有暖气,她再紧张也不会连受伤都不知道,从血的鲜艳程度来看和刚才的触感,这分明是新伤。
淼夕心里没由来地涌起危险的预感,她迅速一手将邓老板和李娇推进禁制,自己也往旁边一躲,还没站稳,危险的预感又从前方来了,她正犹豫要直接冲进前方近在咫尺的禁制里寻求保护,还是往后躲闪,动作稍微迟缓了一点,手臂上就背划出了血口。
这次淼夕看清了,袭击她的是——一支细长的冰剑!
因为沾上她的血,无色的冰剑剑锋带上刺目的鲜红,有种说不出的冷艳妖邪,它像有生命的一般,从空中拐了个弯,然后停在淼夕面前几步远的前方,剑中紫光一闪,所到之处出雪地里升起几块同样的冰剑。
那柄红色的冰剑宛如是首领,它再次亮起紫光,围绕在它周围的冰剑得到命令一般冲向淼夕,上面的寒光正是它们夺命的危险。
心中惊吓尚未恢复,淼夕竟忘了使用自己的灵力逃跑,只发挥和宇文老头拼陷阱时的敏捷身手,左一闪右一避地躲着冰剑,等她头脑反应过来之后,为数众多速度极快的冰剑已经将她逼得无暇调动灵力,只少继续凭体力躲避。
首领冰剑仍旧放射着紫光,更多的冰剑从雪地里升起,加入攻击淼夕的行列,并且集中在通向禁制的路上。
禁制就在前方,进去就安全,奈何冰剑实在太多,淼夕被迫后退,眼看她离禁制越来越远,心中焦虑自不待言,可她不能表现出来,深怕对方知道她的弱点,但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摆脱这些冰剑。
到此,她能断定冰剑的主人在耍弄她,并且对她带有恶意,她能感觉到躲藏在呼啸的风雪之后恶毒的眼睛在窥探她的一举一动。
雪地冻结了她的神经,使淼夕不至于因为牵动伤口产生过多的疼痛,但同时也使她的手脚僵硬,行动起来越发不得心,几次险险避过冰剑,淼夕身上又被划了几处伤口,而且由于她一直躲避,频繁的运动令她渐渐热起来,伤口的痛楚也清晰了。
尽管淼夕一直很小心减少动作幅度,但在冰剑频繁的攻击下,淼夕还是会不经意地扯到伤口,凝固的暗红血迹上又增添鲜红的新血,右手上的血甚至浸透了厚厚的毛衣,一小股血蜿蜒如小蛇般沿着她的手指滴落到雪地上。
她尝试用激将法叫出自己的敌人,可是除了消耗她不多的体力根本没有任何成效,分神的空挡又给她添了新伤,她已经完全被孤立出来了。
在漫天的雪花中,冰剑可以无限被制造,而她根本无从反抗,更令淼夕寒心的是,阿修罗王和珑都没出现,淼夕知道这两个男人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她相信只要她开口呼唤,他们会出现,她所不知道的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做,眼下危急的情况没给她多余的思考空档。
随着动作,越来越多的血从淼夕手上身上流下,失血过多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本想叫阿修罗王和珑,在她嘴唇微启的那一刻,她打心底产生一股愤怒,与冰巫无关,纯粹是对自己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愤怒!
既然他们自己不出现,为什么她非要依靠那些男人?为什么她要向他们开口乞求?为什么不能是她自己保护自己?
是的,她明白了,这一刻她终于理解冰巫的内心,当年冰巫就是用这样的心态看待玄王和阿修罗王,本来她只要向任何一个人寻求庇护,她的人生会是无忧无虑的幸福,她仍旧是修罗和洛洇最爱的洛夕儿,没有冰巫,没有仇恨,可是她温和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不相称的倔强的心,冰巫自视甚高,她的自尊不容许她当一个哗众取宠的人偶,她要用自己的手挣脱命运,开辟属于自己的世界。
她们本就是一个灵魂,同理可证,她和冰巫有着同样的心态,不愿意依附任何人,不愿意属于任何人,她就是她自己!即使是以爱的名义,谁也不能强迫她、左右她,她的人生要自己做主!
淼夕身形一晃,随后缓缓抬起头,嘴角隐约勾起冷漠而自信的笑容。
第二百四十四话 故敌
更新时间2007…7…7 16:56:00 字数:3218
漫天冰剑密集地朝淼夕刺来,她依旧躲闪,虽然身形不稳,目光中已没有了恐慌,她趁下蹲的时候抓起一把雪压到伤口上,不但能止血,还使伤口附近的神经在低温作用下麻痹,减缓动作时扯动伤口带来的疼痛。
乍看之下,她好像是随意躲避,淼夕左右闪动,从山路一边躲到另一边,脚步看似杂乱无章,不时丢几个雪球打乱冰剑的攻势,悄悄靠近作为主控制的沾血冰剑。
擒贼先擒王,其它冰剑不过是被控制的冰块,只要毁了那一把,其它的都会变回无用的冰块,不足为虑。
瞅准时机,淼夕眼中精光一闪,从在她身边穿梭的冰剑中迅速抓住两把,拼尽全力刺向近在咫尺的冰剑指挥,本来被操纵的冰剑上就附有少量灵力,再由淼夕将血擦在那两把冰剑上,用自身的一些灵力与冰剑上的混集,这样她的灵力波动就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三把冰剑相撞,一声巨响,淼夕手上两把立刻变回普通冰块散落到地上,沾血冰剑也被打出两个不小的缺口,灵力一阵阵荡开。
趁着烟雾,她抬手飞快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一个手印打在冰剑上,淡紫的光芒从冰剑中溢出,流向空中的法阵,法阵发出一道耀眼的淡紫光芒,在空中缓缓升高变大,然后迅猛地扩张,将周围完全笼罩起来。
袅袅寒气从法阵的图纹里涌出、沉淀,直到法阵笼罩的范围完全被白色的寒气覆盖,无人可窥探其中。
这时,淼夕缓缓得抬起头凝视天空的某一处。
“还不打算现身吗?”她的声音冷漠如冰。
沾血的冰剑晃动一下,紫光大盛,半空浮转的冰剑都调整了方向,剑锋齐指,整齐的破空之声如风哮。
“幼稚。”轻蔑的语气一如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她嘴角一扬,以她为中心,半径一米的范围刮起风雪,居然在一瞬间将上千把冰剑完全冻住,那些要命的小东西再无攻击能力。
一小卷风雪从她脚下吹起,风过之后,冰霜的祭服穿在她身上,衬托得原本白皙的肌肤更加晶莹,眼眸中黑色褪尽,淡紫无情而妖异。
其实早在刚才淼夕就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察觉到有玄人的气息,冰巫才暂时控制了身体,可她要躲避找她的人的追踪,不得不装着软弱,利用冰剑上的灵气结合自己的法阵,布下一道结界,防止自己的气息外泄,她才可以放心地恢复自我。
冰巫手在虚空中一捉,唯一没有被冻住的沾血冰剑像被什么扼住一般,尽管拼命挣扎晃动,却始终停留在原点,冰巫的手忽然收拢,原本不可一世的冰剑瞬间肢离破碎。
与此同时半空中一声轻吟,冰巫面前刮起旋风,一个女人从风中现身。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呀。”冰巫冷漠地看着来人。
“可恶!我最讨厌你这个下贱混血,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叫潋泠不叫‘你’!”淡紫的液体挂在潋泠的嘴角,刚才冰剑被毁的灵力反噬给她造成不轻的内伤,这个女人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好对付。
冰巫冷冷地看着她:“我从来不记丧家之犬的名字。”
“你分明是对名字没有记忆力,你这个白痴混血怎么配成为冰巫!我要杀了你,夺回冰巫的宝座!”
每次面对冰巫,潋泠就想起自己受的耻辱,想她潋家本是幽雪城的五大贵族之一,她从小就拥有出类拔萃的阴玄之力,修为进阶更是在其它家族的同龄人之上,加上洛洇陛下和她同年,从小她就被明妃内定成洛洇陛下的太子妃。
然而,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使她本该风光无限的前程完全毁了,这个低贱的混血,因为洛夕儿的一句话,洛洇陛下反抗前任玄王和明妃,推拒了和她的婚约,在朝堂之上当着所有人令她颜面扫地。
事后为了弥补她,玄王把她内定为冰巫候选人,送她进神殿接受前任冰巫大人的教导,以便日后能辅助洛洇陛下,或可日久生情,冰巫成为玄王明妃的事并非没有发生过,相反,冰巫是和玄王接触最多,且自身拥有最强阴玄之力的女子,很多冰巫在卸任之后自动放弃巫女之力,成为明妃。
但,她的梦在洛夕儿从人间回来的那一天再次破碎。
洛夕儿杀死前任冰巫大人,抢走属于她的位置,她在玄冰神殿的地位一落千丈,不止洛洇陛下,连大祭司也站在洛夕儿那一边,所有家族畏惧洛夕儿的实力,对洛夕儿极尽奉承之能事,因为玄人是允许巫女杀死冰巫取而代之的,只不过从来没人成功过。
天才的名号、太子妃的身份、冰巫的地位。。。洛夕儿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荣耀!
不,她是潋泠,是五大家族之一潋家的嫡系,她绝不承认一个肮脏的混血夺走属于她的东西!
她策动潋家向洛夕儿挑战,本以为即使再强,洛夕儿毕竟是个多重混血,总比不过人海战术的车轮战。
然而她错了,错得离谱,洛夕儿的强完全出乎她的想像,一个家族的私兵居然在洛夕儿一个人手下全军覆没,上至家主,下到奴仆,整个潋家的人被洛夕儿当着她的面一一杀死,如果不是她有巫女的身份,估计也难免一死,但洛夕儿给了她比死更残酷的惩罚——流放人间。
多么耻辱啊,她宁愿流放地狱也不愿意到人间,更别说和低贱的人类共处,多少年了,她寂寞和屈辱几乎逼得她发疯。
最气人的是,洛夕儿从来记不住她的名字,每次见面都你你你地叫,还说什么不会记路人甲的名字,简直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哼,今天她可算找到报复的机会了,只要杀了洛夕儿,她就是新任冰巫。
“没想到一向冷傲清高的冰巫大人也会来人间,还沦落到依附在人类身上狼狈躲闪,怎么,一向宠爱你的玄王陛下没跟在你身边吗,还是他把你抛弃了?哈哈,洛夕儿,你的死期到了!”潋泠手一伸,一把冰剑在她手上成形。
“不自量力!”
冰巫手上也拿了把同样的冰剑,“很久没杀过玄人了,陪你过两招吧。”
两把冰剑撞在一起,顿时风雪大起,两个女人身上却滴雪不沾,在雪地上轻盈移动,虽然灵魂一份为三,冰巫的实力依然不容小觑,不出十招,潋泠就露出败相,只有招架之力,全无反击之机。
“游戏结束。”
冰巫的剑划了个半月,浩荡的剑气直逼潋泠。
生死垂危之际,潋泠再不顾形象,一招驴打滚堪堪避过要害,从左胸到右腹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淡紫的血不停涌出来,潋泠赶紧在上面施了个治疗法术,一层薄薄的冰将它覆盖住,血总算停了。
“省点力气吧,上一次放过你是因为你曾经是巫女,可惜你已经被剥夺了巫女之身,逆我者死!”冰巫剑尖指向潋泠的喉咙。
“呵呵,那又怎么样,现在的你比起当年弱了好多呀,想当初一招就能收割上百人生命的冰巫,现在沦落到要用剑跟我缠斗,你真可怜,如果阿修罗王知道现在的你弱成这样,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呢,哈哈,一向看好你的大祭司大概也会对这样虚弱的你寒心呀。”潋泠放肆地大笑。
“你跟踪我?”冰巫猜测。
“对,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要是杀了我,阿修罗王想必很快就能猜测出你的身份,你躲不掉的,堂堂冰巫,我期待你换上天人的外壳,你和以前一样,是洪荒之境最肮脏没用的混血,是玄人的耻辱!”
冰巫面色冷峻,修罗早知道淼夕的身份,只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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