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
“很长时间了?我……我怎么一点不知道……”那就是你的事了!还好意思问我?
“王霸,你,吕窦,还有我,我们……岁数都不小了。激|情燃烧的岁月过去了,你还吕窦一份平静。现在,你还在商场上拼杀大概不觉得,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要退休了,就会知道,人上了岁数,再也经不起感情的大起大伏,要的只不过是个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你有忙不完的生意,甚至连考虑吕窦在想什么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请求你,还吕窦自由。我也劝你,早点找个伴儿吧!”
王霸记得自己认认真真清清楚楚地听吕布说完,还对吕布说了声谢谢。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打车到的信浓镇,怎么走进那间家一样的屋子,怎么掀翻了所有摆设,怎么把酒精,消毒水,碘酒,麻醉剂,喝了一肚子,又怎么看到了“豆子”……
他只记得,最后,自己怀里的豆子是幸福的!
嗯!只要跟自己在一起,豆子是幸福的,那又何必在乎时间的长短和他在自己死后属于谁呢?
第 159 章
158.
“哥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吕布问走出病房的弟弟。
“等王霸回来!我决定了,和王霸上美国结婚!”吕窦哭爹的眼泪还在脸上挂着呢。
“你钻老爹话的空子啊?嗯?吕窦~你可真是个不孝子!真的想好了?那你的乐怎么办啊?”吕布彻底服了吕窦了。
“爸爸要是还有时间,我会向他说明一切!他让我结婚,找一个陪伴我走到生命尽头的人,除了王霸,我不会和任何人携手在天地间,在神的面前发誓。乐……是我的孩子,到死都是!”吕窦低下头,中气不足地说。
“好了好了!只要是你自己决定的事,只要你自己认为能处理好,哥哥我,除了支持你不会有任何意见。王霸回来了!刚给我来了电话,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我跟他说了,你要结婚了。谁知道你搞的什么名堂,原来新郎官是他……”
“不用!这种事,他不听我说,谁的话他都不会相信的!这点信任,我还是有把握的。他刚回来,肯定就得回公司忙,晚上我再联络他。爸爸,时间不多了……”
吕布吕窦的父亲,二个小时后,离开了人世。
和吕布还有自己的母亲安排了父亲在医院的后事,商量明天要办的事和葬礼,终于可以歇口气的时候,吕窦打电话到北通找王霸。可所有接电话的人,没人见总裁来过公司,上机场接王霸的人最后终于找到了,告诉吕窦,董事长说他先回家。吕窦一听就傻了,王霸!王霸一定是身心憔悴。十七年,谈完任何一笔生意,只有在最累的时候,王霸才会不回公司直接回家。在他最累,最想我,最需要我的时候,吕布告诉他,我要结婚了!王霸,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吕窦往诊所打电话,没人接!
麦乐还有一丝意识的时候吕窦吕布就进屋了。
麦乐一手握着把刀,手上开着个大口子,一地的血,看上去比王霸恐怖,可直觉告诉吕窦,王霸肯定比麦乐还危险。
飞身来到麦乐身边,摸了麦乐的脉搏,转身冲药房,对着吕布喊,“叫救护车,摸摸王霸的脉搏!”非专业人士的吕布,看到地上麦乐的血,腿都软了。我的天!王霸死,是我告诉他吕窦要结婚他殉情,麦乐咋也剌了胳膊呢?
给麦乐包扎好,压上止血板,吕窦扑倒在王霸的身上,王霸的脉搏已经很微弱了……吕窦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王霸抱进自己的怀里,腿,胳膊,上身,下身,迅速地摸着,检查着,没有外伤,
“王霸!王霸!王霸!”吕窦叫着王霸的名字,拍打着王霸的脸,撬着王霸的嘴,
“镇医院的救护车马上就到!”跪在吕窦身边的吕布说,
“哥!去帮我打点水来……”吕布起身冲向厨房,
吕布离开后,吕窦使出最大的力气撬开王霸的嘴,闻,有各种各样液体药品的味道,还有……Jing液的味道?!!这……这不可能!
吕窦转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麦乐,
霸和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吕窦用吕布拿来的水,一遍遍冲洗着王霸的口腔……
“这有用吗?王霸是不是吞了什么药啊?光洗嘴也没救啊,得洗肠子洗胃!”不知所以然的吕布,在一旁急得直嗷嗷。
麦乐苏醒后,没有立刻睁开他的大眼睛,但他也从缝隙中看到了!
吕窦,一只手,握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一只手,在纱布上不停地摩挲着,嘴里,在不停地低声说着什么。开始,麦乐的耳朵嗡嗡的没听清,最后,他终于听清了,那是一声声的,
“乐~乐~乐~乐~乐~……”
应该又是半夜了。麦乐醒过来。
病房里只有自己。
霸叔呢?是不是已经死了?我要找霸叔!撕掉身上的管子,麦乐下床。
隔壁的病房亮着灯!百叶窗的缝隙间,麦乐看到了那个自己最想见的人!
王霸,躺在病床上,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坐在床边的豆子,猛地握住了王叔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背对着自己的肩,开始一抽一抽的……
王叔抬起另一只手伸向豆子的脸……豆子抓住王叔的手,整个人,猛地扑进王叔的怀里……
“王叔还活着!王叔还活着!太好了!王叔没有死!没有死!”一直这样在心底欢呼的麦乐,悄声地回到病房,换上自己的衣服。他觉得,十六年,自己从来没象此时此刻地高兴,开心过。那种吃尽千辛万苦的失而复得,和永不回头的彻底失去!坐进了出租车,信浓镇,离自己越来越远,视线越来越模糊。麦乐抹了把脸,是泪,原来是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麦乐失踪了!
吕窦拖着没有痊愈的病身,鸡叫天亮前,和王多找遍了信浓镇也没有找到人!麦乐的家,诊所,朋友,所有的同学,老师,几乎全镇的人,都在清晨四,五点被吕窦叫了起来,可是还是没有找到麦乐。
吕窦打电话给吕布,吕布凌晨四点赶到机场,火车站,可是,一无所获!
当吕窦捂着胸,坐在镇医院的大厅椅子上,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他在心底大声地呼叫着,
“臻健!求你保佑乐,保佑乐啊!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天要罚就罚我!千万不能再让乐出事了!我……已经杀了自己都无法向你交待了,如果麦乐不是回到你身边,如果他杀了他自己……那我……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真的就再没有任何留恋了……”
吕窦没敢对王霸说发生的任何事,只说自己父亲病危,今天要去一天北京医院。
算准了从北京到深圳的第一班飞机到机场,一个小时后,吕布打电话找到麦芒,大话西游地聊了十分钟,吕布问,
“麦乐,最近好吗?”
“你问我?我那儿子,除了你弟弟身边哪儿都不待你问我?”吕布知趣地收线,对吕窦摇头。吕窦有点坚持不住了!抢过吕布的电话,就打,吕布摁住吕窦的手,
“不要急!再找找!告诉臻健,除了多加一个人着急外他还不是找?麦乐不是小孩子了,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傻事!现在让臻健知道,你……你怎么向臻健交待发生的一切?”
“可万一……万一……”吕窦的泪水,决堤了似的,一下子满脸。
唉……还说你不爱他,他早就是比你命还重要的人,远远超出王霸在你心中的份量!
“万一……万一臻健知道他别的去处……”吕窦平静着自己。
“除了他奶奶那儿,北京还有哪儿?我们不是都问了……”
白天,吕布要忙父亲的后事,就是这样,他也找了自己的手下,在北京四处帮吕窦找人。王多,还在信浓镇上上下下翻天覆地地搜。
天又黑了。
黑暗容易加深人的绝望心理。已经感到没有任何希望的吕窦,终于摁响了臻健的手机。
“麦乐回家了没有?”吕窦劈头就问。
“……没有!”臻老娘预感,跟儿子约好的,情况好像有变。
“我……我找不到乐了……”臻健的心脏,猛地象被鞭子抽了一下!他听出来了!吕窦在哭?!到了让吕窦流泪的状况,乐!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意思?说得清楚点!”
“发生了很多事……都是我的错……他昨天晚上不见的,镇上我找了几遍了,北京,今天也找了一白天,麦芒母亲那里,我打过电话他没去,还有哪儿?你们在北京还有家吗?在哪儿你告诉我我马上过去!”
“吕窦,你答应过我,不伤他……”臻健,当妈的那颗心啊,已经碎了。眼眶湿了,死死握着手机的手,在不停地抖。
“我……臻健!求你!先找到乐!只要能找到乐,你怎么着我都行!只要能找到乐……求你了……只要能找到他……”
“这次是他离开的你!你,已经没有任何权力了。我的儿子,找到了,再与你无关!你明白吗?吕窦!”
“不要夺走麦乐!不要……,臻健,算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夺走我的乐……”这次,就算麦乐活着,也再不属于自己了。吕窦的心……彻底死了!
他瞬间明白了一切,从未象此时这样明了自己对麦乐的这份感情。他想,他疯了一样地想!在臻健前找到乐,抱着他,一起死!手拉手,赴黄泉,等来生,相亲相爱一辈子,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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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159.
臻健和麦芒,终于赶上了最后一班飞机,到北京时已经快凌晨了。
两人一路小跑,往麦芒的那间公寓赶。
只有那儿了!一定在那儿!求你了,乐!在那儿!等着妈!
“他怎么会有那儿的钥匙?他怎么会知道那儿?臻爽和臻子,甚至都不知道咱俩在北京的这个窝,你居然把钥匙都给你大儿子了!你和乐,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嗯?”麦芒是越老越不会看臻健的脸色了。满心里全是麦乐的臻健,连话,都懒得跟麦芒说。麦芒还吃醋嘚嘚呢!讨厌!
出了公寓电梯,臻健一眼看见公寓的窗黑着。乐……你睡了吗?你一定要在这里,算妈求你了!
颤抖的手,打开公寓的门。麦乐的鞋,在门口!
啊……!谢天谢地!!
轻手轻脚地进去,一屋子的黑暗,直奔卧室的臻健,打开了卧室的壁灯。自己的乐,就那样穿着衣服俯卧在床上,一动不动。
“乐?乐?”臻健坐下,扳着麦乐的上身,
麦乐迷迷糊糊地睁眼,当他看清眼前是臻健时,就像个小孩子,憋啊憋,咧啊咧,最后还是没忍住,哇地一声,俯进了臻健的怀里。麦芒听见了,他喊了一声“妈!”这大概是这辈子,麦芒唯一一次听见麦乐叫臻健,妈!
“你饿不饿?一天一夜什么都没吃?麦芒,出去整点吃的来……”臻健抱着麦乐,对麦芒发号施令,
唉,反正我在你俩之间就是个多余的人!整粮食去!三更半夜的,只有回我妈那儿拿了。麦芒走进来,揉了揉麦乐的头,摸了摸麦乐的脑门子,麦乐难得的,竟然开口乖乖地叫了声“爸!”麦芒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听到锁门声,臻健抓起麦乐裹着纱布的胳膊,无声地举到麦乐的眼前。
麦乐的眼光开始发怯,发虚。臻健的脸,越来越激动,他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麦乐看着自己的妈,眼眶湿了,眼泪终于流了出来。长这么大,这是麦乐第二次见臻健落泪。第一次,是两岁多的自己,在大被子里叫他妈的时候。
“妈……”麦乐叫。
臻健的心,让这一声“妈”彻底砸碎了。一把,紧紧搂住自己的儿子,用拳头,不停地敲打着麦乐的后背。泪水,打在麦乐的脖子上,象雨。麦乐头一次感到,自己的母亲老了,一家长子的自己,该长大了。
“都是我的错!我……既伤了豆子,又伤了王叔……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他们!我……再也不回信浓镇了!但我也不会去深圳。健,让我一个人在北京,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大学毕业我回南横,我答应你,健!求求你也答应我。”麦乐对付臻健,其实是很有一套的~
“先不说以后,先把这些天的事说清楚!别以为你答应我长大回来帮我就能蒙混过关。你吕叔和你王叔对你的养育之恩,你说一声对不起就能了结吗?王霸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臻健怎么可能被麦乐糊弄!
尽管他知道麦乐现在饥渴交加身心疲惫,最不愿提及的就是刚刚发生的一切。但是,这次再不把一切斩断,下次,见到的有可能就不是自己儿子胳膊上的纱布,而是麦乐冰冷的尸体!
“妈……”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