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要说这皮色,其实跟女子也差不了多少。可惜师弟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噢,对了,师尊不是说过么,有门咤女大法,是可以修成女身的,我瞧着你的底子倒不错嘛!师尊不是还想找个人来做巽主么,你若是练成了,倒还在我之上呢。嘿嘿,可惜,这咤女大法,天下间,从没人练成过!”说毕,一掌击在他前胸,听他闷哼一声,弯下腰去,才满意地一笑,嫌恶地拍了拍双手,转身就走。
一别三年,费尽心血,才能见他一面,可结果………………自己缓缓擦去嘴角的鲜血,直起身来,见他背影转眼就要消失在那宫墙中,体内本来紊乱的真气周身乱窜,就像要从体内涌出来,猛然冲开了被他禁锢的|穴道,颤声道:“我若是练成了那咤女大法,你待如何?”
他闻言,仰天爆发出一阵大笑,道:“哦,据说咤女大法,可以练习成世间的绝色佳人,师弟我身为男子,对美女总是有兴趣的。但是你可要坚持住了,千万别练到一半,半途而废,结果变成男不男,女不女的,那就是妖怪了!”
面上痛感突止,只听那女子惊呼道:“啊,原来你根本不用涂粉,这么好的皮肤啊!那是什么武功,难道女人不能练?”
他蓦地觉得血气攻心,身形未动,左边红袖猛然张开,眼看就要向她对着自己的右肩击落。
她茫然未觉,反而顺手滑下他脖颈,在上面来回抚摩,奇道:“男人变女人,太神奇了,甚至…………………竟然连喉结,都练没了?”
他只觉得颈部皮肤被这只小手轻轻一揉,猛然一栗,一股颤簌感从下颌处蓦地窜过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欣欣然张开,等着她绵绵软软滑过。身子不自觉抖了抖,红袖无力地垂下,任由她前前后后捏了个够,定定看了他半晌,突然小声道:“我说那个………………嗯,仙人哪,哦,不对,什么宫主…………………”
他鬼使神差,轻声道:“叫我巽宫主,或者,就叫我巽丹。”
楚楚从善如流,接口道:“巽丹,我说那个,嗯,那个我娘对我讲过人妖,可是我还真没见着一只。这么着吧,既然我已经到了你这里,你也不要小气,索性给我看看,到底什么叫人妖?据说一半是女人,一半是男人,还有啊,身材都是顶呱呱的。我瞧着你昨日那胸部,还真是挺拔呢,美得很,可惜都遮住了,没看清楚。还没看仔细,结果又没了。今天这衣服还通透些,我就看了啊。”
他还在被她停在他脖子上的小手惹得全身微颤,闻言不觉大怒,冷笑道:“人妖?”两边红袖都被气充满,鼓了起来。
楚楚满脑子都被好奇充满了,根本没发现他的异样,只管扯了他外袍往下一拉,咕囔道:“你反正修成女人了,女人对女人,怕什么?那么好的身材,给我看看,欣赏下嘛。……………嗯,这牡丹绣得不错。咦,咦,那胸部呢?”手已伸在其前胸,摸来摸去,奇道:“怎么没了?昨晚我明明看到的!”
无名业火,猛然从她抚摸过的地方一处处窜出来,内力刚刚提起,刹那间便四处流窜,他根本站立不稳,向后一个踉跄,跌落到那描风荷梨花木软榻上。她还不肯放,跟了过来,拉了他半敞的衣襟,一股作气往下拉,嘀咕道:“昨晚我还看到抬进来一个女人,来的时候是少女,回来已经是老太太了,你这功夫,作孽的。…………………费了这么多劲,到底会修成什么呢?”
他动了动嘴唇,发出的声音都不像自己的声音,绵绵软软的,柔弱不堪,道:“我本来已得小乘,但昨晚因………………颠倒阴阳,走火入魔,又被乾坤箭伤了元气,只能用大法来修补元气。小青是师尊赐的,本来是助我大乘的,眼下只得来……………………哎,你!”
下部蓦然一凉,整个内裙都被她一把拉开。他但觉全身血液都凝固起来,身体绷得死紧。她瞪大了眼睛在那里,似乎呆住了,喃喃道:“这算男算女?这个倒是有的,但不太像…………………”好像是顺手往哪里抓了一把。
□猛然灼烧开来,那到处流窜的火苗仿佛是一下子找到了出口,往那个地方凝聚而去。身体起了一阵奇异的变化,整个人都在颤粟着,又希冀又悲哀,仿佛在等待什么降临。有什么涌动着,急切地寻找着一个突破口。
他用尽残存的力气,偏了头去看她,她已经旋身离开,看他明显的不对,举高了手连声说:“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无辜地转来转去,又摊开手耸了耸肩。
他闭上双眼,已能感觉有什么再也压制不住,正从甬道里缓缓涌上,片刻便要喷薄而出。他突然不想给她看到这个情景,喘息道:“你快走!”红袖勉力一甩,到底将她推了出去。
有什么泉涌般喷溅出来,伴随着是身体极度的疲软无力,却觉得无法言说的强烈惬意…………………他渐渐沉入黑暗中,师尊的告诫在耳边缓缓响起:“元阳一泄,前功尽弃!”
身体每一块骨骼,都无比刺痛起来,分明是又一次地脱胎换骨。他却反而微笑起来,眼前无比清晰地浮现的,不是日日夜夜想念的俊面,而是另一张清丽的脸,眼睛瞪得溜圆,直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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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含笑向空中伸出手去,发出清亮的男音,道:“为你…………值得的。”而全身的痛楚越来越强,他牙关紧咬,牙齿在口中格格作响,眼前终于一黑,昏了过去。
望天台(上)
介个人妖,也着实小气了点。不过使了点倾城法力叫他听话些,好给她看看清楚这所谓的吒女大法到底修成了如何千娇百媚的女身,结果早膳没用上,自己倒还被轰了出来!
楚楚腹诽了良久,在几幢楼里绕来绕去,差点找不到那什么所谓的芙蓉宫。好在她被很多道冷飕飕的目光扫描完之后,那个半老妇人总算冒出头来,领她回了昨晚那小楼,才退了下去。
所以好奇心可以害死的,决不只是猫。楚楚回到房中,将今早的事情在脑中回放一遍,这才猛然格登一下:糟糕,那妖人功夫明显高出她很多,这般不会觉得受了委屈,回头回过神来,又来杀她灭口罢?不妙不妙,还是乘他这会儿身体不适,速速想个法子遁了才是。她忙对着窗户一看,但见云雾缭绕,雪峰对峙,难以见底,不由她暗暗叫苦:自己内力不济,却如何下得山去?正在那里发愁,突闻一股浓浓的香气从门口传了进来,芳香扑鼻,差点叫她落下口水来。
她一大早便耗费了这多气力,腹中早空空如也,登下将什么都抛诸脑后,迎了那股香气直直走了上去。却是适才所见的少年之一,捧了一个攒金桃木盒子,堆放了四色点心,进得门来。那浓烈的香气,正是从中间那个五彩瓷罐中一阵阵散发出来。
楚楚叫了声好,不待他将膳食布好,早舀了一勺递到口中,只觉得唇齿留香,低头一看,但见几片大如鹅掌的香蕈,并干竹荪鱼茸火腿,捧着中央两头小小|乳鸽,碧色漂在其上,辨得分明,却是龙井的嫩芽。
自少华走后,楚楚许久不曾吃到如此佳肴,不觉连声称赞。那少年抬起头来,偷偷看她一眼,又嘴角含羞垂下头去,道:“善宁跟随巽主,已有经年。姑娘如若不弃,想用什么,只管吩咐,善宁必定有求必应,竭尽所能。”一边说着,一边已为她细细去整理铺盖。
看着倒是个明秀的少年,奈何跟了这妖人,将来必定又是一个娇怯怯的美人。楚楚看着他袅袅束腰,简直是个最伶俐不多的丫鬟,不觉叹息道:“可惜我要走了,你这么好的厨艺,倒是用不了几顿,真正可恼!”
少年的手便是一顿,身体一僵,急急回过头来,道:“姑娘想走?”
楚楚往嘴里大把塞着桂花糕,咕咕噜噜道:“自然是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想了想,将他上下端详了下,主意打定,道:“不若你跟了我去罢?这冰宫冷冷清清的,你跟了这个妖人,练那个邪门的吒女大法,难免变成女不女男不男的。还是去外面,做个好好的男儿郎。像你这般的,红娘最是喜欢。再加上我又不认得路,有人给我带路,最好不过。”
少年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已听有人在门口闲闲道:“姑娘真是好本事,巽主犹在昏迷着,姑娘倒开始想拐带起小宁来。这冰宫有了姑娘,看来必然要热闹得紧了。”
那少年立时垂眉敛目,低低叫了声:“琼姑娘。”那女子已抢步进来,楚楚抬头一看,却是一个黄衫女子,披了个艳丽的紫色披风,珠翠满头,犹如一朵活动的鸡冠花,袅袅娜娜走了进来,眉目倒还秀丽,只是吊梢着,挡不住骄横之气,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你若是想走,我倒可以成全你。出了宫门向东拐,有个望天台,底下是潭活水。你往下面一跳,便可以顺流漂回家了。”
那少年张口欲说,那女子宽袖中纤指微扬,他的身形便软软向地上扑倒下去。那女子笑道:“巽主对姑娘如此上心,小宁如何肯放姑娘离去?倒是我们姐妹,实话实说,巴不得姑娘走得越远越好。姑娘已经看见了,此地是雪山之巅,别无捷径,没有绝顶轻功,万难下山。我可以帮姑娘打开天门。巽主少顷便会醒来,事不宜迟,姑娘自己决断罢。”
楚楚想了又想,到底想走的念头占了上风,施了一礼道:“如此就有劳姐姐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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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天门,若非这女子指引,楚楚倒确实是摸不着的。明明是坚硬的冰壁,也不知这女子往哪里按了一下,豁然中开,显示出一条白玉条石砌成的道路来。楚楚跟着这一步一摇的女子,沿着石路,兜兜转转,直到尽头。道路两边的冰壁皆向后退去,呈现在面前的是搭建在峭壁上的一个极为开阔的石台,沿着绝壁一字推开,周身用黑色岩石铺砌而成。这岩石与众不同,黑色石纹中透着点点金光,仔细看去,却是其中嵌满了似铜非铜的金属,在雪光的折射下,发出闪烁的光芒。
楚楚跟着这女子,站到石台前沿,只觉冷风扑面,几乎站立不稳。脚下是直直往下绵延的雪线,矗立起一块块冰雪覆盖下的嶙峋山石,但不远处,群山环抱中,静静卧着一个巨大的湖泊,上面升腾起迷蒙白雾,被阳光一照,宛如带着一圈七色光晕。那女子遥遥指着它,道:“这是喀升湖,它是伊丽何的源头,你顺着它,便能到伊宁了。”
伊宁与夏都,已相去不远。楚楚笑道:“姐姐,你说的这个法子着实不错,但这么远,我却如何能确保落在喀升湖呢?”
那女子向她上下打量了眼,掩口笑道:“原来你也没有看上去那么笨嘛。这有何难,姐姐推你一把,保管你就过去了。”云袖一翻,搭上了楚楚肩头,笑意忽冷,道:“可惜,要看我肯不肯!”
眼前少女,果然瑟瑟发抖,目中盈盈欲泣。她大为得意,欣赏这猫捉老鼠的好把戏,方要使力将她甩出去,谁知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竟然如磁石般,吸引着她,让她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只觉脑中越来越混沌,眼前一片模糊,除了这双灿如星辰的眼睛,什么都看不到。
便听一个柔柔的声音道:“那湖果然连接着伊丽何么?”
她呆呆地望着这双眼睛,木然道:“是!”
那声音又道:“要怎样才能渡过望天台,到达那里?”
她不由自主般,木木道:“恐怕很难。”
楚楚暗道你果然是诓我,全神贯注,凝聚残存的内力,将倾城法力缓缓流转,道:“那要如何才能下得山去?”
那女子呆呆道:“这里有条小道,直通山下。”
楚楚大为欢喜,道:“那你快将那机关打开罢。”
那女子在她眼神凝注下,向后转身,一步步向山壁走去。突然一页红绡从天而落,拂在她前胸,只听这女子一声惨呼,啪地一声,重重摔落在冰壁上。这红绡宛如利刃,从她前胸穿过,冰壁上顿时泼洒开一片血渍。
倾城法力中的摄魂最是耗费内力,被如此打断,楚楚来不及哀叹功败垂成,只觉得气血不住翻腾。她连忙堆起一个笑容,一边暗自重新凝聚散乱的真气,一边扭头过去,甜甜笑道:“这望天台的风景真是不错,你说对吧,姐……………………咦你你你…………………你是?!”揉了揉眼睛,简直目瞪口呆。
面前人静静站在那里,约是跑得急了,胸口微微喘着,衣襟都来不及掩齐,月白中衣半敞着,精瘦修长的身躯若隐若现,胸肌分明,两粒小小的红莓贴着薄薄内衫,隐约可见,叫她登时红了脸,扭过头去,却又忍不住好奇,不时斜眼逡巡他。
此人容颜还似旧时,但整个人看上去却全然不同了。身上,外衣不见半点花饰,是一层简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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