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红尘梦未醒之三生石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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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目少年面上一派肃杀之意,忽听一人冷冷道:“青天白日,竟然有妖魔在这里抛头露面,这不敢见人的,莫非就是那寒霜王朝的甚么劳什子的艮主吗,自吹自擂,说是什么狂魔,不过是个过江的泥菩萨,自身难保!”说来奇怪,他这清冷的声音响起后,很多士兵蓦然发觉自己能动了,眼前也不过是几个姿色尚可的女子而已,风骚得简直让人难以忍受,纷纷厌恶地将头别转开去。
一轮椅徐徐推至东南角最前沿,其上端坐着一人,丰姿英发,头束碧玉,雪色衣衫在风中轻扬,说不出的风姿翩然。那黑衣人已缓缓将头上斗篷解下向后一掷,露出一张飞扬的面孔,一双浓眉极为突出,斜斜向上方挑出,冷笑道:“获麟一族看来没人了,只能推出个残废来主持大局。你们死命抱着什么护国圣女的大腿,又有什么用来?她是我们战神的献祭品,为寒霜王朝而生,你们也配得到她?”
轮椅上那人啧啧道:“如果来的是那什么只有半口气的老妖,或许还真需要圣祖亲临。不过来的既然只是些许小鬼,我看连我这废人都不必上场了,清源,你去将我的桃木剑挂起,朗朗乾坤,妖雾弥漫,实在有辱圣明,我还是去歇息片刻,等这毒气消散一些,再出来清扫路径不迟。”
黑衣人怒道:“忘机老道,你!”眼看就要发作,突然又缓下面孔来,冷冷道:“懒得跟你这牛鼻子作口舌之争,我今日来,是替我们战神将他的祭品带回火罗,你且眼睁睁看着,你们的所谓护国圣女,昨晚便已死了,她的尸身,你不久便能看到!”
星目少年身形一阵晃动,眼看便要瘫软下去,幸亏他身侧两名少年齐齐伸手,一左一右,将他扶住。忘机子眯了眼笑道:“艮卜,我们不妨来打个赌,若是你今日不能得到护国圣女,你便自裁以谢天地如何?”
艮卜面色顿冷,目中怒火大炽,好容易按捺下去,冷声道:“待我将大事了结,你获麟一族,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正在这时,地底下突然有了动静,但听得喀嗒一声,靠近西北方的一个洞口訇然打开,抛出来一个女子的身形,又迅雷不及掩耳般闭合了。地上之人,都几乎弹跳了起来,艮卜大笑道:“如何,我说………………”声音突然一变,冷冷道:“怎么只有你,人呢?!”
地上那人已慢慢爬将起来,鬓发散乱,露出一张杏脸来,目中都是怨毒,直直盯着那凤目少年,一字一顿道:“萧宁远!”随后纵声大笑起来,厉声道:“她就在下面,你跳呀,快跳,快拿你的命去换她的!”
楚天行双手握得死紧,方欲冲将出去,被凤目少年一掌按住,冷冷道:“蔷色,你今日简直宛如丧家之犬,还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条件?”已向身后忘机子迅速地使了个眼色。
忘机子宽袖一动,桃木箭穿空而去,眼前幻境渐渐隐去。与此同时,那凤目少年已御风而起,鹰隼一般向地上那女子扑落。手还没触及那女子,突觉身畔一股大力传来,竟然有人以更快的速度在身边如风卷过,一把扯起地上那女子,向西北方而遁。他心中惊怒交加,反手便是雷霆般的一掌,突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反震回来,丹田中气血都是一阵浮动,眼睁睁看着一角黑袍从身边飞过,红色金边明晃晃的,刺痛了他的眼睛。只听那女子狂笑道:“萧宁远,你也有不如人的一天!”随即便是一声闷哼,却是被艮卜重重甩在了地上。
崔嵬的城堡将两方全然隔断,她将嘴角的血渍抹去,左看右看,仍然看不清萧宁远的身形,已听艮卜冷冷道:“人在哪里?”
她眼睛还朝东南方盯着,犹如嚎叫般道:“战神在哪里,我要见他!”
面上重重挨了一记,只打得她眼前金星直冒,艮卜冷冷道:“办事不力,还妄想见到战神?!不要做梦了!你既然已成废物,我还留你何用?”手掌举起,已覆盖在她天灵盖上。
同样冰冷的触觉引得她浑身一颤,生死一线之际,她突然仰天狂啸道:“不,我没有输,我不会输!萧宁远,慕容世家,我决不会输给你们!”声音凄厉无比,连艮卜都不由顿了顿,不觉怒道:“疯婆子!”又劈头给了她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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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打得重重抛了出去,却手脚并用,飞速爬将回来,死死抱住艮卜的双脚。艮卜皱了皱眉,刚要将她甩开,谁知她嗤地一声,已将自己前胸衣襟撕开,贴在他腿上,在他身上反复摩挲,颤声道:“只要给我见战神,什么代价我都肯付………………”
一双雪白山峰,已在寒风中瑟缩着挺立起来。黑衣女子都冷笑了几声,艮卜眯起眼,在其上狠狠一拧,大笑道:“送来门来的女人,何苦要推出去?行啊,让我看看你的功夫如何,若是能活着下我的床,我倒可以考虑将你带回火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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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变成一场为了生存的奔跑,而追赶的脚步,从身后源源不断传来,逼得她不得不竭尽全身的力气。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意志却顽强地支撑着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再落到她们手里!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我,父母,兄弟,红娘,碧落,少华……………………………
狭窄的甬道已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露出一个依照八卦九宫而成的小小院子来,身后的脚步声似乎迟疑着停顿了下来,机不可失,她双手奋力一支,已跳入了那个庭院中。身后的脚步声犹豫着行了几步,终于有人忍不住从她背后冲了上来。她努力向前冲去,但全身的力量似已用竭,每一步都如此艰涩,只听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已经可以感觉他们粗重的呼吸声,已有几只毛茸茸的手臂向她伸来,眼看就要落在她肩膀上,引得她惊呼出声。
就在这危急时刻,突听一个似曾相识的清冷声音突然响起,冷冷道:“此乃禁地,谁允许你们闯到这里来?通通该死!”无数无色丝线倏地从院中伸出,飞速绕过几人的身形,眼见得血光飞舞,那几个人还来不及碰到她,顷刻间便身首异处。还有人惊呼道:“蜘蛛精,蜘蛛精!”脚步声在身后仓皇远去。
纵然是妖魔,也好过害人之人。她将心一横,索性坐在地上,到底惊魂未定,直直向前看去,却见院中已出现了一条清瘦的身形,密密的丝线,正慢慢向那双最熟悉不过的美如月华的手中消逝下去。她心中便是一跳,方要爬起来便逃,眼角却瞥见了一奇异景象,不觉呆在那里。
但见其月白衣衫上血迹斑斑,琵琶骨处,分明有细巧的铁链从中穿过,长长拖在地上,颜色黝黑,赫然是上好的精铁。他黑濯石般的眼睛看到她,便是一怔,低声道:“你走!”
他怎么能看到了?!她眼看着他本来扬起的手,慢慢向身体两侧垂了下去,身上紧绷的弦,在此刻突然跟着一松,再也把持不住,放任自己无力向地上倒伏下去,居然还有心情笑道:“你瞧瞧,我可还能走吗?”头一垂,已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朦胧中,听得铁链悉索作响之声在耳边响起,分明有人颤抖着伸出手来,但却不知何故又缩回去。她神志越来越迷糊,感觉身上越来越冷。正当她以为自己已置身冰窖时,突然有双有力的手将自己极小心地团团拥在怀里,面上似乎有温凉的水滴持续不断打在自己脸上,极其缠绵,犹如母亲细碎的轻吻,又仿佛是三月淅沥不尽的小雨,绵绵将自己笼罩在暖暖的春光中。
当时错(二)
身上应该没有半寸完好的肌肤,疲于奔命的时候倒不觉得,一旦沾染上药膏,一阵接一阵的痛楚简直叫无法忍受,她却紧紧咬了贝齿,不肯让自己发出一声呻吟。一方面,是害怕会招来蔷色的追兵,另一方面,却是下意识觉得自己不便在这个人面前示弱。这个人阴晴不定,性情莫测,若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她实在不愿意跟他再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但眼下,毕竟保命比较重要,更何况,可以很明显地感觉那双为自己疗伤的手,已经尽力把动作放到最轻柔的地步。她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牢中,短短数日之日,遭受了各种折磨,本已将自己培养成铁石心肠,此刻却几次误以为已经回到了神仙居中,竟然有种想抱着他号啕大哭的冲动,刚探出手去,想去抓他的手,已听他淡淡道:“现在就受不了了,呆会儿驳骨接筋怎么办?”
这个人的本性看来没有变,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楚楚立即将刚才那唯一一点旖旎念头打消得干干净净,已感觉右腿髌骨处似乎裂开来一般,传来钻心的一阵刺痛,引得她不觉痛呼了声,立即醒悟过来,死死将自己下唇咬住。突觉他的手指落在自己下颔,似乎在示意她张开。她唯恐又是他的怪花招,更加咬紧了牙关,猛觉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这感觉好不熟悉,但在此时此境,比幻象还要不可能。她惊吓过甚,若是身体还有几分力气,必然要从塌上弹跳起来,只觉分明是有什么温凉的东西慢慢合上了自己的双唇,开始还极生涩,简直是有点羞涩不知所措地在她檀口外凑了几下,随即便无师自通地半是吸吮半是品尝,起先虽然生硬了点,还勉强称得上温柔,后来简直近乎凶狠地在她口内扫荡完毕,最后狠狠咬了咬她的丁香小舌,在她还浑浑沌沌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已倏地退了出去,连清醒的机会都没留给她。唯独口中不知何时塞过来一叠软巾,她呆呆睁开眼,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已听他冷冷喝道:“不想从此瘸腿走路,就闭上眼睛!”
这不含半点温度的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连忙闭上了眼睛,刚才………………………不不,一定是幻觉,心生魔障,阿弥陀佛,佛祖有灵,救苦救难!………………………怎么可能,这么个人…………………突觉股骨突然在他手里颤动了下,她不觉猛抽了口冷气,已听耳边淡淡道:“不好意思,手抖了下。”
这当头!……………………见鬼的不好意思,换你自己来试试看!………………她在心底把他翻来覆去咒骂了无数遍,却哪里敢吭声,眼泪已含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了那锦巾不语。但倘若她能睁开眼睛,就必然会瞠目结舌,但见那张从来冷如秋霜的雪白面孔上,此刻犹如奇迹般染遍了淡红色的桃晕,连修长的脖颈都有粉红色慢慢蔓延过去,黑濯石般的眼珠简直是羞怯地低垂着,手更颤抖得不成样子,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较为平稳地伸出手来,眼睛亦变得犀利无比,淡淡道:“我要开始了,你如何?”
她含泪点了点头,已感觉他手指灵巧犹如舞蹈,将自己股骨、髌骨、腓骨、胫骨都一一驳正,业已在腿上四分五裂的骨骼在体内重新聚拢,只痛得她不觉握紧了双手,仍然觉得难以捱过,死命在空中乱抓,后来总算抓到一根圆柱样的就像人体一般极有弹性的东西,似乎包裹在锦缎里,透出来一股温凉,不知是什么稀罕的宝物,握紧后,她总算慢慢平静了下来。这才朦朦胧胧想起,刚才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刚才没有留意,现在回想起来,竟有点像是他的惊呼。若是他出了岔子,自己只怕危哉,一念至此,连自己的痛楚都忘记了,张口问道:“你怎么了?”
他声音还是一贯的冷淡,道:“你少说些话,我自然无事。”宛如兜头一股冷水浇了下来,引得她生生住了口。也知道这个人不能以常理度之,但此人实在太容易喜怒无常。不过眼下还指着他,自己还是顺应些他的好。楚楚想得明白,立即闭紧了嘴巴,只将手中那物抓得更紧,仿佛便能得到些慰藉。
如果她能够看清的话,只怕要尖叫出声。只因为她当救命稻草拽着的,其实是一方月白的缎子,缎子下隐隐露出修长健美的双腿,其中靠着她的左腿正被她的手指死死掐住,五指弯曲,简直像钢爪般嵌入他的腿部。他瞪了她一眼,嘴角却连自己都未意识到浮现上来一缕笑意,取过一旁的玉盒打开,取出一个玉瓶来,将其瓶盖拔开,将其内|乳白色的膏体一层层抹在她的双腿上。她的腿在灯下晶莹剔透,修长粉嫩,犹如初生的莲藕,虽然到处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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