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无泪

　　&quot；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quot；

　　&quot；好！&quot；台下为渊明鼓掌；他自己也忘了声音是怎么出来的。

　　贝贝挺自然地接过了渊明手中的麦克风；向台下挥挥手；她的歌声圆润悦耳；　真有那种&quot；余音绕梁；三日不绝&quot；的滋味。贝贝的歌声一下子征服了台下的所有听众。　渊明那天也因此沾了光；第二天上班时竟成了&quot；新闻人物&quot；。贝贝说渊明乐感挺好；　美中不足就是太紧张；放不开

　　贝贝在家天不怕；地不怕；父母拿她一点也没办法。但她特服她的小胡叔叔；不是小胡叔叔能做数理化的难题；而是他了解贝贝的思想　；用贝贝的话说就是有共同语言；更何况渊明懂音乐；两人谈论起歌曲来；简直是半天云里挂锅铲……吵翻了天。　处长在贝贝学习时间内从不打挠他们；有时还给渊明拿点吃的过来。贝贝挺给渊明争脸；　单元测验的成绩一次比一次好；最让全家高兴的那一次是贝贝一向不及格的《解析几何》竟考了86分。

　　处长对小胡刮目相看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的。

　　处长的家属是典型的江南美女；一张瓜子脸；娇小的身材；白皙的皮肤。虽然已近不惑之年；但看上去特别年轻；一点不显老。渊明第一次到处长家串门；当渊明告诉阿姨是浙江人时；她高兴得关掉了电视机；立即用家乡话告诉渊明她是杭州的。从此；渊明每晚都成了贝贝的小胡叔叔。


（）
　　渊明把相册是用邮寄的方式送给小萍的。反正一路上他的心情特别微妙。邮局里挤满了人；有穿绿军装的战士；还有女兵。他终于找了一个角落；做贼似的在相册的扉页写了似诗非诗的几行字：你的声音象一杯咖啡/无须加糖/我便能感受到心跳。

　　小心翼翼地用牛皮纸包了起来；偷偷地写上地址寄了出去。

　　相册寄走后；渊明一直忐忑不安；心情象十五个水桶吊水七上八下似的。　他有种负罪感；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辛夷；在被叛她；在他的心目中；辛夷已演绎成一种组织或者说是一个政党；因为组织和政党时时关心他；爱护他；所以他也永远忠诚于组织；忠诚于政党。这是天经地义的；是毋庸讳言的。他突然对于辛夷；只不过是一种道义上的彼此维持；一如二人绷紧的一段绳索；有一端放弃都是不应该的。&quot；我到底爱不爱她！　&quot；&quot；她到义爱不爱我？&quot；觉得辛夷在他的脑海中是那么的模糊；是那么的苍白；闭眼的刹那；艾小萍；贝贝的身影都在他的眼前飘荡；他甚至想起了翠妹；　那深深的｜乳沟在眼前定格。&quot；辛夷会不会也在跟别的男看电影；逛街；跳舞？&quot；渊明越想越感到无助；　他们的感情只不过是一种书面的表达；可以诠释成是一时情感的发泄；没有更深更实际的承诺；他们的感情是苍白的。

　　偏偏辛夷的信接二连三的飞来；　一句句令人感动万分的言语一次又一次地熨平了他起伏不定的心情；他好几次都想发誓：&quot；我一定要对得起辛夷！&quot；
第十一章
（十一）

　　电话铃响了；小刘欲伸手去接；渊明的手先够到了。今天晚上他们都来办公室加班。

　　&quot；喂；报道组！&quot；

　　&quot；你好&quot；！那是富有磁性又熟悉的声音；听着她话筒里细微的呼吸；　脑海中不经意地想象出她丰胸脯在上下起伏。

　　&quot；你好；小萍！&quot；渊明忘记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叫她小萍的。看得出来；他叫得很自然也很动听。

　　一旁的小刘坐不住了；他离开座位；边去抢电话；边说：&quot；是喊我吧！&quot；

　　小刘拿住了话筒；润了润了嗓门；轻轻一句：&quot；嘿！&quot；小刘顿子顿；眼神往渊明扫了扫。&quot；为什么？&quot；

　　&quot；你怎么了？&quot；

　　&quot；小萍；你可不要因为他而影响我们之间的。&quot；

　　&quot；好；你行！&quot；小刘一下子把话筒甩给了渊明；&quot；哼！什么玩意；小新兵蛋子！&quot；渊明发现小刘的脸气得发白；他狠狠地摔了一下门；扬长而去。

　　&quot；他走了吗？&quot；

　　&quot；对&quot；。

　　&quot；别理他；我们讲我们的。&quot；

　　&quot；你们之间怎么了？&quot；

　　&quot；什么我们之间；我们本来就没有事！&quot；

　　&quot；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这样挺伤感情的。&quot；

　　&quot；他没事的；哦；对了；你给我的相册我收到了；谢谢你；我蛮喜欢的。&quot；

　　&quot；哦；喜欢就好。&quot；

　　&quot；你还会写诗？&quot；

　　&quot；胡乱涂的；被你见笑了。&quot；

　　&quot；我觉得挺好的；我有时也写点诗歌；小刘经常帮我发表诗歌；我才认识他的。&quot；

　　&quot；小刘人不错！你刚才对他说啥了？&quot；

　　&quot；没事；我要他把话筒给你；我说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quot；

　　&quot；跟我？&quot；

　　&quot；对呀！&qu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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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说什么呢？&quot；

　　&quot；不用说什么；我只想听你说说话。&quot；沉默；双方都沉默了好久。后来还是渊明先笑了；笑得很爽朗；整个屋子就他自己听自己的回声。

　　&quot；小萍；你这人挺有意思的！&quot；

　　&quot；是吗？&quot；

　　&quot；对！你的眼睛很特别。&quot；

　　&quot；好啊！你什么时候注意我眼了&quot；？

　　&quot；就是在小摊上吃米线的那回。&quot；

　　&quot；哦；我的眼好看吗？&quot；

　　&quot；好看；很勾人的。&quot；

　　&quot；是啊；你可别上当噢！&quot；对方笑了。

　　渊明不愿妄自去评价一个人；他觉得跟她吹牛轻松；没有压抑感；　他从来没有这样轻轻松松地跟辛夷谈过天；觉得遗憾。

　　&quot；你家是哪的？&quot；

　　&quot；福建。我今年第四年了；该打好背包向后转了。&quot；

　　&quot；你不想考学？&quot；

　　&quot；没意思；我想回家去；写写东西；也可以照顾我妈。&quot；

　　&quot；你妈多大？&quot；

　　&quot；妈妈今年65了；比我爸爸小四岁。我爸以前是个将军；但早就离休了；　他是去年去逝的。&quot；

　　&quot；哦！&quot；

　　&quot；其实我妈一点不老；她化妆后还挺漂亮的；我探家时还拉她去舞厅呢！&quot；

　　&quot；是吗？&quot；渊明也笑了；他被话筒另一端的那位女兵的气氛所感染了。

　　&quot；渊明；你读过闽妞的诗吗？&quot；

　　&quot；闽妞；读过啊；她经常在军报发诗；其中有一首叫＇深秋的野菊＇；里面有几句：当我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很老了/她时时用着纳鞋的针线丈量着我的归期/　深秋的野菊开满寂静的山冈/留下我满路的缠绵和徘徊。&quot；

　　&quot；嘿；你的记忆力怎么这么好？&quot；对方兴奋地说着。

　　&quot；不是；我觉得这种诗的氛围挺好；看一遍倍感亲切。&quot；

　　&quot；谢谢你喜欢看她的诗！&quot；

　　&quot；怎么？你！哦；你就是闽妞。&quot；渊明差点跳起来。

　　渊明看手表时；已经凌晨2点多了；虽然丝毫没有睡意　；但他还是跟小萍道了再会。放下了话筒；他希望能永远留住这种美好的感觉。窗外雪花依旧漫天飞舞。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二章
（十二）

　　渊明没想到会这么巧；当他的通讯《花开花蒂；香溢四方》发表时又是除夕那天。　一年前；他的稿件上军区的《人民前线》；这一次上的竟是《解放军报》头版头条。　这是一篇写徐州大中型企业与部队双拥的稿件。渊明记得很清楚；他是跟小刘一同去各个企业采访的。本来是要他们二人共同合作的；但因为艾小萍的那个电话；　小刘一直生渊明的闷气；渊明便一个人把稿子写了出来；改了近7遍。元月底刚好&quot；　全军卫生营院现场会&quot；在军部召开；军报来了一个中校记者；渊明负责安排记者的住宿和订机票。四天时间里；渊明竭尽全力满足记者的各种要求；保障工作做得相当出色。临行前；记者问小胡手头上有没有成形稿；渊明便把这篇双拥稿署上了自己和小刘的名字；双手递给了他。&quot；嗯；写得真不错；挺厚实的；尽量给你发个好位置。&quot；



　　稿子是小刘先看到的；他足足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quot；一点没错；头版头条确实署着自己的名&quot；。小刘虽然上过100多篇军稿；但他还从来没有上过头版头条；甭说是小刘；就是王干事；处长他们；一年也难上一个头条。　部队新闻稿能上军报的头版是非常艰难的；若要上头版头条；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小刘看报的时候；渊明正坐在他对面偷偷地看辛夷写来的信　；他把信放在抽屉里；埋着头。因为他知道上班时间是不允许干其他事的。

　　&quot；小胡；小胡！&quot；小刘轻轻地叫他。

　　&quot；到！&quot；渊明迅速把抽屉一合；站了起来。&quot；啥事？&quot；

　　&quot；没事；没事！&quot；小刘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几乎有个把月小刘没跟小胡说话了。

　　&quot；喂；有封信给你；是我女朋友让我交给我最要好的朋友的！&quot；渊明还象以前一样；若无其事地说着。

　　&quot；你女朋友的？&quot；

　　&quot；对啊；我有女朋友。&quot；

　　&quot；给我？合适吗？&quot；

　　&quot；你难道不是我的好朋友啊？&quot；渊明拍了拍小刘的肩膀；说得很自信；　顺手将一封写着&quot；交你最要好的朋友&quot；的信递给了他。

　　&quot；谢谢你；渊明；都是我的错！&quot；

　　&quot；哎；谢什么；你又错什么！那是情到深处……&quot；

　　渊明又开始作弄小刘了。

　　&quot；不瞒你说；我真的挺喜欢她的！哦；晚上我请客；上’红楼’；怎么样？&quot；

　　&quot；这又为啥？&quot；

　　&quot；谢谢你呀！&quot；

　　&quot；什么啊？&quot；

　　&quot；军报的稿子出来了。&quot；

　　&quot；是吗？&quot；渊明激动得很。

　　&quot；还是一版头条！&quot；

　　&quot；哇噻！&quot；渊明兴奋得拍起手来。

　　下午；处长也过来表扬了小胡与小刘；接着政治部主任也打来了电话；　对报道组表示祝贺。渊明那一刻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了。他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他挺想留住时间；让这喜悦一直延续下去。　
第十三章
（十三）

　　晚上；渊明和小刘说好在西门的电话亭旁等小萍的。

　　七点十五分；她才过来。

　　&quot；哇噻；好漂亮的大美人。&quot；渊明见面就夸了她。小萍今晚换了便装；并化了妆；　脖子上挂一方丝巾；穿一件绛青色的呢料外衣　；深褐色的裤子下面配一双女式高跟军靴；亭亭玉立般地挺立在雪地里；得格外的冷艳。

　　&quot；请假了没有？&quot；小刘关切地问。

　　&quot；请了！&quot；小萍白了他一眼。

　　&quot；他们俩挺有意思！&quot；渊明在一旁憨憨地笑。仨人走进了红楼的雅间。


（）
　　室内金碧辉煌；耀眼夺目。餐桌那盏别的小灯笼；正绽放出淡淡的红晕；一种家和温馨的气氛顿时袭上心头。

　　&quot；今天咱哥仨得好好乐乐！&quot；小刘显得特别开心。

　　&quot；错；是哥俩一妹；你得罚酒；没喝就装醉；是不是？&quot；

　　&quot；你也错；是一姐两弟；你也罚酒。&quot；小萍抿嘴笑了。

　　&quot；喂；你们自己点菜；谁客气吃亏噢！&quot；

　　&quot；我吃油炸香蕉！&quot；小萍先说了。

　　&quot；啥啊？哪有香蕉油炸的？&quot；渊明和小刘都是第一次听说；都不约而同地问服务小姐。&quot；可以做的。&quot；

　　&quot；来盘炒鸡蛋！有没有浙江的中华啤酒？&quot；

　　&quot；没有！&quot；

　　&quot；你俩尽吃点些什么东西；我来！&quot；小刘显然不满意；把菜单拿了过来；点了不少高档菜。

　　&quot；少点点；吃不了的！&quot；渊明说。

　　&quot；今天我高兴！&quot；

　　&quot；来；第一杯酒为咱仨的缘份干杯。&quot；小萍喝椰子汁；渊明和小刘都喝白酒。二人一饮而尽。

　　大家都放下了酒杯；突然都觉得没有话题了；沉默了片刻；渊明总嫌自己放不开；他努力的寻思着共同的话题。

　　&quot；来；第二杯酒为咱仨的友谊干杯。&quot；小刘又提起了酒杯。二人又一饮而尽。

　　二杯酒下肚；渊明肚子里温暖了许多；思想随着酒劲逐渐活跃起来。

　　&quot；大美人怎么不说话啊？就知道埋着头吃菜。&quot；

　　&quot；胡渊明；你是不是想让我敬你几杯？&quot；

　　&quot；你喝的是饮料；好男不跟女斗！&quot；

　　&quot；小姐；拿个酒杯！&quot；

　　待服务员把酒斟满后；小萍站了起来。

　　&quot；来；大作家；家乡有个规矩叫’神三鬼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