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敏感地问她,“是跟你准老公在一起吗?”
“哦,是啊。”
我的语气酸不溜秋,“真好,你现在是情场、钱场均得意啊。我可惨了,股票掉了三分之二,心情很不好地。”
“怕什么?!你还有红酒,这个店在我手里,保证你稳赚不赔!”一看就是心情好,吹牛也不带打草稿的,我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五十二 浮生飘零10
最近这几天,仿佛到了北京的雨季。北京的雨仿佛很有规律,越是临近下班的时分,越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许茹芸的歌在响,接起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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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想去哪里吃饭?想吃什么?我叫人去接你。”
站起身看看大厦外的道路,因小雨,金融街堵得一塌糊涂。回头望望桌上一沓文件。
“算了,我看今天还要加加班。”
那边居然把电话遽然挂了,那个忙音让我莫名其妙,就像对方是赌着天大的气一般。
懒得理他。他两个白天神龙不见首尾,偶尔现身还要跟我发脾气,什么人啊。
直接摔了电话在桌上,继续开始我的工作狂生涯。不仅我加班,整个部门的人都在加班。不知过了多久,做完两个数据表格,看看表已经7点,拉开经理室的门,向外看了看,大家都在。
心生恻隐之心。金盛为员工准备加班餐,但终归是餐厅的饭菜,没什么新样。为表歉疚,也要犒劳一下大家。转身去包包里取出钱包,几乎取出了全部百元面钞。
出办公室,对大家扬扬手中纸币,“大家辛苦了,今天加班我请客!谁出去买披萨?”
江立川和丛凯几乎异口同声。安立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埋下头去。
等那两个男孩子走了,我走到他办公桌前,语气淡淡、自然而然,“还没弄完吗?”
下午给大家又布置了不少工作,但终归非我情愿。可不这样压迫大家给我准备数据,我又怎么向白总交差?对安立东更是残忍,现在不折磨蔡小姐,我因她是女孩于心不忍,所以只能蹂躏安立东了。
这人的定力还真是不可思议,虽然眼神盯了整天电脑略显疲惫,但精神矍铄还是昭显年轻资本,翻翻手中资料,竟跟我侃侃而谈开始分析:“我做的这个表,傅南德也很感兴趣。他审计时发现两笔数据,可能是与洗钱有关的危险信号。这份清城的交易报表,委托人身份不明,客户的收付指示看上去比较隐蔽;这份我是从恒泰那里拿的,金盛与其旗下一家附属公司有交易协议,但账目往来却不存在商业理由;”
注会有特殊的职业地位、专业技能,审计亦是收费业务。所以银行监管当局和公众对他们寄予很高期望。这些经济警察,担负维护经济正常秩序的责任,查账、发现问题是注册会计师应尽义务。公众相信他们出具的审计报告,这比银行自己的数据更有说服力。
“哦?”我来了兴趣,从他手里接过资料,还没来得及看,就听见办公室手机响。
“sorry,”我小声说着,回办公室去。接起来,还是唐博丰。
“我在你们大厦西门,下楼,跟我回家。”语气生硬而又不容拒绝。
要干嘛啊?命令就能让我听?
“我还没弄完呢。”我带着些微怒气解释,但心里更多的是不服:我跟他解释个什么劲啊?凭什么我就得听他的?
“10分钟后没下来,我上去找你。”他的语气有着威胁意味,“怎么,让你所有下属都知道你有个富豪情人,是不是很长脸?”
就差骂出‘八格呀鲁’了,这个混蛋。
怒气冲冲地拿起包出门,匆匆撂下一句话‘有事先走了’,责任心让我这放弃战友的举动就像逃兵,冲到楼下,果然看见他和他的宾利在门口。
劈头盖脑地就是一句,“你要觉得你可以限制我人身自由,或者打乱我的工作节奏有意思,那我只能叫你混蛋了!“
“你加班?”他唇角寒意若隐若现,“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留在总经理室,趁这千金一刻、人不知鬼不觉的时间谈谈旧情?”
隔山有眼,一定是薛志刚!他都怎么污蔑我来着?
边开车,边看着我的胸口气得一起一伏,他却还笑得出来。
“听说,白总今天放出话来,要着力审计巨丰和金盛的业务?”
惊鸿无声,我缓缓挪动目光看向他——我们高层的会议,他如何知道?再者,天龙大庭广众之下,又没有单点巨丰的名?虽然我肯定他不排除其在内,但唐博丰的猜测又从何而来?
“你的消息真是灵通。”我冷静一霎,轻描淡写地答。
他似是凝神开车,却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们今天谈什么了?离婚?还是复合?”
不自觉地打一寒噤,张嘴想说,却又哑口无言。身侧他的目光倏然移至我的脸上,审视着我的苍白,犀利地似乎要挖掘出那不愿示人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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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看着我,目光寒如严冰,似乎对上道路积水,都可瞬间令其固形。
此时他的手机响,车内装了先进的通话设备,直接联他手机。他按下仪表盘上一键,对方的声音就如同近在眼前。
一个似乎熟悉的男声,“唐哥,我们已经跟上了。”
他转头看我一眼,目光森冷而又决绝,我还未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的时候,他已经说出他的指令了。
“我改主意了。”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如同来自十八层之下的地狱,“不要活口,一定要做得干净!”书包网
五十三 迷途厮杀1
五十三 迷途厮杀
“不要!——”为内心深处的恐惧深深战栗,我伤心欲绝地乏力喊出两个字,看着他的脸,神情里带了万分的恨意,满身的战斗细胞都在斗志昂扬地苏醒,“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灭他,他定会灭我,”他的脸色阴暗得如同雨中的天空,阴云密布。
这就是我深深爱着的男人?就是那个自负到仍以为自己对人有生杀予夺之权利的男人?千头万绪的痛苦在体内挣扎,欲寻到宣泄的出口,却无处可逃,结果冲撞得五脏六腑都是彻骨阴寒的疼痛。
心好痛,伴着肠胃痉挛般的呕吐,我紧紧捂住胸口,生生看着车子在二环辅路上上下高架桥,直奔远处的滚滚乌云而去。
“把你刚才的话收回。”带着柔弱的喘息,却饱含生命的坚强。我不能让他做这样的事,如果发生了,我会后悔一生!
他沉默,专心致志地开车,根本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
“混蛋!我让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带着歇斯底里的怒意大吼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流到嘴里,是这辈子都没有尝到过的苦涩和冰冷,“你快打电话啊!你聋啦!”
他依然纹丝不动,面容死寂,静静地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脸上现出狰狞的煎熬之意,似乎每熬过一秒钟,就离他如意的结果近了一分。
突然发疯般地,我拽住他的胳膊,拼命地摇晃,用尽平生力气要将这端坐的冷血动物摇成散架的一堆枯骨。他死死维持方向盘,却仍不小心失手,车子向旁边飞冲过去,差点撞上。
“你疯啦!”他铁青着脸,吼道。
“你停车!你停车!”我哭得歇斯底里,攥起双拳狠狠砸向他的肩膀和胸口,“你是个魔鬼!唐博丰,你是个魔鬼!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永远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疯啦!”他带着震怒开口,一反胳膊将我推倒在副驾上,怒喝,“是不是要我砸晕你,你才会安静!”
我哭得肝肠寸断,更不会把他的威胁听在耳里,当下飞速地解了安全带,伸手打开了右车门,飞速驾驶的过往车辆呼啸声不绝于耳。
带着凄绝的表情,我颤抖着唇面向他开口,“你要杀他,先杀我。信不信,我现在推开门下去,就会有无数的车轧过我的尸体?”
他神色突变,心绪大骇。
车子在3秒中之后快速并线,又在辅路的冬青花丛中停下。我知道他的如意算盘,停在那里,车门也许会向外打不开。但偏偏是天意,我半推的车门只一向外,瞬间就开了。
我哭着吼出一句,“你是杀人犯!我恨你一生!”在濛濛的雨中,夺命而逃。
没有拿东西,握着拳跑得飞快,不顾差点扭了脚,不顾迎着雨,单薄的衣裙早已湿透。心里被极端的绝望与恐惧笼罩。抬起头看天,天上依旧阴云密布,潸潸地流着眼泪,一如我此刻的心境。
廖冰然,看看你爱的是什么人?
廖冰然,你真是有眼无珠,你就是这样与狼共舞?与恶同行?
你在爱什么?你在爱谁?你爱的是你十年前的遗憾?还是现在看上去姹紫嫣红的完美?你爱的是善良,还是陶醉其中无可自拔的富贵?你真应该祈祷雨下得更大更为猛烈,然后将你从头到脚、彻头彻尾,连灵魂和虚荣的尾巴都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还是你回忆里那个有点正义感的少年吗?在一无所有里维持自己纯洁的本性?
你还是那个善良又鬼灵精怪的女孩吗?绝不愿见到任何伤害与任何血腥?你试图挽救他,试图让你爱的人不再为罪恶而心悸,但是,有谁理会你?
从阴森密布的天空里,高高在上地传来一声冷意的嘲笑,“你以为你是谁?”
是啊,我以为我是谁?我是救世主,还是红颜祸水?哼,哼,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我,一个力量渺小的小女人。
夜晚的灯火璀璨,穿着高跟鞋的脚停了下来。没有带手机,没有带钱包。身上是已经湿透的衣服,幸好衣料不是那种遇水透明的类型。所以我才可以腆着脸,在公共汽车站的人群中穿梭,以此避风取暖而不觉尴尬。
雨早已停了,抱着双肘在微微的风中瑟缩。如流浪汉般开始重新审读这座城市。
五十三 迷途厮杀2
繁华的灯火表现着夜晚的欲望,他们用迷醉的渴望来诱惑那些有所期待的人。
这个城市不属于我,虽然我久经漂泊对它心驰神往,并对众所追逐的一切饱含希望,希图从这里,得到所有人都可以实现的梦想;
我把家安在这里,以为从此就结束了少年时浪迹天涯的不切实际,但现实告诉我,我又重回生命中必有的圆满,看来宿命就是昨日重现,这一点,不是盲目听从自己就可以改变;
这个城市不挽留我,虽然我最爱的、最爱我的两个男人都在这里,但我们的灵魂在万家灯火、星光璀璨的上空,绝不会再重逢;
‘天龙,你会死吗?真的会被他杀掉吗?我不是提醒你了吗?你检查了车没有?怎么还会被跟踪?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会怎么做?我会杀了他吗?或者我也会死?就像我威胁他时那样?’
时光穿梭回过往,有一瞬间为自己心底突现的想法感到凄凉。这一幕,仿佛还属于十年前那个流浪的茕茕孑立的少女,一无所有地走在繁忙喧嚣的路上。睁着眼,目光却呆滞地瞥住过往的商铺、酒吧、夜店,不要提发泄般的挥霍,现在我即使想坐车离开,或买简单一餐果腹,都不可能。
大城市人的通病,就是相互之间的陌生和不信任。
我站在公交车站,等了十几分钟,才鼓足勇气开口向人借电话。
我想打给天龙,我想证实一下他还活着的猜测。但是幸亏是我去借电话的人,用怪异的眼神拒绝我,才免了我这种胆怯的冲动。
岳惠不在北京,我还能去哪里?
在原本熟悉的陌生地,这样处境困顿的尴尬,今生只有一次。就是这一次,让我感触颇深。我发现这个城市的人,有很深的心机,容易用怀疑和审视的目光来看待落难的人。
我需要帮助,我对自己说。
带着这种孤苦的心,在重重夜幕的围困下,从西二环一直走到西三环。似乎冥冥中是有方向的,但我找不到它,一如内心深处的感情也跌入了迷踪低谷。
在女人下车逃离的同时,在车内浓眉深锁一脸铁青的唐博丰,疯了似地一拳重重击在方向盘上,双眸带着心痛难言的绝望,内心被悲鸣与欲哭无泪笼罩。
周遭的一切顿时寂静无声,只有这辆车和他自己。
满心对失落的孤独笼罩,多年前那种难言的疲惫再次涌上心头,欲出口,竟是无语凝噎。
他做错了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回来。他知道她是爱他的,那种感觉来自每个眼神的凝视,每个拥抱的热烈,每次依偎的全心全意,每一时、每一刻。她是个骄傲的女人,即使年少时柔弱、势力单薄,他依然可以看到她背后那坚强又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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