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情,但不用对这样的人生产生千奇百怪的联想。无须嫉妒、仇恨、冷漠、艳羡或失望。它看着不可能发生,其实是你身处时代的一段历史,看着如热火锻钢般激昂,也只不过是小人物男人和弱女子的一段无奈与凄凉。得到和失去转变得太频繁,人类最无法控制自己何时脆弱、何时坚强。宗教的力量让这个世界是变得更美好还是更让人绝望?打开你家里门窗看到的蓝天白云,是否就是所有人眼中的世界?强的其实不强,因为轰然倒塌的往往是铜墙铁壁;弱的其实不弱,因为陡然建立的本是海市蜃楼。
本书有毒?愿你看到结局再下定论。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十 守得云开4
我和权涛一路随行,假扮为一对情侣。静静走过一路,心中满载欣喜。赛里木湖畔有游牧的哈萨克,故意托起背上的猎枪远远瞄准游客取乐。
细想想,这里是自治州,游牧族按规定可以随身配枪的。说句心里话,那些马上的粗旷男人背着黑漆猎枪,看上去还真的很酷。
环湖尽是高山,确为避世的最佳所在。山上草坡有放牧的牛羊,偶尔几个白色蒙古包点缀在墨绿色的草地上,就像稀疏的满天星一样养眼。赛里木湖湖水碧蓝幽深,就像维族仙女的晶亮眼眸。策马扬鞭直上湖边的山坡,俯瞰到湖面并不是那般风平浪静,荡漾着巨大的波澜。
原来不管曾是何等的深沉,都有随意飘浮的本性。这一池清湖,不亦如此。
在马上独立沉思,隐隐地夜幕开始降临,有隐约的冬不拉琴声,在空旷的草原上飘荡。哈萨克人喜欢冬不拉,因为它轻便而又符合迁徙不定、草原牧歌的生活;象HIP…HOP一样,有着边说边唱的风格。哈哈,其实我也愿在这里编一首汉人匍匐在美景下、为奴为仆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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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涛问我,“回市区吧,这里晚上很冷。”
其实我是想说:我适合在这样的地方、做一个消极避世的汉族哈萨克。任何人对美景都不会有免疫力。而我是最容易被景色改变心情的人。
…
再一天又去了伊宁,看看这历史闻名的天马之城。幸亏现在没有祖传的汗血宝马了,不然挥金如土的我一定会当土特产买回一匹。不过短短几日,行囊已装得重不可扛,日观美景、夜游巴扎,把那些让我垂涎欲滴的小玩意儿,通通搬回酒店。
得意之选是一个开瓶器。看似小巧,绝对吸引男人眼球。纯锡质地,与众不同之处是造型为一**之美女。其实送给谁呢?权涛早猜到了——这种*味十足的东西,当然非志林不属。
掐指算算我的行程也没两天了,于是做最后的挣扎,誓把伊犁风光、美食、风土人情一网打尽。早餐时酒店的小姐跟我聊了几句,发现我比较好事,于是给我推荐晚上的歌舞演出。
我当然说好,当机立断买了票。翻翻旅游日志愁眉苦脸地问权涛。
“都玩遍了,今天去哪里好?”
那小姐倒很热心,听说我们附近的景点都看过了,向我们推荐一个人文景观‘麻扎’。
我有了兴趣,巴扎逛过了,麻扎倒没听说过。
就在我们去伊宁市的途中,霍城东北就有一座麻扎。原是成吉思汗七世孙秃黑鲁帖木儿的陵墓。十三陵、东、西陵,包括西安的唐代皇帝陵墓都看了不少,当然现在对这个最古老的*教陵墓建筑也颇有兴趣。
秃黑鲁功绩之一是让属下16万蒙古人皈依了*。向来崇拜蒙古英雄,想当年林可汗取这个中文名字就颇得我欢心,于是不假思索地,去。
手机一直带着,每天志林都会打个电话给我。而且已变成了日省式的请安。这铃声会响在每日早九点,用意是问问——我有没有被乌卓抓走,或者是否还健在。
唐博丰依然没有音讯。这个男人有点酷。做大事也不给我打个电话的,其实有必要吗?我又不会拖后腿。但是每天湖光山色之间穿梭,说实话,我已经不怎么担心他了。
志林都说没事,我干嘛杞人忧天?简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
前一日夜晚,藕荷花园的别墅内,灯火辉煌。
硕大的客厅内,放置着栩栩如生的一只麋鹿标本,暗褐的皮包丝毫不因生命的缺失、血液的干涸而黯然失色,甚至那原本风干的眼珠,依旧是灵动、饱含生气的。
普米尔风格的壁毯上,挂着一具天然风干的牦牛头骨,空空的眼洞黑黑的,但比起人的头盖骨来,还是减了些恐怖的感觉。地上铺着厚厚的纯羊毛地毯,在乌木茶几下,垫着一张纯天然的豹皮,这样的豹皮长超一米,毛色鲜亮勃勃生机,应该是来自壮年豹。当然,这客厅的陈设跟主人的猎杀兴趣无关,均是来自昆仑山山区猎户的贡献。
某些人的财富,是靠巧取豪夺而来。而且,永远都是。
现在在洁白的羊毛地毯上,东西双方向,正踏着两个男人相同的两双黑色皮鞋。
东为乌卓,西为唐博丰。
乌卓也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小个身材却尽显富态。典型的维族人长相,皮肤发黑。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已孕育出一副维吾尔富商样子。
三国魏书曾形容西晋嵇康——乘肥衣轻,说他乘肥壮的马、穿轻软的皮衣,生活相当奢侈。这点用来形容乌卓也不过分。客厅奇珍不少,一尊规格不小的金镶和田玉佛,看去随意放置,但真的,价值连城。
但仔细端详他脸上的皮肤,就不难让人联想到想漂白皮肤的黑人——
越漂越白,却又掩不住那层黑色的底子,如同混色的黑白油画,灰暗的沟壑纵横,是永远都消除不了的种族印记。
乌卓满脸笑意,一幅东道主待客的样子。
“唐兄弟,呵呵,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兄弟,喝什么茶?恰依达拉?还是砖茶?”
“恰依达拉。”唐始终神色不变,不因乌卓喜而喜。而他心里也在判断——这乌卓,开门不提克伊木的事,葫芦里卖什么药?
恰依达拉是南疆的乡村茶,说白了是药茶。维族人按照他们喝茶的习俗,用南疆一些药材——丁香、姜皮、豆蔻、白胡椒等同茶水同泡。祛寒、开胃、化食、提神,于维人日常养生功不可没。
维人认定喝茶的人性情豪爽,如同酒有酒德、茶有茶品。不过他们从来不认什么汉族的碧螺、普洱,那些江南娇弱味十足的玩意儿,还远不如粗旷的恰依达拉温情。
吃烤肉喝茶是唐在新疆那段日子里,最惬意的事。很难想象在这金碧辉煌的维族风味十足的、略含现代化的别墅里,一个穿短褂的维族男子进来,在黑色木质茶几上郑重地摆上两只大海碗、向里丢一撮恰依达拉,然后提了大茶壶,在碗里倒入酽好的开水。
霎时一股浓香飘溢。
六十 守得云开5
沙发上铺着舒适柔软的皮毛,晶亮的赭石色熠熠发光。唐唇间露出不易察觉的一笑,目光在那里许久没有移开。
他在想——这皮毛带给然然,冬日里做条围巾,倒是不错。
“呵呵,这狍子皮我原本打算给北京你那边送几张。今年天山猎的野生新狍子,天然包揽加工,也是下边这两天刚送来。”
乌卓笑呵呵地端起碗来,从那粗短肥壮的手指不难想象,当初这个人曾是如何以天地为家、与日月同床,而如今居有定所、贵气十足。
他极享受地喝一大口,之后面露惬意的表情。瞄见唐面前的茶碗丝毫未动,语气有点幽幽,“兄弟,怎么不喝?”
带了点力道重重放下碗,“我不会下毒!我们穆斯林不干这种事!”
“你叫我兄弟,”唐毫不动容,伸手扶住碗身,连碗带水在掌中把玩,若有所思地道,“我在想这称呼究竟名副其实,还是虚伪客套?”一道犀利的眼光射向乌卓,“或许我想问你的是——它还有存在的必要?”
乌卓笑得丝毫不见破绽,“瞧兄弟说的,我们之间一点龌龊算不了什么?天然是我的,更是你的!”
“是吗?”唐挑起浓重的眉,“我听说你在美国找到了新靠山,天然的利益对我来说,这么多年也几乎名存实亡。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搭巨丰这条船?我们各走各的、分得开,算得清,彼此也干干净净。”
“为什么?!”乌卓忽然收起笑容,“因为我们是兄弟!”
“是兄弟就有必要一损俱损、一亡同亡?”
“这叫什么话,”乌卓脸上有着做作的轻松,“我们总有利益、目标是一致的。我们过去的合作哪件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兄弟不可分家,正如我们的性命绑在一块,哪能说分就分呢?”
“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大事?”唐突然转了话锋,端起碗来喝了口茶。
“兄弟远在北京,不过听说消息挺灵通,”乌卓见话有转机,也现出了几分得意,“肉孜节,我们打算做件大的。”
“什么大的?”唐不动声色,又喝一大口。
“这几年小打小闹,美国那边也不满意。肉孜节斋戒可是个好机会。”
乌卓会做的事,唐太心知肚明。这近10年间因他父亲指使、策划的爆炸、武装袭击、与劫车案不在少数。暗杀、绑架等手段他们倒是不爱用,更青睐爆炸案,只因影响力大、杀伤力强。
血腥、暴戾的前程往事俱上心头,在心中强力地风起云涌,却被迫渐渐平息。
他唇间泛起轻松一笑,“没想到,有了新朋友,就是不一样。”若无其事地淡淡语气,“手底下都多少好货色,我倒真想看看。”
“哪里?兄弟的实力哪能跟你比?向来小打小闹,我们的枪支不都是想办法自己粗制滥造,不过最近还真是运来了一批猛货。”乌卓故作谦虚,实际上巴不得显摆一下自己的资本,站起身如迎让贵客,向唐一躬身,“请。”
别墅地下室内,乌卓打开灯,身后侍立的两个胡子上前揭开了集装箱的遮盖布。
唐上前,伸头向木箱内望一眼,心中漾起无法察觉的一丝冷笑。
20尺柜标准集装箱,大概20立方的木箱内,是满满当当的炸药和枪支。
来源走私,而且非正常途径运输。唐回望地下室的普通门洞,更明了他们是肢解箱体,先零散运武器,再在空旷地下室内组合箱体,为防备突击检查,还遮蔽、覆盖得严严实实。
谁也不曾想到:天然、新疆最大民营企业的老总,家用地下室里摆放了如此多的军火。
唐还未来得及深思,乌卓已打断了他。
“来来,兄弟!”他指引唐到另一略小的箱子前,“这些玩意在你眼里,我知道都是小儿科。呵呵,不过,兄弟我还真有点好东西。”
拉开箱上木栓,乌卓有些洋洋得意。
唐目光一凌,“没想到,你还有这些。”
唐伸手取出一支银色枪,手轻抚枪膛,似乎爱不释手,“意大利伯莱塔92F;简称M9,发射9毫米子弹,有效射程50米;”又顺手从箱中取出另一把黑色外壳的,“奥地利格洛克枪,美国警察配枪占比40%,弹夹容量17或19发。”
一语既出,乌卓和他的随从都愣了。
好一会儿乌卓脸上才缓过劲来,“还是兄弟厉害,这些玩意,不瞒你说,我还是第一次碰。”
唐似笑非笑地看着乌卓,两人互相对视良久,他忽然“噗嗤”一笑,“你好像算准了巨丰将来鹏程万里、前途无量?”
乌卓干笑两声,“嘿嘿,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唐博丰这么多年我一路看来,还没有做什么事失过手。”
“我就跟你。”
唐唇边泛起冷厉笑意,“生意场上总有输赢。虽然这么多年我小心驶得万年船,但万一我立足不稳,关键时刻摔一跤,就此挂了。若是你跟错了人,是不是跑得比谁都快?”
“你什么意思?”乌卓的双眼放亮。
“我是说,”唐一字一句地道,“我们该了断了。”
六十 守得云开6
乌卓‘嘿嘿’干笑两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听着有几分毛骨悚然。
“兄弟,我很诚心诚意的。”他的眼睛闪着象狼一样的光,“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想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唐看了看手里的枪,空膛的,没有子弹。
嘴角撇出了看上去很无奈的笑容,“给我一天时间,我再仔细想想。”
……
秃黑鲁麻扎。
远望是一座土黄|色、毫不起眼的山,那片纯粹的土黄|色,黄到——一点绿色都没有。
山,从来都不是孤立的一座,总是连绵不绝,而它的同伴在不远处有积雪覆盖的光秃秃的峰顶。所谓麻扎原来置身在一片维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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