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那些人先前本来就已经有点底量,见岳惠也是个英雄豪杰的主,此刻倒都是心里敲起了小鼓。一时间,嚣张的气焰下去不少。
为首的男人有点尴尬,只好把气氛转移到我这边来,也不敢再叫我喝猛酒,开始一个劲地劝我吃菜。
这满桌佳肴,称之山珍海味绝不为过。因为我们来,他们吵吵着又叫服务员加了几个菜。这菜一上来,顿时叫我大开眼界。要不是因为身着惠姐这身相当淑女的衣服,我一定会放开胃口,大吃特吃。当然,此刻,我只能斯文地对每道菜点到即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这些男人的黄段子,惠姐泰然处之,独当一面。人家说的露骨,她能比人家露骨十倍。我现在更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甚至有种错觉:她如果不当这个台柱,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更加明白她在此处占的举足轻重的分量:似乎她生来就是在这个舞台的,她太适合这种场面和这个角色了。
而我,只需在一旁陪着呵呵傻乐,恰到好处地起到花瓶的点缀作用即可。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夜来香(十六 T恤衫上的王八1)
十六 T恤衫上的王八
午餐结束,不花分文地酒足饭饱之后,惠姐带着我走出酒店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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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了,我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此刻,竟然发现外面的空气和阳光似乎和酒店里的都不一样,格外的透明、清新。
我告诉惠姐,她居然说我神经。
坐上一辆摩的,那时候小城市没有taxi;出门坐公交也不方便。小姐着装一般比较时髦,自己骑自行车外出也让人取笑。而摩的是最为经济又是最方便简单的出行方式了。
想起张玲曾经跟我说过的话,我特意留意司机看我们的眼神——居然,他们是真的有种不屑:他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到惠姐那,又重回到我这儿。我真的看到了,他一定是在想:“两个小姐”。
坐台小姐,直到在社会风气相对宽容、开放的今天,谈论她们的态度尚且如此暧昧,更何况,我们生活的时代,是当初改革开放的初期。世人对我们的看法与*无异。
但是应该说,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是。我所接触到了惠姐和其他坐台的女子,都聪明地将工作和生活区分开来。也有可能,是因为坐台的收入很高,与出台的人已经相差无几,一般的女孩子,实在是不会愚蠢到为多挣那么一点点钱铤而走险。
坐台,还尚且不算扫黄范围,但出台就是很严重的原则错误了。别看这些小姐没有读过书,但对于这条三八线,心里是相当地清楚。
小城市里没有什么大商场。惠姐带我买衣服的地方也只是些市场的小摊而已。
但是也许是我们的着装还算比较新潮,两个女孩子又漂亮得惹人注目。那店主对我们选中的衣服,怎么都不肯讨价还价。惠姐帮我挑中了两件衣服和一双鞋,居然一共要500多块。
我哪儿有那么多钱?虽然在酒店里管吃管住,不用花费,我的小费总额也不过300块。
惠姐从钱包里掏出600块,直接给了店主。
“这么贵,不要了。”我拦住她。
“别胡说,”她背对店主低声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没身像样的衣服怎么行!”
“这点钱,以后一晚上就挣回来了。”她定定我的心。可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把那600块交给店主。我心里惊呼:那是我爸一月的工资啊?!
华灯初上,我怀着志在必得的心情,一心想今晚独自奋战的旗开得胜。
有熟悉的客人找来,惠姐又接了饭局。中午的一杯酒令我到现在还反胃,我拒绝跟她再同去,她也依我。
简单地吃了点饭,我就学惠姐的流程化妆,又穿上白天刚买的红裙子。
她给我挑的,但同时也合我自己的心意。
第一次尝试穿掐腰、紧身、看上去风情万种的衣服。买它的时候,非常喜欢裙子四周欲坠非坠的裙摆,象舞裙,又有些生活化,难怪对这样设计的衣服,店主无论如何都不肯降价。
我喜欢火一样的颜色,我不懂它代表欲望或者热情,只是喜欢。我觉得这红色特别衬我细腻洁白的皮肤,视差效果非常好。
短短地两天,我从一个女孩子,似乎成熟为一个女人。因为着装、因为化妆,让我重新认识了我自己。那是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我,那是一个不受压抑、毫无拘束的我。我喜欢这个世界给我带来的新奇,虽然昨天吕延春这个混蛋让我感到有点委屈。
可是,这个角色让我不知不觉举行了成|人礼。它在瞬间让我明白了现实的许多东西。男人、女人、欲望和美食、金钱的刺激、诱惑。从没有过的新奇体验、好奇心的满足,这居然类似粟栗般的诱惑,让人的兴趣开始欲罢不能,有些上瘾。
我居然有点自信:我是属于这里的,就像惠姐,她是那么应付自如、气度不凡。虽然我昨天感觉到了她的悲伤,但我丝毫不以为意。这就是现实,它有完美也有残缺。我会慢慢去懂的。
我去大厅的时候,还早,基本上没有什么客人。
也难怪,夜生活,不发生在夜晚,难道发生在傍晚?
蔡平吃过饭,也刚刚进来巡视。看见长身玉立的我,不由一愣。瞬乎间满脸堆起了笑容,虚假中透着诚意:“呦,这大美女是谁啊?”
我这裙子,此处独一无二。大幅的裙摆,更衬托出纤细的腰身。就是不看我的脸,这身材和裙子,也是迷人眼球的。
我自信地微笑着,一如我是此处独有的美景。惊得蔡平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看看,你看看,我早就看出你是个好胚子。真是,现在才想明白过来?不过,还不晚!”
我笑着回应她,其实心里对今晚也是踌躇满志。
更让我感到可乐的是蔡平,她一定和军哥的企图是一样的吧。明*里很需要我下水,但就是那么一本正经,在我面前从来一字不提。但我小转脑筋就知道:她一定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在今晚把我推出去,一炮而红。
正在这时,进来吵吵嚷嚷的几个人,清一色的小伙子。
他们一进来,就大不咧咧地在大厅的沙发台位旁坐下。
蔡平持着一贯的职业风度,紧紧迎上去——来的都是客。
音响师也开始开启音响。只要一上客人,卡厅就算开始营业了。
服务生开始按部就班地奉上水上漂。不一会儿,高脚杯中的蜡烛就照亮了那个角落,黑暗中摇曳的光,更添朦胧的色彩。
我静静地坐在等待的沙发内,象那天看到的那些小姐们一样守株待兔。但我还没有安静一会,那边的一个小伙子就叫起来。
“诶,你过来!”
我扭头看他,这么大嗓门,连音乐都盖得过,叫谁呢?
现在此处都没几个女孩子,当然是叫我。
见我不怎么动,他直接过来找我。
“坐台吗?”
惠姐说过今天我要自己单独试试,我看了看他,点点头。
可蔡平却紧赶着过来,向我使眼色,似乎是想让我别答应。可我根本没时间琢磨她眼神中的意思,那小伙子已断然让我跟过去了。
夜来香(十六 T恤衫上的王八2)
没过一会,蔡平又带了几个小姐过来,其中有一个是我认识的李青。
这些小伙子,年岁看着也不大。但不知为什么,言语间都是*的感觉。还没有怎么呢,就开始对身旁的女孩子动手动脚。昨天我遇到的那些人,再怎么样还没有这么露骨的。
我身边的这位,一看也不是善主。理着个小平头,虽然长得还算白净,行动处却处处显露粗俗。他一会找机会摸我的手,一会又借口要跳舞,非拉着我去舞池里。
我哪里会跳舞,告诉他我不会,可他说没关系。拉着我就去。
客人渐渐多起来,舞池里别的客人也纷纷起舞。仗着人多眼杂,他明显地开始不老实,在我的腰和胸处上下其手,让我很是恼火。
“哦,我腿有点疼,歇会吧。”我找借口。
他无奈放过我。我回了座位,却看见另一个女孩正一脸尴尬地被骚扰,看我的目光中充满了无奈。她们也许是经历多了,见怪不怪了吧,但我哪里忍得下这口气。这两天来,我接触的文明人多了,对这种不堪入目的行为,我是一点都无法姑息。
可是看见那可恶小伙子的白T恤衬衣,我不由得计上心来。
我借口去洗手间,快速地穿过大厅,想回宿舍。
蔡平居然跟着我。在我快到门口时叫住我,“怎么,又想跑?”
我冲她倾国倾城地一笑,她立刻温婉许多,“我叫你不要坐这个台,这些小伙子没什么钱又好色,不好对付。”
“你呀,我本来想介绍些素质高的客人给你,你偏偏不听。怎么,我帮你换个台?”
“不用了,”我抿嘴一笑,令她目瞪口呆,这笑容里的诡异,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恰好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让这些大色狼们自取其辱。
蔡平哪里知道?
我回宿舍拿了口红,攥在手里。
对那小伙子柔媚以诱,他哪知就里,被我乖乖地引下舞池。我假装要和他跳慢舞,一只手随意地在他的背上画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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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干嘛?
我说写字。
等他适应了,我就拧开口红,在他的背上重重地写上“王”“八”两个大字。
这两个字,反写正写看着都一样。而我在一曲终了,跟在他身后,看见我的杰作,自然是窃笑不已。这下我对面的小姐妹,看到了,也是面露笑意,但心照不宣。
岳惠明显地带了一桌刚吃完饭的客人进来,看见我一袭红裙,在大厅里坐台,不知为何,我似乎看到她暗暗摇头——
大厅里的人,没有进包厢的人有钱。她们想培养的,一定是高素质的小姐。而我,今天自己选择了在大厅开战,她似乎惋惜自己的一番辛苦白费了。
突然,那小伙子的同伴发现了他背后的字,对他耳语一番,他顿时怒不可遏。
我静静地不为所动,事都干了,怕有何用。
他气得直发抖,一秒钟内把衣服*,举着向全场人大声嚷嚷,“谁干的?谁干的?”
我坦然向前,“我。”
他愕然地看着我,一会就想明白了真是我。他居然并不冲我发火,只是叫:“老板呢?老板呢?”
蔡平笑着过来,一边给人使眼色找军哥。
那小伙子斜着眼看她,“你们小姐什么素质?对客人就这态度?”
蔡平看到那衬衣上的字,一秒钟后看向我的目光恨恨的,火气大的真能把我点着了。我心里一咯噔,心想:我还真又闯祸了。
军哥飞奔而至,见到这场面,先连连向那小伙子赔罪。另外张罗着给他们开一个包厢,一边致歉一边把他们和那些女孩子让进去。那些小伙子骂骂咧咧而去,剩下我,留在当地。
蔡平一个箭步冲上来,却在我面前5厘米处收了脚步,手差点碰到我的鼻尖:“你!——哎!”
我听到她恨我的牙痒痒。这一刻,我真有点后悔。看来,这伙人今天又开包厢又上酒水的,看蔡平气急败坏的样子,少不了真要我赔。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逞一时之勇,却要花无数积蓄,还有,我今天还欠着惠姐500块呢?今晚看来没有收获了,我拿什么还啊?
夜来香(十七 包厢交易1)
我一脸的失落写在脸上,悻悻而立。却不曾想身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太有意思了!歌厅小姐给客人背上写王八,真是闻所未闻!”
我一愣,回头看居然是昨天那个混蛋吕延春。
他什么时候来的?在哪里坐着?我只忙着对付那个大色狼了,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
而现在他显然对我冷嘲热讽。我暗自咽下了心里的沮丧,突然又想了个好主意。
他昨晚不是说过要我坐台的吗?而且,看起来,他还很有钱。
那么,我可以?——
我转向他,一脸笑意,“吕大哥是吧?”
“不敢当!”他明显的拒绝语气,却掩不住眼角的笑意。
“昨天的事对不起啊。”我是尽力道歉。
“还会道歉?”他看我的目光饶有兴趣,“不过也不敢当。今天见识了一把才知道,你昨天对我跟今天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啊。”
他又凑近来逗我,“我昨天没有背着王八回家,算是幸运的,是不是啊?”
我气得无语,竟无从反驳。心想天要亡我,今天就是出师不利。也罢,我回去睡觉去。反正我的心理底线原本是一个月挣300块,现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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