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唐志林!你这个大混蛋!王八蛋!”我又气又恨,冲着远处那辆移出停车位的车子大吼。书包网
七十一 锋芒毕露8
瑟缩着笼起自己光突突的臂膀,本能地光着脚在水泥地上活动着,偌大的停车场,曲终人散的人们纷纷来寻车开车离去,我不忘低着头躲避陌生人的目光,尽量往岳惠汽车的屁股后面躲。
衣服好薄,且不能蔽体。隆冬的停车场,阴风阵阵,我冷得上下牙直打颤、身子本能地蹦蹦跳跳,语气也越来越恶毒。
“死岳惠,你怎么还不来?!”
唐志林损到家了,害我亦不忘绝我后路,杀人也不过狠毒如此——我没钱、没手机;光着脚重返大厅,还不知要在那里独自逡巡多少步?这样狼狈的身影若被新闻有心人看见,明天是否出现一个头条——
‘赤脚女寻爱企业领袖年会’
我宁愿冻死,也不要被口水淹死,我又爱面子,就算不上头条,若被熟人看见,今后还怎么在金盛混?
只有童年时在一个遥远的小山村,才有这样赤脚立于寒风中的体验,那时我仿佛站于村庄之后的山巅,没穿鞋,是因为真的没钱买。
志林这样伤害我,不就是为了成全他哥,成全什么?成全我成为他的情妇之一?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伟人的话总是很有前瞻性的。我觉得自己此刻的境地,用这首诗形容太过贴切。
这世上我所觑睨的自由之路,走得有如此艰难吗?
我不是逃避,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能力面对;我太自爱,一如十年前的选择那么坚定。在知道这爱里得到的是苦难和血腥,伤害和空前的困顿,让我找不到自我,找不到我最好的存在方式,我只能选择离开、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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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时时想起他,总觉得他是我人生不完美的斑点、永不愈合的伤疤。但那又如何,我只是我,只想用自己的方式生活。
爱是冰的沸点,火的冰点。谁是冰?谁是火?冻的是谁?烧的又是谁?
志林坐上车,脸上不无得意的笑意。
这个酒会,哥早就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去找楚希雯。
他实在搞不懂哥回来之后的心思——
今天中午哥约楚希雯出去吃午餐,之后又不远百里送她回顺义,让他惊愕不已;说他打算重新开始,不再想廖冰然似乎又不对,因为他黝黑眼睛里闪烁的,永远是似有若无的淡淡笑意;从昨晚回来,他一个人呆在房间,怔怔地看着那卧室内小房间姹紫嫣红的陈设,若有所思。。。。。。
这样的哥,说不上失意还是得意,身边的确伴着美人,但那颗能够沉溺情爱的心,仿佛已经死了,总之,他唐志林看得透:哥对楚希雯,和对廖冰然的热情与激动,完全不在同一个层级。
他恨过廖冰然,几乎要恨到骨子里,形同水火、势不两立;最恨的是那女人完全不把哥的生死当回事,短短几个月过去,真的脱胎换骨、活得相当滋润;今天酒会上遇见,笑餍依旧、美貌如花;更可恨的居然开始梅开二度,霸着白天龙不说,还招惹新的男人。那个兰必成他在圈子里有所耳闻,亦是有名的花花肠子——
“廖冰然,你丢人不丢人,说你清高吧,你跟谁跑不行、跟这么个烂人。。。。。。”
他倒不觉得自己亦是圈子里闻名的烂人一个,要比猎艳寻奇的本事,他可并不输于兰必成,可是,谁要动他哥的女人,那是绝对绝对不行!
突然想起来什么,拿出手机拨哥的电话。
“喂,哥,你在哪?”
“贡院。”
“怎么?”志林有点吃惊,他没去找楚希雯?
拿不定哥的心思,本来想把廖冰然的糗样好好跟哥讲讲的,但突然之间,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选错了立场。
“那个,嗯,廖冰然,”志林从来有事不瞒他,开着车开口,“她今天也来年会了。。。。。。”
居然哥没什么反应?淡淡的语气,“哦。”
志林直纳闷,哥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冷淡?那么,是不是代表,他根本就对廖没什么兴趣了?
心下窃喜,带着点激动要把自己的杰作和盘托出,“哥,你不知道廖冰然今儿有多险!兰必成看上她了,要带她走,她居然打算跟兰必成走、出去过夜!那不是一有名儿的烂人?我想都没想就拦了,找帮人把那小子揍了一顿,他敢动她,真是吃了豹子胆!”
哥沉默地在听,没有任何回应。仿佛真的,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人的故事。
“呵呵!”志林有着莫名的兴奋,“姓兰那小子真不是一般的淞,挨一顿揍就老实了,把廖冰然甩停车场、撂那儿了。我心里这个乐啊,趁机整了整她,把她衣服扒了、鞋脱了,索性让她在地下停车场冻个够!——她不是叫冰然吗?我让她冻成冰棍!哈哈!”
他得意的笑还没有结束,哥那边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起来,“唐…志…林!谁让你整她?!”
志林的嘴巴狠狠地合上,从电话里传来的语气显得极不耐烦、亦极暴躁。
“她在哪儿?”
“我抢了她,她的包,估计她走不了,还在停车场。。。。。。”志林吓得有点结巴了,“我,我只是打算教训教训她。。。。。。”
“她还轮不到你教训!”哥阴沉的语气里饱含怒意,电话瞬间挂了。
志林有点傻,这算干嘛?哥到底会干什么?!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七十一 锋芒毕露9
他本来是有按部就班、又能让她乖乖就范的一整套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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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唐志林,这臭小子总是坏他的事!
这样寒冷的天气,滴水成冰。他见过她身上的裙子。看她第一眼,他的目光其实就象被摄魂般,被她躯体曼妙又柔和的曲线吸引——那件秋装的裙子不是他挑的,但穿在她身上,很美。
气色不错,唇红齿白,卷发亮泽,身姿婀娜;她自己亦不知道吧,她举手投足,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偏偏她的笑淡如行云流水,仿佛没把一切放在眼里。让他也忍不住开始收敛心底里陡现的惊喜和心动,装成一本正经。
天知道他费了多少力气,才在她面前装得远隔重重山水,丝毫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表面,实际上内里的心早已*、激动万分。他整个人都快裂开了,一边是蓄谋已久的降伏计划,一边却是根本无法自控的情不自禁,恨不能上前就攫取红唇、尽情拥吻——
这个迷魂的小妖精!
若是志林的所作所为不让他知道就好了,但,他脑海里一浮现她穿着那裙子在风中瑟缩的身影,就忍不住、忍不住隐隐地疼。。。。。。他宁愿,受这苦的是他自己。
而现在,他心急如焚地前来英雄救美。这该死的小妖精虽然抱肘冻得瑟瑟发抖,对他停车在她面前、不耐烦地按喇叭,居然目不斜视。
他深呼吸一口气,平静了心绪,对着后视镜展露了一个深有意味的笑容。
打开门下车——
如果不得已游戏提前开始,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等了半天岳惠,岳惠还没有出现。事后我才知道,她那晚没来取车,已经和刘子玉走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嘴唇都紫了,鼻子里有显而易见的清鼻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哭了,脸色青红相间;更狼狈的,是我不停互搓的脚背,搓了半天,身上没什么热量,一点用都没有。
酒算是白喝了,在风里愈发显得冷。说实话,我已经没有勇气继续下去了。
不理会他、和他僵持了不过几分钟,他就气定神闲地下了车。
说实话,要是说这么整我仅仅是志林的主意,打死我都不信。志林逞凶,他断后安抚,这个如意算盘再简单不过了。
当他走到我的面前,不知是因为寒冷或是又加上了恐惧,我抖得更厉害了,用筛糠的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麻木的脚已经快站不住了。
他贴近我,与我的距离不过5公分,我沉默地盯着他的脸,身体还在抖个不停,目光因为身子的不安分也漂移起来、无法聚焦在他的脸上。但即使如此,在他的脸上我也看不到一丝嘲笑、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看着我,表情越来越凝重,浓眉纠结地越来越深,不发一言,我也能体会到我们之间的战斗——
“我就是不走,我宁肯冻死。”
“那你就冻着吧,我眼睛都不眨地盯着你、看着你,看你能捱到几时。”
“那你就看吧,我不会认输的。”
“怎么样,你还能坚持吗?”
“我能。”
在以上的问题重复往返,我们用目光互相斗争了三个回合之后,他忽然一伸手,将我紧紧地揽在怀里,终于不愿再沉默地斗争,狠狠地挤出一句话,
“蠢女人!你非要让我的心痛死不可吗?——”
语气原本沉闷,到最后一个字开始咬牙切齿亦开始歇斯底里,最后又变得万分严厉,“啊?!”
他的力量大得吓人,将冰块般的我狠狠地按在他敞开的大衣内里。就象钱落袋为安的感觉,我一定是他这辈子最觑睨的稀世奇珍,拥有了我,他将心满意足。他的胸口和身体,都好温暖、好温暖。我抽搭着呼吸着那丝热气,象吸血鬼对血液的执着般贪婪。羊绒质地的大衣,毫不吝啬、亦毫无保留地把他体内体外的温暖传递给我。。。。。。
我想他,想念他身上沉稳的气味,想念这样温暖又呵护的拥抱,尤其在我此刻象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孤苦无依、饥寒交迫的时刻,我更是忍不住地犯晕,把对他的怨气和恨意,一股脑地抛到爪哇国去。
他在吻我的头发,冰冷的头发,触唇即寒,他自上而下,忘情地吻着,亦呵着热气。
“你就象块冰,一样地冷。。。。。。”
此情此景,这句话语意双关。
我愕然睁目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却被他一把凌空抱起。紧紧地倚着他的胸膛,象冰块一样的双脚被握在他的双掌里。
七十一 锋芒毕露10
“唐志林!——我真得杀了他!”他恶狠狠的语气,小声咒骂。
我血液开始缓慢流动、终于上下牙不再打架,说话却不忘咬牙切齿、带着深仇大恨。
“我同意!”
他抱我坐上后座,我的整个身子象孩子般蜷缩起。他的双手、躯体、怀抱仿佛就象一床温暖的棉被。我的两只脚的掌心,笼罩在他的大手掌里。
“然然,你是我的宝贝。。。。。。”他忘情地在我耳畔呢喃一句,双额相触、鼻尖抵着我的鼻尖,闭着眼感受着心如潮涌般的狂喜。
“你倔强得,真让人生气。”他火热的唇吻着我冰冷的脸,呵着热气感化那些拒绝温暖的皮肤;一忽儿不再拥我那么紧、凝神细细地审视他曾错过的那些时光,在我的脸上、身体上留下了怎样的变化。黝黑的眼珠,随着我起伏的呼吸,瞬间凝出了几许*;坚定的眼神,闪烁着易燃的火花,忽然他的唇狠狠地下压,紧紧地吻在我的唇上。
就在这里吗?这是停车场!车来人往,贴的膜颜色再黑,也能看得见宽敞的后座上,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在做什么。
我抹了很艳丽的唇膏,是章子怡曾做过广告的那款,水晶珠光的亮色。他总是对女人的唇膏过敏,仿佛只有在我嘴唇素面朝天的时刻才愿意深吻。但现在他却什么都不在乎,带着要占据、攫取亦或强夺的力度,就像狗遇上鲜美的肉包子,一旦沾惹、绝不放口。
车里早早有所准备、开了暖气,身体开始暖和,他一离开我的唇,我却下意识地连打几个酣畅淋漓的喷嚏。声声悦耳亦大力,胸前紧裹着的、他外衣的衣襟都被我剧烈的动作震开。
我头枕在他的臂弯,眼里却烟聚了几分迷茫:我们的开始,就是一件他的外衣,而在今天、相同的场景真是巧合。
懵然惊醒,如被农夫在田野里觅得冻僵了的蛇带回家、温暖苏醒过来的蛇反倒咬他一口般,吐出冷静的一句。
“为什么,还来找我?”
他听到我没心没肺的话,刚刚热烈起来的全身如入冰窖,整个人都僵住。
目光里瞬间警醒闪烁着、伏击仇敌般凛冽的光。
他轻轻地放开我,面色回归曾有的一潭静水,语气寒凉深不可测,亦带了几分玩世不恭。
“来带你回家。”
将他的外衣覆在我身上,谨慎地如盖被子般地掖严,躬身下车坐上驾驶前座。
回‘家’?谁的家?
我静静地躺在后座上,蜷起身子,眨巴着眼睛,故作天真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不回头,语气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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