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爱十年
三十二章 强夺1
三十二章 强夺
我飞快地跳下床去。
不再有那么大的恐惧,因为经历刚才,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的那一刻,他都并不曾向我伸出魔爪。这个人,看来并非大恶。
我早已学会察言观色,也渐渐明白:不拒人千里之外,就是给人留尽颜面。这个人,我也不想得罪。因为我能感觉到隐藏的危险——他绝不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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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对男人并没有研究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做小姐,识人却是凌驾于歌舞之上的第一大才能。这个人,自我、霸道、控制欲强、言语间不容人忤逆,虽然他的外表很有欺骗性,看上去年轻、柔美、温和,动作儒雅斯文,但哪里都能让我感到不自觉的寒意。
也许,阴奉阳违,他会比较吃这套。
看见我侧立一旁,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神情若有所思。他不由得嘴角浮现笑意,“怎么,还有本事这么冷静?”
我对上他的双眼,发现里面充满了温柔和关心,竟又和我印象里那个他有所不同。他的多面性?
我“哦”了一声,却发现自己与他无所交流。他不是客人,意不在我的风华绝代;现在也不是夜晚,我无法进入暗夜歌舞的状态;这不是我熟悉的地盘,我更是无法表演。现在没有天时、地利、人和,我开始不知所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社会角色。不身临其境,就无法现场发挥。
现在的我,似乎还是一个16岁的女中学生,不过是私闯禁地。带着无知、懵懂、手足无措。睁大一双眼,却看不到任何风景;运用五种感官,却无法触及周遭的世界。
他对我的傻愣更有兴趣,竟上前走近我,伸出一指,迫我抬头。
“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只看到你象狐狸一般的妖,即使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也没做,却能自然而然地卖弄*,风情万种,”
我大吃一惊,他什么时候观察过我?
“我见了太多的女人,漂亮的太多了。每一个,都将曾经的清纯掩盖,被黑暗吞噬了灵魂,我曾很想知道,你这么小,却又是怎样修炼成这样的?”
我无法应对他那饱含兴味的目光,只一用力,将头别开了去。
我的故事,用不着对每一个有兴趣的人讲,也用不着,每一个听了的人都对我心生他念。
却是我这明显拒绝的动作,却激起了他新一轮的压制。
“你的过去如何,我丝毫没有兴趣知道,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他炽热的目光含着深深的占有意味,“我保护你,将会像保护我的命那样。”
我更是一惊,他这斩钉截铁的语气,似乎真的将我就此束住,再也不能挣离。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目光如冰,神情决然。
“我用不着你保护我。”即使害怕,我还是要说出我的话,我能下定决心离家出走,不是为了要到这里成为某个人的禁脔。“我什么都不怕。”
他犀利的眼光带着一丝凌厉,“你说什么?”
我倒抽一口凉气,想想对他这个态度已经是第二次了。看起来,没有第一次那么好对付,这气氛、这地点,也让我生出不知道自己有几分胜算的心虚。
坐台时碰到不老实、难对付、有非分之想的客人,唯一的办法是顾左右而言他,将供与需的矛盾淡化,也缓和一下彼此的情绪。
此刻故伎重演,“这里太热,我想穿衣服出去,能回避一下吗?”
他居然讳莫如深地一笑,笑得我几乎快以为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但他深深看我一眼,却是后退几步,拉开了门。
“不要拿那套来对付我。”他依然笑着,却语气坚决如故,“我想要的,你不能不给。”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三十二章 强夺2
回味着他的话,对自己出门后的命运正忐忑不安。失魂落魄地穿上衣服,收拾行装。
岳惠推门进来,看见我收拾,也上来和我一起。
我斜眼看门外,并无旁人。
悄拉过她到一旁,“一会儿走得掉吗?”
她愣住,狐疑地看着我,却也是低声:“唐哥?你跟他怎么回事?”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我认真地告诉他,“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他到这儿来,就是宣布:我是他的人,他要保护我。他是谁啊?他怎么这么说话?他怎么能这么霸道?”
岳惠示意我别激动,却轻轻走过去看门外一眼,又关上门。
她盯着我,神情认真,“他叫唐博丰,在这一带很有名。”
唐博丰?我暗一思量,“他是黑社会的?”
“算是吧。”
我心下一寒。完了,我没想过我会惹到这些人。
岳惠看见我的神情一瞬陷入绝望,赶紧过来安慰我,“没那么严重。这个唐博丰说是黑社会的,但好像为人仗义、正直。我很多次在鹊桥坐台,碰到难缠的客人,都是他帮我摆平,在小姐里很有人缘。我知道的几个,就因为看上他了,专门去鹊桥坐台。”
还有这事?我回想那万人迷般的脸,招女人喜欢,还会按摩,这些本事,用来伺候别人,又是怎样的景象?我忽然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身上一热,竟然红了脸。还好岳惠没有看到,“不过,我倒是没听说过他对哪个女人有意思?我跟他开过玩笑,说他一定还是处男,他也承认。”
开玩笑?我盯着岳惠看,她居然跟他开过玩笑?可为什么他一遇到我,就那么爱恨交织地,一时想拥有我,另一时又对我不屑?
“你快告诉我,我怎么能摆脱他?”我慌不择言。
“摆脱?”岳惠轻笑,“我倒是觉得,他如果是认真的,喜欢你也不错嘛!”
“干嘛?”我瞪她,“你忘了,我只是想在这里玩玩,不想来真的。”
惹上黑社会?太可怕。
上学时我在的职工子弟学校,本来所有的同学都是父亲单位大院的子女。后来却转来了一批地方上的孩子,自从他们来,学校永无宁日。不时有校外的混混,以各种原因打进来。虽然我置身事外,但那些势力不敌的男生,血染操场却是有几分江湖腥风血雨之气。那时的高中生,再保守传统的学校,打架也是家常便饭。那些小混混行了凶,即扬长而去。剩下那些孱弱的学生自吞苦果。
我理解的这个黑暗世界,自由、纯粹、比家庭还要幸福*。我不想这黑社会的概念掺杂进来,就将我现有的生活搅得变了味。
“我能摆脱他吗?”我再次执拗地问。我寄希望于她比我多混几年,熟知世事。
三十二章 强夺3
她沉思几秒。
“我并不了解他。大概知道,他后台很硬。他的幕后老板,是这几家夜总会的老板,叫赵哥。”
“几家?”我脱口而出,也难怪,天都也是他的地盘,我怎么没有想到?
“赵哥对他相当信任。他今年也不过20岁,却被委以重任,照看着赵哥所有夜总会的生意。鹊桥、天都和梦龙都是他管的。”
我突然想到他身上那些伤疤,不由又问,“他好像受过伤,身上有很多疤。”
“那是肯定的。没权没势的人要发迹,就是靠乱生财。怎么乱,怎么来。不靠打打杀杀,怎么得来江山?不过,这么年轻做到象他那样的,还真不多。”
她说完,却不忘回答我的问题,“没听说他中意过哪个女孩,如果他那样对你说话,说明他真的动心了。”
“你摆脱不了。”
她一语中的,也绝了我的念。
习惯了孤独的心,从不敢奢望在人间得到真爱。从来无所适从也无所依靠,并不梦想有谁能与我相依相伴。如果爱情最内涵的东西只是占有,那么我宁愿永不拥有。
不肯妥协在这种威胁里,正如不肯妥协那种平安稳定却充满暴力、屈辱的家庭。思想日渐沉重,欲望重叠往复,心态愈发成熟,爱与恨的感情,变得似熔岩般纯粹,沸腾翻滚,却催发着脆弱中变得坚强笃定的个性。
爱,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在相遇之前,等待就是它的名字。
我不知道我曾经等待过,也不知就算我等待过,等待的又是谁?
但是我敢肯定,我孤高青涩的心里,从不认同我会属于谁,或被某个人拥有。我愿自己象尘埃般没有常态,象空气般虚无缥缈,人人都可以看到我,感受我;但人人都不能抓住我,掌握我。
这个人——决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出得门去,屋外并没有人。我和岳惠相视一眼。顺着长廊走去,直至走去大厅的吧台。才复又见他。
而他,只是走到我身旁,不在意众人目光,俯首对我附耳,“走吧,别让我等得太久。”
抬眼能看到的眼眸,充满了温柔中的肃杀,宠溺中的坚持;甚至,是宽容背后的威胁意味。这一刻,心神俱失,突然认识到,我在这威胁面前,是如此瘦小瀛弱,如此不堪一击。他的一句话,似乎就完全决定了我的命运。
沐浴,原本要涤荡掉身心原本的污浊。却不想,浸淫了满心沉重的心事,令原本轻松的心,再也不能快乐。
但发现职场如战场,不管我心绪如何,我还是要去扮演那个惯常的角色。
岳惠对我患得患失的眼神很是在意,总想找点开心事吸引我的注意力。
今日陪的客人,是曾经的熟客。那个男人以前见过,也很聊得几句。但我今天却没有妙语连珠、字字珠玑、出口成章,只是多了几分木讷和矜持。
“小廖,我们跳舞去。”他拉我起身,我职业性地笑笑,也随他身后。
他的手象往常一样拥住我,指在我玲珑的腰上轻叩。依然笑着,神情暧昧。这里的男人,总想吸引我们真心的注意,从而得到虚荣心的满足。若我们能对他真心相许,那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小姐与欢客之间的这种心理游戏,不过就是这个本质。
“怎么了,美女今天看上去不高兴啊?”也是此处惯客,早会察言观色。
我笑出常态,“哪有?跟您在一起,还会不高兴?”
他大喜,却手下使劲,将我的腰抓握得更紧。
我感受着那力道的变化,一如他欲望的升级。在这里的男人,要的是什么,从来都是直接而*。
此刻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我的耳边竟回旋起他那暧昧眼神的*话语:“你身上还有干净的地方吗?”
那阴阴的眼神重现——“这里,这里,还是这里?究竟哪里没有被男人摸过?”
突然,心里燃起一丝沮丧,似是知道某种力量已将我埋葬,我在无助挣扎中,却连啜泣都毫无力量。这身边的姹紫嫣红、迷幻灯火,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凄凉。
云淡风清的握手寒暄,却掩不住金钱主宰的心态思量。不过刹那之前,这里还是和风细雨,欢声笑语不断,但在我的心里,却预感到,此处的筵席已散,明日也许我将离开。
“不要让我等太久。”
他那名目张胆的威胁,控制了我的从容和淡定。让我心绪沉在矛盾的纠结和盘算里,希望得到令我自己都满意的结果。
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又看中了我的什么?如果乱世红颜是抢夺的标的,我一样有勇气选择将自己给——懂我的那个。
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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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嫉妒1
三十三 嫉妒
一连几天,我生活在心事重重的矛盾里。这因果,只有岳惠知道。
但她真是胸有城府,能藏大事。我不提,她对谁都决不乌鸦嘴。甚至,吕延春一如既往地要带我出去吃午饭,她也只是象往常一样,跟我讨论穿哪件合适,或者大概几点回来。
唐博丰深藏不露,这期间对我没有任何不利的举动,甚至电话也没打一个。如果不是他那爱恨交织的神情,深深刻在我的脑海,我真会疑心: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的威胁,还是他也正逢场作戏?
对吕延春,虽然我把他当哥哥,又当朋友,但并不想求助他,来解决我被骚扰和威胁的问题。求人不如求己,再如何,我和他相识在舞场,就不过是舞场的知己、欢场的知音。
从他不能为我而抛弃家庭的现实里,我就早已将这段感情分类:在黑暗里,它能纯粹艳丽、不含糟粕;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却一定会昙花一现,瞬间凋零。我和他的这种孽情,见不得光,置在人前,定是让人嗤笑、蔑视不已。若我违背天意、逆转这自然规律,那么只有我自取灭亡,连这个不易得的朋友,也将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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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往常一样,我坐上他的桑塔纳,从华天的正门出去。
那年头,政府的人爱开桑塔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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