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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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长寿右边的那位同为四邪之一,名为“邪花”古玉玲,此女虽年过四十,却美貌如花,身材若细柳,一双媚眼使人酥软,右手轻捻一朵花枝,体态更是勾魂,身穿轻纱薄缕,在场的弟子早已大吞口水,只是,了解邪花的人,定然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妄想,因为邪花古玉铃的厉害之处便在于“花”上,其手上的花并非普通的花,而是常年浸泡于毒水之中的毒花,据说古玉铃身上暗藏九九八十一种毒针,纵然除却毒,其暗器手法据说传自唐门。此人性情放荡,却又不恋旧情,其内功更是吸收阳气为己用,以驻青春。
此二邪比起邪拳而言,更加的厉害,在朱长寿的左边乃是此次天邪派的领军人物:和“蛇藤刀”钱其风同为三使之一的“泣伤刖”杜伟德,在众人中,杜伟德年过七旬,显得比较精瘦,面孔焦黄起皱,有若风干橘皮,腮薛唇薄,此人的兵器乃是和“忘极钥”齐为百年前天下十大凶器之一“绝刖”,绝刖是一柄粗略看起来超宽却又斜短,中间有一个长条型镂空的刀,刀的两边都有刃,而一旦细看便能够发现上面的微妙之处,刀之上每一寸都有三个活动的关节,就是这些关节使得刖在挥动的时候呈现出上百种变化,刖之意,本为绝,兵器名称前再加上一个绝,便是“双绝”之意,兵绝,招更绝,此二绝让杜伟德在江湖上立下“泣伤刖”之名,此人心狠手辣,和他动手者,轻者削足断臂,中者死无全尸,重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一使二邪的组合,比起莫浮云所遇到的一使二韵三使者不可同日可语。
右边的三人属于赤嵌,居中者年过六旬,身材矮胖,秃头和着红光满面的脸,眼神朦胧,似乎处于醉意之中,江湖人称“矮杆子”黄矮。此人使的是一根特制的铁杆,杆内中空,藏有钢索,一般使杆之人,身材高大,所以使杆轻巧,更容易发挥杆的长处,而黄矮却逆道而行,使于杆,行于杆,竟然练成|人杆一体,使得每一招一式都奇巧无比,从而独树一帜。黄矮因为身材关系,自卑无比,所以更显凶残,乖偏成性,自行隐遁于北疆,一向不与世人接触,一年前接受了赤血魂君的聘请,成为了四大执法长老之一。
黄矮左边的一个是九品堂之一“雾色堂”堂主云雾,此人年仅三十,身为前十大杀手之一,此人练得“云石神功”,擅长“铁獠掌法”,使得身体坚硬如石,刀枪不如,全身各处皆可为兵,而一旦动起来,身形似云,飘渺不定,此人二十岁时便成为百战杀手,被赤血魂君称为“最难杀死的杀手”。
黄矮右边的一个黑袍长者,眼神阴森而恐怖,使得那张黑漆漆的面孔都不引人注目了,此人年过九旬,江湖人称“黑阎王”袁天啸,此人在七十年前便以一套“白绫棍法”成名江湖,后来不知为何原因消失于江湖之中,据说其棍法不在天下第一棍“九朝天尊”之下!而现在的袁天啸,乃是赤嵌四大特权长老之一。
一使二邪、百名天邪派精英弟子;一个特权长老,一个执法长老,一个九品堂堂主,外加五十名百战杀手,可谓是集合了震撼的实力,而目的只有一个——杀死莫浮云!
莫浮云见到对方如此阵势,不以为意的笑道:“莫非今日两派出动如此多人马,便是为了来取莫某人的头吗?”
邪眼朱长寿嘿嘿一笑道:“莫门主果然是英雄虎胆,杀了我天邪派一使二韵三长老一邪二纹尊,竟然还敢独自出门,朱长寿真是佩服佩服。”
李沉夕一边抹着嘴角的酒渣,一边瞥了朱长寿一眼道:“你就是邪眼朱长寿?”
朱长寿嘲笑般的道:“看你的着装,莫非是容藏风那小子的徒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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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夕声音变得冷冷的道:“朱——长——寿!”第三字落地,手中的酒杯猛然间射出,待到飞出十丈远后,酒杯中的水突然射出,一股凌厉的杀气袭来。
朱长寿忍不住面色一变道:“刀气!”说话间,全身气劲猛然一凝,双勾入手,斜眼的朱长寿猛然给人一种如山般的厚重感觉,待到刀气冲来,朱长寿冷哼一声,双勾一扬,直将李沉夕的刀气击溃,酒杯碎散,轻脆落地,而朱长寿的手也感觉到一股麻意,好强的劲道!就这一股刀气,已让朱长寿和众人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功力和他的年龄绝不相配。
杜伟德带着低低的声音道:“小小年纪,竟然已体悟到刀气之境,不错。”转眼,朝着莫浮云道:“听说你,一剑杀死一邪二纹尊,并且杀死了一使二韵三长老?”
莫浮云没有说话,反道是矮胖子黄矮刺刺的说道:“听说,白头瓮败在了你的剑下?”
莫浮云依旧喝着自己的酒,淡而平静的说道:“传闻归传闻,你们可以试一试。”
邪花古玉玲早对莫浮云和李沉夕这两个各有风味的年轻男子大吞口水了,不由得摆肢弄腰的媚笑道:“莫门主说得对,奴家还真想来试试,可是你们两个大男人,可叫奴家好难选哦。”
李沉夕手中已无酒杯,也无心喝酒了,他站起来,朝着殿外走去,说道:“好,便让你来试我的刀。”
古玉玲嘻笑道:“这位英俊公子还真会疼惜人,据说这天山派自一年前一战后,便只剩下一个人——李沉夕,年纪十七岁便自创出三招刀法的李沉夕?”
李沉夕停在广场中央,面对着二十丈外的众人,毫无惧色的说道:“不错,再下就是李沉夕。”
古玉玲花枝招展的笑道:“李公子乃是天赋极强之人,被称为天山掌门的最佳人选,能和公子共渡良宵,真是奴家之福啊。”古玉玲边说着,一边扭动腰肢朝李沉夕走去。
朱长寿刚才吃了暗亏,又不敢明讲,见古玉玲摆肢弄骚,不由嘲笑道:“古妹子,你还是小心点,当心他的刀。”
古玉玲却是越走越近的笑道:“李公子一看便是怜香惜玉之人,怎会舍得对奴家下手呢?”古玉玲边说着,边将手里的花一举,迎风看似无意的朝着李沉夕吹去。
也就是在这看似优雅的动作发出的同时,李沉夕也出刀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古玉玲的杀机。
沉夕刀决,于天山之顶,悟天地变化之极妙,以云沉夕阳落山之时的美丽之景为意象,幻化出至极至妙至冷的弯刀刀法,如圆日之环,如天地之圆,环环相扣,杀机无穷,冰冷的寒意刹那间洞彻整个场中,纵然高强若杜伟德和黑阎王者,也不由微微凝目。而身在李沉夕前方的古玉玲也在李沉夕出招的瞬间感受到了一个事实——刀之快,杀意之强,竟然超越自己的想象,自己竟然连释放毒的时间都没有,唯有退!
而这,不过是沉夕刀决的第一式“近夕阳”!
在古玉玲退的刹那,她终于有机会出招了,花瓣片片随风而落,毒素亦随风而起,薄若蝉翼的双袖轻纱中竟然飞出数十只飞镖来,若蝴蝶偏偏起舞的朝着李沉夕袭去。
李沉夕刀势未停,第二式“日悲怆”随手而发,同时天山心决“焚月冰魄功”运遍全身,以独特的冰劲阻止毒素的前进。
时近夕阳,日悲怆,天地一线话苍凉,随着李沉夕刀势的转变,越来越凌厉的刀气,越来越凶猛的劲气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朝着古玉玲劈去。
古玉玲亦想象不到自己的一退竟然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对方的刀势宛若高山绵延,势势不绝,而且有若高山起伏,越来越强,自己则被压在山下,空有一身武功竟然无法施展开来。
楚大和易灵瞪大眼看着李沉夕的刀决,惊叹不已,易灵忍不住的唏嘘道:“天啊,李少侠的刀决刀刀强劲,若是我使出这么多招,早已内力不继了。”
莫浮云说道:“李兄于雪中悟刀,体力自似乎超越常人,再加上弯刀之法乃是取刀之霸,配剑之巧,看似一刀需运足力道才能发挥功效,其实有天赋者,只需三分力便可发出十分力道来,这便是天山弯刀的妙处,如今看来,李兄已经完全掌握了弯刀刀法的精髓,创造出属于自己的刀决了,他日新天山派一战,李兄必定扬名天下!”
楚大和易灵纷纷点头,眼里不住闪现着仰慕之光来,莫浮云说道:“你们要仔细看每一场战斗,对你们使剑将会大有裨益。”
二人更加认真的凝神朝场中看去。
第一百五一章 以刚破柔
古玉玲毕竟是江湖老手了,而李沉夕的刀决亦未让她达到丝毫无法还手的地步,只见古玉玲身形突然一纵而起,身体猛然的旋转,在旋转之中,蓝汪汪的光影从身上散出,逐渐变成漫天交织的暗蓝之光,随着古玉玲的身形变幻而自由飞落。
朱长寿说道:“古妹子的‘莲光弧影’果然厉害,这些年死这一招下的高手可是不少。”
朱长寿刚说完,却见一道晶莹的寒光猛然劈开漫天蓝色,犹如冲出黑夜的光明,如此的耀眼,如此的强横,火花进溅,铿锵之声宛如金钟急鸣,刀刃翻滚,引动天地共鸣!
唯有强者才能对此刀做出感叹,因为,唯有英雄识英雄,无论是杜伟德还是黄矮,或者是一直未能有表情的袁天啸,都因这一刀而面露诧异。
古玉玲不得不退,然而李沉夕的刀已离她只有半尺之距,此时,朱长寿出手了,斜斜的长勾划过空气,带起尖啸之声,以歪曲的方式朝着李沉夕的右侧勾去。
李沉夕并没有因为朱长寿的出手而放过古玉玲,也因为朱长寿的出手而无法斩杀古玉玲,长刀一平,厚而扁的刀身带着蓬然的内劲实实在在的击在古玉玲的腹部,古玉玲惨叫一声,狼狈朝后退去,此时,李沉夕也迎上了朱长寿的双勾。
古玉玲被李沉夕一刀击中,顿时受了重伤,她亦是亲身体验才知晓,李沉夕的内力雄浑无比,而且还带有一种奇特的冰劲,阻止自己恢复内力的时间,这就是中了“焚月冰魄功”的后果。
寸寸冰劲随着李沉夕的刀而飞旋,朱长寿运起天道邪功,双勾之上隐现氤氲邪气,卷动空中气流形成股股厄气朝着李沉夕卷来,刹时间,刀芒重叠,闪烁如环,双勾似弧,翻舞欲进,朱长寿早在一旁观察李沉夕的刀路,便以自己特有的天邪勾法,由于突破常规,再加上朱长寿的功力比起古玉玲来更加的高深,故而一时间和李沉夕拼得不相上下。
李沉夕被朱长寿的邪曲刀法所扰,刀势更无从发挥,只见他双目猛然一凝,大吼一声:“夜趋寒!”本来已足够沉稳的刀决突然间再次加倍,每一刀都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夹风带雪,李沉夕手中握的似乎已并不是一柄刀,而是成百上千柄刀的集合——刀刀扬腾,式式狂舞,如同是排山道海而来的钟台,杂乱而喧嚣,沉重得让人窒息。
在如此厚重的刀决之下,朱长寿的双勾终于出现了破绽,不止是破绽,他的呼吸显得迫怵,双手亦在颤荡,他本以为刚才的两式刀决已是李沉夕刀决的极限,没想到,这第三式竟然更为霸道,霸道得连自己也心颤——李沉夕就如同雪山之顶的积雪一般,有多深,有多高,有多广,无人能知,或许,朱长寿也想知道,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了,因为他不得不猛退!
然而,李沉夕的刀劲狂飙无极,纵然他迅速的退去,身上也被割伤了十数道的伤痕,束紧的头发也松散开来,如同苍白的脸色挂在身上。
李沉夕并未追赶,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简洁的说道:“下面,谁要上来?”
天邪派二邪遭败,使得杜伟德大失颜面,没想到天山派的一个弟子竟然也是如此棘手的人物,杜伟德怒气冲天,阴森的表情更加的恐怖。
此时黄矮却说道:“杜使者,本来此次我们赤嵌是协助之职,不过老夫对这小子的刀倒有点兴趣,这一战不若让给黄某。”
杜伟德忍住怒意说道:“既是黄兄看得上这小子,那是这小子的福气。”
黄矮嘿嘿的迈着短短的步子朝着李沉夕走去,双手如蛇一般的扣在跨肩的六尺长杆之上,他对于李沉夕并非来源于兴趣,而是一种对英俊男子的恨意,越是英俊的,他越是心里嫉妒,心里自卑,于是忍不住要出手,亲自将他的脸皮给扯烂下来。
黄矮嘿嘿的笑着,如同一个索魂厉鬼一般盯着李沉夕,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心里发毛。
李沉夕面色冰冷的看着黄矮,丝毫没有任何的惧意,或者说,这前三式刀决的使出,大败二邪,让他对自己的刀决更是信心十足。
二人互盯则对方而不动,黄矮的表情依然是嘿嘿的邪笑,李沉夕则是不为所动的静着,静得如同没有生命的雪一样,久久的,黄矮的表情开始有点僵硬,逐渐的眼中变成了愤怒,他恨眼前这个镇定如此的年轻人,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恨的意念——催动“残恨杆法”!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一个矮子竟然能够将杆使得如此出神入化,黄矮的杆一动,人如蛇一般便缠在了杆上,以杆为脚,以杆为手,自己变成了杆的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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