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漫
的腿不
幸又落入捕兽的洞里的金属夹。
更要命的是前一天,刚跟应青指使的罗伟打架,夏举的腿已经被踢伤了。当再次被捕兽的利器所伤时,鲜血直流。骨头咯咯的生疼,不知是裂
开还是断掉!
他的左腿,得瘸着走路时,应青高高的站着问他,“这个烂货你还要不要救?我要回去了。”应秀大骂,“脱了块指甲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滚
你就快点滚!夏举哥,我扶你回去。”
应青如同看牲口的眼神,夏举被迫把眼里的愤怒渐渐收敛,化为“软弱”的悲哀。这一瞬间猛然醒悟!原来父亲一直强调说的隐忍,真的这么
重要。跟他打吗、跟他吵吗,绝对都没用!
夏举拨开应秀赶过来扶的那只手,慢慢走到那个摊在地上,应青口中的“烂货”,咬着牙,抱起这个陌生的,突然闯进他生活的女孩。
缓缓背起她,左腿很痛!步履蹒跚……应青手抓着那只白毛光滑、沾有夏举鲜血的小狐狸,得意的笑道,“皮毛真是不错,阿秀,给你做围巾
好不好?”
“你在这住了十几年,冷的天能有多少!白痴啊你!”懒得理她哥,应秀提着夏举的工具包,跟在后面。她很不满夏举还要背这个野女人,但
劝也没用……夏举他很犟的。
应青嚣张轻松的走在前面,还时不时皱着眉头嚷道,“你们,哎,给我快点!快点!”应秀很是不满,狠狠的瞪了她哥一眼。
应青气闷,再度恶言出口,“姓夏的,不用我提醒你。你跟你爸已经跟狗一样必须听我爸的话!你以为你这条贱狗,还有能力再养一条母狗?
就算——这条母狗再漂亮,夏狗啊夏狗,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
从峡谷里要回到寨子,这条路有多长,夏举永远都不会忘记!脚下每一步痛到心尖上,仿佛利器一样,激昂着他的斗志!没错,他跟这个平民
姑娘,都是“贵族”应青口里的烂货。当然不值得同情!别人能够嘲笑你,自然有嘲笑你的理由。只有一个,只因你还不够强大!
这样的付出,显然是愚蠢的。当晚,夏举就在父子俩的房间里,遭到了夏明最严厉的斥责!“给你取名举字,你就成天做这种事是吧!跟你说
过多少次我们的处境了!要忍,忍气吞声!我几个孩子都没带在身边,对你希望最大。你连这点点的善良也好、欲望也罢,无聊的玩意儿,都
控制不了的话,将来何以成大器!”
以前受过应青应秀的无数次气,夏举晚上都睡不着,只因他立志要出人头地,到时定要将应青弄得生不如死!那么多个难熬的夜晚,也在他的
声声自励中,带着对未来的期许、及现实沉重的包袱中,沉沉睡去。
可是这一晚,他依然是听着河边清澈的流水声、耳畔父亲浑浊的呼吸声,脑海里竟迟迟挥不去一个美丽的倩影。
应青是不会让族里的医生亲自给她治病的,丢下几包药和针头后,就走了。是夏举亲自给她换衫、清洗。
作为一个未满18岁的少年,第一次亲手在一个白嫩嫩的躯体上游走。哪怕她身上都是血迹和伤口,但是当夏举渐渐把她从血海中脱离后,看到
那美得要人窒息的玲珑曲线,他还是忍不住吞了一次口水。
然后再仔仔细细的上药。就连给他本人,都没这么细致的擦过药。她的身体灼热得在发着烧,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像是被严重殴打。连头部
后面都肿胀着一个奇大的包。他一度怀疑,她会不会脑震荡得太严重而醒不过来。
她昏睡中,只有几次发出过千涸的“水、水……”每一天,夏举都亲自一点一点的给地灌水与食物。她无意识张嘴吞咽时,他也得了便宜,轻
轻的用自己的唇舌,慢慢喂饱她。
一个美丽诱人,一个血气方刚!两个都是青春年少。夏举享受为她这样的特殊服务,昏迷中的她似乎会有感知,到后来,只要他鼻息一靠近她
的鼻与口,她的唇竟会自动微微张开。
尽管那微微张开的弧度只有一条细细的缝,但是已让蠢蠢欲动的夏举敏感发现。他得意的笑了。因此更加不理会父亲的反对,在训练与巡场工
作之外,天天陪她。
五天之后,她终于醒了。押送一批货到边境,夏举刚刚执完夜班,从满天的夜色中匆匆赶回。
父亲在高高的槐树下,顶着开始微微泛白的天色,冷冷的对他说,“你一直在浪费时间服侍的那个人,昨夜刚刚醒来。不过提醒你,做心理准
备吧。”
父亲要求高,话一向就重。他很忐忑。
夏举在破晓前的灰暗里狂奔,他跑得越快、越得越兴奋,仿佛就在朝着黎明的那一道微弱曙光渐渐靠近……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
河边一个偏僻的高台小屋上,夏举飙着汗跳上层层台阶。
一向被父亲要求时刻冷静镇定,且也觉得自己早已练成的他,心脏在靠近小院破门的那一分钟间,跳得越来越快!
很快就可以知道地叫什么名字了!
很快就可以看到她睁开眼晴,倒映出他的样子!
很快,就可以听听她的声音是不是跟他想象的有多像!
很快,就可以陪着她,在应家这美丽的世外桃源里一同漫步了……
心快得似乎就要从胸口蹦出!仿佛近乡情怯一般,夏举越靠近高台院门,这个他无数次穿梭、帮她倒水洗澡的地方,他放慢了脚步,整整胡乱
的衣衫与头发。
平平了急促的呼吸,尽量使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即使他当下穿得是麻布粗衣,但是对于自身的英挺,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擦了擦手心的汗,将手放在那块破旧门板的生锈扶手上。紧张还在,这才发现,门虚掩着……院里面传来男人的讲话声!
老天渐渐发白,给予了这个长期压抑感情的少年一个重重的耳光!
夏举轻手轻脚靠近,却被惊得浑身发抖!
在那个破败的窗外,他曾无数次拥着昏迷中的她,轻轻低语。
在那盏昏黄的油灯下,他曾细细的给她全身抹药……
而现在,那摇曳的灯光下,剪出的是两个拥抱著影子。
应家长子搂着女孩由夏举洗过的鸟黑长发,竟然轻啜泣道,“还好,你终于醒了!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几天几夜……知不知道,在山谷里
发现你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还好还好,你平安的醒过来了!”
那是令夏举陶醉,却又开始憎恨的声音,刚刚恢复意识的她,孱弱的问道,“……是,是你吗?……是你吗?”
没有人,发现风中被雷得凌乱与无比震惊的他……
不解其意,应青仍抢先回答道,“是我……是我。是我!”
踏上漫漫……之路 52 紧紧扼住的,是谁的喉咙?
“是我、是我、还是我……”每当听到类似歌词的时候,夏举都觉得特别的讽刺。
每一句,应青说的都没错!也完全没有破绽——却没有正面回答任何一点!
狡猾自私的应青,完美的没有说真话。——你不能讲他在说谎,因为他只是没有说真话而已。
多么讽刺!多么悲凉!到头来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已经昏迷了几天几夜”——到底是几天几夜?应青答不出来的问题,夏举知道得百分之百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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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你精心呵护的唯一宝贝,竟然被别人趁虚而入了!
也许她正用着最迷离的眼神,看着应青。相信他就是那个一直付出时间与精力、顶住父亲的压力,还有患病的左腿的……救命恩人。
昏迷中,她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她,忘记了……
最重要的是,她相信了!
更可怕的是,那里自卑的夏举,不是一个会善于解释的人。
他也曾吃过年少单纯的亏。也曾有过夏冰那样的别扭青春……不懂得表达、也没有及时说出口,更或许是来不及!
缘分就这样生生错过……
如同六月天被水从天浇淋湿一样,他落魄的离开那个小院。
卑鄙这两个字,远要比无耻下贱得多。无耻即便是抛掉人性但也敢于承认,卑鄙则是带着脸具的虚伪自私。你恨到差点想杀了他。
忍字头上一把刀!父亲跟着应青老爸东征西讨,难道就不用受气?一对父子,同样的脾气。夏举看着天已经开始大亮,离开了那个承载过他太
多希望的小院……
或许应青也说对过,他不配!不配拥有一些美好而幸福的梦。至少现在不行。
而父亲讲得更对,他拍拍伫立着遥望小院的夏举,淡淡的说道,“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该拿。不要奢望。但如果,舍不得放弃,就一定要得到!
明白吗,孩子?”
夏举看着父亲隐忍中又心疼他的眼神,咬着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人生真的是给他上了很好的一课!从这一刻起,夏举100%的开始认真听夏明的话。心甘情愿的服从与吸收。跟罗伟一样做应家的小喽啰,再远
的地方他也肯去送货交易。
在那些长逾跋涉中,在悬崖峭壁或是丛林深处中,孤单、寂寞、煎熬……在篝火堆边、在喝酒打闹时,夏举都不会跟罗伟等一大群人,要么无
聊乱侃女人、要么抱怨应家的苛刻与财富。
现在并不是适合讲的时候,夏举要紧紧扼住的,是命运的喉咙。既然父亲那么能忍,被北京一个军区高官追杀。千远万远的从北京逃出,拼了
命的回老家贵州。却又被自己的女人出卖,中了高官的埋伏。再度出逃,至云南时终是命悬一线。幸得应秀相救,保住了夏家这个姓。
从此,听命于应家。
低声下气、做牛做马。
勾践卧薪尝胆,也不过是为了他日灭吴。夏明与应家并非有深仇大恨,只是教育带在身边的这唯一儿子。保命是首要的。学会了自保,才有条
件去谈其他。为了自保,哪怕是卑微如蝼蚁,也要看得到阳光。如果还想要权利,女人。卧薪尝胆吧,学会等待与伺机而发。
那一天终会到来。
为了那个“崇高”的理想,夏举已经在东线跑了快2年。在泰国、老挝、印尼、柬埔寨、菲律宾……在大半个东南亚,他几乎可以独当一面。
应青还是在缅北的家族里,悠哉悠哉。有时也会在最后的交易成果“发表会”上,“率领”着夏举罗伟等,以应家孙字辈出席。这毕竟是为将
来的承接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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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举表面上屈服于应青的叔叔,听命于仍然天高不知地厚的应青。可是东南亚的那些个货商们,开始渐渐认出这个小青年来。有酒喝的时候,
都不忘给他一个上座。
老奸巨滑的商人们,看中的是这颗日渐升起的“明日之星”。看透的是夏家父子恶狼一样的反扑本质。在数不清的谈判中,他们已经多次败给
这对“暂时”寄身于应家的狼犬父子。他们卖的,不过是未来的面子。
这一天迟早要到来。
应家话事人,应青父亲70大寿。夏举听从父亲的话,从战事纷飞的菲律宾备了大礼后匆匆赶回。在那里,他已经见过父亲的亲生儿子夏冰与夏
磊。女儿仍未找到。
但父亲的恢复大计已渐成形。印度洋上的一个自然条件相当好的岛屿——伊拉,有父亲精心策划的多年部署。
是到了该从应家离开的时候了。最多再需要个半年。大半个东南亚线上最大的海洛因需求线,已经被夏明稳稳掌握。他需要的,只不过是一个
生产基地了。应家这块肥肉,已经渐渐老化。招兵买马,去伊拉。这些年,明里暗里从应家捞到手的钱财,数量已经相当可观。
最后这半年,只不过是为了要稳住军心。从应家这边,将众多优秀的管理、种植好手,说服也好、唆使也罢,最后威胁也行,统统目的地——
伊拉。
夏举虽然利落镇定了不少,但仍是意气用事的想要趁这半年捞空应家。夏明倒是目光长远,为大局打算,“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
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再见到她已经是2年后了。
女人,夏明早已备好不同货色的给他开苞。“男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就算要放纵,也须在你觉得能掌握一切情况下。不要被一个女人牵
扯你的决定。未来是那么的重要,何必为眼前这短短的愉悦,丢掉江山。”
应酬完那些可怕又可笑的大叔,他们完全不知道,眼前的这条河流跟背后那一大片肥沃的土地,很快就会布上一层灰色的阴影,并且永远难逝
。夏举怡然的躺在树上想道。
夏天实在是太热,不想再扯脸假笑或是被监视,被应秀烦,夏举懒洋洋的来到河边的背面,洗衣服的女人们都在转弯的那边河道。在这里,暂
时没有人打扰他。
很快,这片安静就被人打破了。
一个窈窕的身影,一个鬼祟的行踪。
一个漂亮的跃起,一个美丽的弧线。
一堆河边的衣服,一条河中的美人鱼。
夏举在树叶的掩映下,将李晶晶天然沐浴的一切流程,一一扫描进眼中。
无波无澜的眼底,其中已经把兴奋与喜悦种于心中。
只是多年的演练,将它们掩饰得太好。
这2年,他并没有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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