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乐的青春
一向多话的熊猫与小强都是跟贝贝见过的,也都清楚我们的关系,处在如此位置自然不敢多说话,生怕祸从口出。整个屋子顿时沉闷起来,没人愿意抢先一步打破这沉默,直到老板进来才算有了些谈话的气氛。
老板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嬉笑着说,兄弟,可以上锅了吧?
我努力地挤着笑,说,上吧。突然我又觉得不妥,应该询问一下众人的意见,随口对众人道,你们要吃什么锅的?灵儿喜欢吃辣,想都没想辣字便脱口而出,就自己对贝贝的了解,她应该是喜欢清淡的东西,就算不是,那至少也是不喜欢辛辣的东西。我有意识地看了眼贝贝,可她却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筷子,并未理睬我。我继续征求着大家的意见,就红锅咯?没人反驳,也就让老板拿了红锅。
老板吩咐着,一会儿一锅红汤便上了上来,一大箱冰冻啤酒也跟了过来,熊猫、小强识时务地站了起来,到外面去拿些菜来煮,贝贝似乎并不想多看我一眼,见熊猫小强去拿菜也就跟了出去,宣宣似乎也发现了形势不怎么对头,也跟了出去,扔下我与灵儿独自待在房间里。
灵儿显然有些失望,失望源自疑惑,她弩着小嘴向我抱怨着,怎么今天大家都不说话了啊,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
的确,一个平时很多话的人突然不说话了,那一定是有问题,我努力地寻找着一个合理的解释,想要打消灵儿的顾虑,想了半天才回答她说,熊猫跟女朋友分手了嘛,正难过着呢,小强女朋友又回老家了,也烦着呢,宣宣的情况你也清楚啊,伟哥心情不好,走了,看我们这么甜蜜,估计是想伟哥了吧,傻丫头,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说着我拿出了上次与贝贝一同选中的戒指,无比真挚地对灵儿说道,我爱你。灵儿看着戒指兴奋不已,喜滋滋地笑着,说,哇,真漂亮。说着迅速地伸出了她的芊芊玉手,示意可以戴上。拿出戒指前我特意往门外瞟了一眼,确定贝贝还没回来,便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为其戴上了戒指,戴毕称赞道,真美,买的时候我还没发现这么漂亮,如今戴在你的手上,我发觉它更美了。
戒指只有一对,但女士戒指我却特意要了两枚,那是在送完贝贝回家后再晃到店里买来的,原本计划是灵儿与贝贝一人一枚。
灵儿仔细琢磨着手指上的戒指,一个劲儿地夸着美,我在旁边只有附和的份,心理暗自庆幸着为灵儿戴上戒指那一刻没让贝贝撞见,她实在是沉默得太久,我实在害怕这份情感在沉默中堆积孕量,等到最终爆发出来时,那将是一个不可收拾的局面。可我最担心的局面却终究还是发生了,正当灵儿得意地欣赏着指头上的戒指时,熊猫推门走了进来,贝贝就在熊猫身后。一个人让人感到可怕的不是她遇到打击面露难色,也绝非强装笑容,而是她面无表情依旧,让人根本无法洞察她的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一面,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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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回
贝贝似乎已经注意到了灵儿手指上的戒指,进了门却忘记了要继续前行,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灵儿好似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也就罢了,可恶的是她还要扬起手来卖弄、炫耀。
熊猫放下手中的菜,夸了灵儿几句突然意识到我喝茶时的眼神不对,赶紧回头接过贝贝手中的两盘菜,贝贝这才回过神来,到位置上坐下。可灵儿仅得到了熊猫的肯定似乎仍不满足,对贝贝道,姐,这是我老公买的生日礼物,嘿嘿,漂亮吧?
听到这句话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儿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这不明显的挑衅么!不等贝贝回答,我抢先答道,好了,好了,快收起来吧,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就是你了。
灵儿听到这话撒娇说了声讨厌。不过还好的是灵儿终于放低了手,没再把戒指在贝贝眼前晃悠。
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不想贝贝再受到任何的刺激,因为谁也不知道她忍耐的极限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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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微微一笑,道了声好看,又特意瞟了我一眼,便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将刚拿来的菜往锅里放。
不多时小强与宣宣也拿菜归来,各就其位,灵儿热情地招呼着大家将菜都放下去,待到下完首批菜品后都呆呆地望着锅里。等待着第一个泡从浑厚的油层中冒出来。
谁也没多说话,屋里压抑到了极点。
良久灵儿终于按耐不住,埋怨起来,怎么都不说话了啊!
我苦笑一声,熊猫先搭腔了,没有,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半天了,要知道我们中午就没吃饭了,就等着吃你这顿呢,看,现在肚子都饿得呱呱叫了,哪儿还有力气跟你说货啊,咱还是吃了再说,吃了再说。
小强跟宣宣见这是营造气氛的好时机,忙附和着熊猫,这样才让屋子里又有了欢声笑语。可贝贝仍就没有融入到我们所营造的氛围中来,只是偶尔大家明确地表示跟她说话时她才答上一句。
许久菜好时,众人在灵儿的带领下干了第一杯啤酒后才开始猛吃起来,可贝贝却始终未夹过菜到碗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仿佛这不是火锅店,已经将自己置身于酒吧,一杯接着一杯。
灵儿似乎发现了贝贝饱含心事,寻出一块较大的牛肉,放入了贝贝碗中,关切道,吃点儿东西吧,姐,少喝点儿。
贝贝微微一笑,表示过感谢,便低头用筷子玩弄起牛肉来,却并未将肉放入口中。
灵儿似乎并不满意这结果,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先不是还好好的么?
贝贝笑笑说,没事,真的没事,你吃吧,我不是很喜欢吃辣的。
看来这样迟早是要醉的,两个都是我心爱女人,谁有事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如今贝贝如此糟践自己,实在是让我看不下去了,我建议道,外面有黑米粥,我给你盛一碗去。说着我起身走了出去,贝贝虽不理会我,却也没拒绝,满以为这样她多少会吃些,可谁知黑米粥在她面前却好似无形一般,贝贝连碰都没碰一下,看来小妮子是叫上劲了,她根本就没有要吃的意思,目标非常明确,只有一个………那就是醉。
或许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醉了才能让一切烦恼跟着消失,就象第一次在酒吧见她时一样,不醒人世。
我伤了她的心,深深地伤了她的心,我努力地寻求一个弥补自己过错的方式,可灵儿在身边,一切的思想活动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不多时,灵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她母亲打来的,似乎屋里的信号并不是那么好,数据的传输总是断断续续,这让灵儿很难听清伯母所说的每一句话。灵儿示意了一下便拿着手机走了出去,这是一个机会,我想要跟贝贝说些什么,可当着大伙儿的面我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可能是喝得太多的缘故,贝贝突然摇晃着站了起来,也不跟大家说话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看样子是去厕所,待到她出门,我借口拿菜便跟了出去,快到厕所时才将她拦截了下来。
这是今晚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个可以跟她单独说话的机会,我从后面一把拉住了贝贝,心疼道,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贝贝猛地将手一甩,从我的手中挣脱了出去,回头恶狠狠地盯住我,大声吼着,你觉得你这样就有意思了吗?
说完,贝贝蹲了下去,双手抱膝,依着墙壁,忍了多时的泪水终于还是夺框而出,开始泣不成声。
我静静地靠了过去,安慰说,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别哭了。
贝贝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冷冷地说,是啊,值得你流泪的人就不会让你流泪。
说着她止住了哭泣,站了起来,想要往厕所走去。
看来贝贝是对我死心了,这次我没有再追上去,我没有再告诉她可能让你流泪的人也是最爱你的人,此刻无论我再说什么都是多余,她已经不再相信我,再多的解释在她面前都显得无力,我只得轻声说了声对不起。
我不渴求她的原谅,只希望她心里能好受一些,别在自己糟践自己,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良心就是这样一个东西,静静的、微弱无比,但有时却又那样强烈而难以抚慰。
在爱情的中途,我发现我已经迷失了正路,走进了一座幽暗的森林。
贝贝停了下来,却没再回头,只是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好好对我妹。说完正想推开门进去,却在这时,厕所门突然开了,里面有人,而且是个女人,从芊芊玉手看来是个皮肤很好的女人,糟糕,那刚才我与贝贝的说话不是都被听到了么?我暗自祈祷着,里面的人可千万别是灵儿,不对,灵儿应该在外面接电话才对,怎么可能在厕所呢,但…万一她没有继续接电话,而到了厕所呢?我简直不敢往下想,贝贝也本能地将身子往后一缩,无比恐慌地紧盯着那扇破旧的木门,仿佛里面随时会跑出一个KB无比的怪物。
《罪乐的青春》
第75回
门越张越大,到达一个足够出人的地步终于才停下来。一个女人从屋里缓步走了出来,那人不是灵儿,却比灵儿更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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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镶嵌在她那冷竣娇艳的脸上,美艳动人,却又让人无法接近,好似一朵怒放的玫瑰,玫瑰虽美,却浑身带刺,叫人靠近不得。
她便是游泳池里的白衣女人、伟哥口中的惜柔。
贝贝似乎也记起了她,赶紧抹去了眼角残留的泪水,快速从她身边钻进了厕所。
我赶紧收拾了心情,强作平静,一副没事发生的样子。惜柔缓缓地走了过来,轻蔑地瞟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便走了过去,看来我跟贝贝的谈话她是完完整整地听了进去。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情感,或许是因为恐惧,害怕,我害怕被她看穿,对于这个女人自己总是存在一些可怕的印象,尤其是她那双眼睛,幽怨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总能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上去。
待到惜柔走后我才缓缓走了出去,没有再等贝贝,她应该没醉。
在外面我随手拿了些菜品便回了包间,此刻灵儿已经回到了房里,脸上透着说不出的幸福,看来跟伯母交谈得很顺利,至少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灵儿见我手中的菜,奇怪地问我,咦,刚我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你呢?看来小丫头进来有些时间了,我微微一笑说,先去了趟厕所。正当我说着贝贝也回到了房内,眼睛有些微红,看来在厕所应该是再哭了一场,不由得心头一紧,埋怨起自己来,是啊,都怪自己,贝贝是个好女孩子,我不该如此伤害她的。
身体所受到的创伤远没有心里所受到的创伤严重,想到与贝贝的点点滴滴,自己简直就是个禽兽。可是现在悔恨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卖。
灵儿似乎也发现贝贝眼睛有些泛红,关切道,姐,怎么了?
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女人为何喜欢养狗,可能当你感到沮丧时一只狗对你是一种安慰,原因之一在于它从不试图探寻你为何伤心,不会再度伤害你。
贝贝强作笑容,摇头说,没事。
贝贝嘴里虽说着没事,可从她眼里我却能清楚看到那颗已破碎的心,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今晚大家并没喝多少酒,老板搬过来的一箱才喝了三分之二不到,显然老板有些失望,却又不敢发作,只是玩笑道,怎么今天才喝这么点儿啊?
是啊,平日与伟哥、小强来时我们至少都会干完一箱的。
我陪笑道,今天女朋友在,不能喝多了啊!也不知道老板如何理解的,只是看到他W X地笑了笑,便走开了。
饭局草草地结束了,灵儿似乎觉得不怎么尽兴,坚持要去唱K,众人也只得舍命陪了去。
也对,去发泄一下,至少能让贝贝好受些。
TK,我并不知道老板取这个名字的含义所在,大家来这里的原因只有一个,仅因为这里是这附近装修得最好的一家,至于效果也还过得去,平日里没事时伟哥总会叫上我们来这里游玩一番,我们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唱歌,然伟哥不同,他来的目的可能与这里的学生鸡有关,但老板却始终未曾承认过有涉猎这行当,所以每次来时我们也只是唱歌而已,不过少不了东瞅瞅,西瞅瞅。
包间里很暗,为了情调灵儿关掉了所有的灯,只留下了屋顶四角的七彩灯,灯光固定于桌上那件啤酒上,四周放着六支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