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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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煦朝会客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对方圆说:“方圆,你跟我来一下。”
方圆局促的点了点头,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是怎么样的,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虽说是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方才把杯子挥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她很清楚自己心里面涌动着的愤怒和委屈,所以才会一瞬间的情绪失控。这种情绪虽然是正常的,但是在工作场合表现出来却是不太适合的。
跟着戴煦到了会客室,方圆不安的看着戴煦,戴煦把门关起来,指了指沙发,对她说:“坐下吧。是人就都有情绪,不管是好情绪还是负面情绪,都需要有个宣泄的途径,憋着肯定是不行的,就像刚才那样,你觉得你可以控制,可以忍,但是实际上你的大脑没有你以为的那么豁达,以那种状态和情绪,工作也做不好,你自己的状态也调整不过来,于公于私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工作上面的事情你先不要心急,在这儿把情绪好好的调整一下,该怎么发泄怎么发泄,咱们会客室的隔音效果还是挺不错的,假如你需要我回避,我就回避,需要我在这儿的话,我就在这儿,其实坏情绪和乌云是一样的,下过雨就散了。”
方圆原本就是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情,被戴煦这么一说,就再也忍不住内心里的委屈和难过,用两只手遮住脸,低着头哭了起来。戴煦在一旁看着她哭得伤心,叹了口气,原本这种处境就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感到孤独和无助了,这一点从方圆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A市本地人,毕业离校之后浑身上下只有一千块钱,回到家乡却无家可归,如果不是自己有能力给她提供这个帮助,她现在的处境恐怕会艰苦的多,本来这也就算了,现在又突然被林飞歌给拆穿,还是当着办公室里好几个人的面,就算现在方圆的情绪崩溃得更加厉害几倍,戴煦也觉得完全可以理解。他在一旁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会议室,当然也不会忘记轻轻的把门关严。
方圆难过极了,她最不希望被人知道的,就算父母离异之后各自成家,自己却成了独立的第三方。飘来荡去却没有任何一边愿意接收她,她最不希望看到的,还有被人当成是一个可悲的可怜虫,所以她才一直忍着。除了主动告诉了贺宁,以及间接的被戴煦察觉之外,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结果却不曾想,居然被林飞歌当着其他人的面。残忍的把自己心头的那块血痂给生生揭掉了。
过了一会儿,方圆听到会客室的门轻轻的被打开了,她怕是别人进来,看到自己哭的稀里哗啦,那就实在是太丢脸了,赶忙胡乱的用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抬眼一看,进来的是戴煦,他手里还拿着一包面巾纸,原来方才他出去。就是为了这个。戴煦走到跟前,在方圆对面坐了下来,把面巾纸递给她,看她两只眼睛哭得通红的样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睛里的情绪很复杂,可是开口却还是用一如既往的轻松口吻,和她开起了玩笑来。
“幸亏你是那种不爱化妆的类型,而且咱们也不允许浓妆艳抹的,不然估计你现在就该和熊猫看起来差不多了。哦也不对,熊猫估计也不会满脸流黑水儿!”戴煦指了指方圆根本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满脸泪痕,煞有介事的说。
方圆抿了抿嘴,明明心里头还有点伤感。听他这么一说,却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以后又觉得自己又哭又笑的,有些丢脸,有点不好意思的揉着面巾纸。
“好了,哭一哭。发泄一下,估计心里就好受了。”戴煦看她笑了,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人么,都是情绪化的,没谁招咱惹咱都有可能因为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闲事儿惹一肚子气,更别说这种情况了。”
方圆点点头,吸了吸鼻子,问戴煦:“你也被人惹火过么?”
“火呀!怎么可能不火,以前钟翰对我的穿着打扮指手画脚的时候我就挺火的,”戴煦随口调侃着,不太认真的回答,不过他随后又话锋一转,“生气也好,难过也好,这都不是事儿,最重要的是你得懂得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像雷阵雨那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能总把事情梗在心里头。就像方才,林飞歌分明是憋着劲儿的想要让你不痛快,假如你不懂得分辨,照单全收,那岂不是上了别人的当?”
“你说的道理我懂,可就是……”方圆想要说清楚自己内心里的想法,却又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可就是觉得被她把你的小秘密给公之于众了,所以觉得难堪?觉得丢脸?”戴煦明白她的意思,便替方圆把话说完,“首先呢,我得先说一下我自己的看法,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人同情或者让人觉得可怜的,虽然你父母各自成家,可能有些顾不上你,对你疏忽了,但是就像你方才自己对林飞歌说的那样,你有能力,你凭本事给自己找到了工作,你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不需要家人去给你打点铺路,像你这么独立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离开父母就什么都玩儿不转的人才确实挺值得同情,我觉得你那些话说的很多。”
“不是的,我……我那就是气话……”方圆见戴煦对自己方才赌气说的那些抬高自己,贬低林飞歌的话深以为然,有点不好意思,试图开口解释。
戴煦摆摆手:“我还没有说完呢,方才是首先,那么其次呢,你父母离异的这件事,你是他们决定分开的根本原因么?是因为他们都受不了你,所以才想要离婚的么?我估计应该不是吧?既然不是,那他们离婚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问题不在于你,你又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问题去感到羞耻呢?最后,我觉得对于你来说,今天的事情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的,实话实说,林飞歌不聪明,她的所作所为都直接体现了她的智商和情商水平。假如她真的想要伤害你,她满可以在外面偷偷的散布,你要知道,口口相传是最不靠谱的一种信息传递方式,经过每个人的主观加工,你的故事版本到最后指不定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样子,但是偏偏先入为主的思想又会让所有人都对自己第一次知道的版本深信不疑,你也不可能挨个去给人家解释自己的私事,你说对不对?今天她当着大家的面去故意说你的私事,谁占理谁不占理,大家都是明眼人,只是和自己无关的事唯一愿意开口去主持公道罢了,你呢,从现在开始就坦然的面对这件事,不用再遮遮掩掩的,就算以后谁再想用这件事来做文章,恐怕也很难达到效果了。”
方圆平静下来之后,也觉得戴煦说的有道理,林飞歌虽然不太讨人喜欢,却也着实算不上什么高段位的坏人,今天这么做,短时间内对自己的情绪打击很大,但是长远来讲,并不会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还有一句话,你别嫌我啰嗦,”戴煦看她的状态好一些了,知道自己说的话已经被她听进心里去了,便又对她说,“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觉得你很可怜,除非你有意识的希望他们觉得你可怜,或者你自己都认为自己很可怜。明白了么?”
“明白了。”方圆郑重的点点头,她很庆幸在贺宁不在身边的时候,自己遇到了戴煦这样的一个人,可以信赖,甚至可以依靠,并且和闺蜜贺宁比起来, 戴煦作为男人,个性显然有沉稳成熟一些,虽然他不会像贺宁那样,以女生特有的方式替自己撑腰,但他却也会以自己的方式维护自己,引导自己。
方圆意识到,自己在认识戴煦以后,随着两个人之间越来越熟悉,有他在的时候,她心里面的惶惑和不安就会变得少了许多。
“好了,想通了的话,咱们就出去继续做事吧,现在可真不是个坐下来稳稳当当谈心的好时候。”戴煦摩挲着自己的圆寸头,站起身来,一副即将继续面对工作,十分哀怨的样子。
方圆也笑了,和他一前一后的走出会客室。
第九章 真假失踪
走出会议室,方圆或多或少的还是觉得有一点点不自在,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她发现并没有人因为方才的那些插曲而对她投以异样的目光,有的人仍旧只是默默的做着自己的工作,而有的人则看到她从会客室里走出来,便对她友善的笑了笑,方圆的心情也因此重新放松下来,开始投入到原来的工作当中。或许戴煦说的是对的,只要自己不觉得自己可怜,那么就没人会可怜你。
根据对死者年龄的初步推测,可以被锁定的失踪人口也有好几位,戴煦和方圆又根据这些失踪者被报告失踪的时间长短对其进行了二次筛选,最后锁定了三名男性失踪者,都是近期被家里人报案失踪的,而这三个人当中,又有一个格外引人注意,倒不是说这个人有什么与死者格外相符的地方,而是这个人之前曾经被他的妻子到自己家所在的辖区派出所报案失踪,但是隔了几天此人的妻子又再次来到派出所,表示要撤销之前的报案,因为她的丈夫没有失踪,又回来了,之前只是一场误会,一场虚惊。本来这并没有什么,但是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派出所方面关于这次报案的有关记录,根据当时的记录,派出所民警在接到这名女性提出的撤销报案请求之后,因为几天前此人报案的时候神色及其慌张,看起来十分担心,时隔几日却又突然跑来撤销,感觉颇有些奇怪,所以便提出要见一见她的丈夫,这个请求被报案人找各种借口搪塞,说自己丈夫要么时间不方便,要么身体不舒服,又说是因为和丈夫吵架,所以丈夫负气跑掉了,自己一紧张就跑去报案,现在丈夫气消了就回来了。派出所民警考虑到以前确实有过这一类的事情发生。因为夫妻打架,一方负气报假案,而后气消了就又不当一回事的情况很多,再加上最近该派出所辖区内也并没有什么恶性事件发生。所以后来对要求见见这名报案女性的丈夫这件事,也就没有太较真儿,帮她撤销了报案。
方圆首先注意到这件事里面的不寻常,即便真的是两夫妻因为打架负气,所以冲动之下一个离家出走一个跑去派出所报案。为什么在要求撤销报案的时候,却要对派出所民警提出见见她丈夫的这个要求百般搪塞呢?这样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让自己的丈夫出面消除疑虑也比找各种理由来解释要容易得多,这名报案女性到底是想要回避什么?是不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让她的丈夫出现?
方圆把这件事说给戴煦,并且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戴煦也觉得这名报案女性的所作所为、态度都让人有些生疑,两个人商量过之后,决定要了解一下这件事的相关情况,比如说这名叫做管永福的失踪人的一些相关情况。
除了了解这个叫做管永福的人之外。他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全城范围内搜索那个头骨余下的躯干部分,头骨在经过检查之后,确认的确是经过高温煮沸的,这给对死者的DNA提取早晨了很大的困难,不过刘法医他们认为,凶手煮沸头部,一来可能是希望借此手段,掩盖死者的本来样貌,好让人在确定死者身份的时候形成一定的困难;二来发现头骨的地点是游乐场嘉年华里面的鬼屋骷髅山。这方面来讲,刘法医他们的观点和戴煦差不多,都觉得凶手这么做有一种哗众取宠,刻意想要引人注意的味道。那么既然骷髅山上除了这枚头骨之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疑似人骨的东西,那也就是说死者的躯干很有可能并没有采用相同的处理方法。与头颅相比,躯干的体积要大很多,从颈骨是被硬生生锯断这一点来看,本案凶手不具备专业的解剖技术。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肢解处理一整个身体躯干,难度可比单纯处理一颗人头要难得多,既然没有继续哗众取宠的意义,那么凶手显然就没有必要用又费时又费力,并且还要冒着更大风险的办法去同样的煮沸死者的身体躯干部分。
这样一来,找到身体的其他部分,提取到上面准确的DNA信息,对于确定死者身份来讲,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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