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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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活儿可就好了,”戴煦冲唐弘业一笑,“我之前经过栾尚志父母的允许。破解了他聊天账号的密码,但是很遗憾的是他之前的聊天记录都没有办法被同步过来,栾尚志生前也没有给好友添加备注名称的好习惯,所以单纯从网名来看,没有办法判断出来谁是谁,他在回国前最后是跟什么人联系的。 不过呢,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栾尚志回国以后,因为逗留的时间不长,又怕被家里人发现,所以就没有换上国内的手机卡,用的是他在美国期间使用的手机卡,咱们从国内没有办法调取那边的通话记录,所以不能够确认栾尚志回国之后都和什么人取得过电话联系,尤其是案发时间前后。所以呢,我需要你帮忙,联系栾尚志账号上面的好友,确定一下有没有他在美国那头关系比较密切的同学,朋友,或者是一起租房子住的室友也可以,问问他们能不能想办法帮咱们查一下通话详单。”
“好嘞,没问题,我这人就不怕跟人说话,怕的是没人跟我说话。”唐弘业也答应得十分痛快,戴煦把这两项工作拜托给他和汤力,的确有一种结合了他们不同性格而决定的意思,让性格沉稳的人去做沉稳的事,让性格活跃而又有些急躁的人去做与人沟通交流的事情,这样就不需要动用他原本就不多的耐性了。
汤力和唐弘业确认了自己接下来的任务之后,就各自去忙了,戴煦和方圆当然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做,关于向文彦的户籍问题,他们还得仔细的顺藤摸瓜一番,虽然说种种迹象可以让他们推测出来,葛念蕾可能是在替向文彦打掩护,但是没有铁一样的事实摆在面前,并不能够直接把矛头指向向文彦。
就算向文彦过去读书的时候名字叫做梁文斌,那也只能说明他改过了名字,并没有任何一条法律规定,大学毕业连名带姓一起都改掉的人就一定有嫌疑,所以这个不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向文彦和栾尚志曾经是大学同学,在没有充分证据之前,这件事也只能被定义成“巧合”,不足以证明任何事情。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向文彦原名梁文斌,并且和栾尚志、葛念蕾都是同学,那么结合前前后后的所有表现和证据,对他持有一定程度的怀疑,就是合理的了。
这一查户籍,还真有所发现,向文彦在把户口转到A市之前,在他老家那边是和父亲的户口落在一起的,父亲的婚姻状况处填写的是离异。这样看来。向文彦之前之所以姓梁,应该是随了母姓,而后来在大学毕业之后改了姓名,有可能就是因为父母的离异。但是由于学籍档案上面的姓名不方便变更,所以才拖到了大学毕业之后,这才正式的申请更改了姓名。
那么想要全面的掌握向文彦的信息,自然还得从他母亲那边着手,但是因为向文彦父亲和向文彦母亲离婚之后。是向文彦的父亲讲自己的户口迁了出来,另外单独落了一个,所以没有办法看到向文彦母亲的信息,又不能直接联系向文彦的家人,以免打草惊蛇,偏偏民政系统上面的登记情况,和公安系统的联网程度还不够高,有一些信息不能做到同步更新,所以只能由戴煦联系当地的民政部门,直接通过他们来查询向文彦母亲的个人情况。
结果这一查。重大发现终于浮出水面,向文彦的母亲名字叫做梁南春。
梁南春这个名字,戴煦和方圆一点儿都不陌生,当初他们去发现了无头男尸的那个小村子了解情况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介绍说,山坡上的无主弃屋里头忽然升起了炊烟,被传是什么老屋闹鬼,而老屋的主人是一名已经去世多年的独居老太太,名字叫郝桂枝,郝桂枝一辈子育有四个子女。名字当中分别含有“春夏秋冬”四个字,其中大女儿的名字,就叫做梁南春。
为了确保不会是恰好重名,方圆又特意调了一下这个梁南春的户籍信息。确定梁南春在工作之前,原本的户籍的确就在A市某县某镇某村,而这个村子,也正是他们当初发现无头男尸的那个小村子。
这样一来,向文彦的身份就算是彻底浮出水面了,他虽然不是A市本地人。但是却有一个外婆恰好生活在A市,并且他外婆生前的老房子就是在杀人第一现场,这样的事情,恐怕就已经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并且也让人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栾尚志会被人大老远的杀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里头。
搞清楚了户籍这方面的问题之后,方圆感到十分的激动和振奋,恨不得立刻就有所行动,不过戴煦比她沉得住气,告诉她仅凭这么一点线索就立刻有所行动恐怕还有些过于草率,向文彦毕竟是生活报的实习记者,所以轻易也不可能在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情况下,说跑就放下一切的出逃,不用操之过急。
所以他们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帮着汤力一起筛查了嘉年华调回来的监控视频,因为游乐场每天出出入入的人都很多,出入口和鬼屋附近始终都可以用“人头攒动”来形容,想要从里面找某一个特定目标,需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全神贯注才可以,也正是因为如此,筛查游乐场监控的工作,比筛查一般的监控录像也要来得更加让人疲惫。
经过了三个人一天几乎通宵达旦的仔细筛查,还真有了一些进展,他们先集中关注了游乐场出入口处的监控录像,发现在案发之前的几天,向文彦带着不同的鸭舌帽,穿着不一样的衣服,在不同的时间段里出现了几次,每次都是独往独来,身上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从画面上只能看到包好像一直都是鼓鼓的,没有办法判断出来双肩包的重量是怎么样的。而就在案发当天,戴煦他们接到报案赶去游乐场的当天,向文彦也同样的出现在了那个游乐场里。
这些也算是比较充分了,于是接下来汤力把搜集线索的重点放在了鬼屋周围的监控设备上,而戴煦和方圆终于决定要把葛念蕾找来谈一谈了,在正式和向文彦面对面对峙之前,他们需要借助葛念蕾这样的一个媒介,了解更多信息。
戴煦和方圆再次出现在葛念蕾面前的时候,她表现得是有些惊讶的,并且惊讶之余,表情里还有一种掩藏不住的慌张,方圆提出要她跟着一起到公安局去接受询问,她支支吾吾的表示了拒绝,找理由说自己学业很繁忙,没有空理会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杂事,但是后来因为方圆和戴煦根本不容她拒绝,最终还是带着满身的不情愿,跟着他们来到了公安局。
到了公安局,葛念蕾沉默不语的跟在戴煦他们身后,在经过讯问室的时候,戴煦故意放慢了一下脚步,葛念蕾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慌,这段时间的恐慌也随着他们的脚步继续向前移动而慢慢的隐去,葛念蕾又恢复了面如死灰般的沉默。
戴煦他们最终把葛念蕾带到了会客室,这里的环境相对要舒适很多,沙发,茶几,光线充足,葛念蕾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姿态局促不安,两腿并拢夹紧,两只手下意识的相互交握着,置于膝上,身子僵硬而又笔直。
戴煦和方圆也在她一左一右的两个方向落座,没有打算浪费时间和她绕弯子,坐定之后,戴煦就开口对葛念蕾说:“葛念蕾,我们今天找你过来,还是想要和你聊一聊有关栾尚志的事情,我们知道,关于栾尚志的事情,你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信息,之前见面的时候没有透露给我们,我们希望不管你知道什么,今天都能珍惜这次机会,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不要故意隐瞒。”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知道的都跟你们说过了,你们是要我编故事给你们听么?”葛念蕾的额头上微微的渗出了一层汗,但是嘴巴里还是一点都不松口。
戴煦笑了笑,问:“你考上研究生,应该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吧?你当初那么努力的考研究生,肯定也是希望毕业之后能够找一份好工作,奔一个好前途的。我们今天既然能叫你过来,肯定就是对你可能知道的情况,多少也有了一些掌握,肯不肯配合我们,这个你自己来拿主意,我只提醒你一件事。根据我国刑法第三百一十条的规定,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向文彦与你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为了他冒这么大风险,你自己衡量一下值不值。”
葛念蕾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她咬着嘴唇,半晌才开口问:“那……怎么才算是情节严重?我……我知道的不多,实话实说,是不是就不算包庇了?”
第七十二章 未卜先知
“这个首先我们得根据你的态度到底是不是足够坦诚才能判断出来。”戴煦并没有直接就给葛念蕾吃下一颗定心丸,而是回答的有点模棱两可。
葛念蕾的手偷偷的拧着自己身上的裤子,把裤子都给拧得皱皱巴巴的,牙齿在下嘴唇上咬出了一排印子,憋了一会儿,她才略微带着一点颤声的说:“其实我真的也不知道什么,我都是自己猜的,我没想包庇谁,你们不要告到我学校去,也别抓我,我跟栾尚志无冤无仇的,这件事里头本来就没有我什么事儿。”
“但是你之前毕竟在我们去找你了解情况的时候,存心向我们隐瞒了一些事实,我说的没错吧?”戴煦根据葛念蕾的态度,还有她说出来的话,顺水推舟。
葛念蕾哭丧着脸,点点头,脑袋垂的更低了,不一会儿,居然啜泣起来。
方圆被她哭的有点头大,连忙拿了纸巾起身给葛念蕾递过去,葛念蕾接过来攥在手里,却不擦脸上的眼泪,泪珠吧嗒吧嗒的往腿上滴,洇湿了一片,纸巾在她手里被绞啊绞,也几乎快要碎成纸末了,方圆还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戴煦在旁边悄悄对她摇了摇头,她便又沉住气,什么都没有说。
葛念蕾自己哭了一会儿,倒也慢慢平静下来一点点,等她能开口了,才抽抽搭搭的说:“我这算倒得哪门子霉,这里头里外里也没我什么事儿,我横竖也不算人家的什么人,凭什么我就得被牵扯进去啊,我图什么,谁又能念我的好。”
“你实话实说,我们念你的好。”方圆看葛念蕾委屈的那个样子,心里面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为了让她少抱怨几句,赶快说正事儿,还是安慰了一句。
“我实话跟你们说。我确实在你们去找我之前,就知道栾尚志死了,不过不是王妍雅告诉我的,是梁文斌。哦,对,他现在不叫梁文斌了,叫向文彦。”葛念蕾响亮的吸了吸鼻子,赌气似的说。“我们是大学同学,他你们肯定知道,前阵子不是写新闻臭你们来着么,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栾尚志死了的。当时我看向文彦写了报道,把你们给臭得够呛,我就打电话给他,问他怎么好端端的和警察杠上了,他告诉我,栾尚志死了,他是第一个写新闻报道这个案子的。这两年不如意,这回没想到可以用栾尚志来帮自己翻盘,只要这个新闻搞的够大,够轰动,作为第一家报道的媒体,第一个披露的记者,他想不转正都难了,也就不枉这么大热的天儿,他在游乐场里头蹲点儿等着了。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权当是栾尚志出了事儿。恰好被他遇到了,反正我对栾尚志那种富二代也没什么好感,所以也没太在意。当时向文彦还跟我说,虽然栾尚志之前在开公司那件事上是耍了我们。但是最后死了死了的,还算是做了点贡献,也算是补偿了。”
“当初撺掇栾尚志一起开公司的,就是向文彦吧?”戴煦虽然语气上是在询问,但是对问题的答案早已经是十分笃定的了。
葛念蕾点点头,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再继续隐瞒:“他当时最先起得头,后来又说服了很多同学也入伙,我感觉最开始栾尚志也不是特别当回事儿,后来是看向文彦张罗的这么欢,就有一种被架上去下不来的感觉,所以后来就也跟着张罗得特别来劲了,所以后来那个事儿没成,向文彦也是最不开心的一个。”
“那你们当时就没有想过么?栾尚志自己有钱有资源,为什么非得带着你们?”方圆听葛念蕾说起这件事,似乎隐隐还有怨气,忍不住问。
葛念蕾想翻白眼,但是考虑到自己眼瞎的处境,只好小幅度的掀了掀眼皮:“这个钱他不出谁出?我们就算有那个心,不也没那个力么,他不是有钱么,有钱就得多成单一点,帮衬我们一下,对他也没什么损失,有钱就得有良心啊。”
方圆决定自己还是不要和她去纠结这个问题了,免得到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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