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追击
呵的笑面虎,那才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呢。”
方圆知道钟翰和戴煦的交情。也明白他不是真的在说戴煦,只是趁机调侃罢了,所以也不太当回事儿,笑了笑,说:“我觉得那个向文彦也是活该。”
戴煦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就笑了,差一点把嘴里的饭粒喷出来,他用筷子点了点正瞪着自己的钟翰:“得!白挑拨离间了吧?你当方圆耳根子那么软呢?你说我笑面虎她就真当回事儿?”
“所以那天你确实是故意那么高调的过去抓人,就是为了造成声势,对么?”方圆一听戴煦这话,知道他等同于是变相承认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戴煦点点头:“是啊,原因么,其实说白了挺简单的,我想让向文彦也体会体会。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者说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也可以。最初是他一边做了法律不容的事情,一边还煽动舆论来给咱们施压,还妄想着又逃避法律的惩罚,又利用这件事名利双收,那我就临结束的时候也让他上一课,让他自己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舆论的力量。我估计,这件事被搞得这么轰动,包括他到最后认罪态度也不是很好,没有悔过表现。移交起诉之后,想要从轻处罚也难了。咱们做这一行的,肯定都心里清楚,现在有些时候。在能从轻也能不从轻的那条线上摇摇摆摆的时候,舆论风向有可能就会改变了最后的审判结果。”
方圆原本以为戴煦无非是以牙还牙,想在抓捕向文彦的时候出一口恶气,没想到他实际上考虑的却比这个更加深远:“你说的对,这样确实挺好的,虽然说我接触过的案子跟你们比起来还挺少。不过我觉得向文彦的态度真的是很有问题,他不光是杀人,杀人之后居然还胆子大到了敢利用自己做的事情来炒新闻!这种真是闻所未闻,太可怕了,最起码从主观恶意来讲,他就比别人都严重!还有就是他都已经落网了,居然还一直在放狠话,让别人走着瞧,好像坏事不是他做的,都是别人做的似的,要是他一直这么不思悔改,那就在里面好好改造吧。”
“不容易啊,”戴煦摇摇头,“我觉得以向文彦的做派,他跟咱们可能会耍狠,但是到了法庭上,不一定会是什么样的表现,他应该没有傻到站在了法庭上接受审判的时候,还跟咱们面前那样,眼下限制死刑施用,对他来说,也算是比较幸运的时期吧。他这个人,说实话,我并不是太看好他入狱之后的改造状况,因为他并不是一时糊涂或者冲动,他的目的性太明确了,并且价值观很扭曲,一直到最后都觉得栾尚志的死是咎由自取,这样的人,恐怕很难转变。”
“没关系啦,我觉得你们俩想的都有点太严重了,”顾小凡倒是挺乐观的,“你们想啊,那个向文彦的行为这么恶劣,就算现在限制死刑,他也得是死缓吧?表现在怎么好,里里外外都算上,也得二十多年吧?二十多年以后出来,都已经是五十岁上下了,到时候估计怎么着也都老实啦,没什么好担心的。来来来,咱们碰个杯吧!祝贺你们的案子尘埃落定,并且舆论的黑锅也卸下去了!”
钟翰第一个捧场的举起了杯子,方圆和戴煦也连忙配合着,四个人愉快的碰了杯,然后话题从这个案子上被转移开来,转向了相对比较愉快的其他话题。
就这样,向文彦的案子被人热热闹闹的议论了大半个月,然而就像戴煦说的,信息时代,信息量太大了,所以导致人们普遍没记性,果不其然,到了大半个月之后,这件事的热度就慢慢的降了下去,又过了一个多月,A市似乎已经没有人记得这件事了,向文彦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也随着炎热的夏天一道画上了句号,被A市的人们抛在了脑后,换上了新的热议话题。
这段时间,方圆和戴煦又处理了两个比较小的案子,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费脑筋的,处理起来也完全不棘手。平时的生活作息也比较规律,加上一日三餐身边多了一个戴煦做监督,吃东西也恢复了正常,一转眼两个多月过去。她的脸色就又恢复了过去的那种红润,当然了,随之而来的除了红润之外,多少还有一些圆润,之前略微有些凹下去的脸颊再一次恢复了之前的饱满。之前用差一点饿死自己的代价换来的短暂的减肥效果,终于一去不复返了。
但是奇怪的是,方圆并没有因此而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更没有因此而感到自卑,似乎在工作当中自己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天分给了她很大的信心,这种信心甚至让她忽略了身材好坏这一类的问题,觉得胖瘦也没那么重要了。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身边人的影响。
林飞歌自从之前的不愉快之后,几乎就不过来找她说什么话了。就算在走廊里遇到,也经常假装没有看到,或者至多是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算是打过招呼了,而马凯虽然说很快就忘了之前的不愉快,又隔三差五的跑到这边来找他们闲聊,看到方圆又胖回去了一些,或者看到她跟着别人一起在吃饭,有好几次都忍不住又想私下里跟方圆说什么,但是每次都没能够成功的实现。因为每次在他眼看着就找到了时机想要提醒方圆的时候,戴煦总是非常巧合的有什么事把他叫过去,或者差他帮忙去跑堂腿儿,要不然就干脆是把方圆一句话给叫走了。让马凯一点机会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有一天,避开了戴煦在场,马凯终于逮着了机会,又像之前那样。又苦口婆心的提醒了方圆一句,要她节食忌口,控制一下自己的体重,不要把好不容易减下去的肉又都补回来了。
原以为方圆虽然不一定爱听,但是也会像之前那样,沉默的接受一下,没想到,这一次她的反应居然是瞟了自己一眼,说:“关你什么事。”
“哎,方圆,你这可就不对了啊!我这不是为你好么?”马凯委屈的说。
方圆连看他都懒得看:“我能感觉的出来善意的‘为我好’,那是为我好,我感觉不出来任何善意的‘为我好’,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
马凯被噎得没了词儿,憋了一会儿才挤出来一句话:“方圆,你这样可就有点不知道好歹了,我好心好意提醒你,是,忠言逆耳,可是我这不也是觉得咱俩关系好,才跟你说么,一般人谁跟你说这种大实话!”
“哦,合着你不是一般人?那你多少般的?超过72般没有?要是超过了,那你可就比孙悟空还厉害了!”方圆半开玩笑似的挤兑了马凯一句。
马凯一下子红了脸:“方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以前虽然说胖点儿,身材不太好,但是好歹听劝,知道往好的方向努力,现在怎么越来越不听劝了呢?你非得胖到没人要,嫁不出去,你就好受了?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方圆要不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真的恨不得一拍桌子直接让他滚蛋,虽然说自己心里也清楚,马凯没有什么恶意,但是之前忍饥挨饿的人不是他,因为过度节食导致营养不良和低血糖的人也不是他,倒是因为他的口无遮拦,才让自己那段时间一直宁可饿着自己,免得又被他挤兑,结果折腾到了医院里。现在他跑来对自己的身材指指点点,凭什么?
“看不下去就别看,自己眼睛小别怪别人体型长的大,”方圆已经越发不想理睬马凯了,摆摆手,“回头肯定有眼睛比你大的人看得进去,实在没人看得进去,我就一个人顾影自怜好了,谁规定非得有个男人喜欢才能活到老的?!”
马凯一看方圆生气了,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话锋一转,忽然笑嘻嘻的对方圆说:“那倒也不至于呀,一辈子没人要那多惨啊,要不这样吧,咱朋友一场,交情这么好,真要是别的男人谁都瞧不上你,那我就勉为其难一下,把你接收了得了,怎么也不能看着你成老姑婆啊。”
方圆看着马凯,盯着他半天,一句话也没说,马凯见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也有点不太自在,连忙自己解嘲似的说:“怎么着?感动了是吧?”
“马凯,假如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消失了,就剩下你一个……”方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看着马凯,开口对他说,“那我就去找个女人。”
马凯一愣,随后脸一下子就涨红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算了,就你这样讲话,我没法儿和你愉快的沟通!”
“慢走不送啊!”方圆倒是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还冲着马凯的背影挥挥手。
打发了马凯,方圆转身准备回办公室,一扭头,正好看到戴煦站在不远处呢,估计方才自己和马凯的对话,他应该也能听得到,只是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方圆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戴煦笑了笑:“你都听见了呀?”
戴煦也笑了:“我头一次见你跟别人说话这么不客气。”
方圆耸耸肩,有点无奈:“我也不愿意总被马凯挤兑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也是跟你学的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口无遮拦的随便挤兑我,那我偶尔也挤兑挤兑他,他要是觉得伤自尊,那以后跟我说话就也得客气一点。”
戴煦点点头,方圆方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不少,马凯听了肯定不会觉得开心,不过事实上方圆却也一句过分的重话都没有说过,当然了,最后一句可能杀伤力略微有点大,但是,说实话,他也并不是很同情的。
之后,马凯老实了好几天,之后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继续有事没事的跑来闲聊,当然,和方圆说话的时候,倒也确实有分寸多了。
又过了几天,一天凌晨三点多,正在睡梦中的方圆被戴煦的敲门声惊醒,打开房门,看到戴煦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外面了。
“接到报警,市区里发生了一起被伪造成卧轨自杀的杀人案,咱们现在立刻要出现场。”他对方圆说,末了,又补充了一句,“夜里头外面凉,你多加一件外套,我在门口等你。”
第二章 白背心
方圆不敢磨蹭,赶忙换了衣服,一边穿外套一边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戴煦果然已经等在了门口呢,方圆赶忙过去,穿上鞋子就要往外走,脚步还没等迈出去,就被戴煦一把拉了回来,弯下腰把方圆一着急忘了拉的外套拉链仔仔细细的拉上,一直拉到顶,然后才点点头:“行了,这回可以走了,这个季节了,夜里冷。”
方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打从父母离异之后又各自成家,方圆一直觉得自己成长的很快,再经过了实习和工作以来的这些历练,几乎快要把自己给锻炼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女强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和戴煦独处的时候,尤其是工作时间以外的其他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在戴煦的面前,好像又变成了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儿似的,这样的反应,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家里面突然之间的变故,曾经让方圆有一种措手不及的狼狈,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哪怕在外面受了再大的挫折,至少还可以回家躲进避风港,结果事实狠狠的打醒了她,让她明白了什么叫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永远也别把依靠寄托在别人的身上,靠自己才是最稳妥的。所以现在她时常有一种莫名的矛盾,一方面戴煦的关怀总是润物细无声,不仅没有压力,反而让方圆接受的十分自然,这种被关心被照料的感觉,让她觉得心里面暖融融的,另一方面,方圆又时常会感到有些担忧,怕自己产生了这种依赖性,以后有一天,当戴煦也不再能作为她的依靠,也不能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会不会又要垮一次?
下了楼,深秋的凌晨。果然多了许多的寒意,一阵冷风刮过来,伴随着树上还没有落尽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方圆把脖子往外套的领子里缩了缩。方才自己要是让外套那么敞着怀就跑下楼来,估计这一阵风就足够把她吹个透心凉了吧。
被冷风这么一吹,方才心里面萌生出来的那些乱糟糟的思绪好像也一下子被吹散了似的,眼下还有案子要办,其他的杂事还是先放到一边吧。
上车之后。方圆的感觉就好多了,车里面没有风,戴煦把车里的暖风打开,原本车内的冷空气也很快就被驱散了,两个人驱车直奔戴煦接到电话通知的案发地点,位于A市市区内的一条铁路边上。
A市的市区,几乎是被铁路给分割成了两个不同的区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那么规划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总之作为一个还算比较重要的铁路交通枢纽站,A市的铁路在市区内的行进路线。几乎都被局限在了城区一角,很小的一部分区域内,而因为火车线路纵横交错,可能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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