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追击
扔,为什么非要往水里面扔呢?”
方圆又把鼻子凑近了那几本书,仔细的闻了闻。那股泡久了的异味当中,还夹杂着一点点的腥气,这个腥味不同于鱼腥,不同于血腥,而是带着几分土腥。她想了想,试着推测说:“闻这个味道,感觉像是那种水不怎么流动的湖,把扔到那种地方,我能想到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让人找不到。”
“是啊,扔到湖底去的话,可不怎么好打捞,如果这只是恶作剧的话,那玩笑还真是开的有点大。”戴煦点点头。拿起电话,给方才帮忙把送过来给他们的人打了过去,询问了一下具体找到的地点。
这边电话还没有打完,那边刑技的同事也过来了,带来了一份关于段飞宇离家出走信上面划痕的字迹分析。方圆道了谢,接过来,对方见他们还忙着,就没有多逗留,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方圆看了报告上面的结论。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等戴煦问清楚打捞到的地点,挂断电话,她赶忙献宝一样的把那份报告递到戴煦面前,对他说:“你看。这是刚送来的结论报告,段飞宇留给他父母的那封离家出走信,上面的痕迹还真的是自己,而且根据那些字迹进行辨认和还原之后的内容,你看了以后一定会觉得特别有意思的。”
戴煦挑了挑眉毛,从方圆手里接过那份结论报告。迅速的浏览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这份报告上说,离家出走信上面的痕迹的的确确是字迹,并且在经过了仔细的辨认还原,以及内容的推敲,他们认为,那些痕迹所写的字,和离家出走信上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除了个别字眼略有差异之外,基本上没有大的改动。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了一番对字迹的鉴定和分辨,负责文检的工作人员认为,离家出走信上面的自己,虽然和段飞宇语文卷子上的字迹有着极高的相似度,但是从一些比划的力度和书写习惯来看,应该并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而是有人非常仔细的,小心的,把段飞宇的笔迹模仿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你还别说,这事儿确实挺有意思的,”戴煦看完报告上面的内容, 也笑了,“笔迹鉴定的结果,跟那封离家出走信上面的笔迹印子,这两个结论可以说是相辅相成的,划痕印子的实际书写内容说明了笔迹鉴定的结论,笔迹鉴定的结论也给出了那些划痕印子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有谁自己写一封离家出走信,内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的,形式就更简单了,直接留书出走而已,很冲动的行为,对段飞宇而言,或许还算是熟门熟路吧,那么他能够紧张到哪里去呢?一个从小就可以一声不响的拿了家里的钱闹离家出走的孩子,你觉得他会这一次不仅改了主意,要留书出走,还在写离家出走信的时候,需要紧张到了反复打草稿的的地步么?这很显然是不合理的,需要打草稿的合理解释就只有一个——”
他拖了个长音,没有把结论直接说出来,而是示意方圆来替自己说完,方圆从方才听他说这些的时候,思路就一直在跟着转,现在听他说到这里,自然也是立刻就心领神会,开口说:“除非是有人想要模仿段飞宇的笔迹,制造段飞宇离家出走的假象,又怕模仿的不够像,所以就需要反复的练习,或者是先试写几个字,反复调整到自己觉得写出来的感觉最逼真了,才真的正式动笔。”
“走吧,”方圆说出了和自己想法一样的结论,戴煦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今天虽然不暖和,倒也算是风和日丽的,咱们俩出去走走吧,逛逛公园,放松一下身心,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你是想去打捞到的那个地点去看看吧?”方圆当然知道戴煦别看嘴上说的轻轻松松,好像是要忙里偷闲的出去摸鱼一样,实际上他可是奔着正经事儿去的,上面散发着的臭水和土腥味儿,说明它是被从深水里面捞出来的,但是本身上面并没有沾染太多的泥污,这又说明了扔的那个地点只是一潭有些气味不大令人喜欢的静水而已,周围的环境未必很差,那么周围环境并不算差,水里面也没有太多的污垢却又静得有些发臭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公园。
“确实是去打捞的地方看看,不过那个地方就在公园里,咱们两个穿过公园走过去,这本身也算是逛公园,呼吸新鲜空气了吧?”戴煦笑呵呵的说,“人么,最重要的就是劳逸结合,苦中作乐,见缝插针的给自己放松一下神经。”
两个人便立刻动身出发了,他们要去的是A市的一处公园,这个公园地处市中心,是整个市区最闹中取静的那么一个地方,在A市还是颇有些知名度的,公园里面并没有太多的景观或者其他游乐设施,当初在这里规划处一个公园来,初衷也是希望给居住在市中心附近的居民一个能够呼吸新鲜空气,活动活动身体的绿色环境,顺便也等于是在市区的水泥森林当中装点一些绿化,因此公园面积虽然不小,里面却只有大片大片的树林草地,以及一个非常大的人工湖。
整个公园恐怕最有名的,就是那个偌大的人工湖了,毕竟一个公园就只有树,只有草,也未免显得有些单调,而人工湖上面的脚踏船,倒是能在夏天吸引不少到这里漫步约会的小情侣。
而方圆和戴煦这一次的目标,就是这个情侣们比较喜欢的人工湖了。
第五十七章 打捞者
这个公园本身的面积并不小,而且因为在市中心位置的缘故,为了方便走位的人进出,这个公园的一圈,有大大小小不下十几处出入的门口,尽管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戴煦和方圆到公园去正是上午的时候,相比之下,也算是这个季节一天当中最暖和的一个时间段,公园里也不允许机动车驶入,所以戴煦和方圆到达那里,把车子停在公园一个比较主要的大门口前停车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停了不少的车,门口也有人进进出出,有的是年轻学生,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打扮得花枝招展,估计是要去拍秋天的红叶照片,也有来这里走路锻炼的老人,还有一些行色匆匆的中青年,手里拿着东西,或者肩上背着包,这一类人是为了抄近路,节省时间,不愿意绕着公园外面走,选择从中间穿过去的过路人。
方圆虽然是地地道道的A市人,但是原本生活的区域距离这边也没有很近,所以这个公园,她是知道的,但是打从外面经过的时候也许有很多次,真正走进去可就一次都没有过了,所以对这附近并不熟悉。下了车之后,她先把公园大门口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居然一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找到,她把这一点告诉戴煦,戴煦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这倒是让他们觉得有点新鲜,因为很少有公园会连大门口都不安装任何监控设备的。当然,有的即便是装了,是否正常工作也还是另外一回事,但至少其他类似的公园,面子工程还是有做到位的。
于是戴煦带着方圆径直去了公园这个大门旁边的小警卫室,说明了身份,向守在这里的公园内部工作人员询问了一下关于公园内不监控设备的问题,这个小警卫室里坐着两个中年男人,都是公园管理处的人,见忽然来了两个警察。还有点发懵,显然并不知道公园里的其他工作人员捞到了一个这件事,被问到关于监控设备的问题,这两个人都又是摆手。又是摇头。
“没有,原本安过几个,后来坏的坏,被人夜里给砸了的砸了,反正原来也没觉得有什么用处。后来就干脆不修不管了,”其中一个人,一边抽着烟,一边懒洋洋的说,“这个破公园,里头除了树林子,就是一个湖,里头也没有啥挺老贵的游乐设施,也没有什么商店,顶多就有那么两三个冷饮摊。几个公共厕所,哦,对,还有湖里头那些承包商弄的脚踏船什么乱七八糟的,个顶个儿的大,哪个小毛贼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把湖里头的船给弄出来扛走,那也算是能耐了。根本里里外外就没有什么怕丢的玩意儿,按什么监控摄像头呢。”
“那你们这个公园,一共多少个出入口?”方圆问。
抽烟的想了想:“哎呀。光是我们弄出来的出入口,就有十一个,这还不算有的人为了抄近道,把我们公园围墙的栅栏给掰开。自己弄出来的‘门’呢。那就更多了,数不过来,赶着修都追不上那些人掰的速度!”
“你们这儿晚上公园有没有清游客,锁大门的规定时间?”戴煦问。
抽烟的噗嗤一声乐出来了,看看他的同伴,他的同伴对戴煦摆摆手:“没有。公园不锁大门,原来早些年的时候,倒是锁过一阵子,夜里十一点锁门,但是后来发现不行,公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里头林子有多,天黑了以后,谁要是在里面呆着,也未必能发现得了,我们早些年锁门那时候,总能遇到有那种小情侣啊,野。鸳鸯啊,不知道之前躲到哪儿去了,公园大门都给锁上了才想起来要走,天都黑透了,边边角角那种被人掰坏的栅栏口,除非是特别熟的,要不晚上也找不到,院墙高,翻出去又不现实,还得去值班室找人,求人家开个小门放他们出去。后来这种事隔三差五就有,搞得我们也挺烦的,还有那种,眼见着到了锁门时间,他想从公园抄近路,结果从这头进去的时候还没锁门,等走到那一头要出去的时候,发现门被锁住了的,总之就是麻烦,后来就干脆不锁了。”
“也就是说,没有监控,公园大门也全天二十四小时的不锁。”戴煦归纳了一下这两个人提供的情况,然后忍不住笑了,笑得有点无奈,“那这么多年,你们公园也算是挺幸运的了,之前居然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麻烦事。”
两个中年工作人员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看起来他们两个每天的工作,就是守在这个小小的值班室里,百无聊赖的等着下班而已,至于公园该不该安装监控摄像装置,彻夜彻夜的不锁公园门到底算不算稳妥,这些他们都毫不在乎。
那么,剩下的事情,再问这两个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也是无济于事,戴煦和方圆道了谢,走出这个形同虚设的警卫室,大步流星的朝人工湖的方向走了过去,从这个门口想要去人工湖边,还需要经过一大片松柏林,这个公园里的树,是按照不同的类别分布在不同的区域内的,远远看去,别处的林子里,树叶绿的绿,黄的黄,红的红,别有一番景观,而他们经过的这一大片松柏林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不过方圆和戴煦眼下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红叶,他们不仅需要到湖边去,还需要找到当初打捞到那个的人问一问情况。
大约走了十多分钟,他们才沿着林间小路终于走到了一片开阔区域,前方就是人工湖的区域了,远远的就能看到一大片的水域,人工湖是呈现出不规则形状的,比较窄的位置上面还有一些曲曲弯弯的水上回廊,小拱桥,开阔的地方,此时东一只船,西一只船,倒不是给游客玩的脚踏船,而是公园管理处的工人正在湖里面清洁水里面的垃圾和衰败的荷叶,以及不应该留下来的各种水草。
戴煦走过去,和距离岸边最近的一艘小船上面正忙着干活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询问他们认不认识名字叫做王戈的人。那几个人还真认得,戴煦表示自己需要找他有点事,那几个人伸手朝几乎斜对角的一片水域指了指,表示那个叫王戈的人。他所在编号的那艘船现在应该在那个区域清洁水草和垃圾。
戴煦谢过了几个人,和方圆穿过水上面的回廊,又绕过一座小拱桥,走了差不多又有十分钟,这才总算见着了王戈所在的那个编号的小木船。那艘船已经靠了岸,上面的人正在把清理到了岸边水里面的水草和枯枝烂叶以及垃圾给挑到岸上,等着垃圾车来把这些都统统拉走。
戴煦和方圆走过去,那几个人一边干活,一边好奇的看了看他们,戴煦也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然后开口问:“请问那一位叫王戈?”
一个看起来能有五十出头的男人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打量了戴煦一番,又看看一旁的方圆,十分没有底气的回答说:“是我。我叫王戈。”
“你好,”戴煦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今天是你捡了一个,交给公安局的人了,对么?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我们有些事想要再多了解一下。”
“哦,哦,好好。”王戈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一听戴煦这么说,连忙点头答应着。然后把手上的耙子随手扔到旁边的花坛旁,摘下手里湿漉漉的胶皮手套,随手别在腰上,然后冲戴煦和方圆走了过来。
戴煦和他握了握手。王戈略微显得有点拘谨,于是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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