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案追击
林飞歌还想说什么,一眼看到钟翰站在戴煦旁边,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到了嘴边的话愣是兜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面,没敢说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怎么回事儿,明明钟翰长着一张好看的脸,打扮也很英俊有型,现在也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而已,但是她的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有点发毛。
“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别那么懒懒散散,什么都无所谓的德行?”钟翰终于不再盯着林飞歌,瞪了一眼戴煦,对他说,“带实习生就要有个师傅的样子,念警校也好,毕业出来做警察这一行业好,最先要学的就是服从领导,听从指挥,你瞧瞧到你这儿,整个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师傅没有个师傅的样子,徒弟也不像个徒弟,简直一塌糊涂。”
戴煦早就习惯了钟翰对自己的说教,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没办法呀,你瞧,既然你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这儿仨呢,随便匀给你一个俩的,让你实践实践,给我做个好榜样?”…
“没那闲工夫。”钟翰一瞪眼,没好气的说。
钟翰方才的话虽然明面上是在挤兑戴煦,但是实际上却等同于结结实实的打了林飞歌的脸,没有直接参与到对话当中的马凯和被提到仿佛受到了偏袒的方圆在一旁都觉得有些尴尬,她本人听完了钟翰和戴煦你来我往的对话之后,反倒嘿嘿笑了出来,忙不迭的对钟翰说:“师姐夫,你可别当真,我开玩笑的,平时跟我师傅没深没浅的闹惯了,一下子没绷住!不过啊,幸亏我们方圆没跟着你,你那么严厉也太吓人了,方圆要是跟着你,非得得被你磨练得扒层皮不可!”
钟翰并没有回应她,拿了车钥匙一个人先往办公室门外走,戴煦又交代了马凯和林飞歌一遍他们需要做的事情,这才带着方圆追了上去。
“你刚才有点儿没必要啊,”走到楼下上了车,狭小的空间里就只有钟翰、方圆和他自己的时候,戴煦对准备开车的钟翰说,“一个小姑娘,没心没肺的不是什么大事儿,用不着板着个脸去计较。”
钟翰撇撇嘴:“单纯看不惯那种眼珠儿跟算盘珠儿似的人而已,跟小姑娘还是老太太没关系,而且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多心多肺,这就见仁见智了。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儿心?”
“心有一颗就够了,长那么多干嘛?又不能拿出去做药引子,”戴煦嘿嘿一笑,根本不在意,伸了个懒腰,给自己换了个更慵懒舒适的坐姿,“人一辈子难得糊涂,无关大局的人和事何必计较太多呢,累啊。”(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衣柜旧主人
方圆这种时候就不好开口说什么了,只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她听得出来钟翰话里话外那所谓“眼珠儿像算盘珠儿一样”的人,说的就是林飞歌,而戴煦却说林飞歌没心没肺,这两种观点,方圆自己也不知道该赞同哪一方,她虽然认识林飞歌的时间不算短,但是在学校期间两个人并没有过任何实质的交往,基本上算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到了实习这边才算是真正打交道,她有的时候觉得林飞歌确实是一副傻大姐的性格,嘻嘻哈哈,没深没浅,跟谁都不见外,跟谁都嬉皮笑脸的,一点不打怵,可是有的时候,她又觉得林飞歌好像挺精明的,脑子里面的算计比自己多得多,实习这几个月来,公安局里的许多人和许多事都被她打听了一个清清楚楚,跟好多部门的人都混了个脸…优-优-小-说-更-新-最-快…WWW。UUXS。CC…熟,说吃苦受累,好像也没怎么着,倒是被不少人都记住了刑警队里头有林飞歌这么一号实习生。
可能就是因为林飞歌这种让人有点不好捉摸的个性,所以才让方圆对她始终是若即若离,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必须要打交道,除此之外却一直没有办法真的敞开心扉去把她视为是自己的朋友。
不过,方才被林飞歌不管是真的没深没浅开玩笑,还是发自真心实意的那么一抗议,也让方圆猛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并没有去留意,现在想一想还真的是这样,三个人都跟着一起行动的事情抛开不算,凡是需要分头行动的,戴煦总是会带上自己,把林飞歌和马凯交给别人带领,虽然自己并没觉得有什么“开蓄”的意思,但是这件事还真的是被林飞歌说中了被方圆自己都忽略掉的事实。打从开始实习以来,戴煦对自己倒好像确实的比较关照,这种关照倒是不至于让人觉得有偏袒或者不舒服的感觉,只是原本方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并没有太当做一回事,现在被林飞歌这么一说,也等于从另一个角度证实了自己的直觉。
可是为什么呢?因为自己以前在哪儿见过戴煦,所以对于戴煦而言,自己被视为是他的熟人了么?方圆有些想不明白,她抽空回忆过几次,从戴煦话里的意思听来,她应该是在学校里面见过他,可是他比自己大几岁,应该早就毕业离开那里了,不可能是同一时期在校的校友,到底两个人在什么时候有过交集,方圆真是想破头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
林飞歌今天的抗议,自己应不应该当成一回事呢?“开蓄”这个玩笑虽然是对戴煦说的,但自己作为当事人,方圆并不觉得林飞歌完全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可是再想一想,这些次自己跟着戴煦出去跑的机会,有许多都是因为林飞歌自己害怕看到尸体,或者怕脏怕累之类的原因,半推半就拒绝掉的,自己也只是听从安排,行得正,坐得直,规规矩矩,没人能说出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来,这么一想,还真没有必要因为林飞歌的说辞就缩手缩脚,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大不了余下的这段实习时间里,自己在参与到工作当中去的时候稍微注意收敛一些,不要太出风头,免得招人嫉妒,莫名其妙的树敌就好了。
∮翰开着车,载着他们去找那个衣柜的旧主人家,来到了虽然距离案发现场并不算近,但大体倒是属于同一个方位的某一条连方圆这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都叫不上名字的街道,拐进了一个看起来好像刚刚建成没多久,周边设施都还有待完善的半封闭式住宅小区,这附近大概在七八年之前还是一片荒地,最近这几年才在规划之下逐渐繁华起来,居民也越来越多了。
…
在路上的时候,钟翰大致说了一下衣柜旧主人的情况。那个衣柜原本是属于一名叫做朱峻远的老人,老人是一名退休老教师,原本一个人住在年轻时候教育局给学校盖得家属楼里头,老伴儿去世得早,子女早已经成年,各自单过,后来因为年过七旬,身体状况不如从前,子女实在是不放心,就把他接到了这边的新房子里,和孩子一起居住,方便更好的照顾。
这些信息都是通过找到了朱峻远老人的外孙女,也就是在衣柜后面写下字的那个叫做翟萌萌的女孩儿了解到的,也是她向钟翰提供了自己外祖父的现居住地址,节省了不少东奔西兆的时间和精力。
敲开门,说明了身份和来意之后,老人很热情的把他们三个人给让进了屋,朱峻远老人目前和他的小儿子住在一起,房子很宽敞,因为是新搬进来的,屋子里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来自于新家具的那种特殊气味,儿子和儿媳都上班不在家,老人客客气气的把戴煦他们几个让到了自己的房间,又给他们倒茶,估计平日里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也比较孤单,现在有人到访,老人显得很开心。
“朱大爷。”戴煦开口同老人打招呼。
朱峻远摆摆手:“别叫大爷,听着别扭,我被人叫了一辈子朱老师,退休以后也没改过来,习惯了,你们就也叫我朱老师就行。”
“好,那朱老师,能不能请你帮我们辨认一下,这个衣柜以前是不是你们家的?”戴煦立刻就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顺便拿出在现场拍摄的衣柜的照片给老人看,当然,照片是在移走了里面的女尸以后拍的,其中还包括了方圆和他本人在衣柜后侧和里面发现的字迹之类的细节照片。
老人从身旁的床头柜上拿起老花镜戴上,结果照片伸直胳膊拿着,仔细的端详起来,端详了半晌,忽然略显忧伤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钟翰和戴煦都很诧异,之前钟翰已经仔细的询问过朱峻远的外孙女翟萌萌,翟萌萌非常笃定的表示这个衣柜就是自己外祖父家里面的,从小就在那儿,都已经有很多年了,不会认错,只不过是小姑娘不和外祖父生活在一起,又因为读书而长期住校,所以并不知道衣柜后来是被如何处置的罢了,为什么这么笃定,到了朱峻远老人本人这里,居然一上来就摇了头呢?
老人看到他们两个的表情,知道他们会错了意,赶忙摆摆手,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哦,你们别误会,我不是说这个柜子不是我的,我是一看到照片啊,就又被勾起来以前的回忆了,这柜子是我的,以前是我的,你瞧,这张照片后头那个字儿,还是我外孙女小时候在我家里头玩,钻到柜子后头的夹缝里去写的呢,一晃就过去这么多年了,柜子后来被我小儿子给拿出去扔了。唉,这柜子啊,比我小儿子岁数都大,当初我老伴儿还活着那会儿,我俩都还年轻,身边已经有俩孩子了,日子过得也不算太宽绰,她想要个大衣柜,但是家里头确实不宽松,那时候也不像现在,要贵的有贵的,要便宜的有便宜的,那会儿啥都缺,我为了能打这么个柜子啊,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最后好不容易托人在老家那边农村找了个手艺好的老木匠,木板也都是一块一块攒出来的,就为了能结实耐用,打好了拉回来,我老伴儿那个高兴啊,嘴都抿不上,柜子一用就是那么老多年……唉,都说什么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其实啊东西用久了,也一样有感情,不过……算了,孩子说的也对,过去的东西就过去吧,不想了。”
…
方圆在一旁听着老人几乎有些跑题的回答,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酸酸的,有些难过,戴煦拿照片让朱峻远辨认的是衣柜,但是朱峻远回答的时候,却是在睹物思人,嘴里夸奖着衣柜结实耐用,实际上怀念的是他故去的老伴儿。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承载着这么多回忆的衣柜,居然被人塞了个被残忍肢解的女尸进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这个衣柜,是什么时候被你的小儿子拿出去扔掉的?”钟翰问。
朱峻远想了想:“哟,具体哪天我还真忘了,就最近的事儿,你瞧我这屋的立柜,那都是新添置的,我原来自己住,孩子不放心,把我接过来这边,家具我都是从旧家那边搬过来的,用惯了旧东西,我不想换,孩子也依着我,但是后来,搬新家,亲戚都过来看看,结果看到别屋都是新家具,就我这屋是旧家具,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觉得好像是我儿子为了省钱,不舍得给我添置似的,我一想,我老了老了,不能任性不懂事,让我儿子平白无故背了个不孝顺的骂名,就跟他们说,我同意换家具,旧的我儿子原本说想要找个收旧家具的卖了,我说别卖,咱看看谁需要,咱给谁,我儿子说我那柜子太旧了,人家未必看得上,我说那你就找个地方放那儿,谁觉得好自己拿走,他就找人借了个车给拉走了,不知道给运到哪里去了。”R1152
第二十七章 兽医
“朱老师,那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戴煦拿出张忆瑶生前的照片,递给朱峻远,这张照片是张忆瑶父母特意挑出来给他们的,据说是张忆瑶自己生前最喜欢的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高中时代拍得,照片上的张忆瑶看起来稚气未脱,虽然没有后来打扮得入时,但是却更多了一种纯净的美。
§峻远依依不舍的放下手里头那几张老衣柜的照片,结果张忆瑶的,低头看了看,表情略显疑惑的问:“这个是……我以前教过的学生么?”
“应该不是,除非你去a市以外的地方任教过。”钟翰回答。
“哦,我说的么,我教过的学生虽然不少,但是我大致都还是能有点芋的,这个姑娘我一点芋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学生的话,那我应该不认识。”
“衣柜是你儿子找人拉走扔掉的?那能不能告诉我们一下你儿子的联系方式?”朱峻远老人无论是年龄还是体力,都不符合杀害张忆瑶嫌疑人的范围,所以戴煦和钟翰谁都没有打算在他身上再多盘问什么,那样只会浪费时间。
§峻远这会儿终于察觉到什么不对劲儿了,他疑惑的看看手边的两组照片,问:“这个小姑娘怎么了?跟我们家那个衣柜有什么关系?”
∮翰和戴煦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有些犹豫该怎么开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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