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鬼事 作者:忆珂梦惜(17kvip2014-9-12完结)
香草没有睡,趴在桌子上就那么痴痴的等待她的钟奎哥回来。
钟奎安顿好香草,顾不得浑身散架般的疲乏。在店铺里拿出祭奠亡灵的物品,用一个塑料袋子装好,连夜就往学校后门赶去。
因为时代的变迁,人与人之间淡漠了关心和情感。两代人的恩怨从现实世界带到另一个世界,不但牵连到无辜者成为此种环节里的牺牲者,还给无数的生者带来恐惧。
冥纸在风中焚化,而且还是由钟奎亲自来焚烧的。在另一个世界的他们甚感安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栖身在槐树下的怨念。
在第二天公安分局里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在会议上,刑警队长首先表扬了冉琴积极向上的工作决心和大无畏精神。耳畔传来一阵劈里啪啦的掌声,扫视着同事们无比惊羡的眼神,她知足了。淡定的站起淡然一笑对同事们和领导点头表示谢意。
之后冉琴提出要到殡仪馆去查找一具存放的尸体。
因为她的出色表现,刑警队长对于冉琴的各种要求都没有理由拒绝。
一干人来到殡仪馆,目的是要查几年前存放在这里的一具男尸。
殡仪馆负责人是一位眼镜,他推推眼镜框,感到挺纳闷。
“我们的存放尸体都不会超过半年,除非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才会一直存放下去。”
无论这位负责人编排多少理由,都不能阻挡刑警队办案吧!
在以冉琴为首的带领下,这位负责人只好按照吩咐,把殡仪馆所有存放尸体的冻柜拉开给他们检查。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展现在冉琴面前,她强忍住来自身心的颤栗,隐忍住那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一具具的查看,摇头、收好。
难道是记错了?还是钟奎判断是错误的?当一具具尸体被否认之后,冉琴迷惘了。
这些尸体果然都是新近存放里,根本就没有几年前存放的尸体存在。
就在这时,冉琴的目光停滞在一个貌似活动门的柜子前。
“把这个抽出来看看。”她指着那道活动门对陪同查看尸体的工作人员道。
“呃!这个不是尸体。”工作人员摇摇头拒绝打开。
“协助办案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职责,你想……”冉琴坚持己见道。
“好吧!”工作人员慢腾腾的拿出钥匙,开启活动门的暗锁。
哗啦一声,活动门拉开,从里面抽出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很特别,冰冷的面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死人的面庞有表情,这还是冉琴第一次看见。此尸体的面部表情很奇怪,而且他的手指甲很长很长,紧紧握住的手掌心里捏着一枚红色发卡,指甲缝隙里有点点带色的残留物。
随同冉琴来看尸体的刑警队员,见此情景,面面相觑,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不明觉厉。
“把他的嘴唇撬开。”冉琴自己都感到吃惊,她怎么会变得如此没有人性,居然对一名死者的遗体进行不人道的检查。
撬开死者嘴唇的任务自然就是分局法医来完成,法医给死人打交道,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只是这是一具存放多年的尸体,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法医带着透明的塑料手套,用镊子轻轻扳开死者已经萎缩了的嘴皮。嘴皮扳开后,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牙齿紧闭着……
凉飕飕的冷感,沁袭着呆在冷冻室里的每一个人。现场很安静,安静得如是一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白森森的牙齿是没有那么容易撬开的,牙齿就像一座防护口腔的冰墙,死死固守着属于它的领地。
一阵叮叮当当的敲击之后,牙齿被硬生生的取下一颗。骇然露出里面的秘密,在死者口腔里包容着两颗眼珠……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纵然你有多大的胆量,也被这无比惊悚的一幕吓得面色突变。
冉琴和同事们在看见这一幕时,顿感一股股无法抗拒的寒冷,从脚后跟慢慢延伸至全身。瞬间的呆滞,无声的默契,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跄踉着往门口跑去。
后来经过一系列调查,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浮出水面,还是一位殡仪馆的老职工讲出来的。
他说几年前,殡仪馆送来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的叫张阿良,女的叫许娜,据说是两夫妻。
女的是因为难产死亡。
男的是因为妻子死亡,觉得万念俱灰走了绝路服药身亡。
尸体被送来之后,因为没有家属,一时不能办理焚烧手续,所以就暂时冰冻在殡仪馆里。
那一晚这位老职工做了一个噩梦,梦境里出现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说他名字叫张阿良,不想那么快被烧成灰。问他可不可以留下来,让他在人世间多呆几天。
老职工在梦境里摇摇头说不可以,男人没有做声。诡异的迈动步子,一步步的靠近他。
他知道是梦境中,很想挣脱那种蛊惑的束博感醒来,可是无论他怎么折腾,还是一直沉溺在噩梦的束博中。男人张开嘴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闪烁着寒光,逼视着老职工。忽然伸出纤细惨白的手指,撕开面皮血淋淋之下露出白森森的肌肉……
一晚上的噩梦,吓得老职工差点没有嗝屁。
想到梦境里的可怕情景,老职工就后怕不已。
在第二天焚烧尸体时,老职工就多了一个心眼,留意每一具所要焚烧尸体的名字。当看见张阿良的尸体时,他就悄悄移在一边,给前来拉尸体的人说这具尸体家属马上来,需要留下来办理手续。
第146章 扒皮三癞子
老职工等同事们都下班之后,就琢磨着怎么才把这具尸体存放下来。最后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一个空置很久的存放柜,利用起来,把存放柜外面布置成为活动门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这具尸体存放在里面的。
可是老职工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时玩忽职守,害得无数家庭提心吊胆,还间接害死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老职工在后来退休了,也就忘记了这里的秘密。
殡仪馆负责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个秘密就这么沉淀在他的记忆里。
冉琴升职。
钟奎还是一如既往的照料着他的店铺。她没有时间告诉他尸体的情况,但是他已经找到答案。
黑白无常告知钟奎,发卡是两枚,一枚是在女鬼身上,另一枚则在男尸身上。两枚带着怨气的发卡,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为的就是发泄怨恨。
那一晚他去了103室,一番告慰之后,怨灵也忌惮钟奎的能力,自然不敢再造次。
有些人,有些事,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淡漠。翻一页展现新的一天,县中心学校宿舍诡异案件,随着学校的不断扩建,那间103室也在扩建中跟那件诡异事件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经过各种运动的洗礼,大地上的沧桑巨变从分田到户,人们不再为了饥饱犯愁,衣食住行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好日子没有过多久,转眼到了1976年中秋节,钟奎让香草去把文根喊到铺面来吃饭。
香草出去后,他就一边估摸着做点什么好吃的菜,一边注意聆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音乐。忽然音乐停止传来播音员纯正的普通话貌似想说什么,却又停住片刻。
过了几分钟时间,播音员又开始播放新闻;可播音员只讲了一句话,便中断广播(过后方知是播报有口误,可见当时播音员是多么地悲痛)。
稍停,播音员又硬咽着感觉就像感冒似的鼻塞吧!反正听起来口音不对劲。
当播音员再次重新播报时,当钟奎从播音员那悲痛欲绝的播报中听到毛主席逝世的消息时,不啻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他整个人完全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他多么希望这又是播音员的播报错误!可是,播音员还在继续播报着相关消息。
当伟人去世的消息在下午四点播出时,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倾刻撼动全球,成为世界舆论中心。
听见这个噩耗,钟奎哪还有心思做饭。他跑出铺面想告诉人们。可当他出去后就看见许多人都在哭,还有人在街道慌慌忙忙的跑。
香草和文根回来时,脸上也是显现很悲伤的表情。单位放假,全民动员吊唁伟人。
老天好像也在为这位伟人的离开感到哀伤,上午天气还是好好的,此时却是乌云滚滚,天显得很低很低,仿佛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很多人们用白纸折叠成为花来的祭祀方式,表达对伟人的哀思。
钟奎自愿捐出店铺里所有冥纸和一切给需要参与祭祀的人们。
以往的嬉闹声在一阵阵呜咽泣立中荡然无存,代之是一片少见的肃穆。
县城、乡村、路上、包括大街小巷的树枝上挂满白色的纸花,就像冬天洁白的雪花,是那么的纯洁刺目。人们低下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哀伤和悲痛。
这一天来了一个英姿飒爽一身戎装的女郎,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看得香草呆了,钟奎只是淡然一笑道:“冉警官驾到,有事?”
冉琴苦笑道:“别介,那么客套我可不习惯。”
“那……就不客套,你找我还是?”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看看如今的状况,就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了。”
“好嘞!我这就给你准备。”钟奎知道对方的来意后,就忙不失迭的拿出冉琴所需物品。
一旁的香草看看钟奎,再看看这位气质不凡的女人,她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凭感觉她觉得:他们俩一定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还很熟悉。
冉琴没有多说什么,在钟奎把准备好的物品递给她时,她对香草点点头抛以一抹淡然微笑就离开店铺。
接下来史无前例的哀吊活动在各地区展开,天苍苍,地茫茫,大地万物都在哀哭。
就在伟人去世后的这一年冬天,天气可以说是呵气成冰,山川树木房屋全都罩上了一层雪万里江山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暴冷……大雪纷飞之际,围绕在炭火旁边的人们,因为失去了一位不可多得的伟人,心里那种痛还是沉甸甸的。
老太太留给钟奎的房子,也分别租住给了好几家人。这样一来,香草和钟奎就只能住在店铺里。
年关将近,文根要回a市,在临走时非得带上香草一起。
香草心里还是放不下钟奎,可他们俩纯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文根带走香草,店铺里就剩下钟奎一个人特么的冷冷清清,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猛然想起还在破庙里的七小鬼,所以在年关将至时,他去破庙把七小鬼带了回来。
今年的春节一点也不热闹,那是因为伟人的离开,人们还沉侵在那深不见底的哀伤中。八个月的吊唁活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春天来临。
春意融融,大地呈现一派生机勃勃的迹象。
钟奎一早起来,吩咐七小鬼看好店铺,他就踩踏着还没有融化的积雪到门岭村去。
等等……这钟奎就这么把店铺空置在那?虽然有七小鬼看着,可他们是不能示人的吧!这万一有贪小小便宜的来,拿走店铺里的东西咋整?
这一点大可放心,因为店铺里的东西都不是活人用的,加上有七小鬼看着,所以也就不会存在丢失的事件。但是也不乏一些确实爱小便宜的家伙……
看看吧!从店铺门口经过一位尖嘴猴腮缩头缩脑,手抄在袖管里头戴瓜皮帽的男人,大大咧咧的走到店铺来。
这位就是钟奎的邻居,三癞子。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单身的三癞子说话时,两眼骨碌碌转,装很深沉的样子。却是一个是出了名的扒皮货,所谓的扒皮货就是传说中的吝啬鬼。他爱贪小便宜,顺手牵羊什么的那是常事,即使没有可牵的,地皮他都有可能刮一层跑。
第147章 朋友
这不是吹牛的,你看看他贼眉贼眼的扫视着店铺里,见四下没有人。原本看着很笨拙的举止,忽然变得麻溜起来。
三癞子闪进柜台里,拉开玻璃柜,伸手抓起一叠纸衣服就想拿起走……可看似轻飘飘的纸衣服,怎么就想黏住在玻璃柜台下一般,无论他怎么拿,挪、提、蹭、都没法把纸衣服拿到手。
邪了门子了?三癞子一边嘀咕骂道。一边继续伸手拿……就在他的手再次蹭动纸衣服时,猛不丁的看见,纸衣服下面有张脸皮。血淋淋的脸皮上还在眨巴眼珠子,你说吓人不吓人……
“哇靠!什么东西……”三癞子吓得浑身一抖,尖叫一声手哆嗦着缩回,赶紧的站起身子跄踉着想往外跑。就在他回身想退出玻璃柜台时,一袭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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