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法
“好。”
陈易老老实实的开车,不愿想象,那幻龙怎么把重金属拉出来,怎么涂在爪子上,怎么塞进前车排气管里。
着实恶心了些啊。
曾毅的跑车突突了两声,速度减了下来。
陈易早有准备,慢慢踩着刹车,最终维持在三十多公里的时速,与其并排。
“主人,我是日,它有一个排气管太弯,不好塞,我拉下来的重金属,浪费了不少在上面……”小蜥蜴悔恨的报告。
陈易默默脑袋,赶紧道:“具体过程就不用报告了,现在逼他去建设路。”
猛禽强行改道,堵的减速状态下的跑车,只能向右拐过去。
曾毅不敢停车,担心又被猛揍一顿,所以压着草坪和自行车道,想避让过去。
但就他现在的速度,如同是崴脚的山羊和狼玩捉迷藏,只有被挤兑的份。
两辆车齐头并进,向着建设路而去。
小蜥蜴还不停的在“喔耶”的用爪子戳着邮箱。
后面一辆奇瑞司机看到了,连忙喊:“老婆快来看,路上加油车啊。”
猛禽驾驶室内,看不到保险杠以下的龌龊世界,小梁顿觉惊心动魄的道:“这是真的赛车啊?”
“继续查你的……”陈易点了点他手上的笔记本,后者方才如梦方醒似的低下脑袋,继续寻找线索。
现在不用祝光梁或任何人催促,他就很乐意参与其中了。
“前面有警察了。”刘歆瑜提醒了一句。
陈易“嗯”了一声,猛禽一个急转弯,将曾毅的车挤向路边。
跑车动力下降跑都跑不掉,一路被挤的上了人行道。
陈易使劲一打方向盘,借着动力的优势,登时将车头对上了跑车的副驾驶座。
“戳破它轮胎。”
命令的瞬间,小蜥蜴就伸出了钢爪版的爪子,将其右前轮和右后轮刺了个对穿。
它也是有四只脚的亚龙。
“梆”的一声,跑车乍然爆胎,控制力大减。
曾毅紧张的乱晃方向盘,只是让跑车不是所错。
陈易踩住油箱,如推土机似的,推着跑车一路上墙,直到左半边身子斜趴在楼上,这才关门下车。
车肯定是完蛋了。
陈易对着驾驶室,笑眯眯的道:“把后备箱打开。”
曾毅装酷,双手摊开,依言打开了后备箱,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裸熊的影子。
“下车。”
“曾毅使劲摇头。”
陈易叹口气,伸手抓住他,一把便将之拽了出来。
他的腿划卡在车内,几乎将牛仔裤给撕破了,才脱身出来。
这厮领教过陈易的厉害,扯开了嗓子吼:“警察,杀人了,警察来啊。”
一名面善的工作人员跑来,问道:“怎么回事?”
陈易挑挑眉毛,道:“你是祝光梁的手下吗?”
对方左右看看,说道:“是。”
“你看着方便的话,把这货给逮了,他绑架了我一个手下。”
“是这次的?”
“混到一起了,不是。”
两个人说话像是打哑谜似的,但互相之间都听的明白。
曾毅觉得不妙,赶紧道:“我是曾泉的儿子,秘书长曾泉。”
祝光梁的手下,自然也是老爷子的人,因而他根本不理会,反而抓出手铐,将之锁了起来,道:“那我带走了?”
“不急,先塞我车后座里,特别加固过的,不会跑。”陈易喊了一句。
虽然不知为什么,但他还是照做了。
刘歆瑜和小梁拿着东西下了车,看着曾毅被塞了进去。
附近的制服警察只当是没看到。
陈易暗自对小蜥蜴道:“你会放屁不?非常臭的那种。”
“吃了不纯的金属,偶尔会。”
“放。使劲的放。”
猛禽内卷起阵阵的黄色的烟雾,将曾毅彻底笼罩。
“空调开冷一点,记得不停的换品种,一定要让曾毅清醒着。”
一张脸,忽然贴在了玻璃上,露出扭曲的形状和变色的肉。
当年集中营的毒气室,可能也是此等光景。
祝光梁的手下小心的问道:“不会出事吧?”
“工业屁,没事。”陈易笑了两声,转而严肃的道:“找到人了吗?”
“我们排查,发现说有三批阿拉伯模样的人在建设路附近逗留,目前已经锁定了目标,但遇到了一点问题。祝头正说要找你。”
“问题?”
“他们在寺庙里。他们自己的寺庙。”
陈易也愣了。
他相当清楚,中国的民族政策,能不能改善少数民族的生存状况且不说,但一定是非常注重形象和政治影响的。加之外国宗教团体的游说能力极强,因此就像是种族问题在美国一样,中国的民族问题也是敏感问题,轻易不得碰。
如果将少数民族比作少女的话,中央政府的要求可以理解为“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不许猥亵,不得****,允许敦伦但不许触碰。”
当然,不同的少数民族,受到的待遇是不同的。
由于历史原因,在国内与国外的教派不统一,继而本土衍生的外国同名宗教,受到三等的待遇;佛道教等传统受政府管理的教派,以及本土有抱团信奉的受第二等待遇,在国外有强国实体做坚强后盾,且在国内有抱团信奉的,则受第一等待遇。阿拉伯人的寺院,自然是名列一等。
陈易面沉如水,问道:“人,确实在里面吗?”
“应该在。”回答的是祝光梁,他穿着便装,匆匆而来,道:“我们在里面的眼线,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你猜的不错,那几个人根本不知道陈容熙和陈家是什么?他们两天前才入境的,虽然有些警惕,但那是对警察的……”
“那他们现在知道了吗?”
“此处是个大寺院,阿訇很受尊敬,劝人行善,止人做恶,与上层的关系也很好。至少他是知道了。”
祝光梁理解的看着陈易,心想:世家子弟虽然可恶,这位总算没蠢到天上去。
他还真怕年轻人按耐不住,吼一声“跟我冲”,然后砸了人家的寺院。
到时候人有没有救到不一定,在场众人的仕途肯定是要断干净的。
在他看来,一群阿拉伯人跑进了自己的寺庙,那几乎和跑进大使馆没什么分别。
如同你在大街上看到了**,想怎么欣赏都没问题,当场推倒可就麻烦大了。
陈易扯开双肩背包,使劲灌了一瓶精力恢复药水。
自从有了空间储物戒指后,他的双肩包里,就只放精力恢复药水了。
陈易稍微有些紧张。
当情况发展到,无论做何种决定,都要冒巨大风险的时候,格外的考验个人的判断力。
而在场的人中,却只有他才能做决定。
无论是祝光梁,还是警察方领头的刑警副队长,都不会也不愿做任何决断的。
半分钟后,陈易冷冷的道:“第一,想办法确认小妹是否在里面;第二,确认……她还活着;第三,确认绑架者的身份。另外,我大哥联系上了吗?”
“在运输机上了,30分钟后到。”
“告诉他不用赶,到了军区先打电话给我。”
祝光梁建议道:“要不要和阿訇谈谈?”
“不谈。”陈易断然道:“我没把握,让人家放弃一世清名。诸位只要维持稳定即可。”
这是警察叔叔们擅长的,他们的紧张立即舒缓。
祝光梁反而愈发紧张,陈易的大哥陈衡,可是有实权的现役军人。一辈子靠国家吃饭的警察不敢干,怕砸了饭碗的事情,2年就退役的义务兵可不一定在乎。
……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一堆美元
第一百四十章一堆美元
藏在寺院里的三名阿拉伯人,多少是有些惊慌的。
他们虽然接受过一些训练,但毕竟不是职业军人或者职业雇佣兵。相反,老板选中他们三人的原因,是因而他们都上过大学,英语说的好,懂得一点中文。
据说在江宁的中国人,都懂得简单英语,对会说中文的外国人都很优待。
到了江宁也的确如此,一把大胡子,一把绿美钞,做什么事情都顺利的很。
成功诱骗出那神奇病毒XXYs的创始人XXY,发现是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姑娘后,为首的埃米尔立刻用匕首制服了她,并胁迫其来到了附近最大的寺庙。
至此,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甚至破例打了一会牌,用以庆祝未来的好日子。
在计划中,他们将乘坐晚上的游轮,到达香港后再包机离开。
一切都很完美,只是到了中午的时候,码头和飞机场出现的警察,严密的搜查,打扰了他们。
原先雇佣的没有证照的小船不允许出航,一些在海上招揽散客的游轮也停止了违规运营,待上头传来警告,对方在寻找阿拉伯人的时候,他们赶紧躲进了寺院。
现在的江宁,似乎只有这里是安全的。
埃米尔捐赠了4000元人民币给寺院,立刻得到了留宿的许可。他们将随身的护照等物藏了起来。如此,就从境外的阿拉伯人,摇身一变成了中国远方牧区的教民。
稍后,了解此事的阿訇心知肚明,但他既不能揭破,也不能将人送出去。江宁并不是一个教民集中的地方,而且有钱的教民,往往是不虔诚的教民。
来自各行各业的底层民众,正是因为极度缺乏的安全感,才求助于宗教的力量,如果将庇护于寺庙的一个人送出去,不管是什么理由,大家当时也许不会说什么,但慢慢地,心就散了。
面对暴力机关,弱势群体哪里有活下来的理由,哪里有不被驱赶的理由。
谁都没有。
宗教,是“心”的宗教。
没有凝聚力的寺院,不过是个建筑物罢了。
在阿訇过去70年的所见所闻中,有许多寺庙莫名其妙的兴亡,但绝没有哪个寺庙,是莫名其妙衰败的。
阿訇默默的诵经中。
“外面的警察又多了。”二阿訇直着脸走进礼拜堂。
他是江宁本地人,上了宗教学校,一步步做上来的,但由于不受教众喜欢,特别是老阿訇不不死,所以他总是屈居在下。
“我知道。”老阿訇依旧闭着眼睛诵经。
“我和他们说说,让他们出去吧。”
阿訇不语。
二阿訇不太高兴,坐在他旁边,也开始诵经。
他当然能直接送走那三个人,但没有开学阿訇的允许,这么做会把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他当然不肯去做。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都暗了下来,一个“高目”跑过来,道:“阿訇,有兵。”
“兵?他们不敢。”二阿訇笑了。
阿訇却一下子站了起来,停下了诵经,往天台走去。
二阿訇不理解了,道:“您怕什么?”
“我怕他们火烧了寺院。尕陆,去把人都喊起来,四处的灯都亮起来,准备好东西,随时准备灭火。”
二阿訇一下子醒悟过来,道:“对对对,不能让他们骗我们出去。把人都喊起来,现在就接水,让水留在地上,把毯子都收起来,那些横幅,易燃的东西,全用水浇透了,放到后院子里去。”
尕陆吆喝了一声,去传令了。
阿訇又不言语了,一步步的往天台走。
他走的非常慢,二阿訇很有耐心的跟着。
二阿訇其实很佩服老阿訇的,但佩服归佩服,占着位置恋栈不去,却让他积累了越来越多的不满。
到了天台,放眼望去,四周已经全被封锁了。警察的车,武警的车到处都是。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一排军绿色的大卡车,能看到戴着钢盔的士兵。不是什么精锐士兵,却都是个顶个的棒小伙,手上握着枪,怎么都比寺里的教众强。
“政府的人,真多啊。”阿訇感慨着,又道:“告诉大家,如果有人冲进来,不要打,不要喊,躲在一边。”
“他们不敢。”二阿訇又说了一遍。
阿訇用老人常有的慢语调,到:“可能不敢,可能敢。但如果他们敢冲进来,就不用挡了。”
“总不能让他们那么轻易进来吧。”二阿訇把后一句话憋在了嘴里:寺院里死了人,受了伤,才能证明我们抵抗了,教民们才容易冷静,才会更信教。
老阿訇不吭声了,等尕陆上来,又吩咐了他一遍。
“过了这一夜,就好了。”他看看天色,总觉得太阳落的太慢太慢。
二阿訇终于回过味来了,小声问道:“我听说是绑架,被绑的是什么人?”
“江宁军区陈国亮的小侄女。”
“怪不得那么多军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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