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法
像是正常人的那种正常。
然而,无论是他的高兴,还是同学们的庆幸,都没能延续太久。
或者说,是所有人都未能干扰到陈易的计划。
考试进程70分钟后……陈易沉沉的睡了过去。
主考官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了前任的无奈。
韩婕偏着脑袋看了看,见到神态安详的陈易,忽然忍不住想笑。接着,她就真笑了出来。
这一笑,引发了连锁反应。不少学生都笑的前仰后合,监考老师连连跳脚:“谁再笑就收掉试卷,都不许笑了,都停下!”
巡考大人姗姗来迟,只看到了闷头苦睡的陈易,在桌子上敲了几下没反应后,只懒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赶去了其他地方。
刚用过3级卷轴的人哪能那么容易叫醒,陈易在众人佩服的目光中翻了一边脑袋,继续睡掉了剩下的50分钟。
考试结束,韩婕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的将其喊醒,道:“平时见你精神百倍的,怎么现在这么困?”
“精神百倍那是没用脑子。”陈易打着哈欠喝着最后一点精力回复药水,道:“顺路送我出去吧,腿软。”
“手搭我肩上。”韩婕像是对付病人一般。
陈易也没有多想,权当自己半身不遂似的,将右边胳膊放在她肩膀上。两个人从小玩到大,这样的动作一点都不稀奇。
两个人拿着文具,边聊边走,韩婕开始尚觉得轻松,一会儿才发觉,小半个人的重量,还是相当沉的。
她不好意思松开,只好向陈易靠近,这样用力更省一些。
不过,距离近了,走动间的磕磕碰碰就多了,加之手臂伸展,两人的身子时不时的就要撞到一起。而韩婕为了支撑住他,还不得紧搂住其脖子。
一会儿,不止是韩婕,便是朦胧休养状态的陈易,都感觉到不对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小女孩,似乎已长成了大姑娘。
陈易有此意识之后,身体微微僵硬,但却不好意思松开,只得装作病人和护士似的,向外面走去。
反而是韩婕,发觉他的不自然后,却自然了起来,身体半紧半松的贴着他,稳稳的扶住其半边身子。
陈易的手耷拉着,只觉得屁股不停的碰到更柔软更挺翘的东西,心中不免有些奇怪的感觉。
走快点吧。”韩婕脖子都红了,语调却没有些微的变化。她甚至高昂着头,一点都不畏惧周围的眼光。
陈易“嗯”的低下了头。他的个头更高,一下子便顺着那衣襟看了下去,那里有一抹红色的圆点。
韩婕也发现了什么,却没有生气,只是抓着陈易的胳膊紧张的绷直。
陈易的眼都要突出来了。
似乎……那红点在逐渐胀大。
韩婕的脸愈发红了,眼看着校门在望,强忍着又走了一分钟,道:“陈易,到了。”
“哦哦,多谢。”陈同学满脑子都是葡萄,红的绿的,紫的青的,再加上卷轴的后遗症,浑身晕陶陶的。
陈母看见儿子与韩婕贴在一起走出来,眼神中也露出诧异的神情。
向来开朗的韩婕略有羞涩的叫了一声“伯母”,偷偷的顺墙溜了。
剩下陈易,嘿嘿的笑着,啥也不说。
上了车,父亲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看着报纸。
方曼怡坐在对面,吩咐司机开车后,道:“你大伯已经准备好了,担心影响你考试,提前告诉你一下。”
“我没事。”陈易摸摸腿间的四级智力卷轴,笑的像是披着羊皮的狼。
“那就好,下午我们就不过来了。考试结束你自己坐车回家。”陈父说着,难得的结束了一句:“我们在附近不方便。”
他所指的不方便,自然是指针对何复汉的行为。
“行。”陈易无所谓的躺倒在椅子上,道:“到了叫我。”
罢了,继续沉睡。
下午的理科综合考试,长达2小时30分。
王栋第一个出现在考场内,第一个进入教室,然后就坐在陈易的座位上,左扭又转,试图发现他考试的秘密。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他心里清楚,陈易是不可能放弃高考的。三场考试有目的,有规律的睡觉,显然不是为了让大家吃惊。
“王栋?”刚刚进门的韩婕,看着他的动作很是奇怪。
后者仅仅是认识他,但王栋却早听过不少韩婕的事儿,尴尬的站了起来,期期艾艾的道:“才来啊。”
“大门才开吧。”韩婕没有追问,笑笑坐在了椅子上。
王栋只觉得那笑容是如此的奇怪,好久都不能平复心情,他甚至不知道陈易什么时候进门的。
理综考试,如期进行。
这场考试,包含了物理、化学和生物三门课程,按说是考察学生综合应用此三者的能力,但实际上,仍然等于是出了三套小试卷,然后融合在一起罢了,之多在最后弄上一两道合成题,无非是几个连续的相关问题,与所谓的综合能力没有丝毫的关系。
尽管如此,由于物理和化学本身的难度,再加上生物可以无限宽广的命题角度,使得理综考试每年变化不一。它可以很简单,自然也可以非常难——从应试的角度来讲,很容易让学生老师无所适从。
王栋的成绩向来不错,理综更被其视为拉分之大项。但也正因为如此,当他连续碰到两道有问题的题目的时候,心理就微感不对。
如果开始的题目,自己都遇到问题,那岂不是要丢掉许多分?他可是期望着得到90%以上的分数,也就是在总分300中拿到270分。
王栋连忙向周围看了看,似乎都在冥思苦想,这让他有些心安。
就在其回头准备继续演算的时候,令人生厌的“刷刷”的翻卷子声响起。
“谁做完选择题了?”王栋呼的就转过头去,与他有同样动作的少说四五人。
这一看,几个人的眼睛都险些凸出来。
睡神转性了?
只见陈易闷着头,只在卷面上扫一眼,就毫不犹豫的动笔,然后接着看第二题,写第二道填空题。那模样像是在做最简单的模拟卷。
王栋就诧异了,他连忙回头看第二卷,却并未发现有抬手就能做出的题目。
他的表情变得古怪之极,好像打土豪分田地后,仍然穷的叮当响的农民,不明白地主的财富都去了哪里——按说不都是一样的人,耕一样的地嘛,现在地也抢了,人也杀了,为啥我还吃不饱饭。
实际上,还真不是一样的人。
陈易延续着前期的作风,上场先用掉一支四级智力卷轴,智商水平飙升到160。如果说3级卷轴使用之后,仍然保持在人的范畴内,那用过4级卷轴后,其一切表现,基本就脱离了正常范畴。
简单的类比,160的智商已经与爱因斯坦、霍金等人的智商水平相当,而代表着人类顶级智商精英的“门萨俱乐部”,加入条件也仅仅是148——虽然在正常人中仅有2%达到此标准,但世界上大多数的跨国公司,以及政府机构,都愿意相信门萨的测试门槛,并使之成为了一道进入上流社会最简单,也是最艰难的通行证。
此数值,亦可看作是智商从量变到质变的拐点。
抛去无聊的励志和社会角度的奋斗精神,一个人若是想有所成就,并试图在人类最顶尖的学术领域留下点什么,那他首先应该有148以上的智商——假若不然,则可以将其看作是一位无私的奉献者。正是这样的先生们,在用自己的未来堆砌着精英堡垒的垫脚石。
就像是大多数人那样,王栋很少有机会去接触那些真正的天才,他自然也不相信,陈易拥有与之相当的实力。
然而,伪天才仍然是天才,仍然足以在智商上秒杀绝大多数人,仍然足以在行为上完虐绝大多数人。
在众人错愕的90分钟后,陈易第三遍检查试卷,继而伴随着4级卷轴失效的困倦,沉沉的睡了过去。
王栋依旧在与计算题拼命搏斗,没有丁点的精力去管其他事情。
他坚定的相信,今年的理综难度,一定是历年最难的。但他并不因此而担心,对于成绩好的学生来说,有难度的题,才能拉开差距。
这是我的幸运日,王栋不断的鼓励自己。
……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胁迫何家
高考,是一场容易产生信仰的考试。
在这里,要么是幸运儿,要么是倒霉蛋,没有中间道路可走。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前者,但总是有人成为后者。
这年夏天,何涛倒霉的被选中了。
在他志得意满,随时准备交卷的时候,两名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将其带离了考场。
与先前商议的不同,整个江宁市考场,仅有何涛一人被带走。
何涛开始尚算镇定,但很快却变的惊慌失措起来。
然而,精心准备的计划,就像是紧密的齿轮一样,容不得半点的挣扎。除非有强大的力量出现,否则它就会准时准点的碾压过去。
7号晚间,何复汉只派了秘书去局里问询,并未在意。对他而言,高考作弊这种小事,根本不值得讨论,虽然知道是侄子的不对,可也不想深究,只当是某个不开眼的小喽啰做的事儿。
何涛当然不能那么简单的被送回去,事实上,他派去的吕秘书,压根就没找到人。等到七拐八拐问明白,最后判断是陈家老大坐镇的时候,整个白天已经过去了。
时隔数月,陈家唯一的反击,显的如此令人费解。吕秘书回来报了,何复汉也想不明白,想找个知道的人来问问,却遍寻不到。吕涛的父亲,即是他的四弟在外省的地区上熬资历,因着江宁的教学环境好,才巴巴的将儿子送来,高考的一应事务,都是一并而来的心腹在管。
谁想现在反而出了事。
几个人在那里打了半天的电话,一个有用的人都找不到,气的何复汉摔了杯子,道:“我回去睡觉。”
他生气归生气,依然没觉得是多大的事,只是心里不痛快罢了。
他的两个秘书不敢歇,只得继续电话询问,眼看着凌晨3点都过了,找人是越来越不方便,等于是做做样子。
待何复汉离开的久了,吕秘书给自己浓浓的泡了一杯茶,苦笑道:“今晚是不用睡了,我猜那何冰生,怕是也被抓走了。”
何冰生是何涛的族叔,帮着他在江宁处理一应事务,算是其父的心腹之一。
“我见过他,该是个机灵人。”另一名林秘书说着便叹口气,道:“何冰生不是官身,抓去了也正常。”
宰相门前七品官,毕竟不是真的官,少了一层皮,就虚了一分。
何冰生找不到,何涛也找不到,所有的线竟然都断了。两个秘书都有些丧气,同时心中暗惊。
吕秘书尚能沉得住气,另一位林秘书却气道:“他们这不是绑架吗?”
“正规渠道,人赃俱获,名正言顺,拘留地点灵活变通,能说什么。”
“明天早上再没消息,老板要急了吧。”
吕秘书心里暗骂了一句废话,道:“找不到何涛,那就找抓他的人,都是政府的人,直接看档案,你现在就去找,说不定就关在他们家里什么地方。”
林秘书虽然也叫秘书,但他实际是吕秘书下属秘书处的人,号称二秘,矮了却不止两级,位置低了,说话就硬气不起来,等出了门,才在空地上骂:半夜三更的,到哪里给你找档案去。
话虽如此,他还是按着通讯录,一个个的电话打过去,把那些上床了的,没上床了的,正在上床的,还有刚刚上完床的男男女女都喊了起来。但要说有什么作用,除了挽救一些蝌蚪,安慰一下大秘,实在是找不出了。
6月8日,有条不紊的审讯措施,超过正常执法水平的工作人员,基本上得到了所有想要的人和口供,陈国亮照样隐藏在幕后,指着检察院的人,将之捅了上去。
尽管何复汉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秘书转过来的材料,还是狠吃了一惊。
其实罪名扯的再多,他都不怎么担心,毕竟就是何涛一条线,多粗的钓绳抓多大的鱼,刚十八岁的学生,能有什么关系。
让他没想到的是,陈国亮根本就没把事情往何家身上捅,而是一门心思的捅何涛,其中最重要的一条,竟是有境外来源不明的收入,目标直指境外组织
眼看着作弊案被搞成了间谍案,何复汉在办公室又骂起了娘,嘴里翻来覆去就是两个字“卑鄙”。
他不能让兄弟的儿子没上了大学,就先进了监狱。但这事儿牵扯不到自己,亦是他管不着的。延迟的两天时间,案子早办成了铁案,该有的一样不少,看起来何涛的命运似乎已经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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