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
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威胁的语调。
每一个日轮都是由它们的所有者国家通过无线电通信管理员独立操作的,因而它们突然出现了同样的问题是可笑的。没有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除非?
“这是有人蓄意破坏!”我哭着喊道,“这是血腥的蓄意破坏,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主席先生,有人试图损害我的名誉。”
“损害你的名誉?别说傻话了!苏特辛斯先生,这是在试图破坏整个世界。即便是有人蓄意破坏,全部责任也应该落到你身上,因为你是这些怪物的创建者。在我把这件事向公众公开之前,你还有6个小时的时间。我不能隐瞒太长时间,任何一个有望远镜和哪怕有点智商的人都很快能知道事实。”
没办法延长这次会面,我决定马上动身前往我的实验室。开车去小型机场要1个小时,飞行到我的实验室则要3个小时。
“还有,带上我的安全顾问贝斯沃,他会随时报告你的进展,这样你才能集中精力工作而不用分心。”
“看来,他不再信任我了。”我想道,开始有点憎恶他。但是我真的能怪他吗?
“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贝斯沃先生。”我大声地说。
在路上,我们一直保持沉默:我陷入沉思中,在我制造的困局中努力寻找出路,而贝斯沃则不敢打扰我。
黎明时分,我终于到了实验室。日轮全部启动后,我在这里的工作也完成了,因此这里已经没有留下助手,唯一还在实验室的人是年老的守卫。
我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每一个日轮都有一双齿轮控制它的朝向,齿轮受安置在地球上的装置发出的信号约束。每一个日轮的所有者都可以自行决定要把日光投射到哪个区域。这样他们才能调节日轮,以便需要日光的区域能够得到充足的日光。
实在不可想象的:是,这些所有者们会在同一时间突然都有了杀人的倾向,或者是有人能同时控制全部的300面日轮。我决定亲自联系日轮的所有者。列表的第一位是一个名叫琼斯的澳大利亚农场主,一个大农场主,有着数千英亩的土地。我马上连线他。
“喂,是琼斯先生吗?我是瑞·苏特辛斯,我想和你谈关于……”
“我正满世界找你呢!”他吼叫道,“日轮不再工作了,管理员无事可做。我上礼拜刚刚播的种,在我的树苗死掉之前我希望问题能马上得到解决。”
我不声不响地挂了电话。没有办法跟他解释什么。我也不再给其他人挂电话了,因为我知道将得到同样的答案。
很明显,信号装置仍然在,但它们不再工作了。有人发现了比信号更强的控制方法。
这是如何做到的呢?
信号装置用无线电波调节日轮,建立在20世纪后期的PKI技术的辨认签名,被附加到各自的传达中。信号告知日轮它来自可信的信号装置,有合法性的证明。
那是有人知道正确的辨认方式,然后自己制成了信号装置来控制日轮吗?没有!这不应该是答案。他需要有300个信号装置,而且日轮所有者的信号装置应该都还可以正常工作的。
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人在日轮制造过程中植入了控制开关,不理会发来的信号。宇航员!他们是唯一能这样做的人,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个问题立即摆到了我面前。
“布雷克沃先生,请马上连线主席先生,我要和他谈话。”
“我的名字是贝斯沃。”他安静地说,迅速拨号。
“主席先生,你有没有让宇航员在日轮上安装过信号漠视装置。”
“啊……呃……是的。这是从整个世界的安全角度出发的。”主席结结巴巴地说。
“那你还敢指责是我造成的这场灾难?是你本人带给我们这场灾难的。你不相信我,结果导致了这场破坏地球的浩劫。装置还在你那里吗?”
“是的,但是现在它不能正常运转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美国宇航员在安装的时候,主席给每一个日轮都设置了一个单独的密码。某个家伙获得了密码并改变了日轮的指向,让它们都朝向了北极。
我深吸了口气:“我想你现在只能等待敲诈电话。”
这像恐怖分子的攻击,但即使是他们也不会试图去破坏整个世界。很快这就会变成普通的抢劫闹剧。送多少数目到某某地方,否则……?想必主席在电影里起码看过1000次类似的情景。
“好好伺候他们,以免他们乱动日轮。”我嘀咕着。
接下来的几天是无数的公关活动。世界上许多天文学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用最大的音量叫喊着。我辗转于全球各地,周旋在国家首脑、科学家、报纸总编等人之间,试图说服他们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他们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敲诈电话,但是始终没人打来。与此同时,海平面有明显的上升。惊慌失措的城市居民一群群地蜂拥到山区。
“这不是为了敲诈而掌控世界,而是试图去破坏它,没有其他的原因。”一个礼拜后,联合国主席在仓促召集的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上说。
“如果两极的冰雪融化,现代化的世界将大部分淹没在水中,只有少数的区域可居住,像阿富汗的高原地带、亚洲的中心地区、非洲的中部和美洲的部分区域。”
“看来他的地理课上得不错。”我想。
“形势紧急,正督促我们赶快采取行动。沿海区域的许多家庭已经饱受海水侵袭之苦。最好的科学家和国防部专家正夜以继日地工作着,很快他们就能得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主席继续说道。
“刚够得上。”我轻声说道,知道他不可能听得到。 我知道那些所谓的“专家”,其实就是一群自由的加载器,一边大口喝着咖啡、嚼着三明治,一边马虎地做着统计,看上去十分忙碌。他们连简单的数学运算都不会,更遑论解决这个巨大的难题了。
我们试验了每一种可能的代码和频率,但是日轮拒绝回应。改变日轮作用方向的人同时改变了漠视代码。 找到正确的漠视代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漠视代码是“guID”(全球唯一的辨认代码)“guIDs”由特殊的16位阿拉伯数字构成的,传统上使用于计算机操作系统的识别软件程序。每次都有新的guID生成,即使是世界上其他地区的机器也是如此。
如果世界上所有的计算机都一天24小时在生成guIDs,那同一guID出现两次的机会差不多要1000年以后。即便我们能生成guIDs,但谁又能一一地去试验,看是否和漠视代码相匹配?
“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虽然这让人很痛苦,我们必须摧毁所有的日轮。”我拿着他们递给我的麦克风,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
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在场的人都有些什么反应。
画面:持续了100年地球上都没有战争了,人口迅速增长到120亿。地球上只剩下很少的耕地,食物变成奢侈品。数百万人嘴里嚼着食物替换药丸,但他们的胃仍然是空空如也的感觉。然后我到达现场,用不可思议的解决方案迫使政府和个人拿出数十亿资金投资到日轮项目。他们把梦想和希望寄托在日轮之上。日轮无处不在:在午餐里、圆领汗衫上、连环漫画册里,只要你想得到。最后,就在这个项目完成和运转的时候,我们发现必须摧毁它们才能拯救世界。这于我就像要亲手杀死我最最宠爱的儿子。其他人的感觉肯定也好不到哪去。是不是有受骗上当的感觉?
会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开口说话,有人开始哭泣,然后所有人都泣不成声,包括我自己。希望完全破灭!
很快命令就下达了。5队宇航员飞向太空。他们飞船所携带的唯一的货物是钴导弹,每颗的威力都大得足够摧毁一个城市的所有建筑物。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他们就要执行他们的使命,日轮将一个接一个地消灭掉。
这是夜间,我通过望远镜凝视着我找到的第一个目标,期待着看到一个闪光。
我看见了闪光。行动开始了。就在那个时候,我通过望远镜看见闪光过后,日轮仍然安静地待在那里。
“我往日轮投放了一些东西,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开始我发射了三颗导弹,但连日轮的表面都没有擦到。”我听见控制室里传出的宇航员的报告。
他们把我关进了监狱。几天后我就要被执行死刑,因为叛逆和杀人,还有违反人性。医生已经全面检查过了,认为我各方面都很健康,精神也很正常,完全可以执行死刑。
监狱生活让我有时间细细思考:
日轮决不可能会那么强健的。地球上没有任何东西能经得起钴弹的冲击。有人或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日轮的制造公式,把它们变得更坚不可摧了。
因此可以推测——人类已经开始把翅膀伸展到我们的星球之外。我一直都认为我们在这个宇宙里不是孤独的,肯定有其他科技水平相当发达的智慧生命生活在我们这个星系里。
因而,如果有这么一些外星人,他们的科技水平远比我们的高级,完全可以控制我们。我们地球人不是和平的物种,远在地球人具有人性以前就已经是彼此敌对的。现在地球人开始了空间探险,那这些外星人完全有理由担心地球人将会危及到他们的未来。他们可能是想在萌芽阶段就扼杀掉地球人。
那什么是完全消除一个物种的非常手段呢——没有流血,也不用任何努力,只要通过该物种自己的行动,甚至是傲慢?
但现在真正让我烦恼的是——日轮这项发明真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吗,或者是什么东西把想法植入我的脑袋里?我想我永远也不可能知道的,人类也如此。
《一如既往》作者:马克·马茨
[作者简介]
马克·马茨生活在加利福尼亚州,目前经营着国家的化妆品公司。他跻身于商业界,那么下面的故事他又是如何写成的呢?故事纯属虚构,它接近历史但又不同于历史,有时会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故事中的魔法在我们现实生活中是万难奏效的。因此,千百年来那些不相信科学而是信奉迷信的人注定了他们失败的命运。不可思议的是一些迷信思想在人们头脑中已经根深蒂固,它深深地影响了我们文明的一代。
尽管如此,无论一个人的职业与信仰如何,人们靠着自身的聪明才智和实事求是精神得以幸存并一代代繁衍。具有极强说服力的文艺作品——对那些聪明果断、坚韧执着的读者具有深刻的教育意义。
她在破晓前离开了人世。我合上了正在看的书——埃斯塔维奥的道德教育故事——随后把它扔在椅子上的那堆书里。我慢慢地站起,走到窗前,拉开厚厚的窗帘。昔日的阳光如今已失去了往日的意义。最后,我来到她的床前,久久地盯着她的躯体,然后我走过去换掉了弄脏的床单,为她穿好衣服,把毛巾在水中浸一浸,轻轻地为她擦脸。我从床头柜中拿出一把她喜欢的梳子,这是一把青龙木的梳子,粗绒的梳把上刻有神仙的图案——这曾是一件生日礼物——如今我用它为她梳理长长的白发。然后,我拽了一床缎子被盖在她静静的胸前。做完这一切,我离开了房间。我没有回头。
当我走进拥挤的接待室时,夜幕已经降临。屋里已经按照职位的高低排列成行:前排是她的儿子和王室贵族,后排人数逐渐增多,职位逐步降低,有米斯特拉尔地区的贵族和贵妇人。我向她的牧师和医生点头示意,向她的长子乔万鞠躬致哀。他在悲哀的掩饰下,表情呆滞,然而从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的野心在膨胀,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随着人流往外走。
我想,人们或是极度悲哀或是极度仇视无暇顾及我。当我走到人群的后面时,这是宫廷官员的行列,他们没有出身的优越感,有人抓住了我的肩膀叫住了我:原来是老将军。他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你怎么样?”他声音又低又粗地问。
我无奈地一耸肩。
“你把她服侍得很好。”
我苦笑地说:“有人说那是我唯一的优点。”
“他们是一些蠢才……你去哪,达米亚诺?”
我又耸了一下肩说:“不知道。”
他搜肠刮肚地说:“……下棋我失去了获胜机会。”
他扫视一眼王族们。他们已经进入了她的卧室,只有最小的洛伦王子在门口停住了,盯盯地看看我。老将军摸了摸下巴大声地说:“那么上帝保佑你和她。”
“啊……再见。”我抽回我的手溜走了。
我径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弗里罗,我的男仆,塞满我的行李包走了。我没有责备他。我看着摆在窗台上的一排排花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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