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辑)
我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屏幕上,一个进程条正向着右手边一个弹出的窗口滚动。进程完成百分百,拉尔夫弯腰键入一个文件名,回车进入,随即打开一个空白电子邮件。我认出这个程序——这正是我每天都用的那个程序。
“你没告诉我传播电脑病毒的程序也能传送土豆?” 拉尔夫摇摇头说:“一旦你把物体转换成数据,你就可以用任何电子邮件程序发送它。它就只是个文件。”他把文件黏贴进邮件,伸手按下鼠标,咔哒一声发送出邮件。“过来,看着。”他引我顺着长椅来到第二台机器前。
我们刚站那儿一两分钟,伴随着一声门铃声弹出一个邮件图标。拉尔夫打开邮件双击附件。“看那儿。”他指着那个有机玻璃盒子说。就在我低头向下看时,我听到鼠标咔哒一响。随着一道绿光闪过,盒子里现出一个模糊的土豆形状,那玩艺就像一台廉价的液晶显示器样摇曳闪烁着。
“该死!”
“怎么了?”我看向屏幕,屏幕上正显出一条警告信息,“咋了?”
“现在处理过程效率太低,”拉尔夫解释道,“我得给重构室再加些物质让它能重建物体。搭把手,行吗?”
我们走到一个塑料柜前,从里面用力拖出些袋子来。
“里面装的啥?”我盯着里面问。“看着像垃圾。”
“就是垃圾。我实验过一大堆物质,就这个最好用。垃圾里涵盖内容的多样性足以提供重建过程所需的一切物质。”他退回电脑前,伸向监控器对着后面晃悠着袋子。我盯着看,看到那儿有一个底下有着一个大洞的瓷制漏斗。我看到食物残渣和片片纸板滑进去,消失在洞里。拉尔夫拿走我手里的第二只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沿着斜槽倒空。
真让人迷惑!那绿光再次显现,当我去看有机玻璃盒子时,我看到里面有一个固体土豆。
“去呀,拿起来!”拉尔夫急切地催促。
我伸手拾起。“是土豆,”我问,“所以?”
“所以?它通过电缆传过来了。”
我大笑起来:“吹牛!你只是从盒子底或者其他什么地方把它弹出来的。”
“你亲眼看到它出现的!”拉尔夫叫道。他声音里有些受伤——我以前从未怀疑过他。
我大步走到金属壶前盯着里面,瞟到壶底下有个非常明亮的豌豆样的东西。那儿还有其他的东西,一个看着像光线打到土豆上而在土豆后面留下的阴影。“你骗人!”我坚持着,“我还能看到那儿有该死的东西……”说着我伸手进去抓。
“别!”拉尔夫大叫着。随着壶里一道白光泄出,像相机闪光灯闪过似的把整个车库照亮。伴随着嘶嘶声有什么东西拽着了我的手臂,我急忙缩回手。
在我闭眼向后跪倒前,我匆匆瞥见了我那可怕的手臂残肢。
我醒过来时,拉尔夫手里正拿着笔记本,牙里咬着铅笔坐在桶上。他皱着眉,目光在壶、电脑屏幕和我之间徘徊着。
“我的手?”我嘶哑着问。
“如果你没看到最好,”拉尔夫说,“我正在修正。”
我咽口唾沫:“很糟?”
“是。”
这就是拉尔夫,他从来不会为顾及你的感受而掩饰什么。
“你干了件相当愚蠢的事,”他责备道。“那个场一直都处于活跃状态。不过,你也引发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有趣?”当我清醒地认识到事情的真实情况时,我声音提高了,“有趣?那我那该死的手呢?”
拉尔夫指着屏幕:“在里面。我可以重建它,不过我得计算出偏差才能在正确的位置重建它。”
我身子后靠,闭上眼。呃,他是个天才,至少我的手臂并不痛。突然我想起了詹妮。如果她现在进来她会怎么说?
“锁上门,”我挣扎着坐起来说,“詹妮……”
“已经来过了,”拉尔夫回答,“她下来看你是不是准备要走了。我告诉她你正给我搭把手。”
“呃,所以现在很有趣,是吗?你先伤了我的手,然后再用它开玩笑。”
拉尔夫盯着我,表情很严肃。然后当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咧嘴一笑:“对不起,不是有意的。”
我点头息怒:“你以为你能把它装回去?”
拉尔夫把笔记本扔到长椅上。“没问题。你坐这儿,我把重构室拿来。”他收起有机玻璃盒子,把它移过来并轻轻地拉着电缆,让线保持松驰状态。然后他把盒子侧放着,我感觉到当他移动我手臂时稳稳地抓着我的手腕。
“现在,别动!”他警告我。我看到他走到接收端改变了一些设置。随即盒子里有绿光闪过。我尽力不去看,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睁开眼。我盯着自己的手臂,看到绿光在我那被截短的手腕上闪烁着。我看到一只手的轮廓,觉得手臂末端痒痒的。
“别动!”拉尔夫大叫,“我需要更多物质。”他跑到柜子边,拖出一个湿乎乎的塑胶袋子。当他拖着袋子经过时,我闻到一股腐臭味。当他把里面的东西全倒进漏斗里,那儿发出一种啧喷的噪音,而盒子里我的手凝固了更多。
“再多点!我得要更多的有机物!”拉尔夫大喊,“就它了!”他四下环顾着车库,最后目光落到一只笼子上。接着他冲过去从笼子里拖出一只正睡觉的大白兔。我发誓听到这个东西落进漏斗时的吱吱尖叫了。
手稳固起来,那种痒痒的感觉强化成一种牙科医生用小钻子钻牙时的疼痛感。我泪眼蒙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意识背后的某种警钟长鸣。
在把另外三只长着毛皮的动物扔进漏斗后……那绿光消失了,我可以再次感到自己手的存在。我把手举到面前,咧嘴笑着伸屈手指。然后我开始尖叫。
拉尔夫急忙跑过来看我在叫什么。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盯着我的手,脸上掠过一种惊骇的表情。
“手……心手背反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我粗野地摇着手,想把自己手臂上的东西摇掉。我喊着、尖叫着。拉尔夫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闭嘴!”他嘘声警告我,“女孩们会听到你的叫声的!”
什么东西让我平静了下来——或者害怕如何对詹妮解释,或者是拉尔夫声音里的什么东西,或者是因为酒精。
拉尔夫把手从我嘴上移开,站在那儿泰然自若地再次抓住我的手。“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他说,“我们可以取下它,再把它按正确位置安回去。”
我低头深吸一口气。当我看到自己手掌和手腕上现在连着的是一片粉红色的肉时,我的心在胸膛中怦怦直跳。我弯曲手指,看到手指向着自己屈过来时不禁颤抖……
拉尔夫拉我到金属壶边。当他把我的手按进那个壶嘴里时无力地笑着。“你过来前我还很喜欢这个发明,”他说,“依靠你总能证明我自己的发明很白痴。”
呃,我想这种称赞是反话。
《异星历险记》作者:'美' 爱德华·史密斯
“宇宙云雀”号飞船穿过一个又一个星系,像一个痴心人,怀着绝望而又焦虑的心情,搜寻着失踪的恋人。
“克莱恩,快看,那艘飞船正停在那里呢!”理查德·西顿突然雀跃起来。他看到了那艘飞船,那艘绑架了他的心上人多萝西的飞船。
马钉克莱恩顺着西顿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艘飞船停在一个几乎被植物覆盖的行星上。各个仪表的测试结果反映,这个星球除了二氧化碳的含量比地球略高外,表面大气的成分与地球大气层十分相似,可以供人呼吸。于是,克莱恩驾驶着飞船降落在那颗行星上。
“多萝西,亲爱的,我来了!”西顿喃喃地念着,许多往事涌上了心头半年前,物理化学博士理查德·西顿从一堆废料中提取出一种神秘的c溶液,只要把几分之一毫升的该溶液滴到铜棒上,就会产生几十万到几百万千瓦的发电量。他把这一发现告诉了自己的好朋友、亿万富翁马钉克莱恩。马钉克莱恩立刻意识到这将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他决定投资和西顿一起建造一艘宇宙飞船,利用c溶液产生的能量作为动力,去探索浩渺的太空。
西顿发现c溶液的消息传到了他的同事马克·杜昆的耳朵里,引起了杜昆的嫉恨与野心。于是,杜昆勾结黑社会,企图窃取c溶液。可是,c溶液锁在克莱恩的保险库里,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得到。杜昆不愿善罢干休,他想出一条毒计:绑架西顿的女友多萝西·范纳门,逼迫西顿交出溶液。
“嗵”,飞船猛地降落在地面上,把西顿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立刻拿起联络器呼叫:“杜昆,杜昆,我是西顿,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过了一会儿,传来杜昆的声音:“有什么话,你说吧,我听着呢。”
经过谈判,双方达成协议,杜昆放回多萝西,而西顿必须把杜昆带回地球,因为杜昆的飞船出了故障,连门也打不开了。
“杜昆,你和多萝西隐蔽一下,我有办法打开船门。”西顿说完,装上用c溶液制成的新型子弹,瞄准对方的飞船。
“轰”地一声,空中升起一团红色的火球,半艘飞船被炸毁了!
硝烟散尽,一个褐色长发的女郎从飞船中飞奔出来:“理查德,亲爱的!”
西顿跨出飞船,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重逢的激情在他们心中澎湃起伏。
一双恋人沉浸在绵绵的柔情中,克莱恩则借这个机会仔细打量起这个星球来。从空中看来像林间小道的地方其实是一种固态金属矿脉。在矿脉的一端矗立着一棵大树,样子有点怪,顶部的树枝比底部要长,长着深绿色的阔叶、长长的荆棘,以及奇怪的有弹性的芽状的卷须。它高高地矗立在那儿,好像是保卫周围那片植物的一名哨兵。那些蕨类植物足有200米高,直插空中,全是一片翠绿色,一动不动地屹立在炎热的空其中。
克莱恩捡起一块矿石,拿出刀子在上面刮了一下,然后仔细地观察着刮下来的一层碎屑。
“氨,多萝西尖叫一声,克莱恩敏捷地往边上一闪。他看到西顿和多萝西也躲到了一块不高的石块后面。
飞船的后面慢慢爬出一只四脚怪兽,它的躯体巨大而笨拙,浑身满是皱纹,它蹲伏着,但仍至少有100米高,细长而又弯曲的脖子上长着一颗小脑袋,整个脑袋几乎是一张食肉类动物的大嘴,嘴里长满一排排锋利的牙齿。
多萝西吓呆了,紧紧偎依在西顿身边。当那只巨兽把头伸向飞船外壳时,男人们都不知所措地呆在那里。西顿和克莱恩手中握着手枪,但他们不敢开枪,恐怕损坏飞船。突然,传来一阵机枪声,那怪物感到一阵剧痛,它发怒了,大声地咆哮着,但怒吼声很快又被机枪射击声压了下去。
“是杜昆干的!我们快回飞船。”西顿喊了一声,3人奔向飞船,绕过那怪物还在蠕动的身体,钻进开着的舱门,杜昆也跟了进来,锁上了门。这时,外面发生了惊天动地的骚乱。
长着翅膀的巨型蜥蜴在空中横冲直撞,向“宇宙云雀”号冲来。一只10米长,像蝎子一样的东西窜到多萝西所坐的窗口外,把可怕的毒汁溅到玻璃上,她吓得大叫一声向后逃去。
一群有12条腿的蟑螂,灵活地爬过倒在沼泽中的树木,疯狂地吞噬着被杜昆打死的那只怪物的尸体。但它们很快又被一种体形像剑齿虎的动物赶跑了。然而,新来的家伙刚开始享用它的美餐时,又受到另一只类似鳄鱼一样动物的挑战。“鳄鱼”冲过来,“剑齿虎”挥动利爪,露出牙齿。交战的双方凶残地用爪子抓着,厮打着,用牙齿互相咬着,直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突然,立在矿脉上的那棵树动了起来!它弯下腰,猛地给那两头猛兽一鞭子,它的荆棘一下子就把野兽的躯体戳穿了。在飞船上的旁观者这时才看清,那些荆棘上长满了长长的尖刺和倒钩。大树长长的树枝实际上是致命的长矛,野兽的身体被撕裂了。宽阔的树叶上的吸盘,把两头陷入困境、无法逃脱的野兽紧紧吸住,而那些细长纤弱的细枝则在保持安全距离的地方起动着,卷须的尖端都长着一只眼睛。
过了一会儿,两头野兽身上凡是可以吸收的东西都被消化殆尽,大树又恢复了先前的姿态,一动不动地挺立在一片奇异而古怪的美景之中。
多萝西舔了舔几乎和脸色一样白的嘴唇,对西顿说:“亲爱的,我们快回家吧。”
“好的,宝贝,”西顿用手紧紧抱住她,又说:“不过,我们先要寻找铜矿。因为急着追踪你们,没来得及准备充足的铜,我们手头的铜不够我们飞回地球,我们离家已有5627光年了。”
他们又重新飞到太空,试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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